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生活的前提——認識命運(一)

原創 2015-09-23 閑人碎語

前言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一生匆匆而過,充滿跌宕起伏,喜怒哀樂 ,生老病死。命運問題不僅是哲學家和宗教家無法迴避的問題,也是我們每一個人必須做出自己回答的問題。這個問題得不到解決,人類的心是無法平靜的。從人一生的過程來看,充滿著不確定,即所謂的人生無常,有生存的壓力,有疾病的困擾,有大自然的災難,有防不勝防的事故等等。從結局來看,人生更不能讓人滿意,因為不管你是誰——智者或愚者、帝王或平民、富翁或窮人——最終的結果是一樣的——走向死亡,這種悲劇情結幾千年來一直困擾著人類。物質財富帶來高興和愉快都顯得短暫,而心靈的煩惱和痛苦卻顯得永恆。那麼,快樂在哪裡呢?

今天中國出現的人心混亂以及人們的焦慮、煩惱和迷茫與人生觀有直接關係,而人生觀最重要的內容就是命運觀,它關係到我們以什麼樣的心態生活;以什麼樣的心態對待名利;以什麼樣的心態對待順境和逆境;以什麼樣的心態對待生老病死和意外。一句話,沒有正確的命運觀就沒有真正的幸福和快樂。

所謂的沒有正確的命運觀指的是兩種情況,一種是錯誤的命運觀,一種是迴避對命運的認識。處於這兩種狀態下的人是無明而煩惱的,不管他們如何自欺欺人地標榜自己存在的意義,說什麼「我經歷過」、「重在過程」、「輝煌過」之類的自我安慰的言辭,都難掩其貧乏的一生。其本質是,他們不知就裡、心神不寧、稀里糊塗、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一生。

盧梭說:「人是生而自由的,但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何謂枷鎖?命也!命運問題的答案在哪裡呢?顯然知道的只有造物主、上帝、佛、安拉等等。可是這些神秘的存在我們找不到,大自然又不開口,那麼我們這些可憐的人類怎麼辦?辦法有兩個,一個是問我們自己的心靈,還有就是叩問人類歷史上最智慧的人。問心是每個人自己都可以做到的事情,這就是修心,這個問題我們以後討論。我這裡主要介紹一下古今中外最傑出人物的命運觀,他們非凡的心靈智慧能夠感知宇宙人生的真相。

好,下面就開始我們的探索命運之旅。順序按照是先中後外,先古後今,先哲學後宗教,最後介紹一下當今科學界的結論。

一、儒家的命運觀

孔子說自己「五十知天命」,什麼是「天命」呢?儒家觀念中的「天」,是宇宙中那個主宰的東西,在宗教上稱之為上帝、安拉等,哲學家稱之為「第一因」。從孔子對「命」的論述來看,天命就是天的命令或安排。子曰:「道之將行也與,命也;道之將廢也與,命也。」孔子認為推行他的大道和學問是他的使命所在,至於能不能推行下去那就是命決定的了。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當子路宿於石門。晨門曰:「奚自?」子路曰:「自孔氏。」曰:「是知其不可而為之者與?」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就是孔子的宿命。

孔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狎大人,侮聖人之言。」君子知天命所以有三畏,小人不知「舉頭三尺有神明」,所以也就不畏,導致惡有惡報,正所謂「無知者無畏」。畏就是敬,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敬,很危險。信上帝、主宰、佛,就是「畏天命」。「畏大人」,聖人、賢人、高人、達人、父母、長輩都是「大人」。「畏聖人之言」,論語、聖經,可蘭經、佛經、易經都是聖人之言。

子畏於匡(受到威脅),曰:「天之未喪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桓魋也好,匡人也好,天不亡斯文,誰能亡?外出遊說時被圍困,這對孔子來講已不是第一次,當然這次是誤會。當孔子屢遭困厄時,他也感到人力的局限性,而把決定作用歸之於天,表明他對「天命」的信賴。這與林肯所說的:「每當我六神無主毫無辦法之際,我會虔誠地跪下來,請求上帝給我指示。」是一個意思。

