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姆真理教完全揭秘(一)

大家好,先說幾句廢話。

《韓國政壇60年》這個題材,源自於我在整理韓國這幾十年來政壇變革的諸多事件時,突然看到了一條似乎隱含在眾人背後的主線 —— 輪迴。從這個角度來說,韓國政局的風雲變幻,簡直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冥冥之中。我相信很多對韓國現代史了解的讀者們,在將諸多事件聯繫起來看的時候,都可能會發現這條隱含的線。在有時間的時候,我也會繼續這個題材的寫作。

今天我要開始的題材,是一個真的曾經妄圖毀滅整個世界的組織。它的名字對於大多數誕生於1985年前的中國人來說並不陌生,那就是 —— 奧姆真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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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姆真理教這個詞是何時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的呢?

1995年3月,坐在電視機前的我們都從新聞中得知了一起慘劇的發生:3月20日上午8時許,日本東京多輛地鐵中出現了大量因不明液體而導致中毒的民眾,最終導致13人死亡,6300人受傷。而在事後的調查中,日本警方確定了這不明液體就是使人聞之色變的神經性毒氣沙林的溶液,而這起恐怖襲擊事件的策劃者,便是奧姆真理教。

奧姆真理教為何要對東京進行毒氣襲擊?而他們是否還有下一步計劃?我將從奧姆真理教的創生之日講起,來逐步為各位讀者揭開這個謎底。


奧姆真理教的「登記註冊」時間為1987年,而這一邪教組織的誕生,其實是源於1983年夏天,坐落於東京涉谷的一家瑜伽教室。它的創立者,便是後來臭名昭著的麻原彰晃。

麻原彰晃,1955年誕生於日本九州島的熊本縣八代市,原名是松本智津夫。家中本以製造榻榻米為生。然而隨著戰後重建中,西式房屋的大量興建,傳統的榻榻米的市場需求急劇縮小,因此麻原彰晃的雙親不得不四處打零工,來養活家中眾多的孩子。

松本家共有6個兒子,智津夫是第4子。由於遺傳病或是環境影響的緣故,松本智津夫患有先天性青光眼,左眼全盲,右眼也是弱視。與他相鄰出生的哥哥和弟弟,也都有嚴重的眼部疾患:哥哥雙眼全盲,弟弟雙目極度弱視。由於怕他在普通小學裡遭到同學們的欺負,於是家中便把松本智津夫和另外兩個患有視力障礙的孩子一起,送入了熊本縣立盲人學校。由於自己還有一定的視力,所以松本智津夫從心裡反感自己被送入盲人學校,就此被貼上「殘疾人」標籤,然而最終,松本智津夫還是遵從了雙親的意願,來到了這家盲人學校學習。

日本的盲校教育是「一貫制教育」,從小學一直教到高中畢業。松本智津夫來到盲人學校後,突然發現了自己具有一種「超能力」。而這種超能力,自然是相對於其他盲人兒童來說的:他具有一定的視力。因此,在和同學爭吵打架中,松本可以輕鬆地佔到上風。對於不討好他的同學,他便會布下埋伏,將同學推入垃圾堆或者深坑中。每周自由活動的時間裡,松本以「由他陪同外出」為賣點,向想要去學校外面吃喝玩樂的同學收取費用等等。雖然他僅僅是小學三年級的學生,但早已暴露出了自己對於金錢和權力的強烈慾望。

身高175公分,體重80公斤的松本智津夫,在學校中參加了柔道訓練。這樣的身手讓他在校中欺凌同學更是如虎添翼。

另一方面,松本智津夫在盲校中暴露的性格,可謂是相當矛盾:他在教師的面前往往表現出自己照顧他人的一面,在外出遠足時還會主動照顧那些全盲的同學;而另一方面,他對宿監的管束極其反感,當他到了夜裡還不熄燈而被宿監批評時,甚至揚言「屋裡太黑了,我乾脆放把火把屋子燒掉算了。」在學校中,松本智津夫的成績並不算上等,但他在畢業冊中曾經寫過:

「為了救治像我一樣因為疾病而受苦的人們,我的志願是當一名醫生。」

1975年3月,年滿20歲的松本智津夫從熊本縣立盲人學校高中部畢業。


自幼就標榜著「維新」、「革命」的人生志願的他,最大的偶像便是在日本以「平民首相」而出名的田中角榮。了解到很多成功的政治家都是從東京大學畢業的,於是剛剛從高中畢業的松本智津夫,便立志要考上東大法學系,踏出自己成為政治家的第一步。然而,也許是真的自視過高的緣故,以他的學力,要考上日本錄取成績最高的東大,還有著相當的差距。1975年3月底,松本智津夫第一次申請東大落榜。

自1976年1月開始,松本智津夫便搬到了長兄開辦的中藥店,一邊替哥哥打工,一邊進行著參加東大入學考試的準備。然而在這一年裡,他依舊落榜。

1976年7月,他與店裡的前員工發生口角,將對方打傷。之後他只得隻身來到了東京,進入了代代木補習學校。1977年3月,第三次東大落榜,而且成績似乎比以往更加糟糕。遭遇到人生中第一次挫折之後,松本智津夫卻也獲得了意外的驚喜:他在補習校中結識了石井知子,並且在1978年初,兩人雙雙放棄了報考東大的念頭,登記結婚。

石井知子,此時已經在婚后冠夫姓,改名為松本知子,來自於千葉縣船橋市的一個貧寒家庭。家中只有一間卧室,供全家5口人共同使用。對於她來說,與松本智津夫的結合,其實更像是從那個極度貧困的家中逃走的出路。

婚後的兩人, 在松本智津夫父母的支援之下,在千葉縣船橋市蓋了一間新房居住。為了謀生,松本智津夫以自己在盲校時考到的「針灸從業資格」,開辦了一家針灸院。然而好景不長,由於業務生疏,而且也沒什麼客源,針灸院在不到一年時間裡便瀕臨破產。為了回收資金,松本智津夫便在原針灸院的基礎上,開設了一家中藥店。

也是在這一時間開始,松本智津夫開始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犯罪行為:醫療保險詐騙。


醫療保險詐騙,我在《朝倉醫院》那一篇中曾經提過,是利用日本公共醫療保險系統的漏洞,來非法牟利的一種行為:醫院或者藥房首先找到願意串通一氣的假患者,然後開出遠遠超出治療必要的醫療及藥品單據,在患者簽字之後向醫療保險機構索取費用,之後再由院方與患者分贓。在朝倉醫院的例子里,院方根本沒有獲得患者的許可 —— 而是收治了大量無人問津的喪失語言表達能力,甚至是毫無意識的患者,之後不顧他們的身體條件,給予大劑量的藥品和昂貴的治療手段,以此來獲取高額的保險金。

松本智津夫詐騙的手段相當簡陋,而他也毫不避諱,用詐騙來的資金迅速為自己家購置了一間公寓。1980年7月,由於保險單據上的疏漏,松本智津夫的詐騙行徑被醫保系統識破,隨後遭到了起訴,要求他返還非法所得670萬日元。走投無路的松本只得將中藥店盤給他人,四處借債。也是在這一時期,他偶然接觸到了佛教的《阿含經》,從中了解到了佛陀釋迦的諸多言行。而這些內容,恰恰成為了他日後自立教主之後,用來模仿表演「聖者」給弟子們看的基礎。

在四處被討債的境遇下,松本智津夫深感自己懷才不遇,還四處碰壁,於是他加入了新興宗教「阿含宗」,開始了佛學的修行。

1981年2月,為了償還債務,松本智津夫將目光轉向了傳銷。他加入了一家創立早期的,以銷售「營養保健品」為業務的傳銷組織,並改名「松本彰晃」。而這家傳銷公司所做的事情,便是將一些糖漿、澱粉片劑,命名為「糖尿病特效新葯」而高價出售。1982年6月,這家傳銷公司的行騙手段被日本葯事管理局發覺,並依法予以取締。作為傳銷組織中的一員,松本彰晃於6月22日被警方逮捕,處以罰金20萬日元。

