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搶拐騙
記者
老張做了記者,是我萬萬沒想到的,這世上有千百種職業,但我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做記者。
「你不是總說記者又蠢又壞,怎麼到頭來,自己到成了個新聞工作者。」半年多沒見,我感覺自己對老張又有了全新的認識。
「家裡幫忙找的工作,我有什麼辦法,來來來,喝酒喝酒,不過你別說,哥們自從入了行才發現,這裡面好處真不少,滋要是出門,你就亮記者證,一準好使。」老張說著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知道,咱們開發區那個千山萬水夜總會嘛,哥們現在是他們的VIP,白送的。」
「果然經濟是不行了,夜總會都要上報來宣傳。」我不禁有些感嘆。
「你傻啊,人家那是為了不讓你宣傳,這種藏污納垢的地方,不把我們打點好,保不齊就一篇暗訪稿上報,輕則停業整頓,重則查封關門。」老張放下酒杯糾正道。
「這個我懂,最後記者以身體不適為由離開了現場。」
說完這句,我和老張相視一笑。
「你現在多久去夜總會身體不適一次?」我湊過頭去打探道。
「一周兩次吧,哎,說起夜總會,這次叫你來,是想和你說個事情。」老張扭頭看看四周後,忽然壓低聲音對我說道。
商人
「你們是他媽怎麼辦事的,送個禮都能讓記者撞見,我跟你說,公司月底就上市,這個時候要是爆出醜聞,你和我,誰都跑不掉。」馬老闆說完話,把攥在手裡的記者證用力的扔向盧主管。
「老闆,當時吃完飯本來是要散的,是李處長…他、他說不盡興,非要去唱歌,您說,我能拒絕嗎?進去屁股還沒坐熱,就點了四五個作陪,誰知道歌還沒來得及唱,那個小子就推門探了個頭進來,等我反應過來追出去,人早不見了,就剩下這張記者證在門口,您說,現在該怎麼辦?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盧主管的話里透著無盡的委屈,其實這也不能怪他,雖說李處長當時點了五個坐陪,但沒有分一個給他,如今還要幫處長擦屁股,這真是想來就讓人惡向膽邊生。
「什麼意思,還他媽不明白,肯定是被人家拍到了什麼東西,記者證都丟你門口了,你還想讓別人說什麼,非要上門來,指名道姓的問你要錢啊,你是不是傻?」馬老闆指著盧主觀的鼻子罵道。
「那…」
「不管用什麼方法,晚上六點前,拿到他聯繫方式,把拍到的東西拿回來。」
「好,我馬上去辦。」盧主管忙不迭的應承道,說著話拔腿就要離開。
「等一下、到時候,你就這樣…」
記者
「你的意思是,自己的記者證丟在了夜總會,還有可能被別人撿到了。」聽完老張的敘述,我沉默了好一會說道。
「不是有可能,是肯定被人撿走了,而且極有可能,就是被我去打探的房間里那幾個客人撿走的。」老張神神秘秘的給我分析道。
「不是,你自己閑著沒事,上別人房間幹什麼?」對於老張這種閑的蛋疼的舉動,我很是好奇。
「你不知道,我那天剛進去,就看到十字路口組合被人挑走了,我當時…」
「什麼組合?」我打斷老張問道。
「十字路口組合。」老張又說了一遍。
「為什麼叫十字路口組合?」對於這個名字,我很是好奇。
「你想啊,十字路口有什麼?」老張喝口酒反問道。
我說:「……」
「紅綠燈啊,笨吶你。」老張一拍大腿語氣激動道。
「這有什麼關係?」我望著老張,感覺到一陣迷茫。
「這個十字路口組合,三個人的藝名…」
「我操,還有藝名。」我被萬水千山的專業化與正規化深深震撼。
「那當然了,出來賣,不起個好名字怎麼能行,你別搗亂,讓我說完。」正沉醉於行業知識科普的老張一臉不爽道。
