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電流

05-02

我喜歡雷雨天，喜歡冰雪天，也喜歡陣雨天，唯獨不喜歡這連綿的雨天。因為天空少了一些亮色，總感覺沉悶。雷雨天能欣賞閃電的壯觀綺麗，冰雪天能看見曠野的銀裝素裹。

其實天色固然沉悶，我的心卻更沉悶。沉悶緣於無聊，這無聊的根由又是為何？若說我沒有興趣，那是錯的，就在此刻，我寫下這些文字也可算是我的興趣，如此記錄悲喜，梳理記憶便也是我樂意做的。除此之外，讀書也算一興趣，只不過所讀比較晦澀，常人難懂，我也似懂非懂之間，無處交流。寫字，讀書，可以算是興趣，可是不能二十四小時都在寫字讀書。看電視也算一項娛樂了，可是坐在電視機前幾個小時過去，也感覺頭皮發麻，過兩天就不記得前天看過什麼節目，什麼影片。大概因為看得多了，同樣的橋段，同樣的主題，讓人有些審美疲勞，連影評也懶得寫了。有時候朋友會推薦一些影片過來，我一看那名字，就不想看了。雖然大家都評價頗高。

《戰狼》系列，《特種兵》系列，這些軍旅劇算是不錯的。成龍的《英倫對決》依然驚艷。最近杜淳、賈青主演的《維和步兵營》，也算良心出品。鄭愷，袁姍姍《國民大生活》也還可以。影視劇固然可以排遣無聊，偶爾也能帶來一些思想觀點的衝撞。可是有時想想這麼多的影視劇，是看不過來的，一不小心就會淹沒在其中，把劇中的角色與自己現實的生活混淆起來，時間在其中變得忽慢忽快，有時拉長，有時縮短。自己以導演和攝影機的視角體驗虛擬的真實故事。回想過去二十八年，看過的影視劇太多了，有些連名字也想不起了。

當然，不能說因為現在想不起來，當時就白白荒廢了時間。我想這些都在潛意識深處得到內化，並且不斷地融合、衝突、談判；不同的立場，角色，觀念，不斷地相互批判，彼此證明存在。

除了讀書寫字、看劇以外，還能做什麼？聽音樂，唱歌，偶爾心血來潮吼一嗓子，還會遭遇鄰居警告與投訴，都市任何地方都比不了鄉村的曠野，尤其比不上內蒙新疆等地的草原，那裡有碧草藍天，更有自由。牧民揚鞭策馬，對酒當歌，夜晚點起篝火，好不快活。要不然那些地區的人民都能歌善舞呢？

城市有城市的格調，燈紅酒綠，霓虹閃爍，夜間穿行其間，總會看到萬家燈火，也會因之而起一種思鄉的情緒。於我而言，倒不是很濃厚。我看那夜色霓虹，無論太原、北京、上海、杭州都一樣的璀璨，看多了也就不過爾爾。你無須每日都盯著它，可你卻逃不出這一座城的流光。從發電廠里產生的電流，借著線纜的媒介向四面八方輻射開來。我也無從知道我頭上懸著的高壓線纜是由西向東或由北向南，還是由東向西，由南向北，或者是也如車流、人流一樣，是雙向的，有南來的，也有北往的。

突然想起李琳之那篇被指「美日狗雜」的文章，裡邊說了山西的煤電供養了大半中國，而國家對山西的財政扶持又少的可憐。而也有人借山西"盛產貪官"予以批駁，引起一番熱議。我想我現在所處的杭州，會不會也還有山西的煤炭燒出的電流。浙江本是能源小省，化石能源依然依賴其他省份提供，然而近年，太陽能、風能、生物質能的裝機容量也在提升，尤其是錢塘潮的潮汐被利用起來發電，這也是全國少有的可再生資源，總的來說，燃煤發電在全國應該還是主導。

中國能源分布本不均衡，西煤東運、西氣東輸、西電東送、南水北調，都是國家戰略上的調整，雖然有些不對等的交易，但整體和長遠看，大家都受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