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真的一無是處么?

拖延真的一無是處么?恰恰相反。

在展開論述之前,需要認識一個詞,叫作「反脆弱性」及它的反義詞「脆弱」和居於二者之間的「強韌性」,這三者的內涵。「脆弱」很好理解,比如,你見到一隻你很討厭的蟲子,你一腳踩過去,它死了,完。這就是脆弱。「強韌性」是,你見到一隻你很討厭的蟲子,你一腳踩過去,它半死不活,你以為它死了,你走了。後來,你再次見到它,還和上次踩它前,一樣完好。強韌性就是恢復力。最後是,你見到一隻你很討厭的蟲子,你一腳踩過去,你以為它死了,它半死不活,你走了,後來,你再次見到它,它變得更大隻了,甚至在背上長了刺,你都不敢踩了。這就是反脆弱性。

攻擊具有反脆弱性的系統,反而導致了與預期相反的結果,人類一直努力想要用」科學的方法「消滅的蟲子、細菌、病毒正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反脆弱」,「脆弱」和「強韌性」與拖延有什麼關係?

因為我們的目的是從脆弱地面對危機、傷害,過渡過強韌,獲得反脆弱力。

你一定聽說過這句話「欲速而不達」以及老子的「順其自然,無為而治」。它們共同表達的意思是延遲「天真的干預」。那在這裡,「天真的干預」是什麼?其指,在不必要進行干預的時候進行干預,一種非要「提供幫助」的衝動及其實現。天真的干預是脆弱的推手,而拖延、無為則是在現代這個又強迫症、「非要做點什麼」的現代社會,培養了系統的脆弱性。

關於拖延,我們先從其自然性說起。拖延其實是我們人體自然防禦的本能,是讓事情順其自然地發展,行使其反脆弱性的本能。拖延其實是源於大自然的智慧,結果也並不總是壞的。在個體生存的層面上,這是身體自然抗拒任何強加在我們身上、讓我們有束縛之感的事物。等到我們的身體準備好了,我們自然會解決相應的問題,做該做的事。

拖延,其實是我們在大自然的隨機變換的生活環境中訓練出來的、一個強大的自然過濾器。拖延,一定是因為我們沒有動力、不感興趣、覺得無關緊要。在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比如迎面跑來一頭獅子或者老虎,我們一定會撒腿就跑;或者正在室內坐著時忽然聽到了安全警報,我們一定會立馬起身向出口奔走,如果我們受傷嚴重,我們也絕對不會拖延,立馬就醫。是的,這些例舉的例子都是不拖延的好處,那麼拖延的好處是什麼呢?

由於拖延的好處並未得到充分的證明,一些心理學家和行為經濟學家將拖延視為一種疾病,是需要糾正和治癒的;社會也將拖延視作一種缺乏自制力或者意志薄弱的表現。在全面了解《反脆弱》的作者例舉了在各個我們社會各個領域中的「天真干預」及其後果。

在醫療健康領域,「天真干預」為過度治療,這壓制了人體自身的反脆弱機能,使得我們的身體變得更脆弱,很簡單的例子就是抗生素的濫用,使得人體體內細菌抗藥性增強,而我們的免疫力更加低下,因為我們生產的益生菌也被抗生素一起殺死了,有害菌則由於負向優勝劣汰的洗涮變得更具耐藥性,使得下一次疾病來得更為兇悍,其結果就是我們需要更強烈的葯......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在生態方面,「天真的干預」是對森林火災的微觀管理,使得森林自身缺少了預防大火的能力,致使日益惡化小風險不斷集聚,產生更大的」森林火災「。

在經濟領域內,「天真的干預」為消除「繁榮與蕭條的循環」(其實主要是為了消除『蕭條』,形成『大穩健』,形象的如保持8%的年GDP增長率)。國家干預,扶持老牌親政府企業、壓制創新企業的發展,造成一種「偽效率」,致使經濟危機的爆發愈演愈烈。這種天真干預的反面就是經濟學家哈耶克在其《通往奴役之路》中倡導的」倡導市場和其非主觀設計的制度所具有的『自發秩序』。

在商業上,「天真的干預」即採取所謂的「積極建議」——關注收益而不關注風險,也即規避了風險,導致隱而不現的風險積累,公司並不是經過一次次風險的暴露、問題的解決得以成長,而是直接破產。

