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吃矯治的流派和治本方向
口吃矯治的流派和治本方向
恨若秋水(袁運錄)
【導讀】:本文系執立qq群(577177217),王良琴,劉瑩兩位網友,根據我在10月21日晚(國際口吃日前夕)在執立QQ群的語音整理而成,經本人審核,內容略有改動。
大家晚上好!今天是國際口吃節的前夕,很高興與群友們一起共度良宵。俗話說,有緣千里來相會。我們能相聚在這裡,說明大家很有緣分。今天我想和大家一起談談我對口吃的一些看法。
大家待在群里(很多都是在潛水),很久了,無非就是想打聽最新的口吃方法,都是問有沒有方法,能從口吃的魔窟里解脫出來。這都是口吃患者的夙願。然而這些所謂的好方法,只會讓患者陷入越治越嚴重的境地。這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先來講講我的口吃康復。我的口吃康復不是奇蹟,而是必然的結果。我自1988年,去上海接受張景暉老師的治療回來後,就知道是康復是必然的。因為我對口吃的疑惑全部解開。而且對未來的康復方向也瞭然在胸,儘管當時我的口吃依舊!
那我的康復依據是憑周期性的口吃消失。每個患者都有口吃時好時壞的周期性現象。有的人三到四天一個周期,有的一到兩個月,有的人甚至十多年發作一次的都有。所以我從來不相信某個人簡簡單單的聲稱自己康復。要從口吃的迷宮裡走出來,要有實力。走出來要滿足:第一當自己走投無路,很絕望,治來治去越來越嚴重。沒有辦法了,邁著疲憊的步伐,回到家心很累,想想,算了吧,就這樣口吃的過吧。這才是真正治療口吃的開始,這才代表你已經開始走上正軌了自我康復里程。但我們需要知道,放下不代表治好了,這只是一個自我康復的開始,只是一個重要的里程碑,我把這個節點叫做處於泰山之巔。
我見過很多這樣反反覆復的人,包括一位大學的教授,他說他的口吃隱藏了9年。上大學以前是顯性口吃,後來到大學說普通話不口吃。一天他給新生講課,其中有個學生是他老鄉,知道他結巴,這個老鄉在班上認出他來了。並跟一個同學說:我認識他,他原來是結巴!這麼一句話,而且是交頭接耳,聲音很小,但是在教授聽來如雷貫耳。有些事情我們可能充耳不聞,可對於別人議論我們口吃,卻異常的敏感,覺得別人笑話我們!我們對所有關於我們語言的外部環境都變得十分敏感。毫不誇張的說,以前我能聽到百米以外別人議論我的結巴。每次聽到這個,我的心情都是非常複雜。我的書里有寫。其實,這就是我們心裡埋下的口吃種子,潛意識裡的種子!口吃的潛意識理論是我早年創立的,拙作《口吃原理與康復》一書里有詳解。
口吃分為「生根,發芽,開花,結果,播種」五步。口吃的種子,埋在潛意識的「土壤里」,遇到適當的環境就開始發芽,形成了口吃預感。就像那個教授,種子潛伏了9年,別人認為他好了或者沒有被人發現,可是自己卻清楚口吃的心理因素很重。因為他藏著掖著,就像在敵營卧底。一個卧底間諜最怕的是叛徒出賣他,害怕遇到熟悉的人。所以我們口吃患者最害怕和熟人說話,陌生人反而不怕,因為陌生人不知道他有口吃,不會喚醒他的對口吃的沉睡記憶,口吃的種子不會發芽。而熟悉的人會讓他觸景生情,而這個「景」會泛化,比如以前有人跟我網上聊天,我打了「呵呵」兩個字,結果對方說:「老師你怎麼笑話我?」我很奇怪,我沒有笑他啊。後來我懂了,他為什麼這麼生氣,是因為這個微笑的字眼,被他解讀為我在嘲笑他。以前我也是這樣,這就是泛化現象,對周圍的信號、對周圍環境的泛化。這就是口吃預感。
口吃預感,不僅僅有未雨綢繆的功能,還有釋放負性能量的功效。口吃預感出來了,我要恭喜你,它就是在土壤里的一個種子發芽了,種子的使命已經完成了一步。而種子的最終目的並不是開花,結果,而是在我們潛意識裡繁衍後代,變成許多新的種子,新的口吃記憶!這就是種子的使命!