接連不斷到來的打擊,使得松本彰晃對於社會充滿了憤恨,他認為自己作為一名殘疾人,在事業上處處受阻,這都是社會不公所導致的。此時他的妻子松本知子,也由於長期擔驚受怕的生活,患上了嚴重的強迫症,經常在家中與他發生激烈的爭吵,並且時常離家出走。

家庭關係的不和,給此時松本彰晃的三名女兒都帶來了嚴重的影響。女兒們得不到母愛,而父親又常常躲債外出,困頓的家境導致了女兒們不得不長期以速食麵為主食。當父親偶爾回家時,孩子們不僅能夠得到父親的關愛,而且還會得到一些吃的和零花錢。就這樣,在幾乎暗無天日的家中,女兒們將父親松本彰晃視作「太陽」一般的存在。

松本彰晃的洗腦能力,在此時得到了一定的體現。他利用所學來的一些佛家思想皮毛,經常給孩子們灌輸「不可殺生」、「清貧是福」、「普度眾生」的念頭。家裡有蚊子的時候,大女兒要去打,但他卻阻止了女兒,說:

「你我這些世上的生命,都是轉世托生而來。這個蚊子咬了你,也許你會覺得難受,但它前世也是人,我們在來生時也可能會轉世成為蚊子,所以我們不可殺生。」

這種半通不通的話語,卻在女兒們的眼中,成為了父親充滿愛心的表現。不得不說,儘管松本彰晃在做人方面極其失敗,但在家中,還是能夠獲得女兒們的尊敬乃至崇拜。究其原因,是由於他的女兒們自幼便在這種極其封閉的家庭環境中長大,稍稍得到一些關懷和教導,便會覺得幸福。

如果說麻原彰晃在後來學會了如何奴役信徒們,我想,這種「在封閉空間里給人洗腦」的成功,應該便是他的靈感源頭。


說到改名,其實這裡也有個故事。「彰晃」這個名字的讀法,在日語是 ShoKo —— 而「釋迦」的讀法,則是 Shaka。松本智津夫將自己的名字改為彰晃,其實是在他接觸了《阿含經》之後,傾心於釋伽牟尼的言行,而給自己起了一個類似於釋迦發音的名字。

伴隨著對於神秘力量的執著,松本彰晃此時開始通過各種渠道,接觸了針灸、中藥、易經、奇門遁甲等等內容的書籍,並且逐漸認為追求「神秘體驗」,才是領悟得道的精髓。

1983年5月,松本彰晃脫離了阿含宗,轉而將目光投向了「超能力」 —— 這一時期的東亞地區,普遍興起了一股「氣功熱」。而此時的松本彰晃,卻冷靜地在這股氣功、超能力熱潮中,發現了自己能夠獲得世間的尊敬乃至崇拜的方法。

1983年8月,他在東京的涉谷區櫻丘註冊了一家「超能力學習塾」,起名為「鳳凰慶林館」。在這裡,他公開對學員們進行超能力的開發和指導 —— 儘管他自己根本沒有超能力。伴隨著超能力學校的開業,他也將名字正式改為了「麻原彰晃」。

「麻原」,日語讀法為 Asahara,與「阿修羅」的讀法 Ashura 有幾分相似,而這也是他改名的主要原因:在妙法蓮華經中,阿修羅在釋迦於靈鷲山說法時,皈依佛門後成為了佛法的守護神,具有廣大的神力。因此「麻原彰晃」這個名字,一方面顯示了松本智津夫本人早期對於佛法的崇拜,另一方面,也顯示了他此刻自大、渴望獲取尊崇的心態。

