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換心/柳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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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個特別的人

策劃:簫凌「from Overture Studio /角一文化」 姓名:柳瑱 生日:1993年12月4日 星座:射手座

Overture工作室/角一文化 簽約原創創作者

作品:換心

文案:柳瑱「from Overture Studio/角一文化 」

她說。

你沒有心,又談什麼愛情呢?

A、

顧城滿覺得司嘉的臉在月光下難以言說的漂亮。此刻他們正在十字街口等待通行的綠燈。顧城滿點了一支煙,默默地抽著,似乎每一根神經都放鬆了下來。他自己也驚異,在奈面前卻沒有做這樣自如稍加倦怠的感覺。那個叫司嘉的女孩子,如同有一種魔力,使他感覺很簡單輕鬆。

司嘉察覺到了他的目光。 「城滿。」她在寒冷的夜氣中開口了,「你知道嗎,在十字路口的時候,蹲下來看兩腿之間,可以看到鬼喔。」司嘉直直盯著那張年輕的面孔,神色狡黠。

「唔。」顧城滿遲疑了一下,然後彎下身子。但他只是看到了司嘉。「嗤——瞎說的嘛,根本沒有鬼誒。」

司嘉笑得開懷,那些清亮悅耳的聲音彷彿可以擊落一枝寒涼的花朵。一會兒,她把顧城滿向前推去,她只是說,「綠燈了,走吧。」

然後兩個人就在高高的路燈下走遠了。那個叫作城滿的男孩的影子,被光源拉得很長。看上去那樣孤獨。

「奈什麼時候會回來?」司嘉張著大而乾淨的眼眸問顧城滿。

「過幾天吧。」顧城滿收拾完東西,嘆了一口氣。他,這時候才想起來,原來他還有一個女朋友,名字叫古奈奈。他笑了。這算什麼名字呢,怪裡怪氣的,像是姑奶奶,他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還以為是Good Night.……他受不了她的鬧騰,本來想要讓她冷靜冷靜,沒想到她跑到另一個城市賭氣去了。但顧城滿現在倒有點感謝奈的暫時離開,這讓他,和面前這個女孩相逢。

「嘖嘖,你的房間這麼亂,怪不得女朋友都氣跑了。」司嘉的笑眼裡微微帶了點調侃,「不過,女朋友不在,自由了對不對?」

「哈。」顧城滿發現司嘉看出了自己的思緒,但他反而更覺得舒適,「一男一女同處一室不是也很不錯么。」

司嘉看了顧城滿一會,然後勾住他的脖子。她的嘴唇很冰涼,在他的脖頸附近說,「遊戲,要開始了。」

話音剛落,顧城滿的唇就覆了上來。他很快脫掉了司嘉的上衣,在夜色下仔細地看著她的每一寸肌膚。她通體顏色蒼白,胸部光潔,是他喜歡的形狀。他低低叫了一聲,兩人滾到床上。

夜晚的曖昧,到來得猝不及防。

B、

「我還可以,活多久呢?」在某一個雪白的病房裡,有一個消瘦的少女問著醫生。她的臉很美,卻沒有神采。醫生愣了愣,沒有馬上回答。她皺起好看的眉毛。這醫院裡消毒水以及病患死去的氣味,她無所適從。

「奈奈,你還好吧。」病床邊的中年婦女睜著腫脹發紅的眼眶,關心著,那雙老皺的手撫過女孩光潔的額頭,「開心點,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噢。」

但奈沒有反應,就像是,已經死掉了。良久,她似乎又想到什麼,抬起頭問那個女人,「媽。爸爸、爸爸他不也是很厲害的醫生么?為什麼不是他來治我的病呢?」女人渾身顫了一下,疲憊的眼神有些渾濁,她強撐著笑了笑,「爸爸好忙的。更何況,你的病不是他的專業啊。」繼而,她緩緩地拿了手機,走出去。她毫不猶豫地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可是沒人接。她不知所措,以前他一看到來顯上是她就不敢不接的,她有些慌張。最後奈安靜下來,一身雪白的少女靠在同樣蒼白的牆壁上,聽著房內母親和主治醫師的對話。