如果說完話,你去回味發生過的口吃場景,恭喜你,口吃記憶又被你強化一遍。為什麼會強化?因為口吃是埋在潛意識裡的種子,它儲存了你的口吃記憶和負性情感。既然口吃是記憶,所以重溫回味發生口吃的情景,口吃都會強化一遍。
打個比方,每天上課,你回到家就把課堂上的知識溫習一遍,對知識的記憶就會強化。所以回味、討論都會強化口吃的記憶!但我們也不必如此擔心口吃的記憶被強化。比如你在口吃群里談論口吃確實會強化口吃的記憶,儘管如此,你也需要在群里學習好的理論或思想,只有這樣你才能獲得解脫。你需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看的更高遠。你只有充分的正確地了解口吃的本質和規律,才能從冰冷的地窖中爬出來,才能沐浴到久違的陽光。瞎摸索是愚蠢的,可能會誤了你一輩子!治療口吃的過程就像佛說的打開心靈的眼睛。
以前逛口吃貼吧時,當我看到吃友對各種各樣的方法,如:發音法,呼吸法,氣功法,勵志法,突破法,津津樂道,我就覺得實在好笑,哭笑不得。
我以前也用過很多的方法,就像昨天汪先生說的口含石子,1982年的時候我就練過,就是因為看了德摩斯梯尼的經歷。我從2顆鵝卵石開始練起,慢慢3顆,4顆,甚至5顆!我的口腔潰瘍也是那時候烙下的病根。德摩斯梯尼的口吃到底矯正好沒有,因為年代久遠,我們不加考證。但是那種方法在我身上是起不了作用的,最後練到滿嘴的鮮血,還是沒有起色,後來逼得我走上絕路!所以口吃並不是練習就可以矯正好的!
當年我喊老師,「老」字難發,見到老師隔著20米遠都喊不出來。老師從身邊經過,我一直「老.老.老.老…」,直到老師消失,因為老師知道我口吃,老師就說:好。但是我沒有說不好啊!因為口吃患者就是要說出來,怕別人說他是結巴,為了證明我不是結巴,就會拚命地喊出那個難發的字音。
張景暉老師說的:不評價,不討論,不批判,不騷動。口吃患者不是這樣的。發生口吃了,過後不斷回味、練習和反覆求證。很多人想降低對口吃可致後果的焦慮,就會想方設法讓損失降到最低。比如,一個小夥子下午發生了口吃,下班就在家裡苦思冥想,怎麼樣才能挽回面子,怎樣才能降低損害?於是他就給某在場人打了個電話。這個小夥子給張阿姨打電話說:「那個張.張.張.張.張阿姨」,張阿姨說:「你是小王吧?」小王又說:「今天上午我.我.我.我.我……」張阿姨說:「小王你怎麼口吃了?」小王繼續說:「我今天下午這個口.口.口.口.口.口.口吃是偶然的!」張阿姨說:「哎呀,本來我還以為你下午只是偶然結巴一下,現在終於知道真相了,原來你真是個大大的結巴,這是個天大的新聞啊!」本來小王想把可能會鬧得滿城風雨的損害降低一些,想努力證明一下,他不是結巴,只是偶然地口吃了下,可結果越描越黑,搞得自己真的很結巴,真的滿城風雨,搞的大街小巷都知道了,這給他帶大更大的焦慮和痛苦。這都是自作聰明的結果。
患者總是不斷總結說話的經驗和教訓,他們以為這樣做就可以起到前車之鑒的作用。就像體育教練經常說的,從哪裡跌倒從哪裡爬起。學生考試沒考好,老師常說只要不斷的總結教訓,下次就能考好。可是,口吃卻不吃這一套,所有的心理問題都不吃這一套。因為心理問題是主觀的,不是客觀的。客觀的東西你所花費的精力越長,效果會越好。但主觀的東西正好相反,你花的精力越多,你就越會跌向萬丈深淵。
今天下午執立老師和我商量今晚講什麼話題,我隨便說了下,那就談談口吃研究和治療的流派吧。在中國,心理治療主要分為四大流派:一、精分派;二、認知派;三、行為派;四、後現代派。而口吃治療主要有三大流派,即精分派、認知派和行為派。
我簡單的介紹一下行為派。行為派起源於西方的三大行為老祖,巴普洛夫,斯金納,華生。心理問題具體表現在生理和行為上,如果說沒有口吃行為,如果不結巴,也就是說,如果口吃行為不存在的話,口吃的心理問題也沒有了。他們說,口吃行為是所有口吃問題的根本,只有解決了這個根本問題,口吃所有的問題就解決了。所以行為派說口吃現象的存在是口吃問題的根本。這個我在前幾天的第一節課已經講過,今晚不再重複講了。