關於「天命」的含義,孔子的孫子子思在《中庸》里也有解釋:「天命之謂性,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人的自然稟賦叫做「性」,天性是原則就叫做「道」,探尋「道」的過程叫做「教」。( 從師承關係來看,子思學於孔子的得意弟子之一曾子,孟子又學於子思;從《中庸》和《孟子》的基本觀點來看,也大體上是相同的。所以有「思孟學派」的說法。)從子思的論述來看,天命就是道,修道就是為了知天命。現代人喜歡用「命運」這個詞,「運」則可理解為過程。「命運」則是「天」對每個人一生的安排,可以稱之為「程序」,包括一輩子生老病死財婚的過程。

關於儒家的天命問題,一次在南京酒後胡侃遇到剛從清華大學EMBA班學習回來的企業家李總,談到國學,他問我:「你說儒家信天命,那麼《易經》是儒家的眾經之首,裡面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難道不是讓我們自強不息地努力成就事業嗎?這不是意味著命運可以改變了嗎?」

我笑道:「看來你被清華騙人的『成功學』毒害了。首先,易經是一本卜筮的書,也就是算命的書,它告訴我們『天是怎麼安排人以及人間事情的,孔子說:『加(通「假」,給予的意思。)我數年,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矣。』『大過』是易經的一個卦名。孔子主張認真研究《易》,是為了使自己的思想符合於「天命」。

孔子認為一件事成與不成皆是命,人的各種愚蠢的聰明都是徒勞的,且容易產生『大過』。《史記·孔子世家》中說,孔子『讀《易》,韋編三絕』。說他非常喜歡讀《周易》,曾把穿竹簡的皮條翻斷了很多次。易經是揭示天命的,學《易經》可以了解天意,知道天意就不會違天意而行。現代醫學證明,人類智慧從四十歲開始啟動,發展得最成熟的階段是五十歲到六十歲。所以孔子的朋友,百歲壽星蘧伯玉也說:「吾年五十方知四十九之非。」《易經》說的『自強不息』是讓我們努力探索宇宙人生的真相,這是做事。接下來的『厚德載物』是讓我們心胸寬廣,像大地一樣承載萬物而無怨言,這是談做人。《易經》代表的是最高智慧,它怎麼可能說什麼讓人追求世俗事業這樣糊塗的事情呢?再說,事業怎麼可能是追求來的呢?」

李總:「我一手創辦了我的企業,難道都是老天爺的安排?裡面沒有我的思想和努力?」

我說:「當然有,但只是表象,你只是一個執行者,你為什麼會執行這個使命而不是其他的使命呢?這裡的原因很複雜,要結合宗教來談才能說清楚,以後有時間再討論。人寄住的這個殼(肉體)有自己的使命或稱程序,與真正的你無關,關於這一點,拿破崙有很清醒的認識,他說:『請相信我,沒有人能逃脫自己的命運,上天操縱著一切,我們只是它的工具而已。』你喜歡的松下幸之助認為90%是天命也是這個意思,他二十幾歲就知道自己的使命了。也許你對自己竟然是一個工具感到沮喪。是嗎?」

李總:「對呀,這樣多沒意思啊!」

我大笑道:「沒有這個必要,要知道你寄住的肉體並不是你,你完全可以不要管什麼命運註定,因為你根本不知道明天發生什麼,腦子怎麼想就怎麼做好了,完成你的肉體使命,把你的財富使用好就行了。你喜歡看曾國藩的書,他說:『富貴功名及身家之順逆,子姓之旺否悉由天定,學問德行之成立與否,亦大半關乎天事,一概笑而忘之』。笑而忘之是什麼意思?就是既然一切都是天定,那麼就忘掉人間俗事,自然而然快樂地活著,老天爺想幹什麼反正我也沒辦法,隨便老天爺怎麼安排吧!曾國藩讀了一輩子的書,得出的結論卻是:『不信書,信命』。」

李總笑了起來:「是嗎?」

我說:「是的,還有,你不是也在搞阿米巴嗎?稻盛和夫說他寄住的肉體搞了兩個世界五百強跟他本人沒有什麼關係,他關心的是自己(靈魂)的修鍊和純潔。而國人卻傻乎乎地羨慕他的財富,整天夢想著成為他。」

