雨下兩談（第二談）（不知鬼）——沒茶茶會

少女和瘋子

【原創】 不知鬼 沒茶茶會

一輛深色的卡車停在公路邊。車裡有一個妙齡的少女和被稱作瘋子的男人。

「你會在這裡等我嗎？」少女問道。

「我會的。」男人答。

「如果你沒有等我，我該怎麼辦？」

「你應該逃跑，跑的越遠越好。」

「這麼說，你很有可能不會等我。」

「會的，我會等你。」

「可你剛才說你很有可能不會。」

「我沒有，我是說如果你出來沒看到我，不要驚慌，你應該跑。」

「所以說，你很有可能不會等我。」少女繼續說道。

男人點了根煙，打開了車窗。緩緩道，

「是有可能，因為你看，凡事都是說不準的。但絕不是很有可能，我會等你，就在這兒，車裡，你大概不用多久就能出來，我不知道。也許五分鐘，十分鐘，最多半個小時。那麼我就會在這兒，你一下子就能看到我。」

「那麼你向我發誓。」

男人看向少女，抬了抬眉。

「發誓你會等我，在我出來之前，你哪裡都不去。」少女注視著他，眼神里滿是恐懼和祈求。

「我不能發誓，我說過了，我會等你，但是凡事都是說不準的，我不想欺騙你。」

「你還不如欺騙我呢。」少女別過頭去，有些焦急地說道。

「我不會欺騙你，所以我不能發誓，但是我保證我會。」

「他們說你是瘋子。」少女悠悠地說道，但是說完明顯停頓了一下。她有些害怕，也許這句話會中傷這個男人也說不定，但顯然，男人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是啊。」

「你不生氣嗎？」

「氣什麼？」男人反問。

「他們這樣說你。」

「我不生氣，一點兒也不。」男人看向少女，認真解釋道，「他們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我沒有瘋掉，我只是有點兒愛鑽牛角尖。」

「在學校他們也這樣說我。」少女看上去有些難過。

「你知道那不是真的，對嗎？」

「一開始我是知道的，但是後來，我想有沒有可能是我錯了。」少女把頭靠在車窗上，車窗外突然下起了雨，天空很低，是灰色的。

「不，我知道的，你不是瘋子，你只是有點兒特別。」男人把煙頭扔出了窗外，並搖上了車窗。「下雨了。」他喃喃自語道。

「是逃亡的好天氣。」少女眨眨眼，俏皮地一笑。路過的車呼嘯而過，車燈晃進來，男人看到少女的眼睛濕濕的。

「我等你。」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