口吃現象人人都會有,毫無疑問,它是根本,無人能動搖這個根本。然而,生活中有很多人也有口吃現象,但他們並不害怕說話,沒有口吃的糾結,沒有口吃的恐懼,更沒有口吃預感。這就說明有口吃現象未必就會導致口吃心理問題。顯然,行為派倡導的口吃行為是口吃問題的根本,這個觀點顯然是錯誤的。毫無疑問,沒有口吃現象肯定就沒有口吃心理問題,但有口吃未必就有口吃心理問題。這好比,就兩隻對角一定相等,但相等的角不一定就是對角。從這個問題我們可以端正自己的認知,這個認知就是告訴我們口吃的根本是什麼。
我相信群里有很多說話很流暢的人,甚至比我說話都流利的人也很多。這類口吃患者被稱為隱性口吃者。很多人以為隱性口吃者的人數很少,因為生活中很難見到。人們通常只是知道說話結結巴巴的顯性口吃者。我當年因這個問題和很多人爭論過。事實上,隱性口吃患者的數量遠遠多於顯性口吃者。根據我所接觸過的數萬類口吃者來看,粗略的估算了下,隱性口吃患者的人數是顯性口吃者的四倍。如果這樣,中國現在顯性口吃患者大概有1200多萬,那隱形口吃者就有4800萬。
辦過矯正班的人都知道,來參加的學員,不乏說話非常流利的。曾經有個某口吃矯正機構的矯正師(之前在該機構接受口吃矯正,曾作為該機構矯正成功的案例和標兵),因為隱性口吃,把他逼得快要崩潰,就從西安來我這裡矯正。他說話流利得不能再流利,無論與同學,還是與老師都能侃侃而談。他的口才真的很好,但這樣的學員我見過不少。當我們招收學員達到10人以上時,隱性患者比顯性口吃者明顯要多。這樣的人走到外面去,沒有人會說他(她)是口吃患者。
我們可以得到一個結論,口吃的心理問題並不與口吃的現象多少成正比。相反,口吃的心理問題往往跟口吃現象成反比。就是說口吃現象越多的人,口吃心理反倒越輕,口吃現象越少的人,口吃心裡往往越重。這個心理問題,包括對某一個場合的恐懼,並不是對所有說話的恐懼,對某一個字音的恐懼,對某一個人物的恐懼。因為他根據時間、地點、人物、環境這些客觀因素,然後在這種條件刺激之下,必吃(口吃)無疑。這種刺激下的種子就發芽了,喚醒口吃的記憶呀。
顯性患者就像大尾巴狼一樣,有很長的尾巴,別人看到他的尾巴很長,都勸他,要他把尾巴剪掉,別丟人現眼!但是他們卻回應:我矯正什麼,我不結巴呀,我不礙事呀,我不痛苦呀!前兩年,我家鄉,一個同學夫婦,把他的26歲的孩子帶我這裡來,叫我幫他矯正,好找女朋友。因為他們知道我以前是個結巴,後來好了,老同學拜託說:你一定要把我的小孩口吃治療好。我就問那個孩子,你痛苦嗎?小夥子說:我不.不.不.不痛苦。我說:你不痛苦為什麼還要過來矯正口吃?他回答說:是我爸媽硬拉著我來的。我再說:你這樣結結巴巴地說話,難道不怕將來女孩子嫌棄你?他說:很多女孩子喜歡我呀。聽到這我的學員都很震驚,徹底無語了!看到這裡,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太自戀?
我經常會叫我們的學員,到余干世紀廣場、大街小巷,找正常人,特別是結巴者交流。如果找到幾個習慣性的結巴子交流,相當於發現了新大陸!很多事情其實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的。我們總以為有結巴的人都會因此而痛苦,以為口吃越多的人越痛苦。
在我們的群里總有這樣一種觀點,看到別人說話流暢就認為別人不痛苦呀,因為他不結巴呀。所以我從不看別人說話是否流暢,因為語言是可以偽裝的,大尾巴狼是的尾巴是可以隱藏的。隱性口吃者的大尾巴就隱藏起來了,他一天到晚就怕自己的尾巴露出去。但是他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他常常感到害怕呀,還沒說話就折騰呀,焦慮啊。你說卧底的人,精神壓力有多大呀。所以就痛苦而言,隱形口吃者一般要比顯性口吃患者大得多。一個有趣的現象是,隱性患者做夢都想治療口吃,但親朋好友無法理解,說其神經有問題,因為大家沒有發現其有口吃問題。而不少顯性口吃者,自己壓根不想矯正口吃,但身邊的人總是勸他早日去矯正口吃。
隱性口吃者對口吃總是難以釋懷。隱性口吃的治療非常困難。因為隱形口吃者的主要表現是強迫和焦慮。顯性口吃者表現為口吃行為。所以,要治好隱性口吃者,必須要治好他的強迫和焦慮,然後他的口吃才會最終走向康復。