李總:「孔子說富貴如浮雲,你應該也看不起富貴吧?」

我連忙說:「錯了,錯了,第一,我也喜歡富貴,一則命里沒有。二則我感覺比富貴更重要的東西太多了。能吃飽穿暖,一張床,簡單生活足矣。這樣我就可以抽出時間搞從我所好了,如探索宇宙人生的真相、琴棋書畫、打打遊戲、喝喝酒等等。第二,孔子也不反對富貴,他只是反對不仁不義的富貴。還有就是孔子認為富貴是不可以求到的,浮雲飄來飄去抓得住嗎?他說:『 富而可求也;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如不可求,從吾所好。」孔子的意思是如果富貴是可以追求到的,我做車夫也願意。如果不可求,我做我自己喜歡的事。他的本意就是富貴不可求。

常言道:『只有錢追人沒有人追錢』。人追錢是追不到的,當錢追人的時候你擋也擋不住。就象隋煬帝說:「我本無心求富貴,無奈富貴逼人來。」愛因斯坦也說:「因為我對權威的輕蔑,所以命運懲罰我,使我自己竟也成了權威。」卡內基日記里說追求金錢是最卑鄙的人生目標,不料,命運卻讓他成了世界首富,只好全部捐了。

孔子的學生子夏說:『商聞之矣: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可見中國智慧的古人早在孔子誕生之前就知道了生老病死和富貴都是命里註定的。而今天可憐的國人卻還在想入非非。」

李總:「既然如此,我還是謙虛點安全。」

我說:「是啊,《易經》只有一個好卦就是『謙』,你如果認為你的財富是聰明和才能帶來的就危險了。有時間讀讀《易經》吧。大道理不說,就是算算命也很好玩。孔子給子路算的命是:『若由也,不得其死然。』說子路不得好死。子路直率莽撞,最後果然被殺。伯牛有病,孔子從窗戶拉著他的手說:『亡之,命矣夫,斯人也而有斯疾也!』要死了,都是命啊!什麼人生什麼病,壽命多少,這都是命啊!」

李總笑道:「有意思!」

我說:「再告訴你兩個看相算命的高手,一個是曾國藩,他是看骨相的,李鴻章的日記里記載了他看相的方法,無需對話只看其走路便知秉性及壽命,每每言中,屢試不爽。還有一個是南懷瑾,廈門一個寺廟的主持到香港找到南懷瑾談『打禪七』道場的事。南懷瑾一見面即看出這個主持只有一個月的壽命了,連忙勸他回去好好念經,什麼也不要幹了,找個接班人。主持回到廈門,一個月後果然圓寂。另外,南懷瑾認為一個易學高手只要佔一卦便知每天要發生什麼事,但是他同時認為,這樣什麼都知道就沒有人生的味道了。」

李總:「看來都是命啊!這些聖人,高人都得益於《易經》,看來我要好好研究研究了。」

我說:「嚴格地說,算命只是《易經》的一個小功能。《易經》帶給孔子最重要的影響是他的修養和他對命運的認知都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孔子五十知天命,也就是知道了「老天爺」是如何安排自己的了。然後根據「天意」進行修心。一番努力下來,『六十耳順』了。六十歲時,外界的一切已無法影響他的心境,心情平靜而快樂。耳順就是不論聽見什麼或看見什麼都一笑置之,不會引起心情上的漣漪,這就是去「我執」。比如:孔子過鄭到陳國,在鄭國都城與弟子失散,餓著肚子獨自在東門等候弟子來尋找,被人嘲笑,稱之為『累累若喪家之犬』。孔子欣然笑曰:『然哉,然哉!』因為他知道這是天命,所以他樂呵呵說:「是啊,是啊。」。孔子七十歲時『從心所欲,不逾矩。』七十歲,孔子的心徹底進入了快樂的自由王國,不需要反省和總結,六十歲還有的習氣已經蕩然無存,一切由心而發,隨心所欲,怎麼快樂怎麼生活卻不會違背道德和法律。自然而然卻不逾矩的境界源於前世今生的修心和修身,它已溶入自己的靈魂,自然不逾矩。李總,你知道孔子被稱為千古『聖人』,幾千年不倒為什麼嗎?」