「那她們的藝名是什麼?」我追問道。
「小紅、小黃和小藍。」
「……」
「怎麼了?」老張頓了頓問道。
「請問這名字好在哪裡?」
「這還不好,通俗易懂,紅黃藍,就是紅綠燈的紅黃藍,又因為十字路口有紅綠燈,所以我就叫她們十字路口組合。」老張應該是怕被我打斷,急忙一口氣說道。
我沉默片刻說:「老張,紅綠燈是紅黃綠,不是紅黃藍。」
「哦,操,我說怎麼有點不對,不過不管怎麼說吧,反正她們就是十字路口組合。」
「那為什麼不叫紅綠燈組合?」我忍不住繼續問道。
「紅綠燈多土啊,十字路口有人文氣息,跟你說了你也不懂,算了我還是說吧,你想想,十字路口是不是代表了人們的迷茫和無措,經常會有人說,我迷失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怎麼沒人說我迷失在了紅綠燈路口。」
「有啊,色盲就經常迷失在紅綠燈路口。」我插話說道。
「你這不是抬杠嘛,我跟你講,每次我迷失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就來這裡找尋屬於我的十字路口,小紅小黃小藍、都是我的,摟著她們三個,讓我踏實許多,但是那天過去,我發現我的十字路口被別人叫走了,我當然很生氣,就偷偷跟過去想看看是誰這麼放肆,結果房間里黑咕隆咚,探進去看了半天也沒看清楚,只好灰溜溜的走了,等回家才發現,我工作證找不著了,我估計一定是在偷窺時候丟的。」
「丟了你再補辦一張唄,多大點事啊。」因為一張破證,老張在這裡嘀咕半天,我很是不解。
「哪那麼簡單,那上面可有我的名字和個人信息,如果被交到報社,大家會怎麼想我、領導怎麼看我、十字路口姐妹…」
「打住,別提十字路口了,那你說怎麼辦?」我有些不耐煩道。
「我這不是找你商量,你幫我想想…等一下,我接個電話。」老張話說一半,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來,急忙放下酒杯接起電話。
「喂,哎,是我,你是?哦哦哦,你好你好,那個證在您手上是吧,什麼你的東西?錢?哦,懂了懂了,一、一千?要不兩千?兩千還少,三千吧,怎麼樣,就三千,行行行,那就這麼定了,晚上九點是吧,好嘞。」
「工作證找到了?」那頭電話剛掛,我就急忙問道。
「找到了,那孫子跟我要3000,說是今天晚上九點,萬水千山,302,不對303,哎,到底30幾來著?」老張抬頭思索了半天無果,只好繼續道:「算了,到時候去看看,一起嘛?等拿回來證,我帶你感受一下什麼叫身體不適,見識一下人生的十字路口。」
商人
「老闆,搞定了,晚上九點萬水千山303,3000塊錢換回拍到的東西。」盧主管走進辦公室,小心翼翼的給馬老闆彙報道。
「才3000?這麼少?你是怎麼談的?」坐在辦公桌前的馬老闆抬抬眼皮問道。
「我就說他的工作證在我們這裡,然後問他我們的東西呢?他說懂了,然後說要一千,我一開始也覺得少,就問他確定是一千嘛,他猶豫了一下說兩千,我就說兩千?他說那三千,不用再多了。」盧主管老老實實的說道。
「哼,三千,一看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記者,還想學別人敲詐,按我們之前的計劃來,這次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毒販
「道哥,你第一次送貨的時候緊張嗎?」石頭站在萬水千山門口,費盡的咽了口吐沫扭頭問道。
「這有啥緊張的,我第一次就不緊張。」被石頭稱為道哥的男人云淡風輕的說道。
「那…那你當時送的是什麼?」石頭的語氣里,不知是欽佩還是單純的想拍馬屁。