「醫生,您救救孩子吧。她還那麼年輕,不能就這樣死去。」母親的聲音在顫抖,似乎很激動,很絕望。

「女士,您要知道,如果所要移植的器官不匹配,會產生強烈的排異反應,甚至,我們專題小組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會化為烏有。」看著靜默的女子,醫生頓了頓,「況且,目前,沒有和您的女兒相匹配符合的心臟。我們再找,我們會儘力找。」

「手術費沒有問題。無論多少錢,我們都出!」裡面傳來皮包拉鏈拉開的聲音,然後是刷刷地翻紙聲。奈知道,病房裡的那位女士又在填寫某一張巨額支票了。

「媽——」她低低地喚了一聲,卻再說不出其他的話。

終於,出院了。奈竭盡全力的微笑著,坐在鏡子前面化妝。她必須要用盡解數,使自己這個剛剛逃脫死神魔掌的病患,看起來像一個生機勃勃而且開得動玩笑的笑鬧女子。這對她來說一直不難。但是今天,她好像已經失去了揮動睫毛膏唇彩粉刷的力氣了。她無力地癱坐在那裡,直到顧城滿從後面抱住她,安慰她。

「親愛的姑奶奶老婆,什麼事惹得您這麼傷心呀?」他微微笑著,逗她開心。

奈撲哧一聲笑了,但內心深處卻不覺得有多開心。她失神地看著顧城滿,從他的瞳仁里看見了她枯老憂鬱的面容。 「為什麼?」,她想了想,還是開口了。

「為什麼什麼?」顧城滿一臉迷惑。

「為什麼不接電話。從昨天晚上開始。為什麼?」

在醫院裡,她看見同一個病房裡死了兩三個人。那些涼如秋水的夜晚,諾大的醫院,她卻無依無靠。那個時侯,她多想把深愛的人叫來,陪著她一起取暖。剛開始害怕他擔心,怕打擾他。最後奈下定了決心,顧城滿卻沒有接電話。

「啊——沒接到誒。」顧城滿摸了摸頭,象個孩子那樣笑了,「最近學院要畢業考,好忙呢。怎麼,老婆大人,想我了么?不恨我了么?」顧城滿狡猾地笑著。

奈緊緊抱住他,像是害怕失去。她那顆疲憊不堪的心,正為這片刻的緩解與和平,感到非常快樂。

C、

顧城滿坐在窗前,看著遠處的飛鳥。鉛灰色的天空上雲朵擠在一起,堆砌成遙不可及的幻夢。不知過了多久。然後,城滿低下頭,很認真地畫著。他沒有發現,司嘉已經輕輕地站在了他的身後。她把腦袋親昵地靠在顧城滿的肩膀上,然後緩緩地掏出口袋裡的手機。她對顧城滿說,「城滿,我和奈相比,你更愛誰呢?」

「當然是你咯。我親愛的嘉嘉。」少女不知不覺的到來嚇了他一跳,但他還是很快地笑著這樣回答。

只聽到那個手機喀嚓一聲。司嘉的眼睛眯著莫測的笑意,說,「城滿,我錄下來了。我要當作手機鈴聲用喔。」

顧城滿笑了,摸摸她的頭髮。但是司嘉的身體一瞬間僵直冰冷,她甩開顧城滿的手,拿起桌面上那張還沒有完工的畫。她低下頭,看不見表情,說,「顧城滿。你騙我。」

那張灰色白色相互交織纏繞的紙上,逐漸浮現出一個微笑的少女的面影,在那張臉的四周,都是純白的花朵,以及飛舞的鳥。左下角,有一行小小的字。Nye。奈。

顧城滿嘆了一口氣,垂下頭來,悶著聲說,「抱歉。」

司嘉坐下來,重新把目光望向城滿。她的神色如洗,那麼明媚,她只是笑笑,「沒關係的。我……」

話音未落,顧城滿開口,「奈奈她,懷了我的孩子。」

空氣,彷彿在上一秒鐘就凝結成了殘缺的碎片。四周那麼靜,甚至司嘉有一種錯覺,她竟可聽見自己眼淚簌簌掉落然後碎裂的聲響。但是下一秒,她還是保持著微笑的表情。但這樣輕巧的弧度,似乎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她閉上眼睛,防止淚水像瘋了一樣掉下來,淋濕弄亂自己剛剛整理好的情緒,「你是要她,把孩子生下來對嗎?城滿?」