都市的城市規劃也存在「天真干預」干預。一個城市的功能區是城市自身發展而不斷發展、分化的,而不是人為地想要設計成怎麼樣就能發展成期許的那樣,反倒,城市中心變成了犯罪中心、貧困和敗落的中心。而今,一些國家,比如英國已經開始了對交通開始放鬆管制,拆除原來人為設立的道路標誌、十字路口的紅綠燈、人行道與機動車到的圍欄,這一舉動反而降低了交通事故率、人員傷亡率,因為在無外在標識的情況下、人車不分離的情況下,行人、司機都將變得更為警覺,司機也自動的在進入十字路口前降速行駛,以防撞到行人。當人們都過度依賴城市功能,反倒容易喪失判斷力、覺察力,為此而喪命。

孩童教育存在「天真干預」。孩子們這做不得、那做不得、他們的認知變成了「觀光」,從未親自去實踐、去生活,以致於長大成人變成了「伸手黨」。

......

這些「天真干預」的後果有一個名詞,叫做「醫源性損傷」。大多數社會科學家和經濟學家並不知道這個詞。從字面上來看就是「治療師造成的損害」,每個人去看病接受醫生的治療,都要承擔治療損害的風險,就像每一盒葯的說明書里都有正面的功效說明及副作用的說明,而這些副作用,就可能會產生醫源性損傷。任何干預,就像任何治療一樣,需要承擔治療損害的風險。書中舉了一個典型的醫源性損傷,華盛頓總統被使用當時標準的療法,包括放血(放掉5-8磅血,1磅約等於454g),這在很大程度上導致了或至少加速了當事人的死亡。還有如是切割扁桃體導致的死亡以及降低的壽命;現代社會的人們是更不健康、更早衰老得活得更久。

醫源性損傷已經從醫療領域,擴散到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凡是存在「非要做點什麼」的地方,都存在醫源性損傷。似乎這個世界永遠站在「看,我為你做了這麼多!」,而不是站在理性的「看,我為你避免了這麼多不良的後果」這一面;導致好心辦壞事、欲速而不達,甚至是讓那些脆弱的推手賺的盆滿缽滿、並且轉嫁了危機爆發的後果,你想想那些在新聞上說要捐贈、要撥款、要救助XXX的官員們,從來不說我個人出資就知道了。

這個社會及其組成的個體,以其認知水平和科學力,非要做點什麼,或已經習慣了外在力量的干預、幫助,從不能拖延一會,讓反脆弱系統自行啟動,以致於讓我們的社會越來越沒有抵抗力,越來越沒有自愈能力,而「社會病」越來越深,所以我們看不到不干預、拖延一會的結果,比如,森林經過局部小火,使得那些易燃的樹消失,更強健的樹存活,火災發生可能性其實是減小了;蕭條期,國家不進行干預,致使一些老舊行業、企業徹底消亡,具有創造力的企業反而得到更多發展空間,拜託不良競爭環境,等等等,這是反事實(其他未發生的可能性)的一些想像。

作者認為我們應當讚美拖延。我們的社會需要拖延,不需要干預(不該干預的時候別干預)需要「非天真干預」(該干預的時候干預到位,這是另外討論的內容),也許那些我們想像的反事實就會發生。

從個人的角度來看,由於拖延是源自我們的自然意志,傳遞了我們自身行動動力的不足:當一個人做事拖拖拉拉,不是因為TA不理性,而可能是這個環境不合理,或者目標不合理,解決方案就是換個環境或者換個工作,沒必要自我糾結、壓抑,人們應當視拖延為一種有益的工具,是一種基於自然風險進行決策的生活方式。遺憾的是,很少人會領會這樣的邏輯,多認同的是不理性的經濟學家和心理學家稱之為一種缺乏意志的「病理」。


參考書目 《反脆弱》 納西姆·尼古拉斯·塔勒布


後記:反脆弱力是從群體層面上來實現的,是群體層面的更新換代,通過拖延開啟反脆弱系統。並不是「那些殺不死我的,使我更強大」而是「那些殺不死我的,殺得死他人」。個體層面的進步也可以從人體內部細胞內體的反脆弱力增強而增強,可以查閱「細胞自噬」、書籍《自私的基因》。

——————————————————————————————————————

最後,歡迎加我微信,你我暢聊一場;我免費分享給你電子書,通過微信可以直接閱讀喲;也可推薦你入「愛讀書,好寫作」學習群,群內大咖定期分享免費的閱讀、寫作提升乾貨。


推薦閱讀:

拖延症生下了我,拖延症也毀了我
面對拖延症有用的書籍
放假回家說溫書,豪情壯志要複習?遠離拖延症把想法變成現實
新學期不想廢掉?6招教你如何擺脫拖延症
三步法| 用產品思維打破拖延症的幻象

TAG:拖延現象 | 進化 | 群體智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