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容到最後，美以及兩情相悅的愛情，她都失去了

05-02

文/秋月白

蘇菲又一次幻想，她頂著一張絕美的臉，挽著高大帥氣的李雲飛，接受著親人們的祝福以及朋友們羨慕的目光。

但這只是幻想，現實里沒有。李雲飛，公司的高層人物，蘇菲的幻想對象。

蘇菲想變美，特別想。

一個有著一輪彎月的晚上，蘇菲對顧樂說她想去整容，她要變成海報上的那種氣質美女。

顧樂再一次用沉穩的聲音和篤定的態度，表達他的深情，他說他不在乎她美不美，他喜歡的是真實可愛的她。

蘇菲斜眼看他，然後搖頭。她心裡感動著，但不心動。她只對李雲飛有感覺。即便顧樂很好，很照顧她，她也給了他初吻，他們還一起做了愛人間的事，但她的心騙不了人。

半夜，蘇菲醒來的時候發覺顧樂把她抱得緊緊的，彷彿知道她想逃掉似的。細看，他也有張好看的臉。

蘇菲覺得好看的臉有很多種組合，有些組合能打動人，有些組合雖然完美，卻打動不了她的心。

想起昨晚，她配合著顧樂的熱情，把自己身上的活躍細胞都調動了起來，身體是快樂了，但她內心裡長滿了荒草，更覺得自己不可原諒。

她在做一件欺騙的事，卻無法對面前這個一如既往深情的男人，說出真相。

蘇菲變得無理了，常常動不動就朝顧樂發脾氣。屋子又小又潮濕，何年馬月才能住上大房子？

顧樂的額頭沁出細密的汗來，他說：蘇菲很快的，只要你給我時間，我會為了你很努力的。很努力這話說出來只需三秒鐘，但要實現恐怕很久很久，久到蘇菲會等到很老很老的那一天。

如此，蘇菲彷彿看到了那個灰頭土臉的自己，頭髮蓬亂，眼屎一堆，內心空茫。

蘇菲搖搖頭，那樣恐怖的未來她不敢想像。況且蘇菲還要整容，還有很多夢想要去實現。

蘇菲離開的那天早上，顧樂睡的死死的。

蘇菲有些傷感，她在燈光下久久凝視他，她給他掖好被子，用手撫摸了他的臉。暖暖的熱度，她的淚滴落下來，一滴一滴停不下來。

她想起他的那些好，以及他給她的無限溫暖，如今自己卻要狠心將他拋棄。她不漂亮，但他從沒嫌棄過；他很好看，她卻如此嫌棄他。

她覺得自己很殘忍，但不得不殘忍，因為她要得到更多，美以及兩情相悅的愛情。

蘇菲希望顧樂能原諒她把他當成了寂寞消遣品，因為寂寞有時真的很折磨人。

蘇菲就此踏上了整容的道路，幸好早前她有心存了筆錢，做手術足夠了。割雙眼皮，墊鼻樑忙得不亦樂乎。腫了，痛了，一切她忍了。

一個人來去匆匆，戴著墨鏡和口罩，一點也不鬧心，內心還是無比希翼的，這一步一步，總歸離夢想近了。

其間接到顧樂的電話N次，蘇菲都口氣冰冷地說他們之間沒戲。顧樂不甘心，找了來，蘇菲用帽子和口罩遮了臉。

顧樂以為她感冒了，走過來想安撫她，但她退得遠遠的，然後任由顧樂說多麼溫暖的話她都不聽，甚至捂住耳朵。

夜色里，她看到顧樂離開的腳步踉蹌，看她的眼神無限悲傷，可沒辦法，蘇菲需要的不是這些。

拆了線，照著鏡子心突突跳，眼睛雖然還腫著，但加了條線後明顯地顯出了迷人的神韻。鼻樑高挺，看上去神采奕奕的。

有次李雲飛跟蘇菲同搭一部電梯時，對她回望了好幾眼，還恍然大悟般說出了她的名字，然後又說她越來越漂亮了。

那個晚上，蘇菲甜蜜得久久無法入睡，李雲飛的話一直一直回蕩在她耳邊，醉了她的心。

李雲飛傳喚蘇菲辦事的時候多了，蘇菲便很忙。沖咖啡，扔垃圾，整理書桌，會議上認真記筆錄，她事事辦的一絲不苟，很得李雲飛讚賞。

李雲飛終於約她了。很情調地包了個單間。空調的溫度高了，喝著紅酒的蘇菲臉異常紅。當李雲飛的手搭上她的肩時，她整個人便不受控制地顫慄了。

愛情的感覺來了，天崩地裂，胸中岩漿翻滾。熱，然後是虛弱，虛弱的蘇菲很快倒在了李雲飛懷裡。那個吻，很激烈，她閉著眼更虛弱了。

鼻子受了外力，有了疼痛感，但沒關係，她忍。她愛他已經很久很久，為了他，付出的這些疼如今終於有了回報，還有什麼比現在這結局，更令人振奮的事？此刻，她要做的就是牢牢抓住他。