「抱歉。」

「不要說這樣的話。這不是結局。」司嘉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睜開眼睛,「這只是開始。」

「司嘉……」顧城滿避開了她的目光,嘴裡低聲說,「我愛你。很愛很愛你的。只是奈,我要對她負責。」

「那麼。」她轉過身,「需不需要我幫忙呢?女孩子家總需要人照顧。你要是不嫌麻煩的話。」

「謝謝你。」城滿的聲音正在努力地變得輕快,但顯然困難,「你剛才,要對我說什麼呢?」

「……嗯?」司嘉回身,「沒什麼。明天陪你去醫院看看她吧。」

然後她輕輕帶上門,走了。或許,城滿永遠不會知道。那個時侯,司嘉的腦海里,只剩下一句倉惶的話語——我永遠是後備。只可以在被你厭棄的時候出現。

D、

奈靜靜地端詳著那個白瓷杯。洗手池邊的燈光下,杯子散發出淡雅的光芒,難以言狀。奈想起很多很多,關於她和城滿之間的點點滴滴。突然間,心臟傳來劇痛。在一陣撕心裂肺的陶瓷破裂聲之後,奈就失去了知覺,天旋地轉的,昏厥。

那個杯子落到地上,在大理石地磚上急送破碎,裂痕很快地滿眼在純色的壁上,再也無法補救。

那是城滿第一次送給她的東西。重新躺回病床上的奈,手指撫摸著那些細膩的碎片,心裡這樣想著。她輕微地用力,然後只覺得手上一陣絕望而卑微的刺痛。接著她聽見床前傳過來一聲驚慌的女生的尖叫。於是奈抬起頭來,看見了那個女孩。

是叫作司嘉么。如城滿所說,真是漂亮。那張臉年輕動人,那雙眼雪亮而美麗。我的城滿,愛著這樣一個女孩么。奈就是這樣想的。

「顧城滿你來啦?」奈作出一副因見到陌生人而不習慣的樣子,旁若無人地向他撒嬌,「你老婆腰很酸耶。」

「唉唉,姑奶奶你……」顧城滿揉揉眉作困擾狀,忽然他想起旁邊的司嘉,又開口,「奈奈,這個就是司嘉。」

「姐姐,我來幫你揉揉吧。」司嘉一臉討巧的笑容,輕輕摟住古奈奈的腰肢。奈渾身顫了一下,她驚覺得司嘉的手指是那麼冰冷,涼得彷彿沒有生命存在在那些纖巧的肌膚和骨骼里。於是奈再次抬起頭看著司嘉,滿眼驚疑。她發現,這個名字怪異的女子眼裡深深隱藏著的,是一種近乎決絕的冷漠與哀傷。

「奈,怎麼不說話?」顧城滿也覺得氣氛不太對,於是強笑著出言緩和。

「呵呵。沒什麼呢。司嘉真是漂亮,看得我痴痴獃獃的了。」奈眯起眼,嘴角上弧成友善的微笑。

「城滿,天氣好冷,幫你倒一杯水吧。」

「嗯——謝謝啦。」

奈靜悄悄地看著床前兩個人忙碌著。司嘉很能幹,一下子把病房整理得很整潔。顧城滿,也很開心呢。

「司嘉啊,幸苦了。坐下來歇歇吧?」奈說道。

「謝啦。我今天才知道,城滿為什麼這麼愛姐姐呵。」司嘉滿面的笑容溫暖美好得像冬日的陽光。

「喔?」古奈奈疑惑的聲音里藏滿了笑意,「為什麼?」

「姐姐,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呀。」司嘉的嘴唇輕輕吐露,「城滿要珍惜哦。」她看著床上蒼白的人,欣然。

