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一個看臉的世界，投行男女分析師的顏值排名

05-01

作者：盧海陳永謙

來源：新財富雜誌、宏觀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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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網路輿論以及電影電視的影響，大眾普遍認為俊男靚女們似乎總是能得到命運的青睞。著名經濟學家美國德克薩斯大學的丹尼爾·哈默邁什教授曾在《美國經濟學評論》發表了「顏值和勞動力市場」的研究。他發現長相出眾的人比一般人拿到的薪水要高5%或者更多，而長相難看的人獲得的薪水比一般人要低9%。在他《美麗有回報》的書中，哈默邁什教授總結了許多經濟學和心理學研究後發現這樣的結論在教育，法律等許多行業得到驗證，並且越漂亮的女性可以得到更加穩定的經濟社會生活，女性之間存在著「美貌差別」。

《金融時報》專欄作家露西?凱拉韋（Lucy Kellaway）曾在2015年的一篇文章里提到：「銀行和專業服務性行業正在越來越『顏值化』，他們更喜歡漂亮的人。而長得略丑的人，即使他們非常有才華，也常常被忽略。」有網路評論指出，投行和四大會計師事務所往往更傾向於「以貌取人」，如果想獲得投行前台業務部門的職位，那麼顏值更是要高於平均水平。

另一方面，與上述評論相反的是，好萊塢電影時常會塑造一些無腦的金髮碧眼美女角色（美國人稱為dumb-blonde female）。中國人也常用「花瓶」甚至「胸大無腦」等詞來形容那些長得很漂亮卻工作能力平平的女性。

那麼，在證券分析師中，這樣的「顏值法則」還成立嗎？顏值優勢會為金融分析師帶來職業上的飛躍嗎？還是也如美國社會認為的「dumb-blonde」的偏見一樣，女性顏值會給事業上的成就帶來負面的影響？

1顏值決定收入

經濟學家Daniel Hamermesh和Jeff Biddle的研究表明一個容貌低於平均值的人每小時少賺9%的薪水，而容貌高於平均值的人每小時則多進賬5%，相差的這14%放大到一生，則可能讓他們之間的收入差達到23萬美金（150萬人民幣）之多。

在中國，曾經也有一篇名為《中國勞動力市場中的「美貌經濟學」：身材重要嗎？》的論文在網上走紅，論文稱：女性體重每增加1千克，其工資收入會下降0.4%；身高每增加1厘米，女性工資會提高2.2%。

而據調查顯示，身材對男性就業和收入影響不大，但對女性有顯著影響。影響最大的是中等收入階層女性，低收入、高收入階層身材偏胖的女性，工資並無大影響，但中等收入階層偏胖女性，工資會下降10%左右。

研究人員通過統計，擬合出外貌與收入的曲線。男女曲線形狀不同：對於女性，相貌與收入是直線關係；對於男性，則是曲線關係，顏值-收入關係比較複雜。同時，數據顯示，女性對自我的評價和別人對其的評價比較接近。

不得不承認的是，上述「看臉給錢」的現象確實存在。但來自美國佛羅里達州的管理學教授Timothy Judge更明確地指出，相貌上的優勢會提升個體的自我認同感，反過來，這會使得他更容易拿到高薪水。

換言之，美人多自信，自信讓他們更積極主動地尋求機會，在競爭中發揮出更高的能力，因此薪水才容易更高。

2大牌券商更青睞高顏值分析師

為了論證這一觀點，我們進行了抽樣調查和系統化的分析，分別選取中美明星分析師的評選過程來驗證「顏值法則」是否成立。

首先，我們從職業社交網站LinkedIn獲取了1427張美國金融分析師的照片，同時也從新財富獲取了521名參選明星分析師的照片。隨後一邊採用亞馬遜人工智慧服務（Amazon Mechanical Turk，MTurk）邀請網友對隨機抽樣的分析師照片進行打分，另一邊同時邀請加拿大一所大學的700多商科學生對這些照片打分。平均每個分析師的照片都被20個以上網友和30個以上學生評分，最後每個分析師的顏值分數則為這些數據的平均值。

利用這些針對顏值的打分結果，結合控制公司規模、盈利情況、分析師工作年限、業務表現、覆蓋公司數量等因素，我們對數據進行了回歸分析，以此來解答兩個問題：第一，高顏值是否對明星分析師的評選有所幫助；第二，「Dumb-blonde」的偏見是否真實存在並影響明星分析師的評選。

在回答上述兩個問題前，一個有意思的發現是，數據統計顯示，女性分析師的顏值得分普遍高於男性，而且這一現象在中美皆存在。美國男性和女性分析師顏值平均分分別為48.48和61.08（滿分為100分），中國男性和女性分析師顏值平均分則分別為46.05 和62.52（附圖）。