在鳳凰慶林館時代里,麻原彰晃的主要活動便是樹立自己的形象:由於早期過於清貧的生活,麻原彰晃反而獲得了「真正的苦修者」的名號。他在自己家中建立的狹小的「修鍊壇」,被原封不動地複製到了鳳凰慶林館中;他一日三餐堅持(在學員面前)吃素,餐食極其樸素,更是令他在學員中獲得了很高的評價。而他所謂的「超能力指導」,基本上以瑜伽和打坐為主。據這一時期加入過鳳凰慶林館的學員們回憶,麻原彰晃在修鍊時極少說話,只是給予學員們一些瑜伽修鍊上的建議。

隨著學員人數的增加,麻原彰晃也開始從這種類似的「宗教活動」中,獲得了一些資金。1984年2月,他將鳳凰慶林館正式更名為「奧姆會」,並在不久之後註冊成立了「奧姆株式會社」,開始了公司和道館兩個實體的同時運營。這一結構,在之後奧姆真理教的發展中,起到了極其重要的作用。


所謂「奧姆」,事實上來自於梵文中的 Om(唵):

這個詞在婆羅門教中,是祈禱詞的發語詞;而在佛教中,也是各種真言的開始語。例如我們所熟知的「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便是以這一詞開始的。麻原彰晃借用的這一詞,一方面是在利用它與佛教真言的關係,來強行將自己的團體與佛教扯上關係;而另一層面上,他也希望借用這一真言的開始語,表達出這一教團作為「最初的、最純粹的」的含義。

與如今的網紅走紅一樣,麻原彰晃也想到了通過「曬照片」來迅速獲得關注的辦法。在一名攝影師朋友歧部哲也(之後也被發展為信徒)的幫助之下,他通過快門連拍的方式,獲得了一張「浮空」的照片,而這在當時大眾尚未對「修改照片」或是「攝影技巧」有太多的了解,於是便對這張「人體浮空」的照片深信不疑。

在1985年的下半年,麻原彰晃的這張浮空照在幾家小報上掀起了軒然大波,「奧姆會」迅速湧入了大量的想要一睹麻原彰晃真容的民眾,紛紛交錢加入了這個小小的瑜伽道館。為了能夠省下大筆的經營稅,麻原彰晃向東京都進行了備案,將「奧姆會」由經營型道館,變更成為了宗教法人「奧姆神仙會」。

所謂「宗教法人」,是在日本的《宗教法人法》管轄之下,註冊的「公益性質的非盈利性質宗教團體」。在不違反法律的範圍之內,宗教法人有權設立自己的戒律、儀式、祭祀活動等等,並且其擁有不動產一旦被註冊成為宗教活動場所,或者公益事業單位(例如學校、醫院),便可以獲得企業經營稅及所得稅減稅甚至免稅的資格。

而這樣的政策,對於日本來說也是存在著一定的社會問題的:自2004年以來,很多營利性企業都紛紛將自己的註冊資質更改為宗教法人,以此來逃避正常的企業納稅。另一方面,由於日本憲法中規定的「信仰自由」,在該宗教法人沒有犯罪活動的前提下,取消其宗教法人資格,將成為干擾信仰自由的行為。介於此,很多新更改的宗教法人,幾乎完全不進行任何的宗教活動,只是按照之前的經營風格,繼續做著生意,同時巧妙地逃避了納稅義務。

為了控制這樣惡意鑽《宗教法人法》空子的行為,日本大多數的都道府縣都在2005年開始嚴格控制宗教法人的註冊。然而,很多已經擁有了宗教法人資質的個人,紛紛在網上公開銷售這一資質進行牟利。在「宗教信仰自由」的幌子之下,世俗的執著心有著難以想像的生命力啊。

話說回來,此時在「奧姆神仙會」的名號之下,已經聚集起了多達上千人的信徒。由於剛剛改制不久,因此奧姆神仙會此時並未開始大肆斂財,而是通過信徒們繳納每年2萬日元的「入會費」來維持運營。在這筆資金的支持下,麻原彰晃在1986年4月來到了尼泊爾,並在當年7月底,宣布自己經過百日苦修,終於在喜馬拉雅山獲得了「最終的解脫」。