昨天有個口吃患者說他沒有強迫,這就很奇怪了!強迫是口吃病的組成部分。口吃強迫主要體現在言前、言中、言後三個階段,我們老是去想口吃,自我暗示不要去想,不要去害怕。這就是心理對抗或強迫。
我在大學時期,開始是隱性,後來我的口吃暴露了,就變成了顯性。一次我去食堂打飯,賣飯的女孩問我打多少飯,我當時半斤的半字音死都喊不出來,口吃的很厲害。女孩子見狀,就打了一碗飯給我,我很感激的走了,心裡一直感謝她。口吃患者就是這樣。只要有一個人理解我們說話,幫我們接下面的話,幫我們解圍,我們就會非常感激,我當時就發誓,我一定要找一個善解人意的女人結婚。
既然不能以口吃現象多少來決定口吃心理問題,那麼口吃問題就不是我們想像的那回事。在張景暉理論里,口吃與口吃病是兩個完全不同概念。但國際上卻只有口吃這個詞。所以我在《口吃原理與康復》一書里做了註明:有時候書里說口吃病,有時候說口吃,按照國際慣例嘛。
那麼我們通常說的口吃到底是什麼?口吃並非單純的語言現象那麼簡單。口吃是一種語言障礙,加心理障礙,再加生理上異常反應。語言障礙包括兩種,一個是思維短路了,大腦卡殼了。比如我在台下想好了要說什麼,但是一上台,腦子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其實這就是口吃。你能說這是語言問題嗎?其實這是心理問題。我們到一個重要的場合,比如會見領導呀,接見客戶呀,我們就會出現害怕和預感。因為這些場景,馬上讓我們觸景生情,喚醒我們的口吃記憶,我們就害怕重蹈覆轍,所以就會選擇逃避。
人的本能都是趨利避害,所以你肯定就會逃避。這個時候,你其實就在釋放正能量,於是你的生理會緊張,包括神經系統發生紊亂,這個紊亂主要表現在語言神經系統上。心理學有個名詞叫興奮誘導,語言器官的興奮也會誘導周圍其他器官發生興奮緊張。這就不難解釋為什麼人緊張的時候,容易出現尿頻現象。這些醫學上的知識,我們不去探討它。
對醫學上的東西,我們也沒必要了解過多。但是我們話說回來,我們害怕口吃,必然就會出現緊張興奮的生理反應。你會發現你的呼吸困難,說話器官僵硬,不聽使喚,所以就出現了難發,說不出來,發生了卡殼。這就是第二個卡殼。開始是思維卡殼,現在就是發音器官的卡殼。為了掩蓋即將發生的口吃,你就會逃避,就會用肢體語言、替換詞、轉移話題、離開現場,等等。這就是口吃患者為了避開口吃所做出的各種怪異的行為動作。這些反應都可歸類為口吃的伴隨癥狀或附加癥狀。這些行為動作不是習慣,而是強迫癥狀。任何習慣都是自己願意的、喜歡的。強迫行為是違背自己的主觀意願,不得不去做的,不做就受不了。說句題外話,男女青年手淫開始是為了一種快感,但是後面就不一定了,有些人是因為害怕手淫而去手淫的,患上手淫證。一般來說,單純的害怕不足以導致手淫,關鍵是他對抗這種害怕,導致更為強烈的複雜性害怕。正是後面的害怕才導致手淫發生。
我們口吃患者也這樣,比如說,我有話向領導彙報,我就叫自己不要怕,怕他幹什麼。很多人在群里說口吃算個屁,在我看來,說這些話的人都是自我打氣,靠自我暗示的人,是好不了的。所謂走出來,所謂的根治,都是不可能的。這種情況,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因為我見的很多。
口吃並不是那麼簡單,當然也不是那麼複雜。你可以不贊同某個人的觀點,但是你不可以忽略他,不尊重他的為人,特別是你的敵人。你可以在戰略是藐視你的敵人,但是在戰術上你必須要重視這個敵人。同樣,口吃我可以在戰略上藐視它,但戰術上我必須重視口吃,因為所有的敵人都是狡猾的。口吃就好像一個小人,小人藏在一個角落裡,你對它了解多少,決定著你能痊癒多少。
要從口吃魔窟中走出來,第一個就是靠生活這個老師,當然這個要靠些運氣;第二個要通過良師的指導,即接受正確的理論引導,千萬不可瞎折騰。人的一生很短暫,想想我們以前花了多少時間和精力,消耗了多少的青春年華,都是用在研究和對付口吃上,但最後的結果告訴我們,口吃是個無底洞,你怎麼填也填不滿!