「順豐快遞。」
「……」
「哎呀,這種事都一樣,順豐是快遞,咱們的貨也是快遞,唯一有區別的就是咱們的貨比順豐更貴,對不對。」看著眼前這個已經發憷的小弟,道哥明顯有些不耐煩。
「這個被抓,可是要判刑的…」石頭的語氣越來越低,到最後幾近耳語。
「沒有膽量,哪來產量,我跟你說」道哥扭頭看看四周,確認安全後把頭湊到石頭耳邊低聲說道:「這包白粉賣出去,至少能賺三十萬,咱們得送多少快遞才能掙夠這三十萬,你自己好好盤算盤算。」
「我……我想好了,跟著道哥干。」猶豫幾秒後,石頭握了握拳頭,給自己加油鼓勁道。
「這就對了,進去以後不要說話,要專業,看我眼色行事,對了,手機記得開飛行。」
「為啥開飛行啊?」對於這個要求,石頭有些不解。
「你傻啊,交易一半萬一你嫂子來電話,我接是不接,接了說啥,這種場合,家長里短的多不合適,你讓客戶怎麼看,業界怎麼看,傳開了以後還怎麼混,這都是細節,就像為啥每次咱們都在貨上刻個字母,就是要形成一種品牌意識,讓別人一看到這個字母,就信得過我們,我走過的路比你吃過的飯都多,好好學著點。」道哥說完,抬手拍了一下石頭的腦袋,大踏步的向著夜總會裡走去。
黑幫
「怎麼還沒到,行不行啊。」坐在后座的大強望著窗外一盞盞尾燈,語氣焦急的問道。
「老大,前面好像有車禍,這一片都堵了。」司機小北回過頭說道。
「給對方打電話,告訴他們交易晚半個小時。」大強一邊交代,一邊用手指敲打座椅,想要緩解內心的焦急感。
「打了……關機。」小北有些為難的說。
「那你抓緊往前挪,這都什麼事,他媽的販毒都能遲到,以後讓同行怎麼看我們。」大強握緊拳頭用力的敲了一下座椅,憤憤的說道。
第一場交易
「哥,這都到點了,302怎麼還沒人,是不是我們記錯了?」望著空無一人的包廂,石頭和道哥陷入短暫的困惑。
「去隔壁看看。」思索幾秒後,道哥頭一撇說。
「哎呀,張記者,是您沒錯吧?這是……您朋友?」303的門剛推開,兩個人就熱情的迎面而來,道哥和石頭交換了一個短暫的眼神,挺胸踏步一起走了進去。
「東西在這,錢呢?」道哥把手伸進衣服里,掏出一個層層包裹的方形袋子,扔到桌子上,冷冷的說道。
「張記者爽快,我也不繞彎,這是你的證件,還有、這張銀行卡里是我們之前說好的數目,密碼是6個8,您收好。」盧主管說著話從口袋掏出兩張卡,雙手奉上。
石頭看了一眼道哥,道哥看著卡猶豫了幾秒。
「怎麼?張記者有什麼問題?」盧主管看著道哥,抬頭問道。
「沒、沒事,走了。」道哥接過卡,轉頭離開包房,石頭緊隨其後,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盧主管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毒販
「哥,那個人為啥剛剛叫你張記者啊?」兩人剛走出包房,石頭就迫不及待的追上前問道。
「不懂了吧,這叫專業,你想啊,萬一那個房間里有警察的監控,我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是不是都會被錄下來,這時候我們就需要個假身份來迷惑這幫警察,比如我,就是張記者,記者是什麼,是人民的耳目,是警察的好幫手,警察會懷疑記者嘛?很明顯不會,這就是專業。」道哥走的虎虎生風,分析的頭頭是道。
「警犬不才是警察的好幫手嗎?」石頭的腦迴路一向都是如此清奇而獨特。
「石頭,你要知道,記者有時候就是狗,狗有時候也是記者,一樣的,你看看這張記者證,做的跟他媽真的似的,嘖嘖。真專業。」道哥說完,將手裡的記者證順勢放在一旁的垃圾桶上,轉身走出夜總會,很快便融化在漆黑的夜幕中。
