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保康的十年之變

05-03

編者按：社會在進步，時代在發展。作者的家鄉保康，在十年間經歷了難以置信的變化。曾經的林蔭小道，變成了供市民娛樂的公共場所，曾經的糖葫蘆、棉花糖等美味也不見蹤影了。一幕幕的變化，一場場的變遷，作者在欣喜的同時，也是懷念曾經的童年時光。任時光流逝，歲月變遷，但曾經年代的保康的景象，依然不會忘卻。

　　——紀念在保康

　　距那時的記憶已有十年之久，那是父母離家闖蕩開始的地方，而我的記憶雖只從幼兒園到半個三年級，但那些童年的風景卻如隔半個世紀一樣，遙遠而又清晰。

　　這麼多年，保康的變化真的很大，現在又去了幾次，已全然沒有了小時候的模樣。不知是保康變化太大太快還是我的記憶走的太慢太久……

　　現在，保康的標誌性地區也就是「紫薇公園」和「人民廣場」了。大概很多人都不清楚它們以前的模樣吧，現在仔細想來還是覺得以前的它們親切一些。

　　以前的紫薇公園還是一座荒山，上面零星的坐落幾棟舊樓。我的大姨就在那座山上某箇舊樓房裡，清楚的記得那是一棟三面圍成的三層公寓樓，很是陳舊，而最令我難以忘懷的還是那上山的水泥階梯。繞著山盤環而上的寬三米的白色水泥階梯一眼望不到頭，它從山腳延展到山頂，那是我迄今為止見過的最長的階梯，比現在紫薇公園的所有階梯加起來還要長。現在，因為環境條件不同估計再也不會出現那麼長的階梯了吧。這麼大的一座荒山硬是把它變成了現在這麼美麗的樣子，工程量和耗費的資金可想而知。

　　對於紫薇公園的那座山我所知道的歷史也就只有這些，那裡給我的童年記憶也就只有那條和母親走過很多的階梯了。而我的童年奉獻最多的還是人民廣場，幾乎一大半的記憶都在那裡面。

　　那時候人民廣場的運動場還是煤渣鋪成的，我們小孩子最大的樂趣就是在碩大的運動場里尋找深嵌在煤渣里的一元硬幣。而現在，雖然煤渣變成了塑膠跑道，但那刺眼的白漆鐵柵欄擋住了又一代的童心。

　　過了運動場當年是兩排高大的梧桐樹組成的似林間的小道，裡面有很多的撞球桌，兩角錢就能打一局，而現在撞球桌們變成了供人們休憩的長椅和綠化帶。過了撞球桌是一座古老的紅漆亭子，有兩層。那時，在我們小孩子間流傳著那亭子的第二層死過人，所以都不敢上去。我想，第二層也沒人願意上去，搖搖欲墜的亭子上了第二層就怕它承受不住突然倒了。現在，那亭子變成了三個乒乓球台，安靜的放在那裡。往前是專供老年人打壘球的場地，只有這塊地十年間沒有改變過。再往前就是鞦韆，滑梯，鐵環，盪索，等很多小型建築；再往前就是"碰碰車"遊樂室了，兩塊錢一輛車，玩半個小時。那對於我們小孩子是最想玩又最奢侈的東西了。而現在，那裡立著三根漢白玉的石雕大柱頭，而那些小型建築則變成了綠化帶和跳廣場舞的佳境了。還往前就是雜亂的灌木林，那時我們小孩子沒有深入過。現在和以前差不多，變成了整齊的綠化帶。

　　十幾年的變遷真的很難以置信，我不知道這對於我來說是好事還是悲哀。當年的那些賣各種糖葫蘆，山楂的，酸棗的，蘋果的，荸薺的沒有了；捏各種糖人兒的沒有了；做麻糖畫的沒有了；賣棉花糖的沒有了；最喜歡的一塊錢一杯的珍珠奶茶也無處可尋了；兩塊五一杯的酸奶現在已經要五塊錢了，也全然沒有了當初的味道和安全。唯一沒有變的鹽水菠蘿也從五毛錢一塊變成了一塊錢一小塊，兩塊錢才能買到正常大小的了。

　　十年前的河水聽得見水聲，孩子的嘻鬧聲，大人的談天聲，而今只看得見高高鼓起的橡皮壩和如鏡面的渾濁河水，再也沒人涉水半步了。

　　有幾次去保康，看見了幾個兒時的玩伴。有一次我認出來了一個朋友，可他沒有認出我來，就這樣擦肩而過；還有一次遇見了從小一起玩的鄰居小女孩，看見了都沒有認出來，經雙方父母的提醒才想起來是誰，看著她現在清秀的樣子我實在不能和以前的那個她聯繫到一起；還有一次遇見了母親的一位朋友，我認出來是她可她卻沒有認出我來，也這麼擦肩而過。時間讓我改變了真的很多。

　　記得那時學校盛行「遊戲王」的牌，每人都有一副，天天玩。前幾年，偶爾一次在商店看到有這種牌賣，於是毫不猶豫買了兩副，至今都還收藏著。

　　還有一種玩具當時也很盛行，一種不足小拇指長的汽車人。可以變成汽車和機器人，而且質量很好，兩塊錢一個，樣式也有很多，當時我看到的每個人手裡的汽車人幾乎都不帶重樣的。現在，這種玩具也無處可尋了，心想，若還能找到，我一定要多買幾個放在家裡觀賞，那汽車人簡直就是藝術品。

　　時間晃若白駒過隙，十年後我所喜愛的東西，吃食，地方能尋到的已經很少了。十年間的保康變化太多，我像一個老者回憶往昔一樣，回憶著當年童幼的保康，那些年的景象我依然不能忘卻，那種童年親近自然的快樂在現代化的保康中已經無處可尋了。

　　保康這座城市變化了，從幼童變成了青年，所以當年的童真樂趣如今也無法尋到了，而它能做的，只有日益的沉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