有個江蘇無錫的吃友告訴我,他研究口吃至少3萬個小時。我告訴他,你3萬個小時是做了無用功,白白的消耗了。假如你把這三萬個小時用在科學研究上,恐怕你變成了科學家。
那麼口吃的正路在何方?你必須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這樣能節省大量時間。就像大禹的父親,憑著主觀經驗,採取正面堵截的方法,最後導致黃河泛濫,成為更大的災難。本來黃河泛濫是天災,結果你從其正面堵截,就會把黃河的水堵得更高了,結果大壩一跨,就搞成了人為的災難。
前面說了,口吃患者,實際上就是強迫症患者。我們都有與口吃鬥爭對抗的深切體會,都知道鬥爭對抗的結局是什麼,所以我們也不願對抗。這種不情願的鬥爭對抗就是強迫。
口吃患者開始時往往是一點點口吃而感到煩惱,或者我們小時候學會了別人的結巴,模仿了以後我們並不難過。但當我們年紀大了,被別人嘲笑了或被家人責罵了,我們就會認為口吃是不好的東西,就產生了心理負擔,於是就想把口吃改掉。這樣一來我們就開始了與口吃作鬥爭的歷程。什麼發音法,呼吸法,暗示法、催眠術、書寫法、氣功法、針灸法、藥物控制法、放鬆術、突破法全用上了。然而,結果卻不是我們所意料的。不管我們花了多少精力,用了什麼方法,都無濟於事!雖然屢斗屢失敗,但我們毫不氣餒,因為我們相信總會找到戰勝口吃的方法,因為我們看到許多名人和矯正師都「好」了,都戰勝了口吃,為何我就不能戰勝它?因此我們不斷總結失敗教訓,吸收新的方法,但結局仍然是越斗越死。
請不要告訴我你用什麼方法把口吃斗下去了,不要忽悠我啊,世上沒有這樣的方法!為什麼你會失敗?因為你是在和客觀規律斗,世上沒有人能斗得過客觀規律,你除非你是超人。毛澤東那麼偉大的人把客觀規律斗死了嗎,沒有,不可能。江河不可能逆轉。作為一個人,一定要服從客觀規律,決不能以自己的主觀意志修改客觀規律,讓客觀規律來服務我們的主觀意志。如果違反客觀規律的做法,必然會受到自然規律的懲罰,所以我們就落下了各種心理問題,如對口吃的恐懼、強迫和各種口吃引起的心理問題。
當我們背上口吃心理以後,人也斗累了,我們就會想,算了吧,不要再斗。但是這個時候,你會發現根本阻止不了與口吃的鬥爭對抗的「慣性」。
開始的鬥爭對抗,是我們自己選擇的,符合我們的主觀意願,是我們為了把口吃改掉做出的一種嘗試和努力。而我們現在的鬥爭,絕非我所願,是受強迫所控制而不得不鬥。就像兩個人打架,打架的雙方都不想打了,但在旁邊戰的人,卻說:不行!你們必須要打!
怎麼出現了第三個聲音?這就是強迫觀念。所以我們越是想要自己不要斗,斗得越厲害;越是叫自己順其自然,越是違反自然。這就是口吃的規律。
斗也不行,不鬥還不行!這讓我們無所適從!讓我們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恐慌。開始我們只是一點口不如人,說話不那麼利索,但我不會害怕,不會恐慌,畢竟咱還年輕,沒關係,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我花點時間用心去改,就沒有問題。但當我們花了好幾年的時間用心去改口吃,越改越糟糕,一敗塗地,到了這般境地,你的想法就不一樣。你就會心灰意冷,開始恐懼、痛苦啊,你開始陷入黑暗的深淵,不可自拔啊,你的心智開始迷茫,越來越感到絕望……這個時候你想放下口吃,但此時的口吃愈挫愈勇,怎麼會放過你呢?所以很多人就用大話,勵志話教育我們,諸如,不要在乎口吃,不要想它,口吃就口吃,口吃算個屁啊!這些耳熟能詳的大道理,在我們心裡不知翻滾了多少遍,對我們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當我們一次次體驗到鬥爭失敗慘痛教訓後,不得不退縮起來,我們想叫停。然而,我們的對抗心理似乎像一隻斗紅了眼的公牛,怎麼也無法停止下來。真是欲罷不能啊!不少患者因此想到了森田療法這根救命稻草。「順其自然,為所當為!接受口吃,回歸現實生活,投入到行動中去。」但是,森田,只講現在不究過去,只講接納不求認知。不管怎樣,統統放下,完全接納!
卻不知:沒有提升,何談放下?沒有胸懷,談何接納?抿心自問:你的境界有多高?你的心胸有多寬?
