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和田玉籽料「稀缺」也許只是個市場假象

每逢遇到和田籽料禁採的通知,就有一票自媒體大呼籽料稀缺,接著天價籽料成交的消息立馬刷遍朋友圈。隨後市場也塵囂四起,已經有些離譜的籽料價格還能再漲一個高度——好籽料的價格漲了2至3倍。

2017年下半年的籽料市場歷程

去年8月底,從官方的通知發出到籽料市場的瘋狂,不過短短几個月的時間。這一波操作一氣呵成,十分連貫,可以說溜到不行。不過,和田玉籽料真的越來越少,日漸稀缺嗎?恐怕實際情況並不是這樣。且聽筆者下面的分析。

眾所周知,和田地區的籽料越來越難挖到是不爭的事實。從傳統出籽料的玉龍喀什河和克拉喀什河裡撿不到玉了,到古老的河灘由淺至深地被翻了一遍又一遍,沒有人可以否認和田玉籽料資源幾近枯竭的現狀。但是這和和田籽料「稀缺」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和田籽料開採場景

或許有人會說,當然有關係了。大家手裡的和田籽料不斷被消耗,若沒有新的資源補充進來,肯定會讓籽料越來越稀缺。果真如此嗎?筆者不得不指出這種說法里的一個明顯漏洞——請問誰在消耗和田籽料,被消耗的和田籽料是消失了嗎?

從籽料原石到作品也是一種「消耗」

而所謂消耗和田籽料,不過是玉雕藝人將天然的籽料從原石轉化為玉雕作品而已,籽料本身並沒有憑空消失。若一定要說和田籽料在被不斷「消耗」,那也不過是對創作者而言的,做一塊籽料當然是少一塊原石了。但對大眾消費者來說,和田籽料其實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是增加的。有很多體量較大的籽料原石往往會被切分成多塊,加工出的每一件作品都是和田籽料作品。

和田籽料開採至今,雖無確切的統計,其總數量也已經不少。如今多挖出來一塊籽料,市場的存量也就多增加一塊,相應的和田籽料作品可能還增加不止一件。而籽料價格高居不下,除了市場的追捧之外,大概就是受日漸沉重的開採成本的影響。

私人收藏的籽料原石

市場總不乏有遠見者,一些從事和田籽料的加工、經營的玉雕工作室和商家,早早就儲存下大量的優質和田籽料。不過,在和田玉籽料資源日漸枯竭,而價格又很高的情況下,這些人內心的矛盾與糾結也是很強烈的。如果從消耗儲備資源,害怕將來再無如此優質籽料可做;若守著這些籽料不去變現,又擔心將來市場不好,白白錯過了高價這機會。

決定和田籽料稀缺與否的因素,除了存量的多少和是否屬於消耗品之外,還與市場的需求有關。事實上,大家都心知肚明,整個和田玉市場並不大,人們和田籽料的需求還沒到讓人覺得「稀缺」的地步。而這一點可以從三個方面來說明。

品總多樣的廣義「玉石」

首先,和田玉只是廣義「玉石」的一種,翡翠、瑪瑙、黃龍玉等材料給予了人們足夠多的選擇,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作為和田玉頂級代表的籽料,未必比頂級的其它玉石更有吸引力,這也就決定了它只是一部分人的心頭好。

其次,和田玉本質上屬於純粹的精神消費品,並非人人都有需求。而和田籽料更是其中的奢侈品,今日的高價位也已經早早地篩選出了少數有實力的玩家。而且,即便在未來某一天,和田玉成了大眾消費品,那也必定是山料的天下,所增加的市場需求與籽料關係不大。

通行國際的鑽石

再者,雖然和田玉開發利用的歷史很長,但一直以來它局限於華人世界裡,或許和田籽料對一些中國人來說很珍貴,而外國人卻並不認可。至少在目前來,和田玉看無法像鑽石一樣擁有廣闊的國際市場,和田籽料也無法像頂級的鑽石一樣吸引全球有實力的人群為之買單。

「稀缺」的精品和田籽料

和田籽料開採至今,勿論資源枯竭與否,其體總體數量絕對不少。籽料原石被創作者消耗掉了,但對市場而言,它們只是換了種形式存在。再加上和田玉目前相對小眾的市場規模,筆者可以肯定地說和田籽料的「稀缺」不過是一種市場假象,沒有什麼值得驚慌的。

當然如果有人堅持要說和田籽料的「稀缺」性,那一定是篩選的條件提高了又提高——加上「優質」「精品」「頂級」等說辭。而這種條件苛刻的稀缺性,放在任何領域都可能過濾出讓人唏噓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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