鑒於女性分析師普遍的高顏值，我們對男性與女性分析師進行分類，並對美國分析師所在券商公司的平均顏值進行了排名（附表）。有趣的是，大券商似乎更青睞高顏值分析師。譬如派傑的男性分析師擁有最高的平均顏值。對於女性分析師，美銀美林則有著最高的平均顏值。而高盛男女分析師的顏值都排在了前三位。

類似現象也出現在中國分析師顏值分布上，但程度要輕些。譬如，雖然根據學生匿名評估結果，男女分析師顏值冠軍分別誕生在國泰君安和海通證券，但根據網民的評估結果，男女分析師顏值冠軍則分別由國聯證券和興業證券摘得。2015年證監會公布的總資產數據排名顯示，國聯和興業都不在前十之列。

美國券商男女分析師「顏值」排名

男性前五機構

女性前五機構

派傑（Piper Jaffray）

美銀美林（BofA Merrill Lynch）

羅伯特貝爾德（Robert W. Baird & Co.）

施蒂費爾－尼古拉斯（Stifel Nicolaus）

高盛（Goldman Sachs）

高盛

花旗（Citigroup）

瑞銀美國

瑞銀美國 (UBS U.S.)

巴克萊資本（Barclays Capital）

3投行哪個崗位顏值最高？

Xenia Tchoumitcheva，曾作為銷售實習生任職於J.P.Morgan

網紅興盛的年代，長得丑真的是越來越難混了，各行各業都要看顏值，特別是銷售崗位。金融業界也不例外，eFinancialCareers日前發布了一篇關於金融行業不同崗位從業人員顏值的調查報告。

要從事金融界工作，你不必要漂亮，但漂亮會有幫助（廢話），特別是當你想做前台的職位，那裡的人顏值都高於平均水平。

銀行里高顏值的人做的都是些什麼工作呢？其中一個可能性是股票資本市場，也有可能是銷售，或者是企業併購。然而，交易員和技術部的則不多（有聽說過高顏值技術猿嗎？IT男們已哭暈在廁所）。

以上的說法是有根有據的，且是由一個「實驗」所得到結論的。該「實驗」隨機選擇了上述這些職業里的60位男士和女士簡歷中的照片，由編輯組裡一些沒有看過原圖的成員來作顏值評定。這裡面還混入了10位教師的照片作比較。

如果這些編輯組的成員的審美足夠客觀，那麼某些金融從業人員確實要比其他人更有吸引力，而金融界人士的平均顏值也要高於教師。

這結論重要嗎？當然。正如《金融時報》的Lucy Kellaway在去年指出，銀行和專業服務性行業正在越來越「顏值化」，他們更喜歡漂亮的人。而長得稍微丑點的，即使他們非常有才華，也常常被忽略。（是的，你的外貌極大地增加了讓我去了解你的內涵的阻力）別急著為女權發聲，這一點對男女是一視同仁，絕對平等的。中國券商已經開始用漂亮的女性分析師進行現場直播推銷股票，這足以說明顏值是值錢的。Xenia Tchoumitcheva，一位模特兼部落格博主，曾經在J.P.Morgan做過銷售實習，美國銀行也聘請了「全美超級模特兒新秀大賽」的一位選手作股票衍生工具的銷售總監，這些絕非巧合。

「在這個城市裡有很多長相俊美的銷售人員，男女都有，」一位來自倫敦的銀行家說道，「銷售是個甜蜜的陷阱。」他補充道，「健身、健康和營養減肥越來越被關注。」

「銷售行業的男士也通常長得俊朗。他們經常去健身房，並且更容易以自我為中心。」

「他們並不是被嚴格挑選的。這是一種無意識的偏見。銀行不會只憑長相僱人——他們想要一個能做好工作的人。」

J.P.Morgan一位前銀行家稱，資本市場部吸引漂亮的人是因為資本市場部的工作相當簡單而且其中有很多是需要與客戶打交道的。「典型的在資本市場部混的人都非常悅人耳目，他們非常會社交，而並不是比普通人更聰明。」

然而，也有股票研究員警告以顏值建設事業的危險性。「這對你沒有好處。人們會認為你只是因為長得好看而被錄取。」更甚的是，顏值高的那些人不會走得長久並且缺乏「韌性」，「銷售是個要求非常高的職位，需要承擔很多壓力，需要起得很早。你不可能在那樣的環境下長期維持住你的美貌。最後他們會選擇離開。」

4顏值誠可貴研值價更高

如果大家熟悉的大牌券商青睞高顏值分析師，那讀者自然會聯想到，美國《機構投資者（Institutional Investor）》的全明星分析師評選以及中國的新財富最佳分析師評選是否最終也是顏值的比拼。幸運的是，數據分析結果告訴我們事實並非如此。

通過回歸分析，我們發現無論是在美國還是中國，高顏值對於評選明星分析師並沒有明顯的幫助。相反，真才實幹才是在這個行業獲得成功的正確途徑，相關因素包括分析師發布報告的頻率、所在券商的知名度，以及分析師覆蓋公司的數量等。