森田療法,歸根結底還是行為療法。所以,森田療法也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口吃的問題。
我們一次次的敗下陣來,感到一千個無奈,一萬個心不甘啊!我們黯然神傷了!我們沒有力氣,沒有底氣去面對現實中的各種壓力和挑戰,於是關起心門,暗自思索,開始幻想著與現實接軌,開始窮思竭慮地想,閉門造車地想,最後我們陷入了自閉和抑鬱……
再講講精神分析法。精分起源於奧地利的一個叫弗洛伊德的神經症醫生,他開始以催眠治療神經症。提出了潛意識學說,認為潛意識包括:本我意識,自我意識,超我意識。他認為人的行為動機和人的潛意識有關。比如一個兇手殺死幾個中年婦女,經分析後發現,兇手小時候受過中年婦女,也就是他繼母的虐待,所以心理變態,通過殺死中年婦女來釋放他心理的扭曲和壓力。
通過積極的暗示或者催眠,雖然可以暫時解決口吃患者的潛意識,卻不能解決口吃的思想意識。比如口吃患者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口吃的,通過催眠回憶,使之明白了:啊,原來是我小學四年級的時候喊「報告」沒喊出來,丟人了,留下不好的記憶了。可是你知道了過去的經歷又能怎麼樣?你知道了不還是對眼下的情景害怕嗎,想通過這種方法治好口吃實在太幼稚了!因為口吃的病根不在於潛意識,潛意識也只是一個結果而已。
為什麼對潛意識催眠治不好口吃呢?這要從口吃的三個結果來說:一是口吃行為,即口吃現象,這是顯而易見的客觀現象。二是口吃心理,如:預感、恐懼、焦慮、強迫,這些都是我們看不見卻可以感受到的心理問題。三是口吃種子,即隱藏在潛意識深處的口吃記憶。它不容易被發現,但可以通過催眠回憶找到。
為了消滅口吃,我們通常用的最多的是各種發音法。雖然用發音法說話不口吃了,但這又能說明什麼呢?就如靠安眠藥維持睡眠,能治療失眠症嗎?對口吃現象的治療,無法動搖其根本。遺憾的這種緣木求魚,割韭菜式的方法,很多人仍然相信或依靠它。
也有不少人開始醒悟過來,不再相信這種暫時改變口吃行為的發音法,進而轉為從導致口吃行為的恐懼、焦慮的心理問題下手。因而各種突破(系統脫敏),自我暗示、鼓勵、勵志的心靈雞湯、抗焦慮的藥物,等等,也源源不斷地上演了。然而用過之後,瘋狂之後,暫時陶醉於心理釋放之後,大家就會發現口吃依舊,恐懼依舊,一切又回歸到從前。
最後人們想到了口吃的記憶!「假如沒有口吃記憶,我就不會口吃!」是啊!如果能剷除埋口吃的記憶,口吃的問題將迎刃而解!有人聲稱,英國科學家找到了消除創傷記憶的辦法,如果這樣,那你趕快去英國尋求這種方法。
有的人想到了催眠術,是否可通過催眠,找到潛意識裡的口吃記憶,之後再通過系統脫敏、放鬆術,把這些不好的記憶統統釋放掉,從此不再產生口吃的焦慮、恐懼和強迫?
這種願望當然是美好的。但事實卻很殘忍,總是與我們的想法背道而馳。為什麼會這樣?這只是一廂情願,因為口吃的記憶和負性情感僅僅只是我們能感受到的東西而已,或者說,它們僅僅只是口吃的結果而已。製造這個結果的因在哪裡?我們不得而知。
群里的朋友哪個不是在焦急地等待?等待口吃新療法出現?當我們找到一種認為是好方法後,就會歡欣鼓舞,迫不及待的投入實踐。然而,當我們一次一次的為之瘋狂並且苦苦掙扎後,當我們讀罷羊皮卷、品嘗了各種心靈雞湯後,當我們感受了一次次的成功喜悅後,最終帶給我們卻是幻滅後的痛苦。這讓我們欲哭無淚!
口吃的三種結果都是我們能夠感受到的東西。我們都是在同它們作殊死的鬥爭。然而,你有沒有反思過,它們真的是我們的敵人嗎?
其實,它們只是敵人投下的煙幕彈,真正的敵人,藏在人不知鬼不覺的地方。它在嘲笑我們的愚蠢!它就是潛伏在你左腦里的思想意識!
每個口吃患者的癥狀都不同,但我們的敵人卻是共同的。是誰把口吃種子埋進了我們的潛意識?是誰把口吃的不良記憶留在我們的心底?是我們的左腦,是思維和思想。
我在群里呆了這麼長時間,沒有看到幾個人把注意力放在思想層面,沒有人去反思自己的思想問題。只有執立先生一人在談思想境界問題,談他的莊子,好像沒有幾人願意去聽這樣的夫子言論。口吃者注意力只聚焦在心理痛苦上,聚焦在怎樣減輕自己的心理壓力,怎樣消除口吃現象上,因此他們關心的是新奇的療法,而對不痛不癢的思想或思維嗤之以鼻,何況他們感受不到自己的思想和思維有任何問題!
心理學上有個「錯位歸因」定律。人們通常都把自己的失敗歸因為客觀環境上,能找出許多客觀理由。怪自己運氣不好,怪命不好,什麼都怪,就不怪自己的主觀思想。如果是成功了,就說這一切都歸功於自己的努力,歸功於自己的主觀思想和思維的正確導向。而看待別人的成功與失敗卻倒了過來:某人之所以失敗,是因為不思進取,思想太臭、太矯情等等。某人之所以成功,是因為命好,運氣好等等。口吃患者何嘗不是這樣?自己的一切失敗,一切不如意都是因為自己有口吃!而自己的主觀思想毫無問題!這是多麼幼稚的思維!
