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錢股份都沒拿到的故事,與一個聲音
23號早上10點的時候,我在群裡面讀到了這篇文字,《就算老公一毛錢股份都沒拿到,在我心裡,他依然是...》。「他依然是」什麼我不知道,標題太長了,顯示不全。
文章講述了。。。
我雖然是在蹭熱點,但我想講的和這這件事本身無關。
我在讀完這篇文章後,第一個想法是,空氣中好像漂浮著一絲反轉的煙火氣,像是一萬個寫手的筆在紙上摩擦出的味道。但我第一時間沒有在群里說,這也就把我從一個預言帝,變成了馬後炮。
之所以會有這個觀感,只是因為這篇文章,在我腦袋裡朗讀時的聲音。
有一個很有意思的話題是,每個人思考和閱讀時,腦袋裡是有個聲音的,這個聲音有時像是自己,有時又像是他人,它有時會和你在內心長篇大論字斟句酌,有時又只是一個閃念,彷彿是個圖案,彷彿是個噪波,但卻包含了無數的信息。
後來我發現,這個聲音也是有人格的。
當我讀到:「如果有來生, 要做一棵樹, 站成永恆, 沒有悲歡的姿勢。」,這個聲音是個三十齣頭的溫婉女性,或許長發披肩。
當我讀到:「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時,這個聲音是個磁性的男聲,或許長發披肩。
當我讀到:「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時,這個聲音,只能是諸葛村夫-唐國強,長發披肩。
回到最開始的問題。
當我讀到《一毛錢股份都沒有》時,我腦袋裡是聲音是誰呢?
是柴靜。
雖然好像是黑,但這裡確實不是黑,柴靜作為一個記者,做了許多大部分人一輩子都沒法做的好事。她只是恰好成為了一種敘事方式的代表,以及這個方式在我腦海里的獨特聲音。
這個聲音一般是從一個時間開場,平靜的描述一個平常的場景:
「2013年1月份的北京,一個月連續25天霧霾,我當時在北京。。。」《穹頂之下》
「今天,初春的北京下起了雪。」 - 《一毛錢股份...》
「23日下午6點,笑笑再次病危,又進了重症監護室。」 - 《羅一笑,你給我站住》
當然還有本文的開頭:「23號早上10點的時候,我在群裡面讀到了這篇文字。」
其實,我是早上九點看的,但是,管他呢。
這個聲音定是淡然的,平靜的,像是一種看慣了悲喜的不爭,又像是一種經歷了災苦的釋然。但同時,這個聲音又是有力的,這個力度就像是透過紙發出的火光,有著燒毀一切的能量卻又被暗自隱忍。它總是拿著火苗去隱隱地撓一下那些傷著它的痛處,卻又適時地收手說讓自己承受,當它撩撥起的大火燃燒了整個山頭時,它會說,火不是我點的,我只是一盞燈,照亮了那些黑暗而已。
這個聲音還喜歡瞎比喻,就像上面那段一樣,我TM都不知道我在說啥。
這本身只是一種敘事的風格,但這種平靜而有力的聲音,卻比起涕淚交加,更能讓人信任和感同身受,這也使得它自然變成了牟利的工具。如果說,微博熱評下永遠有著一千個患病孩子被騰訊公益官方認證的可憐父親,是在用最粗糙的方式分離出最易輕信的人群,那這種聲音書寫的文字,瞄準的恰好是最自信的精英們。不信,你可以去知乎讀一讀大家的故事,評價一下這是一種怎樣的體驗,看看有沒有什麼讓人細思恐極的細節。
為什麼讀完後我會產生一種不信任感?這個聲音太熟悉,太工整。而越平靜,越鋒利,越用心良苦,越處心積慮。
不過好玩的是,當這種聖母般的聲音因為過於泛濫而被反感與污名化時,另外一種對應的聲音就崛起了,這種聲音辛辣、刻薄,語速往往偏快,總是在尾音時有一絲微微的上翹,讀起來就像是:
「賤人,就是這樣矯情。」
而那些我們津津樂道的故事,反轉與再反轉,就在這兩種聲音的此消彼長間重複著,這又是另外一個話題了。
於是在時隔這麼久之後,我寫的文章依然是因為想睡覺而草草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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