「應該是他的學問大吧?」李總問。

「不是,他千年不倒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知天命,懂得「道」,然後遵循天命。如果他僅僅知道人世間的事情那就太稀鬆平常了。孔子說:『敬鬼神而遠之,可謂知矣。』他認為對鬼神應該尊敬,同時認為與另一個世界的眾生不來往是智慧的。季路問事鬼神。孔子迴避:「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再問:「敢問死。」孔子又迴避:「未知生,焉知死?」這樣的故意迴避是有原因的,因為鬼、死、命、神等東西是非語言對待,無法用語言說清楚的,只能靠每個人自己去悟,禪宗的參話頭、機鋒、棒喝;釋迦摩尼的『拈花微笑』;老子的道可道非常道;無法表達的量子力學等等都是這樣。後來的孟子就給自己找了麻煩,他說『吾善養吾浩然之氣』,結果他的學生追問他什麼是浩然之氣?他回答不了了,可見孔子還是比孟子高明。孟子只能是屈居『亞聖』。知天命就是佛家的開悟了,孔子、老子、孟子、莊子、周濂溪、王陽明、曾國藩等等都是悟道之人。」

李總:「所以子不語怪力亂神,沒法說所以不說。」

我說:「是的。」

李總問:「我聽過很多國學講座,為什麼那些國學大師不講這些呢?」

我笑道:「他們要騙你錢當然要投你所好,你們聽講座的人都是奔著成功去的,他們當然要講勵志、奮鬥、成功這些忽悠人的東西了。他們斷章取義,胡亂髮揮,把智慧變成了聰明,把天意變成人為,把真理變成了謬誤。再說他們整天忙於騙錢,忙碌於燈紅酒綠之中,哪裡有時間修行呢?修行需要的是寂靜冥想,西藏密宗上萬個喇嘛獨自躲在森林裡修行才出了幾個飛虹成就者?這些所謂的『國學大師』既然不修行怎麼可能感悟真相?既然不知真相,那又如何懂得孔子的靈魂世界呢?如果無法感知孔子的靈魂世界怎麼能說懂孔子呢?」

李總嘆了口氣,說:「好,我承認存在命運了,但你說我的事業與我無關的確讓我難以接受,這些年我一直很辛苦,我今天擁有的一切難道不是辛苦帶來的?」

我說:「表面看,二者有因果關係,本質上卻沒有。你只看到造物主遊戲規則的表面。辛苦和富貴真的有關係嗎?你看看中國的農民,幾千年來面朝黃土背朝天,一年辛苦幾分收成?有幾個人成為大富貴的?還有那麼多的農民工、礦工、鍊鋼工人、清潔工等等,哪一個不比你辛苦?怎麼就成不了大富大貴呢?如果你說你聰明,那麼你的聰明還不是老天爺給你的?你說你有學歷,你的學歷還不是你的家庭有這個條件供你上學?如果他們生在你的家庭,上同樣的學校,他們的學習就一定比你差?父母、家庭還不是老天爺預先安排的?你說你機遇好,機遇是哪來的?還不是老天爺創造的?這一切的一切與你的努力有什麼關係?只是你的命運而已,常言道,你的命好。」

李總:「看來是這樣。我一直崇拜比爾蓋茨、李嘉誠、松下幸之助等人,如果他們只是在執行使命,還有什麼可崇拜的呢?」

我說:「的確如此,如果把比爾蓋茨的父母、家庭、時代、地點、智商、性格全部給你,你不就無可選擇地成為比爾蓋茨了嗎!過去馬雲喜歡談如何創業成功,現在不得不承認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成功的了,至於創業則是稀里糊塗開始的。沒有這樣的認知就狂妄而膚淺了。季羨林坦言如果沒有老天爺給他不錯的頭腦和留學德國的機緣就沒有後來他的成就。」

