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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回報以歌

一個姑娘收到了愛她的男人送來的禮物,她滿心歡喜的打開,發現裡面是那個男人的一隻耳朵。

這個嚇人的故事的男主角是文森特·梵高,他在那之後為情所傷,創作出了一幅《割耳朵後的自畫像》。

或許你會認為,梵高本身就是以深井冰出了名的,他做出這種癲狂之舉也不能怪到人家姑娘身上吧。的確,要怪就只能怪梵高先生過得太苦了。

泰戈爾有一句詩:「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報之以歌。」一句話道出不少作家、詩人的心境。不過,若不是世界以痛親吻那些敏感的心靈,世界上流傳的無數華章恐怕都是絕響。

痛苦來源於哪?一方面是現實的逼迫,另一方面是理想的落差。前者如巴爾扎克,他老人家在1830~1840年間創作出了大量作品,一生著作等身,寫出了91篇小說,塑造了兩千四百七十二個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合稱《人間喜劇》,被譽為「資本主義社會的百科全書」。人家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刷出這麼多作品,一方面的確是天賦使然,另一方面也是被逼的——要知道巴爾扎克年輕時響應號召去創業(咦?),結果失敗了,債台高築的他被迫靠寫作來還錢。估計巴爾扎克在埋頭寫稿的時候不止一刻的想:「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抬起頭來看看日程表上的「deadline」和「債方」,只好呷一口黑咖啡繼續埋頭苦幹了。所以《人間喜劇》的成書,有不少功勞得歸功於催稿的編輯和催錢的要債的。後者如同時代的維克多·雨果。雨果作為浪漫派的殿堂級大作家,出身簡直不要太好。人家出身在法國的軍官家庭,作為一個富二代從小生活就不錯,年輕時還寫過歌頌國家的頌歌,收到了國家領導人路易十八的年金賞賜。按說雨果先生應該可以就這樣繼續自己優渥的生活做一個擁有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大莊園的文藝青年,但是好死不死的是,雨果先生是一個有理想的文藝青年。他20歲之後逐漸走向民主共和的道路,但是那時的法國依舊處在革命階段,形勢風起雲湧。他在49歲那年終於被流放了(為什麼要用終於。。),但在那之後,他真真正正迎來了自己創作的高峰。鴻篇巨著《悲慘世界》、《海上勞工》、《笑面人》都出自他的流亡時期。在內外交困之中,他的文學才情得到了真正的釋放。

所以說,文學是一個奇怪的東西。它永遠是在你精神上飽受痛苦折磨的時候才能夠爆發出來。痛苦、絕望、嫉妒、仇恨、憤怒……種種情緒醞釀在心中,再加上才情慢慢攪合,靠時間把它釀成醇美的文學的酒。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報之以歌。」

我要問,如果世界沒有以痛吻你,你還唱得出美麗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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