所以我建議大家,要從口吃的根源,也就是從思想認知下手!不要把認知掛在嘴邊上,要落實到行動上,要做出來!人的思想認知不是那麼好理解、好改變的。
最後我講講認知派。2015年在北京開會的時候,我就跟一位來華講課的美國認知派先鋒,來自芝加哥整合心理學院的戴維教授交談,我發現他對認知理解,也僅僅只是構建在改變行為模式的基礎上,這恰恰是我不能認同的。
認知分為兩類,一種行為認知,另一種思想認知。我覺得許多行為認知不靠譜的,甚至是錯誤的。就如我們口吃患者,靠自我摸索,盲人摸象,這樣的行為,能搞出正確的認知來嗎?思想認知需要吸收借鑒前人的經驗和智慧,尤其是正確的思想理論。
就拿我來說,要不是張景暉老師,我恐怕現在還在糾結口吃!張景暉老師讓我節省了幾十年的時間。大禹的父親鯀被皇帝處死前就跟大禹說你要吸取我治水的教訓,不要走我的老路,要有正確的認知。於是大禹徒步從黃河上遊走到下游,從西到東,對黃河有了正確的認識,治水的思路方法就出來了。順其自流,但不放任自流,否則容易泛濫成災。也就是說,讓水流到他的故鄉大海而不是流向兩旁。順天道——順從水的自然流向,行人道——防止洪水泛濫成災以維護人的自身利益,這才是王道。這就是道法自然,這樣的方法渾然天成。
你們矯正口吃的方法只是停留在口吃的表面去搞,這是行不通的!張景暉老師矯正口吃也會教學員使用發音法。我1988年在上海聽了張老師16天的心理課就恍然大悟,覺得後面的發音法就不用學習了。我知道,對付口吃方法是沒有長遠效果的,只有掌握正確的認知,就可以輕鬆駕馭口吃,剩下的只能交給時間。
張老師也同意我發音法不用練了,因為它是拐杖,雖然我當時的口吃還很重。但是我建議嚴重口吃患者最好練習發音法,畢竟開口說話是最重要。
必須理解,發音法就像火爐,冬天怕冷就一直抱著取暖,身子不冷後就不要一直抱著了。因為用火爐取暖不能提高人的抗寒能力,相反,越用它取暖,越會怕冷。這意味著,越是借用發音法說話,越會削弱你真實的言語能力。
為什麼發音法在現實生活中用不了?你談戀愛相親,跟女孩子說:」你~好~我~是~來~和~你~見~面~的~那~個~人~「女孩子不被你嚇走了才怪。所以那些讓你在生活中堅持使用發音法的矯正老師都是忽悠人的。如果你在生活中發音法用不了,他們只會說責任不是他們,而是你臉皮不夠厚或者說你沒有練習沒有掌握好。
張景暉老師為什麼也會教授發音法?因為張老師發現,發音法在某種意義上還是有其人性化的一面。那麼多重度口吃患者來到上海矯正,作為矯正班的老師,就必須讓他們開口說話啊。發音法可以派上用場!它是重度口吃者開口說話的法寶!但是不管你發音法練得多麼流暢,都是不可能讓你的口吃好的。就像張景暉老師在講義中說的:當你發音法練得再好,練到一個字都不口吃,也不代表你的口吃真正好了!如果堅持不放棄,你只能帶著口吃的痛苦去見馬克思!
我見過有練了40多年的發音法的,最後還是很嚴重,離開了發音法就不能說話了。所以發音法就像是拐杖,長期用拐杖走路,你的腿不著力,久而久之就萎縮了,成了真正的殘疾人。日本的田中首相年輕時就嚴重口吃,在別人看來他的口吃已經好了,但是我卻不怎麼認為。田中從首相位置退下來,因為遇到了超強現實的壓力,導致其沉睡已久的口吃種子大面積爆發,最後田中的語言崩潰,說不了話。
我們講了這麼多,口吃的真正原因是什麼?治本的方向在哪裡?
