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沒見的奶奶,拉著我的手悄悄地說,她希望爺爺早點走

本文系虎撲ID@良人圖南,經作者授權發布。

這則故事在虎撲上很火,近40萬閱讀,情真意切。我覺得打動到我了,想起了自己的爺爺奶奶。

我爺爺是在08年奧運年「不打招呼」走的,走得非常急。聽奶奶後面回憶,閉眼前一天還去趕集,回到家就跟丟了魂似的。卧床第二天,還沒來得及跟這個孫子見上一面就走了。

爺爺生前身體很棒,幾乎少有大病大痛,連感冒都很少。他會的手藝活很多,膝下三兒一女,他靠做一些掃帚和做紙換錢,操勞屬於他的家。

如今只剩下奶奶一個人。這一走,就是十年。

這次回家過年,沒見上奶奶,年後初四就回深了。跟奶奶打電話解釋,反倒安慰我說別太拚命,注意身體。

希望下面的這則小故事,能打動到你們。


他走了,她就也可以安心走了

作者丨良人圖南

爺爺今年八十八了,而我才剛二十二,我的父親是爺爺第五個孩子,也是最小的一個孩子,爺爺年輕時當兵,受傷就留在了徐州的礦上。

我的大伯,大娘,二伯,都在礦務局工作了一輩子,爺爺出於心疼,讓我爸在老家揚州生活,我小的時候爺爺奶奶也在我家住了幾年,後來我開始上學又被接回了徐州。

由於爺爺身體不佳,往年都會回老家過清明,我高二那年在老家修了一個紅字西碑,看著自己名字,老人眼裡的神采我歷歷在目。

年前徐州來了電話,電話里說爺爺身體不太好,我就借著想去徐州滑雪的念頭,收拾收拾去了徐州。

來徐州有一陣子了,和好朋友意外地聊到了徐州,現在想來自己真是太過爛漫迂蠢了。隨著我的長大,關於徐州的印象就從旗山礦延展到了城裡,在那條耿直而乾燥的鐵路上,徐州留給我細枝末節的跪蹤慢慢放大淡去,成了讓我自己去找尋點點細碎的記憶。

徐州興許仍在壯年,路上來往的人們操著一口北方方言暢想著未來徐州的藍圖種種,但我唯一有記憶的旗山礦,應當是間雜著衰老的嘆息,隨廢棄的鐵軌,不遠離去的老人,搬不走的遺址,在一代人的記憶里漸漸隱去了。

我來到爺爺在礦上的住處,進門第一眼見到爺爺的時候,爺爺正握著的是曾孫給的用以打發時間的小玩具,在窗邊的床上靜靜的躺著,盯著奶奶發獃。

大概是一下子不能將自己帶過的只知懨玩的白胖小子和眼前出落些人樣人樣的我結合在一起,爺爺已經認不出我了,對著我一個勁地叫著我堂哥的名字,興許在他的心裡我還是一個穿著背帶褲剛開始讀書的娃娃。

我也沒法兒要求一個年近九旬的老人一下子一個幾年未謀面的小孫子,在奶奶的提醒下,爺爺慢慢記起了我,也不知是牽動了爺爺哪一部分的記憶,老人沒緣由地流起淚來。看著又活成了一個孩子的爺爺,臉上洋溢著的欣慰和幸福,本就有些手足無措的我倒因為自己的不體面和孑然而變得更加惶恐與自責了。

沒人的時候,奶奶把我拉到一邊,說,她希望爺爺走了算了,一輩子也沒有遺憾了,這麼大歲數了,現在活著給人一個負擔,他走了,她就也可以安心走了。

奶奶在家裡一直就是有格局的形象出現,但說出這樣的一段話,卻讓我一時間愣在那裡,瞥到床上的爺爺,玩著玩具邊哭邊笑,我倒有些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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