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又綠了麥田

05-02

歲月悄無聲息如流水般滑過，留下了滿滿的回憶。。。父母地里的莊稼活干不完，總有收工回去早的宗親搭把手，偶爾母親也不好總勞煩叔伯的爺爺奶奶。直接就把我抱起放在驢車上，攆他們回去趕緊做飯。小時候印象最深的是怕坐驢車，毛驢脾氣不好，驚著了會亂跑。叔伯的爺爺奶奶都特別喜歡我，小時候不僅長得可愛，還會講話，聰明伶俐，人見人愛。雖說是叔伯爺爺奶奶，他們的兒子比父親小，還沒結婚。他們不讓父母告訴我，他們不是親奶奶親爺爺，一是彌補爺爺早逝和奶奶再嫁的遺憾，幫襯著年輕的父母，二來時爺爺在世時，是家裡的長子，對弟弟妹妹非常照顧，大家都記著爺爺的好。而立之年才慢慢明白，一個人的好是會流傳的，爺爺去世了那麼久，提起來總有人暗暗地抹眼淚，總有人豎起大拇指，總有人會高興地問，你是XX的孫女啊！那個時候的感情，是可以隔代相傳的。剛上學那會，被放在一個叔伯的爺爺家，我總是坐在爺爺的肩頭，到了小賣部，找到櫃檯上，自己去拿好吃的。花生糖，酸梅粉，果凍，拿不了了爺爺就付錢，回家吃飯。印象中這個爺爺是他們那一輩里長相最英俊的，是我上了高中他兒子也就是我叔叔結婚我去接親，看到小時候常翻著玩的老相冊，看到爺爺當兵時的證件照，頓時秒殺了當時好多所謂的小鮮肉，劍眉星目，英氣逼人。記得爺爺的弟弟在內蒙是一所大學的教授，是爺爺在內蒙打工資助他上完了大學，之後回老家給太爺太奶養老。有次他從內蒙販回幾十匹馬，浩浩蕩蕩趕著馬群進了庄，父親帶我去村口迎他。見了我朝我揮手，自己躍身騎上一匹白馬，那匹馬驚了，直朝著大楊樹撞過去，爺爺那個時候還是年輕，一個翻身就跳下來了，原來是匹瞎馬。邊笑邊說，幸虧沒讓孫女騎，最後找了匹小馬駒扶著我坐上面。後來晚飯的時候，聽他們聊起來父親小時候的趣事。父親兒時也是個十分耿直的男孩子啊。有一次跟一頭小毛驢犟上了，他非要騎，毛驢四處亂跑尥蹶子，父親緊追不捨，家長勸也勸不住，最後父親騎上了這犟驢，誰知道這畜生一直朝屋裡沖。最後父親被門框結結實實擋在了門外，掉了下來，毛驢也把屋裡弄得亂七八糟。還聽說因此父親傷了鎖骨。經常在爺爺家吃飯，這樣的趣事聽他們講了不少。雖說父親未成年時，爺爺早逝奶奶改嫁，可他的叔嬸們給了他無私的關愛，父親母親也是把他們視作親生父母般對待。每逢下雨陰天，別人收工回家，父母總算是比別人多忙一陣。總會有爺爺奶奶把我帶回去。到家後，爺爺拿扁擔挑著水桶，順著水桶嗞呦嗞呦地聲音，我就倒背著手跟爺爺去河邊挑水。回來後奶奶把韭菜擇好了，我坐門檻上，看奶奶洗菜，剁菜和餡，爺爺和面，他倆一起包餃子，我學著燒火。之後奶奶放好桌子，擺好碗筷，揭鍋撿餃子，不一會一大鍋餃子剩了沒幾個。吃飽了奶奶會給我鋪好被子，哄我睡覺後她就忙裡忙外收拾家裡。晚上總是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被叫醒，媽媽抱著我跟爺爺奶奶告別。我幼時的記憶中，母親十分節儉，結婚從娘家帶來的幾包衣服，現在還能翻出幾件，有的改了又改給我穿，那個時候布料的手感跟那個時候的人一樣的質樸無華，讓人感覺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