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遠方的枸杞島
風景向來偏安一隅,而人們的選擇路徑恰是在諸多事上喜好攀比和湊熱鬧,可在旅行的問題上愛極了人跡罕稀!
於是這一次,我們選擇了交通極為不便,素有「比出國還難」一說的枸杞島——這是我們第一次意義上的遠行,你在出發(上海)的地鐵上樂出了花。
去枸杞島是臨時起義的,所謂的攻略就是簡單收藏了幾個百度來的貼子——我們從16號線輾轉三趟地鐵來到4號線的南浦大橋站,出站便急匆匆來到客運站買好船票,第一次總是盲目緊張的,或許是為了及早一晚逃離魔都,握著船票還未來得及拍照,她們便兩票舉手決定「改簽」——直奔嵊泗島(縣)。於是,啥也沒幹,便花了72大洋的「改簽費」,這個教訓有點貴。
得到站長的簽字,我們順利改簽坐上了開往沈家灣客運站的大巴,一個半小時的路程,司機師父駕馭本領值得稱讚,一路未有顛簸,取得了車上無一人暈吐便抵達沈家灣的優異成績。
在沈家灣碼頭小等了一個鍾,買了兩水三泡麵,我騙她兩這水十元一瓶,她兩都驚呆了,可也信了,不禁感嘆:在海邊還水賊貴的現實,再買泡麵時瞞不住了,招供了水3塊大洋,泡麵6元……
很快,大船靠岸了,我們握著船票歡快地往碼頭的船上走去,海風挺大的,總讓我幻想船票和錢包里的紅票子被吹進海里的場景……
很幸運,我們的位置靠著船窗,一「路」看著快艇劈風斬浪,晃晃悠悠地來到了嵊泗島(縣)李柱山客運中心,這一刻——我們真的置身孤島了。
驚喜之餘,還真有那麼一點不安感,身邊這兩位俏佳人可不能被人拐去黑窯洞啊。
再次幸運的是,一位年輕的老闆娘看上了我們三隻,說她家門前就是基湖沙灘,住宿費按人頭60大洋計,於是,我們便被拐進了她們家的嵊舟大酒店,事實證明老闆和老闆娘乃好人也,我們放下行李準備出去走走,她再三叮嚀我們吃海鮮要問好價格先,我說,吃到38一隻的大蝦你可得拿著我的酒店押金來解救我們呀……
然而我們很警覺地——來到了超市買了N包辣條,準備去基湖沙灘上狂歡,十年後再次行走在沙灘上,感覺更為美好了。
因為上面這張照片,我瞬間被提升為了「偶爾會拍出一點好看的照片的人」!夕陽、沙灘、沒有比基尼,卻有長裙和倩影,心情尤為放空,讓人不得不感嘆:小島生活的愜意與一種緩慢的美!
太陽漸漸沉下去,去了歐美的地方,黑夜被搬上了熒幕,小島的夜生活上映了——當地的一位外來青年司機問我們去鎮上玩兒,說是熱鬧至極,我們在腦海里想像著夜市和攢動的人頭,於是坐上了他的大奇瑞座駕,忽地發現這裡的司機都是秋名山過來的,歷經二十八彎的島路,我們來到了「熱鬧」的鎮上。
這鎮的步行街燈火併未有多通明,街上三三兩兩的遊人支撐著一點人氣,我們找到一個號稱正宗川菜的飯店——吃火鍋,火鍋味道不比島外,但這裡除了島與海水,其他都是靠游輪輪渡過來了的,所以價格有點高,我們做足了心理準備。結賬時,服務員拿來了一張520的賬單,我們是有點失笑和驚愕的,520,多吉利,多貴……我定睛一看,怎麼火鍋底料都變了,原來服務員把隔壁桌的賬拿來我們買單了,原來是誤會一場,原來還有8.8的折扣價……
吃完火鍋已近9點,於是,我們到小超市買了些麻辣零食,便打電話叫那年輕司機來接我們回旅店了。
依山面海的旅店逃進來幾隻蚊子,驚擾我們的睡意,我們不得不開著燈和它們展開決戰,誰知燈一開,它們便加足馬力逃離了案發現場。第一次在海島上過宿,沙沙作響的海風讓我誤以為下起來雨!
清晨,我們告別了老闆娘和她那可愛的女兒,她兩歲不到的小女兒還奶聲奶氣地和我們送別「歡迎下次再來」,我們送給她一個小海螺,她追下樓階說「謝謝你們」,並極有禮貌地還給了我們,好生乖巧啊!
走出旅店,島上真下起了細雨,我們找到昨天的司機,讓他帶我們去小菜園碼頭買下午一點半開往枸杞島的船票。未料碼頭大門緊鎖,訪問之下,才知「風大太,今天航班取消」,這就讓我們有點懵逼了,這是要把我們困於嵊泗啊。「一場雨,把我困在嵊泗……」
還好司機帶我們來到了鎮上的汽車總站,原來下午的船次並未取消,欣喜之下,我們買了三張去枸杞島的船票。
為了照顧司機的生意,我們應允去六井潭,時間匆忙,我們未見識到六井潭的廬山真面目,大悲山也只是遠遠地觀望,但是和尚套的美和風光依舊驚艷到了我們,繞著島的棧道走了一圈,還看到了對準小日本方向的防空洞,也算不枉此行!