相隔不遠的醫生辦公室里,那個叫做古延盛的男人,匆忙地翻找著牆角的一大疊資料。他不斷尋找,希望有一個隱藏在某個地方的心臟,可以和她女兒的相匹配。忽然一陣風吹過。所有的資料在房間里恣肆飛舞,如同是蒼白妖異的蝴蝶。古延盛突然覺得背後陰涼,於是回頭看。有幾張泛黃髮皺卻被碼得整齊的紙頁,靜靜地,躺在地上。他撿起來翻看,突然內心一陣狂喜。

這是……真的有這樣的好事么?女兒,有救了……那份資料上的心臟,和奈奈的是那麼吻合。感謝上帝。古延盛很激動,眼眶微濕。但當他看見那個捐獻者的名字時,卻如雷劈一般,飛速地將那些紙片丟開。他孤獨地在那個冰冷的工作室里,全身發抖。

第一張紙上那個女孩的照片依稀可辨。她靜靜微笑,那麼那麼美。在那張小照片旁邊,工整地寫著那個捐贈人的名字。

——司嘉。

E、

「城,抱緊我,我好難受。」夜晚降臨,古奈奈漸入睡眠,噩夢卻入侵到她的腦里。她不斷地受驚,說著夢話,慌張地醒來,然後強忍著恐懼睡下。最後她睡意全無。環視四周,病房那麼蒼白,病床那麼冰涼。一切在月光下,都是一副冷清凄慘的樣子。她覺得,夜在緩緩地移動,彷彿有什麼,要將她推向死亡與覆滅。

「姐姐。」安靜的空氣里,她彷彿聽見有一個人低低的呼喚。古奈奈朝黑暗裡望去,看見角落裡那張蒼白美麗的臉龐。她突然覺得脊椎急速地涼,心裡升上一股恐懼。

那個人緩緩走過來,面上帶著和煦的笑容。正是白日里的那個女孩司嘉。古奈奈很怕,於是決定裝作沒看到她。

「姐姐為什麼要裝作沒看到我?」司嘉臉上有些失落,「我明明在這裡呀。我一直在這裡呀。姐——」

話音未落,古奈奈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

「沒用的。他們聽不到。」女孩又笑了,她穿著白天的衣服,美得不可方物。

於是古奈奈不再說話。只是沉默,在寒涼的夜露中發抖。

「姐姐。不要怕。」那雙冰冷的手輕輕搭在奈的肩上。

「我是來看望一個老朋友的。不過是順帶,也來看看姐姐。

「姐姐,你真的很漂亮,很有活力呢。難怪顧城滿那麼那麼愛你。

「可是我的愛呢。我的愛卻永遠不能被看見。我只能在角落裡奉獻自己的一切呵。

「或許我也曾是有機會的。」司嘉的目光有些空,似乎在回憶一些事情。

「這還要感謝你親愛的老爸。多虧了他,我變成這樣子。

「我是那麼他。但他只是為了騙到我的心臟。

「但令我高興的是,他很坦誠,很快告訴我他的目的。但那個時候我已經瘋狂地愛上了他。

「所以我答應了。但他居然就這樣丟開了我。還把我的心臟,收藏在一個玻璃瓶里。」

「……」古奈奈將被子裹緊,難以自制地流下淚,她驚覺那淚珠是那麼暖和,

「那麼,你是來報仇的么?我也快死了,沒什麼可以代替父親償還的。但是請你不要傷害他。」

輪到司嘉開始沉默。她想了想,脫下了松垮的衣服,裸露在月光下的每一寸肌膚都染上了凄清的色澤。她把奈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我很冷。我要你的心,取暖。」

F、

「如果不答應會怎麼樣?」古奈奈深吸一口氣。

司嘉纖細的手指在虛空中畫了一個圈。古奈奈看見,那個圓環發出銀色的光,中間的空洞里逐漸有了圖畫,由模糊變得清晰。她看見,爸爸在裡面努力地工作,為她日日夜夜找匹配的器官。然後,畫面切換,她看見了城滿。那個少年也在忙碌著,為她東奔西走,尋找解救她的辦法。再是母親,那個逐漸衰老的女人,看著奈奈小時候的照片,落下淚來。