第二場交易
「我說你早點出門,非要晚半個小時,這下遲到了吧,保不齊人家他媽早撤了。」我一邊急匆匆的穿梭在夜總會的走廊一邊扭頭罵道。
「我也不知道會堵車啊,是吧,這種事很難說,如果剛剛不堵車,我們就能準點到,你慢點,我走累了。」老張在我身後有些氣喘的說道。
「少廢話,302還是303。」我頭也不回的問道。
「好像是302,先去看看,如果不是,那就是303.」老張話音剛落,我伸手就推開在我前面的302房門,映入眼帘的是五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其中看起來最虎的一個端坐在沙發,其餘人四散旁邊,我感覺到空氣里有一絲緊張,剛要回頭,老張從身後撞了進來。
「讓你慢點慢點,你他媽…哎喲,這是什麼情況,怎麼這麼隆重。」老張喘了兩口氣後,抬起頭髮現狀況不對,聲音也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坐在中間最虎的大漢沖旁邊人點點頭,幾個人走上前,把我和老張架起來,不由分說的開始搜身。
「哎,幹什麼,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告訴你們我是有背景的。」老張垂死掙扎道。
「老大。」一番摸索後,老張藏在身上的兩盒香煙被搜走,遞給了胖虎老大,胖虎接過煙,翻開盒子,看到上面隱隱刻著一個字母Z,抬頭對老張說道:「知道你們有背景,高手啊,煙里藏毒。」話說完手從下面一提,將躺在腳下的一個包扔了過來,我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接,沒想到包里東西竟然有些沉,一個趔趄向前走了幾步。
「老大,不驗一下嗎?」旁邊人問道。
「看到這個標記了嘛?」胖虎指著煙盒裡的字母說道:「老熟人,用不著這套,你信我,我信你。」
雖然我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但是按照當下的情況,我猜自己和老張應該可以安全離開,我費勁的把包提起,向胖虎點頭致意,慢慢退出房間,老張識趣的緊隨其後,房門一關,我們倆頭也不回的轉身向走廊盡頭狂奔去。
「怎麼、怎麼他媽一回事,老張,你他媽在煙盒裡刻什麼了,怎麼還藏毒?」我邊跑邊回頭問道。
「我他媽怎麼知道,我就刻了個Z啊。」老張上氣不接下氣的回我。
「你刻Z幹什麼,要造反啊你。」
「我姓張啊,操,辦公室的傻逼都抽紅河,我不刻個字母,萬一拿錯呢?」
在拐過兩個彎後,我們終於順利逃出了夜總會,我伸手攔下輛路過的出租,拉開車門就往裡鑽。
「師傅,五通。」
車子緩緩啟動,在平復了幾分鐘後,我扭頭對還在大喘氣的老張問道:「一盒破煙,拿錯就拿錯,你還專門刻個字母,你老實說,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他媽能有什麼事瞞著你,跟你實話說了吧,我的紅河裡裝的可都是中華,我不是怕辦公室那幫孫子天天找我拿煙嘛,就都裝在紅河的盒子里,這樣一來,大家都抽紅河,多和諧。」老張說完,兀自壞笑了兩聲。
「你可真王八蛋啊,剛剛都給我嚇屁了,你快打開看看,袋子里是什麼。」我說著話,用腿踢了一腳老張,老張懶洋洋的伸出手拿起放在地上的袋子,拉開後看了一眼,急忙捂住口袋,扭頭對我說
「操。」
混亂
「老闆,事已經辦完了,證他們已經拿回去了,視頻咱們也錄了,明天我就寄報社去,告他們一個收受賄賂罪。」盧主管一邊看剛剛錄好的帶子,一邊有些得意的向電話那頭的馬老闆彙報,說完還沒來得及掛電話,門就被從外面猛地踹開。