口吃的因,就是你的認知問題。我們的錯誤認知,既包括對口吃本身的錯誤看法,也包括對自我的錯誤評價,也包括對身邊人、對社會、乃至對整個世界的錯誤看法。所以我們要改變認知,也必須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一是改變你對口吃的認知:為什麼口吃久治不愈,為何越斗越嚴重,為什麼花的力氣越大,口吃反而加重?為何我練的那麼辛苦,我突破那麼多回,朗讀那麼多,發音法堅持了那麼久,我的口吃還是依舊,我還是不敢面對真實環境?為什麼會這樣呢?你必須對這些有個清晰的認知,你必須有這個認知高度,否則你很難獲得解脫。
第一種解脫方式:當你治來治去還是治不好,讓你灰心喪氣了,不再想治口吃了,死了治口吃的那顆心了。這可能會把你衝上「泰山之巔」,讓你在戰略上藐視了口吃。
或者,當你人到中年,兒孫滿堂,家庭問題,事業問題,健康問題和各種生活問題,纏住你的時候,你會轉移注意力,不再關心口吃問題。或許你口吃就這樣「好」了一輩子。但這並不代表你真正意義上的解脫,只是你轉移了注意力。
第二條解脫之道:找到真正懂口吃的良師的指引,短期內找到口吃的真理。這可以讓你避免走許多年的彎路。如找不到真理,只能走第一條路:要麼一輩子折騰下去,要麼交給生活,轉移注意力去。
二是改變對自我的認知。就是對自己有個恰當的評價。改變對自我的認知很簡單,就是找一面鏡子照一照。沒有人能發現自己的臉上有污點,只有通過鏡子才能發現。所以每個人都會自以為是,只有別人才能看到你的問題在哪兒。因此我們只有把自己客觀化起來,才能看到自己臉上的污垢。
當年我的口吃得於解脫,就是因為張景暉老師做了我們的鏡子。他就是一面「照妖鏡」,把我們醜陋的一面照的清清楚楚,自以為是的「自我」再也藏不住了。
除了找到良師,還可以通過生活,生活也是老師。可以藉助生活這面鏡子,照見真實的自己。但你要碰碰運氣。機會總是留給尋找它的人。所以你不能等待,否則不知等待猴年馬月,去尋找吧,心想事就成。
三是改變對你周圍環境和社會的看法。社會是個大學堂。那裡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好經驗、好素材。你可以多觀察社會,觀察現實世界的一草一木,尤其是找正常人交流,觀察他們的言行舉止,從中獲取正確的認知。
口吃就是人生。矯正口吃就是矯正人生態度。沒有正確的人生見解,你的胸懷寬不到那裡去。你也不可能會原諒你的口吃。所以,沒有正確的人生觀和價值觀,口吃病很難痊癒。貪婪、縱慾、浮躁、狂妄是我們的天敵。提得起,放得下,胸懷寬廣,富有愛心,保持良好的人際關係,懂得得失利益關係,都是優良的品行。
口吃病康復後,並不意味著你已獲得了心靈上的解脫。這僅僅是頻道切換:從一個遊戲切換到另一個遊戲;從一個軌道轉入另一個軌道;人生的煩惱和困惑依舊接踵而來。當然,這與你在深受口吃病煎熬時的感受有著本質區別。過去你的煩惱就是口吃和由它帶來的痛苦、困惑。那時的你就像一隻井底蛙,只能看到一小塊天空,只能看到口吃給你帶來的負面影響。你的眼睛,你的心靈之窗被一文不值的口吃遮住了,讓你看不到外面的世界。當你跳出了口吃魔窟後,你會發現: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更無奈!
人生苦短,歲月易老。淡泊名利,克己制欲。不必虛偽,無須奉承。認真做事,踏實做人!閑看花開花落,凈看雲捲雲舒。平常心是道。以一顆遊戲心去應對各種挑戰;以一顆寬厚心去接納失敗;以一顆博愛心去關愛需要關心的人,就一定能收穫壯麗的人生!
【題外的話】現在很多口吃患者選擇心理諮詢師,但是,普通心理諮詢師難以勝任這個職責。雖然他們有心理學專業知識,他們只會告訴你認識心理規律,認識人生,認識社會等等有關的規律和大道理,他們無法告訴你口吃的原理是什麼,無法解開你對口吃的疑惑。這需要對口吃更專業的老師。
合格的矯正師可謂鳳毛麟角。雖然不少口吃患者也走了出來,他們對口吃也專業的知識和領悟,但他們對人生,對社會缺乏洞察能力。有道是,人情練達即文章,世事洞明皆學問。作為口吃矯正師,如果人生閱歷太淺,經驗不豐富,很難達到人生這種高度。
我很慶幸自己經歷了許多人生顛婆,經歷疾病、苦難、被貶、分離和死裡逃生,終於悟道了口吃的真理和人生的真諦。我更慶幸自己接受了一代名師的指導後,毅然踏上了自我療傷的生活軌道。
回歸生活十七年後的2006年,我又重新研究口吃,用自己的人生感悟,詮釋著口吃的原理和康復。我也慶幸我的學生至今沒有一個人從事口吃矯正這一行當,雖然他們有的躍躍欲試,最終還是牢記了我的話。正如我在2008年寫的《口吃病根治三部曲》——不要對康復後的人生寄予厚望。口吃病康復後,你不會有任何快感。就像大病痊癒後,不會有任何舒適的感覺,一切平淡無奇。當你回過頭來看看自己所走過的路,就會發覺:過去與口吃拼搏得來的一切想法和體驗是多麼幼稚,你可能不屑一顧,從此與口吃之事分道揚鑣,徹底離開口吃這個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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