他們很快又轉移了地方。厚厚的窗帘把房間籠罩得朦朦朧朧的。

床上的蘇菲很羞澀，神情很無助。李雲飛在她耳邊溫柔婆娑，終於她慢慢放鬆下來，也終於體驗到了極致的帶著愛情味道的纏綿。

但過程中，蘇菲感覺李雲飛的嘴唇移到她胸前時，稍稍停頓了下。她想他大概嫌棄她的A罩杯了。這不怪他，男人都喜歡大胸女人。她陡然又升起希望，那就是隆胸。

一支煙的時間，李雲飛跳起來穿衣服，然後催她快點快點，還用警告的口吻對她說，不能對外人透露他們之間丁點的消息，否則他會生氣。

蘇菲坐在豪華車裡感到胸悶異常。他不想在外人面前承認她，難道他是玩玩的態度？

但她能怎樣，如此跟他歡愛一回對她來說，已經是得了很大的恩寵。

蘇菲發高燒了。她打電話給李雲飛讓他陪她去醫院打點滴，李雲飛的聲音很不耐煩，他說他很忙，她不應該不識趣，有些小事能自己處理就不要打擾他。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蘇菲的心涼了半截，但額頭依然很燙。最後還是支撐著自己打車去了醫院。

蘇菲的高燒一直沒退，整的鼻子也莫名其妙疼了很多天。蘇菲請了長假，李雲飛只在電話里慰問了她。他讓她好好養病，病假的單子他幫她處理。

當蘇菲還想說些什麼時，他就掛了電話。蘇菲覺得李雲飛冷淡她，一定是她的胸出了問題。

蘇菲辦了停薪留職，飛去了韓國。下飛機後便打車趕往整型醫院。

隆胸手術前她很心慌，怕自己出意外。她還跟李雲飛打了電話說自己旅遊去了，回來給他驚喜。李雲飛的聲音聽不出欣喜，只是淡淡地祝她開心。

蘇菲暗下決心，這次一定要讓李雲飛重新關注她。她不允許不完美的自己存在他的視線里。

隆胸手術很成功。鏡子里一對傲挺的大胸堪稱傑作，連醫生都連連稱讚。蘇菲信心倍增。

只是晚上她數了錢包，薄薄的票子連住宿都成了問題。於是她又編了借口讓爸媽朝她銀行卡里打錢。

其實她可以找李雲飛，但她不想找他麻煩。她怕他把她想成一個有目的的女人。她對他，從來只是單純的愛慕，很純的那種。

恢復其間，蘇菲又接到了顧樂的電話。他說他找到了好工作，工資很高，能養活她，還能每月存下一筆錢。希望她能快快回來跟他一起好好過日子。

蘇菲鼻子一酸，差點哭了。這個痴情的男人好傻，她自己也好傻。或許愛情真能把人變傻。這樣想著，蘇菲又直接掛了電話。

蘇菲約了李雲飛，李雲飛說很忙。蘇菲很生氣，她說如果他不來他會後悔。最後李雲飛答應了，還說她變凶了，一點也不可愛了。

訂的酒店有點貴，但設施很好。李雲飛一進門，蘇菲便迫不及待撲了上去。她熱烈地吻他，他起先僵硬，後來被她的熱情感染了，也熱烈地回吻她。

蘇菲的蕾絲睡衣滑落，裡面空無一物。李雲飛看著那對大胸很恍惚。蘇菲說，漂亮嗎？你喜歡的，我都願意為你去做。

李雲飛連衣服都懶得脫，就想離開。

蘇菲的眼淚流了滿臉。她說，我不夠好嗎？為了吸引你，割了刀，受了很多苦，只是想跟你好好愛一場。

李雲飛抽煙皺眉。他說他討厭一切虛假的東西，那對大胸他不能接受，看了犯噁心。

蘇菲哭得更凶了。她罵他無情無義，她為了他，連生命都置之度外，她不會放過他。

李雲飛仰仰脖子說，想跟我斗，你還嫩著呢？我可是拍了你很多的照片，還有視頻，如果你亂來，我也會亂來，看看誰更丟臉？

李雲飛走了，頭也不回。蘇菲號啕大哭，痛苦地把頭往牆上撞。那一刻，鼻子鑽心的痛，瞬間讓她暈了過去。

鼻子里擱置的假體歪了，需要取出來重做。聽到這個悲痛的消息，蘇菲兩眼一黑又暈了過去。

光修復整容的後遺症得需要一筆很大的費用，當然還要具備足夠堅強的承受力。不久她的胸也隱隱作痛起來，繼而劇痛。

醫生說她胸里注射的奧美定得取出，否則會致癌，以後更不能哺乳了。

接下去蘇菲走上了漫長疼痛的修復之路，而這些苦她又能跟誰去說？

顧樂依然打電話來，他說他還在等她，希望她回到他身邊。

此刻，蘇菲很想回，但面對顧樂，她沒了臉面。

是她把溫暖平靜的生活攪成了一團亂麻。而愛情，依然把她拒之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