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霍金。存在的理由都需要重建

寫在前面：3 月 14 日，現代最偉大的物理學家之一——史蒂芬·威廉·霍金（Stephen William Hawking）去世，享年 76 歲。這一天，也恰好是愛因斯坦的 139 歲冥誕。霍金的一生是勵志與充滿傳奇的一生，他 21 歲時患上肌肉萎縮性側索硬化症，全身癱瘓，不能言語，但他憑藉驚人的才華在輪椅上完成了人類最為壯闊的探索和想像，著有《時間簡史》、《果殼中的宇宙》、《大設計》等。謹以此文悼念這位偉大的思想者、科學家。

一、「哲學已死」，人類存在的理由需要重建

幾年前，義大利蒙札市議會禁止寵物的主人把金魚養在彎曲的魚缸里。理由是，金魚向外凝視時會得到實在的歪曲景色，將金魚養在彎曲的缸里是殘酷的。

而霍金在《大設計》一書中說：我們何以得知我們看到的世界比金魚透過魚缸的圓弧看到世界更真實？儘管如此，金魚仍然可以從它們變形的參考系中表述科學定律，並且能夠據此預言魚缸外物體的未來運動。

很快一條信息似乎提供了佐證：NASA 證實地球周圍存在時空漩渦，各種參數都印證了愛因斯坦的廣義相對論。這樣一來，我們看到的時空其實真的是「扭曲」的嗎？

愛因斯坦說：「上帝不會擲色子。」

而真正的科學家不會迷信科學。牛頓發現了萬有引力，奠定了現代物理學基礎；愛因斯坦以廣義相對論，對牛頓提出了質疑，認為宇宙之美來源於「上帝之手」；而霍金不滿足於此，試圖更進一步，對愛因斯坦的「上帝之手」產生懷疑，認為關鍵是人如何認識世界，如今既有的理念已跟不上科學的發展——「哲學已死」，人類存在的理由需要重建。

在霍金看來，連魚缸里的金魚都可以建立自己認識世界的科學定律。幾千年的文明進程使人們逐步意識到，萬物的演化是遵循定律而非神的意志來轉移和運行的。霍金主張回歸人類本身：「事實上，任何文化創造，無論是藝術的還是科學的，恐怕都不及理解我們自身存在這個命題偉大。」

如果說十六世紀那場思想解放大潮要假以一場「復興」，那麼進入新世紀以來的這場未解之謎又該如何回歸才可以釋然？人類如何拯救已經死亡的「哲學」？新的信仰如何確立？

現代管理學創始人德魯克說：「人類存在和人類精神的意義是什麼？這些問題和人類一樣古老。」這與霍金的話如出一轍，或許冥冥之中心有靈犀吧。

2006 年，霍金第三次訪問中國。當被問到宇宙和我們自身的存在該如何評價時，霍金答到：「根據實證主義哲學，宇宙之所以存在是因為存在一個描述它的協調的理論。我們正在尋找這個理論，但願我們能找到它。因為沒有一個理論，宇宙就會消失。」

那麼，決定於人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理論依據又是什麼？

二、管理研究也需要存在的理由

人類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理由命題太大，回歸到經濟和管理這兩個讓人們與世界緊密相連的話題，哈佛教授曼昆的話說：「經濟學課程的目的是理解人類居住的這個世界，而不是倡導某個特定的政策立場。」同樣每一個管理者都要牢記：無論怎樣關注管理，都必須在「價值理念」下發揮作用。創新先行者必然有一個先進的理念做引導，也正因為此，未來屬於那些能夠趕在變化之前就做出準確價值判斷、圍繞著人性關懷做出改變的人。

事實上，真正的創新者能夠看到技術之上的東西。譬如喬布斯曾經親自前往印度朝聖，佛教書籍對他產生了極大的影響。人生哲學的改變，直接觸動他「改變世界」的行為。這種改變不是傳統意義所賦予的，既有的科研成果充其量只是他實現改變的階梯，他毫不諱言自己是踩在巨人肩膀上——當他急於看到更加光輝的未來時，他是不惜踏上去的。在他眼中，「改變世界」的這個大產權，已經覆蓋了眾多的知識產權。

萬物互聯技術下，管理範式的調整勢在必行，我們如何給管理研究一個存在的理由，就如霍金的擔憂那樣，「人工智慧的方向不只是推進人類還可能毀了人類」，這回到當今的管理，將是每一位真正的研究者所要回答的問題，也是我們敬仰霍金所能做的事。（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