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讓西方名校學生沉迷的「聰明葯」,如今已在電競圈生根發芽
隱形耳機、作弊筆、作弊手錶……我國各種高科技的作弊手段花樣繁多,令人瞠目結舌。
但高科技畢竟要附著在實物上,始終有電子檢測發現的可能。
而人家西方國家盛行的作弊手段則是直接吃「聰明葯」,相當於把作弊工具直接植入體內,無處可查。
「聰明葯」其實是一種中樞精神興奮性藥物,主要包括利他林、莫達非尼等。
由於服用這一類藥物後,大腦會增進興奮、清醒和降低疲勞的感覺,給人以「變聰明了」的效果,因此它們俗稱「聰明葯」,也成為許多考生的考試法寶。
二戰期間德國、日本等國家給他們的士兵服用過一種叫做甲基安非他命的精神振奮葯。
這種葯能使士兵精神高度集中,保持清醒和警惕,信心和勇氣倍增。
據當時的用藥說明書記載,每次服用兩片就可以保證三到八個小時不用睡覺,服用兩次可以堅持二十四小時戰鬥不停。
這是因為它增加了兒茶酚胺*等神經遞質系統的活動,使神經細胞處於興奮狀態,從而不知疲憊。
*註:兒茶酚胺是一種含有兒茶酚和胺基的神經類物質,通常是指去甲腎上腺素、腎上腺素和多巴胺,其主要生理作用是興奮血管的α受體,使血管收縮。
但是世界上哪有無副作用的葯。
在享受精神控制的快感過後,其異常可怕的副作用很快也侵襲而來。
有些士兵過量服藥後腹痛腹瀉、噁心嘔吐、情緒狂躁不安、產生幻覺,嚴重的甚至死亡。
而且隨著服用量和次數增多,很多人逐漸對藥物產生了極強的依賴性。
1939年至1945年間納粹德軍總共服用了約2億片安非他命藥片,平均每個軍人至少吃了20片,服藥量十分驚人。
而作用類似的甲基安非他命就是我們現在所熟知的——冰毒。
冰毒有膠囊、粉劑、塊狀等多種固體形式
而在半個多世紀後的今天,精神興奮劑已經蔓延到了我們的生活中。
瑪德琳曾是美國馬里蘭州的一名普通高中生,因成績平平而有些自卑,一次偶然發現朋友服用了「可以提升智力」的小藥丸後成績從中等變成了優秀。
她禁不住誘惑,以給朋友輔導微積分作為條件換到了一些藥丸。
而這幾顆葯幫助她在複習和考試期間注意力高度集中,複習一整夜也絲毫感覺不到困意。
最後她在考試中拿到A+的好成績,還考入了常春藤名校。
高校校園中不乏類似的例子。
本來所有人都依靠天賦和努力來取得應得的考試成績,但突然有人開始藉助藥物來提高學習效率,從而提高學習成績。
這時其他未使用藥物的人也不服輸,便紛紛效仿,最後濫用成癮。
這就是考試中的囚徒效應。
我們知道,囚徒困境的初始只有大家都不打破規矩才能得到最好的結局。
「聰明葯」雖然是法律管制的處方藥物,但其獲取難度極低,正常人假裝是瞌睡患者或者從黑市購買都能輕易得到。
據調查美國高校約有11%的學生群體在服用「聰明葯」,而在常春藤名校中這一比例高達20%。
新時代的校園儼然成為了新的軍備競賽場。
優秀的人比你更努力不可怕,可怕的是比你優秀的人還嗑藥「開外掛」。
但是遊戲中的外掛只有被封號的風險,而學習嗑藥的這種外掛可是以自己的身體健康為代價的。
「聰明葯」的成癮性不亞於毒品,一開始吃一小粒就能興奮一整天,到後來只有逐漸加大劑量才能達到同樣的效果。
而且藥效過後服藥者「就像身體被掏空」,往往會處於嚴重沮喪和疲勞的狀態,還會引發食欲不振、脾氣暴躁、頭痛等副作用。
為了擺脫這種狀態,他們通常會繼續服藥,由此形成惡性循環。
對「聰明葯」的成癮不僅是物質成癮,實際也是一種心理成癮。
大腦保存了藥物帶來的心理刺激(如考高分),並從心裡產生迷戀和依賴,從而逃避原本不太愉快的生活。
和遊戲成癮、手淫成癮、偷竊成癮類似,但藥物的效用往往更加直接。
在學生群體中的成癮只是「考高分」的正經目的掩蓋了背後的糜爛。
「聰明葯」在最初其實是用來治療瞌睡症、多動症等疾病的,未曾料想後來它的使用群體大部分卻是健康人。
1937年,布拉德利(Bradley)教授就提出了包括利他林在內的興奮劑可以用來治療兒童多動症。
但是當時安非他命的效果更顯著,副作用也還沒凸顯,因此利他林未得到重視。
直至1954年CIBA製藥公司註冊專利之後,利他林才進入醫藥市場用於治療兒童多動症,緩解嗜睡症和慢性疲勞症等疾病。
它的主要化學成分是鹽酸哌甲酯,與安非他命的化學結構非常相似。
因此猜想它可能會是一種比較溫和的興奮劑。
另一種「聰明葯」莫達非尼的出現則比利他林要晚得多。
1970年神經生理學家米歇爾·朱維特(Michel Jouvet)和拉菲(Lafon)實驗室研發出了莫達非尼。此後逐漸發現了其用於治療嗜睡症、睡眠障礙、睡眠呼吸暫停等精神疾病的良好藥效。