盧主管抬頭定睛一看,剛剛已經離開的張記者和他的跟班凶聲惡煞的走了進來。
「他媽的玩我們?卡上就3000,你他媽真把我們當順豐快遞了?」道哥幾步走到盧主管面前,一腳踹倒剛起身的小李,順勢伸手抓住盧主管的頭髮,猛地磕在面前的玻璃桌上。
「哎呀、哎呀,輕點輕點,都流血了。」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盧主管慌了神,一時間不知所措。
「哥,你看,他們有錄像。」身後的石頭看到桌上的錄像機,大聲說道。
「他媽的錄像,你知不知道做我們這行,最重要的就是誠信,你他媽的。」道哥回頭看道一旁的錄像機,一股怒火湧起,抓著盧主管的頭一次又一次的撞在桌子上。
「隔壁怎麼那麼吵,那個誰,你去看看。」這頭剛剛完成交易的大強聽到牆另一邊傳來的聲音,有些警惕的說道。
那個誰點點頭,順手從腰間掏出槍,小心翼翼的走向隔壁,剛推開302房門,就看到道哥抓著已經滿頭是血的盧主管,發瘋似的往牆上撞,石頭被開門聲吸引,一扭頭看到那個誰,大聲對道哥喊道:「哥,他們有埋伏。」
那個誰還未反應過來,就被石頭猛地拉近房間,一腳踹倒在地,他本能的開了兩槍,卻未中一人,受到驚嚇的石頭猛地撲在那個誰身上,搶奪他手裡的手槍,此時被槍聲吸引的大強等人,也衝進302,小小的房間瞬間被圍的水泄不通,在幾十聲槍響過後,伴隨著路人的尖叫、以及隨後而來的警笛鳴聲,整個夜總會變得熱鬧、混亂且無序,人們發瘋似的衝出會所,伴隨著頭頂巋然不動的粉紅色大招牌,滑稽的像一出人間喜劇。
結尾
「昨天夜間十時許,我市萬水千山夜總會發生一起性質極其惡劣的槍擊案件,槍擊共造成三人死亡,多人受傷,據警方透露,此次槍擊事件是一起黑社會性質的犯罪事件,除此之外,根據遺失在現場一段視頻顯示,即將上市的華盛公司有涉嫌買賣毒品嫌疑,其上市行為被證監會緊急叫停,後續事件還在進一步的調查之中。」
「你說,昨天的槍擊案,是不是和我們有關係。」關掉電視後,老張有些後怕的問我道。
「可能有,也可能沒有吧。」我思忖幾秒回答他。
「那這錢,我們還要不要給送回去?」老張眼睛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三十萬,試探性的問道。
「還肯定是應該還的。」聽到這句話,老張的眼神頓時黯淡下來。
「但是,理論上來說我們其實不知道還給誰。」我繼續道。
「對對對,我們要找到失主,找不到失主,就不能還。」老張興高采烈的說道
「怎麼找失主?」我看他一眼問道。
「不找。」老張想也不想的說。
後續
「總算是重新開業了,我可想死你們了。」老張摟著自己人生的十字路口姐妹,一臉滿足,透過紅黃藍,他提高聲音向我抱怨道:「要是再找到我的記者證就好了,到現在都不知道它到底在哪。」
「你說的,是不是這個?」小紅說著話,把手伸進自己的內衣,掏出一張工牌在老張眼前晃了晃說道。
「哎,對,就是這個,你是在哪裡找到的?」老張盯著看了幾秒,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一把搶過問道。
「就是發生槍擊案那天,我去坐台嘛,上樓看到垃圾桶上有個工牌,我仔細一看上面有你照片,就順手收起了,你打算怎麼謝人家呀。」小紅用手指推了一下老張的額頭嬌嗔道。
老張滿面春風,轉頭對我得意道「朝歌,我說什麼來著,人生的十字路口,關鍵時刻可真他媽的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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