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粉碎機第二彈：中國人是低素質民族？

（謠言粉碎機系列簡介：我在網上看到很多關於中國的謠言，十分荒謬然而流毒甚廣。故打算做一系列闢謠文，以正視聽，防忽悠。命名為「謠言粉碎機」。

第二彈決定做關於中國人素質的認識誤區。內容大量依賴於本人及親友的生活經驗。上一彈因為評論區有大量違規內容被強制禁止評論了https://zhuanlan.zhihu.com/p/35129398謠言粉碎機第一彈：中國未履行入世承諾？，望大家評論時注意素質。）

很多人都在抱怨中國人素質低，具體表現為一些不文明行為：排隊插隊、大聲喧嘩、隨地吐痰及扔垃圾、不守交通規則闖紅燈、公交地鐵吃東西、不站在電梯一側等等。這當然是廣泛存在的，但是有人歸因於中國人的體制或文化上，則是錯誤的。這種現象在國外很多國家甚至包括發達國家如義大利（義大利有「歐洲的中國」的戲稱，據在那生活過的人說，這些現象在義大利比起國內有過之而無不及）也是普遍存在的，這些國家社會背景與中國迥異，他們又有什麼體制問題、文化問題需要反思？中國人的素質全球最低更是個謠言，好歹有發達國家義大利給我們墊背呢。在此本文為你正確歸因。

不妨從源頭分析，為什麼這些事項被認為是低素質行為？因為這些事情擾亂了公眾秩序、給他人造成了負面影響。那麼為什麼很多中國人這麼做？因為近現代以來這些行為在中國沒有造成負面影響：近現代以來，中國是一個城市化率極低的農業國家，人們基本生活在農村，這些行為並未給人們生活帶來不便，所以並沒有相應的公德。農村生活中人與人之間日常接觸距離不近，大聲說話並無不妥；農村人流密度不大，不需要交通規則；農村生活中人口聚集的時候多依賴人情決定事務次序，不需要有不插隊的規則；農村地域廣大容易擴散，吐痰不會造成健康危害，也沒有什麼有害垃圾可以扔；農村生活中很少坐大型封閉交通工具，人們吃東西沒有禁忌。絕大多數中國人（村民們）在農村保持這種生活方式毫無問題，但是一旦開始入城，問題則開始暴露出來。

所以，這本質是一個城市化的問題。隨著一國城市化的開展，原村民在城市生活中保持著原有的適合農業社會但不適合現代社會的生活習慣，被人們認為是低素質。然而，各國都是這麼過來的，在各國的城市化迅速開展的時候，都暴露了大量的素質問題（有時候符合規範的有素質行為甚至還沒有衍生），中國現在正處於幾十年城市化迅速發展的階段，當然不會例外。遊歷一下世界各國，你找不到任何一個城市化率低於中國但是國民素質比中國人更高的國家，實際上城市中低素質行為到處都是才是發展中國家的常態。

所以如何解決也就很清楚了：不用解決，由時間來解決。從生活中我們不難看到，從小生活在城市的我們這一代人，素質比起很多都是原農民的上一代，整體已經高了很多，這一點在中國出國遊客各代素質對比中尤為明顯。世界的未來是我們的，等我們這代人成了全社會主力，就好的多了。現在中國城市化率（含城鎮化）已有約60%，隨著城市化的完成，僅需一代人中國人的素質就可以全部改觀，成為世界各國中高素質國民的典範。

當然並不只是城市化的原因，還有相應的配套行政管理的原因。畢竟如果人們在城市化的過程中沒有行政管理者的及時規範，也無法保證能夠遵守社會規則。行政管理能力低的地方有歐美大多數國家（德國等少數國家除外），拉丁文化國家尤其差（是總結不是歧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文化。集體主義文化下對於人們有更高的規範要求，所以會有助於人們形成高素質。世界上公認的素質最高的國家是東方集體主義的極致日本，在歐美國家中素質最高的國家是集體主義最明顯的德國。而在發達國家中個人主義最明顯的美國，素質極低，一項各國遊客素質調查中世界墊底。在這兩方面中國不是劣勢。

中國人有一個重要的認識誤區，即認為外國人素質較高，這是由於出國太少導致的。建議有機會的時候出出國，見識一下外國的城市景觀。這時就可以發現：法國巴黎以髒亂差為特色，垃圾到處都是，上世紀末一群曾對巴黎心懷憧憬的日本少女遊客見到後幻想破碎後患上了了抑鬱症，心理學界命名為巴黎病；在德國，唯一不闖紅燈的一群人是在國內看過德國人從不闖紅燈的雞湯文的中國留學生；中國人經常在地鐵吃喝，然而歐美國家的國民經常在地鐵拉撒，地鐵常年一股尿騷味；香榭麗舍大街上垃圾常飛，比薩斜塔下垃圾如雲，南義大利的街景遠差於中國最骯髒的鄉鎮；在國外旅遊景點的餐館，最喧嘩的往往不是中國遊客而是美國或韓國遊客。還有一部分中國人有如此心理的原因是潛意識裡有崇洋媚外的傾向，見到白人的不良行為後不以為意，甚至主動遮掩。

日本經濟高速增長、城市化率大幅提高、出國旅遊增多的上世紀末，遊客素質極低，日本旅遊協會甚至發布報告自我反思日本人是不是有某種國民劣根性，然而現在如何毋庸贅言。我早年在北京的時候，地鐵或商場里電梯上的乘客很少有自覺靠右邊站的，現在基本是常態了。城市生活中形成有素質的規範行為是需要時間的，而現在，你我的素質就是中國人的素質。

——————————（附：再闢謠幾個此類的）———————————————

謠言：日本人素質高是因為日本人的相關教育好。

闢謠：如果是教育的原因的話，那麼所有的發達國家都會素質極高了，因為發達國家都有能力引進最先進的教育理念和教育方法。然而從我正文中舉得很多例子看，並非如此。日本人素質全球最高，可以說是公認了；但是與此相關的是日本有全球最典型的集體主義文化，遠甚於中國。這種文化天然有利於人們遵守規則，遵守紀律，和大家一樣。然而也不是沒有代價的：在這種過於強調集體的文化下，人們內心受到壓抑，就有可能變得「有小禮而無大義」。

謠言：中國人的素質全球最低。

闢謠：正如正文中所說，很多國家比中國不知低到哪裡去了。很多外國人有這樣的偏見，是因為在國外中國人是目前素質低的人中最多的一群，容易引人注目，類似國內的河南人。實際上很多人都比中國人素質低，最典型的是印度人，但是他們更不發達，出國的太少了。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外國人常常把韓國人誤認為中國人，他們的素質不用我說。

謠言：中國人素質低是由於體制。

闢謠：美國的體制有什麼問題？義大利和法國的體制有什麼問題？另外，西方國家對中國人的素質有偏見很大程度上是他們本國華裔的原因，而二戰前流入的華裔移民基本是大清的苦力，二戰後流入的華裔移民基本來自香港和台灣，很晚才有成氣候的新中國的移民。

謠言：中國人素質低是由於文化。

闢謠：東方儒家文化的集體主義特色保留得最徹底的地方是日本，什麼情況不需多說。實際上集體主義、等級制是最有利於人們遵守社會規則的文化。中國由於共產主義革命，國內儒家文化反而不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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