選擇喜馬拉雅山這一地點進行苦修,其實與麻原彰晃所「借用」的佛學知識密不可分:在佛教的一部分門派中,喜馬拉雅山被認為是佛家經典中「須彌山」的所在地。


回到日本後,麻原彰晃在信眾之中獲得了凱旋而歸的英雄般的待遇。一些信徒開始拿出家中的財物來「供養」這位已經修鍊完成,回來解救眾生的「大師」。而麻原彰晃也在這樣順風順水的潮流里,一舉購得了東京世田谷區的一大片土地,作為「奧姆神仙會」今後在東京的總部。

隨著家境的轉好,麻原彰晃的妻子,松本知子的精神狀況也逐漸變得穩定 —— 或者說,變得愈發麻木。她幾乎全身心地順從著麻原彰晃的指示,將他日常所說的話,一一記錄下來。很多時候麻原彰晃會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大部分是對佛陀生平言論的模仿),他便會吩咐妻子將其詳細記錄下來,並整理成為類似於「如是我聞」類型的短文。而這些記錄,就逐漸成為了日後奧姆真理教的「教典」。

1987年7月,距離麻原彰晃自稱獲得了「最終解脫」一年之後,「奧姆神仙會」正式更名為「奧姆真理教」,麻原彰晃自封教主。這一變更引起了會員們的分化:一部分會員始終對於「超能力」存在著疑問,在看到組織名稱正式改為了一種「宗教」之後,紛紛選擇了退會。在這一時期里,宣布退出奧姆真理教的人數達到了全會員的1/3左右,教團的發展出現了第一次大危機。

而麻原彰晃此時,其實也遇到了一大問題:他原本估計的教徒爆髮式增長根本沒有出現,而在他的發展計劃中,卻早已在山梨縣富士宮市附近的上九一色村中,購置了大片土地作為教團總基地使用,並且那些為宗教活動、教徒住宿所規劃的建築工地上,早已開始了施工。如果沒有大量的新教徒的加入,奧姆真理教恐怕將迅速面臨胎死腹中的命運。就在此時,麻原彰晃又遇到了他發展路徑上的另一大「貴人」,這就是我們所熟知的那位長期身居國外的喇嘛。

1987年2月24日和1988年7月6日,在頻繁接觸了那位喇嘛在日本的代言人之後,麻原彰晃終於獲得了以「佛教修行者」身份,先後兩次獲得大喇嘛接見的機會。在兩次會面中,喇嘛提出:

「日本如今的佛教已經完全儀式化了,這樣與佛教原本的意義是相違背的。如果這樣繼續下去的話,日本的佛教就會消失。你要去大力倡導真正的教義,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因為你有菩提心。」

儘管在最後一次會面之後,喇嘛一方否認了他們與奧姆真理教存在著提攜的關係,並且不承認這次會面是一次「宗教會晤」,甚至在會面不久之後,喇嘛一方便徹底切斷了他們與奧姆真理教的往來。但麻原彰晃卻抓住了這一大好時機,將會面時的錄像、照片、談話資料大肆複製後廣為宣傳,當作自己獲得了宗教領袖的認可的證明。


在這樣的片面宣傳的作用之下,果不其然,很多原本對密宗、神秘體驗、靈魂歸宿等等話題感興趣的年輕人們,立即成為了奧姆真理教所發展的新教徒中的骨幹力量。這裡面就包括了我們將在後文中提到的一些重要人物:

林郁夫,1947年出生,畢業於慶應大學醫學部,留學美國,心血管外科醫師。1987年首次接觸到麻原彰晃的書籍,1989年2月入教。

廣瀨健一,1964年出生,早稻田大學應用物理系碩士,原耶和華見證人信徒。1988年2月接觸麻原彰晃書籍,在閱讀中產生了歇斯底里的癥狀後,認為這就是宗教信仰的奇蹟,於是在1988年3月入教。