最佳分析師的評選是一個非常激烈的過程，投票人可以輕鬆獲取候選人的職業背景、業績記錄等直接關係到工作能力的信息，而無需訴求於顏值等間接的信號。不過，進一步的數據分析發現，對於少數分析師人數較少、競爭性相對較弱的行業，高顏值的分析師更容易獲評。

總體上，顏值對於明星分析師的評選沒有直接的影響，但美國數據分析表明相對於男性，女性分析師更容易當選為明星分析師。當然這一點可以歸結於自我選擇的結果：在一個由男性主導的行業中，能進入這個行業並參加明星分析師評選的女性自然擁有非同一般的工作能力水平。然而，中國的男女分析師則具備相同的機會當選明星分析師。這說明中國的金融分析行業更公平、更重視男女平等。

那麼，女性分析師如果特別漂亮會有反作用嗎？對於中美分析師，我們同樣發現了完全不同的結論。美國的數據研究發現，高顏值對於女性分析師有著負面影響。這點與西方文化中對於所謂「dumb-blonde」的偏見完全吻合。但類似的規律在中國的數據中並不存在。我們對中國數據的分析表明，顏值對於女性分析師獲評明星分析師並沒有顯著的影響。這表明中國的基金經理在評選明星分析師時對於女性顏值沒有偏見。

通過回答之前提出的兩個問題，我們可以看出顏值儘管在人們的觀念中很重要，但是對於最佳分析師評選這樣一個專業性的活動，「顏值法則」失去了效用。美國的數據顯示女分析師的顏值可能會對被評為明星分析師的概率有負作用，在中國結論完全不同：中國女性明星分析師的評選不受候選人外貌所影響。這也從另一方面反映出新財富最佳分析師評選活動的公正性與可靠性以及基金經理們投票的理性。

看來，2016年熱播電視劇《歡樂頌》中安迪的高顏值與其事業成功的正相關性僅僅存在於熒幕上以及部分人們的觀念中。在現實生活中，想要在證券分析這樣一個高度專業且競爭激烈的行業中取得成功，靠的還得是出眾的工作能力與非凡的業績記錄。

5分析師眼中的YAN值擔當

那麼，賣方分析師自己又是如何看待顏值這個問題的呢？

原本，網紅、顏值，這些標籤跟資本市場毫無關聯。不管是賣方分析師還是機構投資者，在正式場合，他們都西裝革履，兜售的是專業性、邏輯性和分析能力，專業化一貫是他們給人的第一印象。

不過，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下，有賣方分析師嘗試走下神壇，為了服務客戶，這個明明是靠「研值」吃飯的行業也加入了「開發顏值」的行列。

國內券商的研究所，最初大多服務於母公司的內部決策，此後隨著機構投資者，特別是公募基金的壯大成熟，券商開啟了賣方研究模式。伴隨著資本市場的完善和發展，券商賣方服務的稀缺性逐漸消失，競爭越來越激烈。在此背景下，一些賣方分析師從幕後走向台前，利用當前火熱的視頻直播，也就不足為奇了。

只是，分析師「網路主播」的「兼職」只是曇花一現，很快便絕跡於江湖。因為證監會京滬兩地監管局及時發文要求券商規範研究報告業務行為，其中，互聯網交流平台和即時通信軟體被重點提及，要求轄區內機構對在此類平台發布研報的管理進行完善。2015年一些靠語出驚人而博出位的券商研報受到監管局的處罰，當是分析師類似行為的前車之鑒。

本年度新財富最佳分析師的評選季，興業證券計算機團隊另闢蹊徑，推出了由美女成員洪依真主演的微電影《我的霸道女神》。洪依真今年畢業後加入興業證券，目前尚不具備執業資格。雖然當了一回「女主角」，但她表示，作為分析師，最重要的還是提供有價值的研究成果，為客戶的投資作出合理參考。「專業性是第一考量，顏值就像給自己的研究水平加了槓桿，表現好了別人會有超預期的感覺，反之那就可能被定位為徒有其表的花瓶，以後想要再獲得信任無疑是難上加難」。

在過去三屆新財富最佳分析師評選中獲得通信行業第一的中信建投證券分析師武超則，可謂是高顏值和高研值集於一身的代表。在她看來，分析師最核心的還是要有紮實和持續的研究，靠譜的推薦才會獲得機構投資者的認可。武超則認為，隨著賣方分析師隊伍的擴大，一些高顏值的年輕分析師為了更快地獲得買方關注，參與各種搞怪、拍電影、視頻直播等方式，不過這些都是增加市場關注的噱頭，要真正贏得買方的注意，最終還要是回到研究本身。

有不願具名的賣方分析師對小編拋出的分析師顏值問題，直接給出了回答，「依靠專業給投資者創造價值才是王道」。看來，想要在金融分析這種高度專業且競爭激烈的行業中靠顏值脫圍而出，遠非如此簡單。

作者盧海系新加坡管理大學訪問教授、會計學院副院長（研究）、多倫多大學會計學教授

註：本次抽樣調查由盧海教授及其團隊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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