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奮不顧身的日子,叫青春

變態病毒:擁有販售美好咖啡店的老闆娘又當媽了,有一瞬間她突然覺得自己的青春好像走了很遠很遠了。


我一直覺得自己的成長是一瞬間的。沒有漫長的打坐,也沒有光影明滅的交替,忽然有那麼一天,就被時光拽到了成人的世界,至此,涇渭分明。

17歲讀高三的時候,我的豪言壯志是考上南京大學,去讀文學院。對於這個目標,我始終充滿自信,我一直是一個一帆風順的孩子,並深信這種好運氣會由始至終伴隨著我。

那年5月,媽媽出事的那個上午,我剛剛在月考中拿了第一名,喜悅戛然而止。只記得下樓梯的慌張,腳踝重重地扭了一下,跑在路上的時候,它有點疼。

醫生說,車禍造成了媽媽的左手半個手掌粉碎性骨折,只能切除。從那一刻開始,我決定報考醫科大學。距離高考僅剩30天,我躲在醫院樓梯的角落,摟著肩膀哭泣,窗外燈火闌珊,我對自己說,從此後,你將世界無敵。

讀大二時,我已經可以穿著白大褂在各類實驗室里遊刃有餘地完成每一項實驗,我驚訝於自己對醫學的領悟能力,我越來越佩服自己的膽魂。

我常常覺得自己責任重大,一種使命感根植於內心。大學讓我懂得了什麼是對生命的敬畏,我彷彿能看到未來的自己,懸壺濟世,救死扶傷。

後來,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曾對夢想念念不忘,那麼一切也將順理成章,我的青春不會多出那些稜角尖銳的叛逆,也不會令深深愛著我的人失望。

終於還是收起白大褂,留下一大箱厚重的醫學書籍,在距離畢業還有一年多的時節,我選擇奔赴鄭州,奔赴一個未知的明天。在車廂內與站台外上的兄弟姐妹們揮手告別,列車疾馳而去,我的眼淚沒出息地滾落下來。

這些,父母並不知情。甚至所有的親戚鄰居都認為,不久以後,我們家就會多出一位大醫生。

給媽媽打電話,通常都是在撒謊,我有時候會告訴她,在醫院的實習工作很忙,常常連著好幾台手術要看,還有許多病例要寫,而臨床老師卻對我們要求極為嚴格。媽媽聽著我這樣的抱怨,就會一遍一遍囑咐我要細心,不能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

我聽著聽著,就會難過起來。我依賴著父母的愛和寬容,將倔強發揮得淋漓盡致。但這些並不代表,夢想就一定會青睞於我。

總有人問我,你是學醫學的,為什麼不去當醫生?我無言以對。夢想是一個說出來就矯情的東西,它是生在暗地裡的一顆種子,只有破土而出,拔節而長,終有一日開出花來,才能正大光明的讓所有人都知道。

在此之前,除了堅持,別無選擇。

直到第二年三月,我才找到夢想中的工作—雜誌社編輯。而此時我離開學校已經270天,經歷了夏,也熬過了冬,像漫長的蟄伏,忽略掉一路走來的風塵僕僕,只保留了到達的喜悅。

當印著我名字的雜誌樣刊出來時,我才有勇氣對父母坦白。出乎意料的是,他們卻沒有責備我,爸爸只是說,無論如何,你覺得值得,覺得快樂就好。

我想電話那端的媽媽一定是哭了,她卻堅持說是自己感冒了,鼻音重。我彷彿又看到了多年前,那個躲在醫院角落裡哭泣的小孩子,曾天真地想,只要自己成為一名醫生,就能保護媽媽,治癒所有人。

我曾剪下自己的一段青春,用來奮不顧身地朝著一個目標狂奔,那勇敢的模樣,任何時候想起來都覺得漂亮。

像夏日裡熱烈的太陽,像原野里自由的風,像從不曾跌倒一樣。我永遠深信,有些東西,冬天從你身邊帶走了,春天還會還給你。就像,我與我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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