橫山真人,1963年出生,東海大學應用物理學畢業,家中信仰佛教。1988年2月初次接觸麻原彰晃的書籍,感覺到「追求真理才能感覺到生存的意義」,之後加入教團。1985年5月15日宣布與家人脫離關係。

村井秀夫,1958年出生,奧姆真理教後來的二把手。自幼喜愛修仙、超能力等等故事,大阪大學物理學首席畢業生,天體物理碩士。1987年4月在大阪奧姆真理教分部接觸了奧姆真理教的教義,第二天向公司提交辭呈,正式加入教團。

遠藤誠一,1960年出生,京都大學醫學院博士,研究病毒學和基因遺傳學,奧姆真理教生化武器的主要研究者。自幼成長與基督教家庭,在1986年12月閱讀了麻原彰晃的書籍後,捫心自問「生命的本質究竟是遺傳基因,還是靈魂」,之後於1987年3月入教。1988年11月9日,向京都大學醫學院提交了退學申請,並與家人斷絕關係。

土谷正實,1965年出生,筑波大學化學系博士生,研究有機化學,沙林毒氣製造的主要研究者之一。青年時代開始參加橄欖球運動,但由於傷病被迫放棄後,希望通過瑜伽修行的方式讓自己的身體康復。在這期間接觸了麻原彰晃的傳教,1989年4月正式入教,並從筑波大學退學。

中川智正,1962年出生,京都府立醫科大學學生,1986年首次接觸奧姆真理教教義,1988年2月正式入教。

豐田亨,1968年出生,東京大學物理學系碩士,研究基本粒子。家中信仰禪宗,上學時以獲得諾貝爾獎為目標,1986年9月加入奧姆神仙會,並隨後轉為了奧姆真理教教徒。在奧姆真理教中擔任核武器開發,在澳大利亞開辦了「豐田研究所」。

林泰男,1957年出生,工學院大學電氣工程系畢業。遊歷拉美、南亞等地,對藏傳佛教抱有濃厚興趣,1987年5月加入奧姆神仙會,1988年12月正式入教。

石川公一,1968年出生,東京大學醫學院退學。1987年接觸瑜伽後逐漸接近奧姆真理教,1990年正式入教。

端本悟,1967年出生,早稻田大學法學部退學。1988年3月,為了勸說已經加入奧姆真理教的朋友退教而前往奧姆真理教東京總部,但立即被傳教演說洗腦,轉而加入奧姆真理教,繼而從早稻田大學退學。

富永昌宏,1969年出生,東京大學醫學部畢業。1992年6月加入奧姆真理教。

上祐史浩,1962年出生,早稻田大學理工學院碩士,宇宙開發事業團(日本NASA)前職員。1986年8月加入奧姆神仙會,之後成為奧姆真理教的骨幹之一。在奧姆真理教被取締後,自己成為了奧姆真理教的殘存勢力「Aleph」的代表。

。。。。。。


在這些畢業或就學於各大名校的教徒之中,麻原彰晃的虛榮心得到了空前的滿足:儘管他連大學的門都沒有機會跨入,還多次因為詐騙等違法行為遭到警方的逮捕,但此時的他,手中已經似乎握住了掌握這些高水平人才的殺手鐧。那便是:對於精神世界的追求。

也許是在現代社會的教育系統中,對於人的「精神層面」的追求過於忽視,又或是與以往的宗教相比,麻原彰晃的「奧姆真理教」的佈道更加容易打動人心,總之,在短短的2、3年時間裡,有大批20-30歲之間的青年,將奧姆真理教的教義視作自己「靈魂的救贖」。儘管這些青年的家人們幾乎一致地表示出了反對,但可能是青春期逆反的延續,反而令這些有著大好時光和未來的青年們,義無反顧地選擇了退學、辭職、與家人斷絕關係,踏入了奧姆真理教的大門。

然而他們想像不到的是,這一步,給他們自己,給整個社會,帶來的都是無盡的苦難。

我們下次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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