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飛的隱性門檻擋住了多少女生的飛行夢

前段時間的婦女節，不少航空公司都拿出自己的女飛宣傳。這也讓包括筆者在內的不少人都認為，國內民航飛行員正放開對女性的大門，男女平等不再是一句口號。

不過，看起來，宣傳是一方面，實際是另一方面。從不少網友的反饋來看，航空公司依舊在挑選飛行員上對女性設立層層關卡，甚至拒絕招收和培訓女性飛行員。

3月24日，身為阿聯酋航空空姐的微博網友@犖_2018 在微博發文，直指福州航空在飛行員招聘上設立「隱形門檻」。

@犖_2018稱，本來抱著很大期待，做好準備去參加福州航空在哈爾濱工程大學的校園飛行學員招聘。此前，福州航空宣傳文章和招聘要求中都未設立任何性別門檻，但在宣講開始後，三位女性應聘者被工作人員請出教室，對方表示"我們這次招聘不招女生"，"去年秋招的要求沒有更新"。

此條微博發出後，飛行員招聘性別歧視引起了網友的關注。筆者在寫稿時，該條微博已經有2000多條轉發，和近1000條評論。大部分網友也認為，這種行為屬於性別歧視。

隨後，福州航空向該博主發送道歉信息，但僅僅稱事件源於招聘信息不全。這一說法並沒有得到博主的認可。

我們先不對這起事件本身進行評論，僅簡單談談國內女飛現狀。

根據媒體和航企宣傳，目前，國內不少航企都聘用了女性飛行員。即便在西藏航線這種高難度航線上也有女性飛行員出現，不少女飛還是航企教員。可以說，女飛已經成為是中國民航的重要力量。

但如果拋開這些報道，僅看數據，我們會發現中國民航女飛比例一直不高。

在2013年前，飛行員商用執照中女飛所佔比例不到1%，到17年底也就剛剛過了1.8%，增長頗為緩慢。而在對民航飛行員數量比例判斷更為準確的航線照上，女性飛行員數量比例在短暫穩定後在2017年又降至0.34%，也就是1000人中，大概只有3名民航女飛。而從私照這一數據看，女飛佔比更是由2013年的4.8%一路下滑到2017年的3.05%。

但如果單看持有商照和航線執照飛行員數目，可以發現，女飛數量並沒有減少，只是增速遠落後於整體增速。這說明，國內新入職女飛比例的確是在下降，新招飛行員還是以男性為主。

由於沒有數據佐證，我們並不能肯定航企招聘在女飛比例下降這一原因上有多大的影響。但是，我們也可以從一些報道中，側面感受到女飛面臨的顯示困境。

此前，山航一女性機長在接受採訪時就曾透露，自己求學時曾被某航以性別原因拒絕，最後經過聯繫其他一些航企，才獲得成為飛行員的機會。也有想要報考飛行員的女生表示，聯繫了多家航企，都明確表示不招收或不建議女性報考飛行員。

從博主@犖_2018 微博下，筆者也發現一些男飛認為飛行員這項工作工作強度過大，並不適合女飛。另外還有些人認為，女飛培訓出來已經26、7歲，不少人會選擇這時候生子，因而航企會迴避招收女性成為飛行員。

我們不評價這種說法的對與錯，但這種思想的確可能是某些指定招聘方向的領導所參考的原因。但關注後可以發現，這種問題與職場中存在的性別歧視並無不同。

歸根結底看，民航業由於其特殊性，在部分崗位的設置上，對女性包容性依舊較差。而在中國，由於社會和企業制度等原因影響，這種不包容又被進一步加大。最終就形成招聘中的隱性「性別歧視」。

不少航企出於自身形象或其他原因考慮，並不會直接表明這種歧視的存在，但是在實際執行中，針對性別的門檻卻早已被設立好。從公司利益的角度，我們並不能完全說這種說法沒有自己的道理，但是，從社會角度和道德角度看，我們並不能接受這種做法的存在。

像博主@犖_2018 這種願意站出來的人畢竟是少數，大部分人還是自己默默承受這一切，放棄飛行夢想。

其實，光靠媒體和網友的呼籲，減少性別歧視難以有實質上的進展，最終還是要有權力機構的參與。不過，如果有越來越多的人願意為這種不公平現象發聲，或許這種改變會來的更快一點。

作者：Henry 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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