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議中醫理論和巫術思維

05-01

在缺乏理性思維傳統的中國，即使已經進入21世紀，科學技術高度發達，巫術思維仍以傳統文化、習俗等形式在民間大行其道。在廣東，豬肺、豬橫俐（豬脾）、豬腰（豬腎）等作為煲湯材料隨處可見，叫「以形補形」，屬於交感巫術裡面的「相似律」。味道可以接受，也就沒人管它是不是真的有用了。燒紙錢、打小人（香港那邊估計還有吧）等斥之為封建迷信的習俗，就百分百是巫術行為了。

民眾的思維層次比較低級，中醫裡面的糟粕就更難剔除了。一個是中醫的「取象比類」思維，一個是五行理論。

舉兩個「取象比類」的例子。蟲子到處爬行，所以蟲類葯「善走竄」，有破積消癥、活血祛瘀、搜風剔絡、消癰散腫等功效。植物的藤向外伸展生長，和人的「筋」相似，所以藤類葯「善走經絡」，有通經活絡、舒筋止痛等功效。雖然蟲類葯、藤類葯有上述功效，在血栓性疾病、關節炎、腫瘤等方面廣泛應用，但明顯是前人的經驗積累，而不是這樣憑空想像出來的。但可悲的是，中醫的教科書、論文還到處充斥著這樣的表述。

五行理論，將五色、五臟、五味等關聯在一起。如黑色入腎（黑芝麻補腎）、紅色入心（心主血脈，紅棗補血、丹參活血）。但同樣是黑色，血餘炭、木耳就不入腎。這個和古代記錄的占卜神算類似，都是選擇性展示。例如預測100個孕婦是生男還是生女，都說是生男，起碼對一般，然後到處宣揚算準了50次，失敗的那50次就避而不談。用五行理論去比附功效，碰巧能對上就一直說，好像真的是那樣似的，對不上就沒人去說，或者去套其他說法。例如血餘炭止血，套顏色套不上，就另外套五行生剋，「紅見黑則止」（紅色屬火，黑色屬水，水克火）。古人眼裡，天地萬物都可納入五行——多種套餐組合，總有一個適合你。

中醫雖與巫術分道揚鑣數千年，但時至今日仍關係曖昧，難怪中醫黑們將中醫和巫術劃等號，中醫仍處於並將長期處於被黑階段。我的想法是，將巫術思維從中醫理論中逐步分離並剔除，將中醫用語逐步翻譯為現代醫學表述（如我在為什麼中醫還在用文言文？裡面的觀點），將用藥經驗留給現代醫學去逐步驗證（如循證醫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