為趕時間,我們草草結束了六井譚之行,提前乘車來到了小菜園碼頭候船,司機還給福音遞來一根煙,說是來時一根,臨走也須來上一根……
再見了,小菜園碼頭!枸杞島,我們來了!
這一次的游輪格外快,讓我真真體驗了一把暈船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受。幸聽得在旁的一位大叔說:坐船後頭就不那麼暈了,於是我和小娟娟趕緊到後艙找位坐,在一陣眩暈中,枸杞島的身影終亮於眼前,我們彷彿看到了勝利的彼岸(這詞多少次用在了作文中,這次真是深有體會)!
到達枸杞,天氣竟然有些燥熱,海岸竟然沒有風,碼頭距離旅店竟然有50大洋的距離,「這讓我感到有點絕望,易小姐」。
幸運的是,我們還沒開始講價,看著就厚道的師傅便說40大洋帶我們去「等候」,地圖上看著路漫漫還其途遠兮的,在汽車輪子的丈量下,似乎縮水了不少距離,很快我們便到了心怡甚久的「等候」,心情甚是激動,海子的詩讀了有多少遍已記不清了,如今還真實現了「我有一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可以觀滄海的海景樓,有點美的讓人心動!
這種契合感,讓我還沒看見其他景物,便覺得再遇美景就是大賺了!儘管身心俱疲,我們依舊腳不停蹄,百度好「荒村」的線路方向,我們便打算徒步去一睹它的神秘,出門沒走兩步路,便叫一司機攔下了,盤問之下,未料30大洋就答應載我們去了,我忽然有種上當的感覺。
司機忙說「這麼多年來,我是第一次接30一趟的生意,等會你們就知道你們這30塊花的值不值了!」半道我們又問起「這荒村之上的原著居民為何搬離此處?」師傅並未直接回答,「等會你們到了那,就自然知道答案了!」不知所謂的我覺得這話聽著挺瘮人的,還以為有這何種離經詭異之事……
跨過一座橋,便來到了嵊山島,聽師傅說「在這橋還未立起時,到對岸去得乘上半小時的小木筏」。駛過長橋,沿途有個還算繁忙的小鎮,車在那開始了爬山之行,看著這崎嶇陡峭的山路,30大洋花的真心不冤吶!
五菱宏光果然和車神更配,45度的長斜坡也是大氣不踹一口直通山頂,至於山頂天下著一點細雨,這樣的陰雨天,是為了配合荒村製造某種氛圍嗎?
到達山頂是看不見荒村的,因為荒村在我們腳下的另一頭。
我們開始往山下的地方走去,福音指著墳堆的方向說,應該是往那邊走的。那麼多墳,我們還是往這條路下吧,於是我們從另一條小道往下走,終於看見了人影,我們問那位大媽,大媽用著她一口古樸的「pia通發」說「有爬山虎的房子在這下面」,我們繼續欣喜地往下走去……
終於,看見了三三兩兩遊客的身影,有種井岡山會師的激動感,又遇一更上年紀的老奶奶,這回直接語言不通了,她滿手比劃,嘴裡激動地潑出一堆無規律的語言來,在小娟娟的翻譯下,她和我們說「那老奶奶是想我們買她的水,一塊錢一瓶!」,高,這等暗語都懂!其實我那會在想,不是說好「荒村兩千多人都已搬離,只有三兩菜農守在那」嗎?,攻略里都是騙人的!
我是有些迷信的,到這邪乎的地方,身體不自覺就布起了防禦系統,老奶奶的水是不敢去買了,拍照也沒之前那麼興奮了。等到了山的腳底,我們看見了海,有時就想,這裡的人出門一趟真是比出海一趟還難吶,要是此處建一碼頭,說不定還能挽救他們的生機!
天氣已然灰濛濛,這裡除了海浪一切都是平靜的,安靜的,寂靜的,來玩的遊客二三不成群,石縫中躲藏著許多海蟲,只有福音發現了一隻小小的螃蟹,我們沒有去抓!
原本還想爬到村中去近距離接觸這些荒蕪的建築,想著一會連杯茶水都喝不著還是原路折返了。半道上我很真誠地對一遊客說,那邊上面很好看的,別錯過啊(雖然我沒去過)……爬至山腰,那位老奶奶已不見身影,攤位換來了一位稍年輕些的女人,水也由1塊錢回到了5塊錢的市價!
原本還想去東崖絕壁看看,無奈天公不作美,司機也不給力,我們便乘車回到了旅店,旅店阿姨問我們吃不吃晚飯,看著菜單上什麼蛋炒飯26,土豆絲28呀,我們便說等會再通知你,後來4菜1湯,吃得挺飽,只是廚藝都還沒我好!
來到嵊泗的三天,一直陰雨綿綿,未能見識到真正的天藍海碧!
在一種遺憾中, 我們踏上了歸途,等到了碼頭,天空忽地放晴,大自然無愧為PS始祖,左邊是灰濛濛的天,右邊卻碧空萬里,我們急忙跑去高出眺望盛景,抓著機會留下了海島真正的美!
我們窩於家中把玩手機虛度的時間裡,外頭已經發生了如此多的美好,幸運這一次,我們有幸路過了枸杞島那遠離甚囂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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