「他們都會死么?」古奈奈聲音憤怒得發顫,卻沒有底氣。

「那是一定的。」看到床上的人絕望地近乎昏厥,她開口,「但你可以選擇。是讓他們自然死亡,還是在某一個悲傷的時刻在你面前緩緩而劇痛地死掉?」

「不!」奈絕望地嘶叫,「為什麼?為什麼偏找上我?為什麼我一定要答應你?」

「我冷。」

「騙人!」奈說得很快,聲音因為劇烈的情感而扭曲,「你是因為愛他!你愛城滿。可是城滿是我的!所以你要殺了我!可是你忘了——你沒有心,又談什麼愛情?!」

司嘉的神色急速變得灰暗,她雙手攥緊,立在原地。她說,「我也忘了,你是孕婦,不能受到驚嚇的。」

月光下那華美如精細雕刻的女子笑了笑,卻掩不住眼眶裡的傷感。她不再說話,嘆了一聲,轉頭看著窗外。天色已經露出微妙的魚肚白。於是她揮揮手,滿載著笑意離開,留下床鋪上的那個人,以及她聲嘶力竭之後的驚恐張惶。

古奈奈這時才想起,自己肚子里還懷著城滿的孩子。但她忽然間感覺到下腹一陣劇烈的疼。然後就再度失去知覺,昏暈在一片鮮血里。

G、

這是在哪裡呢。四周,究竟是漆黑一片,還是她已死已盲?古奈奈覺得自己彷彿一直在行走,卻不知道目的地是何方。她耳邊轟隆隆的,有一陣又一陣喧鬧的聲響。她就這樣不停前行。忽然間前方發出微弱而慘白的光。奈看見那個少女靜靜望著她。那樣的神色,令她渾身一冷。

「我死了?」奈突然覺得如釋重負。

司嘉沒有說話,微笑著遠去了。

奈愣愣地站在原地。忽然間她聽到父親的聲音,繼而感知到外界似乎有巨大的光明。她這時才發現,原來自己剛剛,一直緊閉著眼。

於是她睜開眼睛。

「奈奈你醒了?」古奈奈第一下看到的就是爸爸寬慰的笑容,然後是母親。但她卻沒有看到城滿,和司嘉。她還是很快地微笑起來。

忽然間她感知到腹部的空虛,下意識一摸,那裡已經平了。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於是她問父親,「孩子、我的孩子呢?」聲音顫抖著。

父母的表情很怪。他們呆在那裡,半晌不說話。然後父親僵硬地笑了,「奈奈……孩子……」

「沒了?」奈突然覺得內心有些東西猛地被抽空。

「嗯。」父親很猶豫但也很堅定的確定了她的猜測,繼而又開口,像是想讓她高興一些,「不過,奈奈,你的病治好了。最後我們找到了一個完美的心臟,和你的及其匹配。這樣你也不用太傷心,以後還會有孩子的。」父親說得緩慢而用力。

「那麼,是哪個好心人的心呢?」奈奈擠出一絲笑,好奇地問。

「……」

此時此刻,古奈奈所思念的城滿,正靜悄悄地坐在病室外的長椅上。他似乎已經預感到,那個蒼白而美好的女孩,不會再出現了。他的眼眶很紅,緊握著拳。他無力地抬起頭,整個世界都是蒼白的顏色。但他忽然看見,走廊盡頭,有一個瘦弱的幻影對著他微笑,招手,然後消失。城滿沙啞地呼喚:

「司嘉——」

其實在古奈奈昏迷了之後,有些事情,或許是她和城滿永遠不會知道的。

她那個時侯命懸一線。她的父親,古延盛,終於是咬咬牙,取出了儲藏室最後一間那個封存完好的心臟,換到女兒的身上。然後又和其他大夫一起,拿出了奈奈肚子里那個死胎。

剪斷臍帶的時候男人驚愕著。那個死去的嬰孩,長著一張,他所熟悉的、美麗無比的臉孔。那個窒息的孩子,在他手中,安靜卻詭譎地微笑著。

寒冷的風在樓道里呼嘯而過。房裡傳來一聲女子凄異的慘叫。但城滿呆愣著,沒有理會。少年似乎聽見,有一個輕微的聲音低低從耳畔拂過——

「你可以不愛我。但是你永遠也不能忘記我。永遠也不……」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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