莫達非尼與利他林具有相似的藥效,這是因為它們的藥理機制大致相同。
說起「興奮」自然會想起多巴胺這種物質,它們就是通過控制大腦神經細胞中多巴胺的濃度來影響動物情緒的。
它們主要在突觸*中與多巴胺轉運體*(DAT)結合,導致多巴胺無法被消解而滯留在突觸間隙內,這時候多巴胺濃度高於正常值,
*註:突觸是指一個神經元的衝動傳到另一個神經元或傳到另一細胞間的相互接觸的結構。
DAT是指負責將突觸內的多巴胺運輸回細胞質基質的跨膜蛋白。
同時,它們還會增加多巴胺和去甲腎上腺素*的釋放量,增強刺激效果。
作用場所主要位於大腦中的紋狀體和前額葉,因此提高了大腦的興奮性。
*註:去甲腎上腺素是腎上腺素去掉N-甲基後形成的化學物質,它既是神經遞質也是激素。
1989年,August和Garfinknl為了觀察利他林的治療效果,將多動症人群分為「行為型」和「認知型」兩種類型。
行為型指多動症行為特徵明顯,但沒有學習認知能力缺陷的人群;
認知型指學習能力差、信息處理能力缺陷,但多動、注意力不集中行為較少的人群。
研究發現,利他林均能有效改善兩組患者注意力不集中的問題,但學習能力和行為活動改善不明顯。
這說明,人們錯以為能讓人變聰明的「聰明葯」其實並不能很好改善學習能力。
而且由於出於倫理問題的考慮,目前缺少在健康人群中開展藥物影響的長期性研究,從而無法得知長期服用「聰明葯」對人體機能是否造成損壞。
還有劑量該如何控制才能保證個人健康不受影響。
其他認知增強劑,如咖啡因和尼古丁等,短期使用功效好,長期使用卻好處喪失,反而會使認知能力減退。
研發出一種新藥物也許並不難,但要完全了解它的性質卻不太容易。
這只是目前研究了解到的藥理機制,而並非全部,更多的科學空白正在逐漸被填滿。
比如最近國內就有實驗研究表明利他林可能對動物體多動癥狀具有雙重性。
也就是低劑量的利他林有助於改善多動症,而高劑量的利他林則會誘發正常小鼠多動。
除了對服用者本人產生了生理性的副作用之外,這類精神藥品還擾亂正常競爭秩序,讓人沉迷於這種類似作弊的手段,對社會的影響不容忽視。
以前在學生群體中泛濫的精神類藥品,如今已經蔓延到了一些競技賽事當中。
比如像電子競技這種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和反應迅速的比賽,「聰明葯」的使用無疑對他們來說是強大的誘惑。
美國巨艦Cloud 9戰隊的職業電競選手Semphis就承認服用了四個月的處方葯打比賽訓練。
電競選手在比賽和訓練中使用藥物來提高成績已然成為普遍現象,而且大部分持默許態度。
在比賽前嗑過葯的選手猶如遊戲中的英雄額外獲得了裝備加成,不僅精神不緊張了,思維速度也明顯提升,遊戲中隨便拿個逆天的五殺carry全場也不是問題。
但使用這種藥品的本質就像在體育賽事中使用興奮劑的情況一樣,得到的好成績是短暫的,而對個人身體機能的損害卻是一輩子的。
況且電競選手在比賽中使用「聰明葯」無異於在自己身上開了個隱形外掛,破壞了電競行業的規範秩序。
目前精神藥物的使用在各個行業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在法製法規不完善、執行難以落實的情況下,其危害程度甚至超過了毒品。
因此像美國、英國、中國等國家除了禁止毒品外,也限制了精神類藥品的購買。
例如LSD(麥角乙二胺)是已知藥力最強的致幻劑,服食後使人產生幻覺、幻聽和幻視,但沒有成癮效果。
但這類藥品對人的精神產生影響,即便沒有生理上的副作用,也會造成認知或行為上的失控。
人腦可能不能將全部的精力用在一件事上,「聰明葯」的濫用其實是人們對於專註力的病態訴求。
但這種方式卻對我們大腦的行為模式有所損害,打破了生理上的平衡。
將未來的精力提前透支到當下使用,被透支的精力總有一天會回來討債。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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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春雷. 利他林在大鼠前額葉皮層的新作用機制[D]. 復旦大學,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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