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心理看人性:《風繼續吹》哥哥,還是想念!

你還記得這首歌嗎?

「風繼續吹,不忍遠離,心裡亦有淚不願流淚望著妳,過去多少快樂記憶,何妨與妳一起去追,要將憂鬱苦痛洗去,柔情蜜意我願記取,要強忍離情淚,未許它向下垂,愁如鎖眉頭聚,別離淚始終要下垂……」

1983年憑藉歌曲《風繼續吹》成名,而被粉絲們昵稱以「哥哥」的張國榮,在2003年4月1日沒有再見地突然離開,一時之間不知道多少哥哥的粉絲們心碎失落。2003年也因而被視為娛樂圈最悲痛的1年,但轉眼也已然是14年前的事情了……

回顧當時親眼看到張國榮在自己面前墜下的經紀人陳淑芬證實,哥哥當時患上抑鬱症,已努力治療了幾年,但還是因病情失控而辭世。當時陳淑芬向媒體解釋過:

「他得病的時候自己並不知道,直到後來這個病開始有了一些疾病反應……你無法想像他是多麼希望自己能夠好起來,他一直在看醫生,他沒有辦法接受他有這個病的事實,因為他什麼都有,從事的也是自己喜歡的工作,怎麼這樣的一個人會有抑鬱症呢?不能想像,說給別人,都不會相信的,這怎麼可能?」

因為痛到不知如何活 所以以為死亡會是一種解脫

1999年張國榮在個人寫真《所有》的採訪中談及自己的戀愛觀,他表示:「我如果喜歡上對方的話,就會對對方期待很多,結果就會失望,我就是害怕這種失望……不管怎麼說,反正我是碰不到這樣的幸福的……」

絕望的語氣中,讓我們看到無助感與無望感一直是抑鬱症患者的疾病心象,雖然說抑鬱不等於自殺,但自殺的人之中87%有過抑鬱症的危機,「幸福無望」的煎熬,也讓我想起了瑋茹(化名),一位21歲青春年少,卻困於抑鬱症陷阱中長達三年的女孩。

多年前我認識瑋茹的第一時間,沉默的瑋茹在整個會談的過程中幾乎沒說上十句話,無光的眼神中透露著絕望,而一旁的母親不停地訴說著女兒過去種種的美好,一邊說一邊還從皮包中掏出瑋茹3歲時的照片,似乎要用過去的幸福證明些什麼?

我一邊看著照片中幸福甜蜜的母女貼臉照,一邊看著會談室中疏離的母女,一時也心酸上心,回過神我在瑋茹媽的同意下問了一問題: 「如果此刻也拍一張照片,會願意放進包包收在身邊嗎?」這個很故意的問題讓瑋茹媽臉一下刷白,但同時焦躁不停的心也倒抽一口氣、猛然一收。

我進一步說: 「我猜想很難,是因為這是一段很苦很難走的路吧?!」幾秒之後,瑋茹媽鬆了口氣說: 「也是呀!她終究是我的女兒呀!」

「是呀是呀!她終究是你的女兒呀!」我重複了一次話的同時,眼光轉向瑋茹,瑋茹如雕像的身子終於鬆動了一下……

之後幾次單獨的會談中,瑋茹慢慢願意讓我知道,身為女同的她正處於連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接納自己的狀態下,是多麼需要母親的認同,而屋漏偏逢連夜雨的她又遭逢屢屢失戀,「幸福無望」的煎熬,時而讓她痛到不知如何活,甚至以為死亡---會是一種解脫。

一項研究結果顯示,30%~5O%的成年人都曾有過一次或多次自殺念頭。一般性格較安穩,家庭關係較好的人,自殺意念可能只是一閃而過,很少發展為真正的自殺行動;但性格或精神狀況存在困難的人,又在缺乏社會支持時,自殺念頭就可能轉變為自殺的危機行為。

一般人會以為自殺行為是忽然發生的。但其實自殺者從決心要死到付諸實施,常常經過極大的內在衝突與痛苦煎熬的過程,過程中,他們會發出多次的自殺預告訊息,調研指出,75%自殺身亡的人,在自殺前三個月內曾找過醫生幫助,5O%的自殺企圖者在自殺前也曾向他人談論過自殺,自殺的徵兆一直以來都是自殺者對周遭人發出的求助信號﹗

但遺憾的是,我們總是忌諱談死亡,對於有人想結束生命時,往往引動身旁的人對於死亡的恐懼感,於是焦急地停止話題或者斥責想要結束生命的人,而無法真正幫助到想自殺的人。

對於自殺的六大迷思,常常讓我們誤解了自殺這件事

奧地利心理學家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在其精神分析的本能論中指出,生之本能的愛與建設和死之本能的恨與破壞,是我們內在的兩股衝突力,當對自我的敵意過高於生命承受時,死亡的危機就成為陷阱,也因此對於自殺,一些我們常有的認知誤區十分值得理清:

如果身邊有朋友談起自殺,你會怎麼做?

自殺,是自殺者非語言行為的心聲表達,從心理受傷於創傷經驗到內在衝突,進而心靈失能於無價值感及無意義感,才會一路困入自我否定/自我傷害/自我攻擊/自我毀滅的危機,因此,找回意義和價值感就需要一路回返,一步步的陪伴如:

  1. 聽見他自我毀滅背後的絕望

  2. 明白他自我攻擊發動的憤怒

  3. 同理他自我傷害來自於痛苦

  4. 陪伴他從自我否定中找出希望

當朋友能不困頓於孤單中並再生希望感時,人的求生意願,也就是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所說的生之本能,會再發生本能自救的力量。

死亡未必如燈滅 活著-我們都還會有機會

瑋茹確實也幾度站在自殺的邊緣痛苦而矛盾,我告訴瑋茹,我自己在抑鬱症最痛苦的時候也曾想過,如果能一死百了,是否就能痛苦解脫?但其實我並不知道,燈滅之後是否真的就不痛了,萬一死亡未必如燈滅,是不是更不值?

所以,我們終究穿渡痛苦的大海,活著的話,我們就都還會有機會,現在的瑋茹活下來了,每年生日我會收到她的祝福簡訊,「生日快樂」看似簡單,但是我知道瑋茹和我一樣,對生日的意義多了一份無言的感動,多了一份認真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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