李總說:「向他們學習總是應該的吧?」

我說:「學不會的,你不可能成為另外一個人。人們常常說貝多芬、畢加索、巴爾扎克是大藝術家,他們的作品是靈魂發出的東西,學是學不會的。但是卻想成為比爾蓋茨、李嘉誠、松下幸之助,豈不知他們做人做事做管理也是靈魂發出的東西,也是藝術,你又如何學的會?這不是很可笑嗎?很多聰明人往往迷於此是很可惜的。今天社會上的人崇拜物質英雄是自身物慾的表現,不管他如何冠冕堂皇地為自己找到勵志、奮鬥、成功、事業等遮羞布,這裡面都有妄想、虛榮和貪慾的成分。這就如同人們喜歡把自己對異性的追求美其名為愛情,而羞於談性慾,怎麼不想想,沒有性,愛豈不是空穴來風?食和色是動物肉體的自然需求,很正常。人既有動物的屬性也有神的屬性,如果我們把寄住的殼當成自己,那麼,自由自在的你就從此被困在裡面了,這很可憐。天天在物慾中掙扎與動物何異?李總,我問你,你問問你自己的心,你想把你今天的成就歸結為你的能力、努力、聰明難道沒有虛榮、顯擺、得意的成分?」

李總想了一下,說:「有。」

我說:「好,坦率好。很多人更多的是要面子。其實,我們透過現象看本質,今天的國人身上充滿著動物的屬性,今天崇拜張三,明天崇拜李四,張三李四倒了再崇拜王五,他們是崇拜這個「人」嗎?不是,而是羨慕伴隨他的身外之物,如權威、風光、財富、得意、美色等等。難道不是嗎?如果李嘉誠明天一貧如洗窮困潦倒了人們還會崇拜嗎?」

李總接過話頭說:「當然不會,李嘉誠會成為一個逗樂的談資。像柯達、索尼、諾基亞一樣。」

我說:「靜下來問問自己的崇拜之心,不是貪婪是什麼?不是虛榮是什麼?不是愚昧又是什麼?」

李總:「我怎麼感覺自己突然很自私和狹隘呢?」

我說:「因為你看到了自己慾望的心靈。我喜歡重複羅曼·羅蘭的話:「以思想和力量來勝過別人的人,我並不稱他們為英雄,只有以心靈使自己更偉大的人們,我才稱為英雄。」什麼是思想和力量呢?就是大腦和身體,那些依靠大腦征服世界的人其實只是在完成自己的特定使命。很多所謂的大人物靈魂骯髒,道德低下,讓人不齒。如希特勒、墨索里尼、東條英機等等。我們真正應該崇拜的人是那些戰勝自我,使自己心靈偉大的人,如老子、孔子、釋迦摩尼、蘇格拉底······」

李總問:「你老是說真相無法言說,所以聖人們述而不作。我怎麼無法理解一個沒法說的東西呢?」

我說:「我這裡打個比方,請問你:玫瑰花的香味怎麼描述?」

李總:「這······」

我笑道:「它看得見摸得著嗎?如果你沒有聞過,我就是說破天去你也無法知道那是什麼。但是它的確存在。同樣,如果我想告訴一個沒有戀愛過的人什麼是愛的時候,如何表述?愛一個人可以死去活來,其中的酸甜苦辣,美妙和痛苦他沒有愛過怎麼能和他說明白?我說輾轉反側,他說不可能,我說朝思暮想,他說有什麼可想的,怎麼辦?字典里有愛的解釋,他即使看了,明白嗎?看了也只能姑妄看之。「道」和「天命」也一樣,是一種體驗。你只有通過親身體驗才能感受它,沒有人能夠代替你,就像沒有人能夠代替你吃飯和戀愛一樣。所以,聖人們不說就是因為沒法說,他們只告訴你有這個東西,自己去體驗。我想,你現在應該可以理解「道可道非常道」了。這裡有兩個意思,一個是「道」無法說,還有一個是語言與「道」不是一個東西。比方,即使你能說出來玫瑰花香,但說出來的玫瑰花香是玫瑰花香本身嗎?語言與玫瑰花香是一個東西嗎?」

李總點頭道:「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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