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北京爺們兒叫王朔
我是看王朔小說長大的,他的小說幫我打發了很多無聊的上課時間。一翻開他的書,我彷彿總能聯想到北京昏黃的午後,一個男孩拿著書包穿過衚衕、筒子樓,坐在街道旁的水泥台階上,無所事事的看著寬敞的馬路和樸實的路人,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但接下來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王朔被圈裡人稱為朔爺,他的作品被大眾稱為痞子文學。
他閑聊的時候說楊瀾沒有找對老公,吳征就是一騙子。前一陣還忽悠我們徐靜蕾投資呢!
沒想到被媒體給登出來了,他一下炸了廟,碼逼翻車!到報社罵大街。
「我是一粗人,從明天起,我告訴你們,都特么別請我了!你們這些媒體,不就是愛挑事嘛!再給我亂寫,我跑你報社給你主編兩個大嘴巴子,我才不學竇唯,燒人家汽車去!」
沒過幾天他又出現在演播室,像北京男孩那樣略帶羞澀的笑著,「我給楊瀾發簡訊道歉了,欺負一女的不牛逼!我樂意給女人道歉!給女人道歉不丟人!」
他堅持這自己的原則,而且讓人看起來難理解。他為自己的女兒寫了一本書,但是女兒嫁人的時候,竟然沒有出席。事後他的好友陳丹青說:「他扛不住,他沒有勇氣在這兒。」
他從不買房,但是又有很多女生願意為他買房子。徐靜蕾算一個。他從不留積蓄,他說靠朋友就夠了。
在不同人的眼中,
他既是一個複雜的人,也是一個簡單的人。
他既是一個可愛的人,也是一個可恨的人。
今天翻拾出一些王朔的語錄,您自個兒體會一下王朔是怎樣一位北京男人。
交朋友還是酒肉朋友比較好,酒肉在朋友在。
小時候,五十是個很大的數字,遙遠得無從想像。我曾經以為日子是過不完的,未來是完全不一樣的。現在,我就待在我自己的未來,我沒有發現自己有什麼真正的變化,我的夢想還像小時候一樣遙遠,唯一不同的是我已經不打算實現它了。
我曾經以為日子是過不完的,未來是完全不一樣的。現在,我就呆在我自己的未來,我沒有發現自己有什麼真正的變化,我的夢想還像小時候一樣遙遠,唯一不同的是我已經不打算實現它了。
我不記得愛過自己的父母。小的時候是怕他們,大一點開始煩他們,再後來是針尖對麥芒,見面就吵;再後來是瞧不上他們,躲著他們,一方面覺得對他們有責任,應該對他們好一點,但就是做不出來、裝都裝不出來;再後來,一想起他們就心裡難過。
我壓根兒對文學沒什麼認識,不知道什麼是文學,自己想自己寫。說實在文學的認識是一個很複雜的事情,沒有什麼標準,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標準。
成名以後特別沒勁,那是一幫什麼人呀?是一幫幸運兒,都沒什麼真才實學,包括我。
草根就沒有話語權嗎?是沉默大多數嗎?不是皇家生下來的都是草根,我這樣理解。你怎麼理解?
我認為批評不分善意批評和惡意批評的,你一定要善意的批評實際上就等於是不讓人批評。
我說張藝謀是搞裝修的,你不能說裝修有問題,什麼都需要裝修呀。而且刻薄不刻薄,您聽著,您不愛聽您就不聽。這是我對他的看法,我不能對他有看法呀?
郭敬明,完全一小偷,怎麼那麼不要臉?他那幫「粉絲」、小偷團伙的。郭敬明說,我又有名又有錢。你有什麼錢呀?別不要臉了,寫那點東西能掙幾個錢呀?那幾百萬算錢嗎?太可笑了。
我前些年一直演一個北京流氓王朔,其實我不是。我是一個有美德的人,我內心真的很美,我沒有害過人,沒有對不起人。我沒有欺負過比我弱小的人。
余秋雨在文學界真的不入流,寫點遊記,那叫作家嗎?一個小說沒寫過,你配稱作家嗎?散文作家,青春作家,我覺得余秋雨已經是一個不青春的青春作家了。還來這一套,席慕容他們早搞過了,比你搞得地道多了。
我的心情並沒有因為罵了一頓這個無辜的、平心而論還算和善的老頭子好多少。
演員們的成名戲是怎麼拍的?99%不是睡覺睡出來的。你這孩子不能演戲就不能用,你睡出大天來,你把自己給睡爛咯,都沒有用。絕對不比其他行業更黑,都是公開的。
張藝謀是第一個買我劇本的人,我過去說他臭大糞其實很不應該,我的做法有愧於他,他對我說實在的是很好的。
韓寒老實說作品也不行,整個80後沒有立得住的作品,都別吹牛逼了,少年意氣寫些東西。
死一王小波,把人王小波抬出來供出來,你別招人王小波討厭了。
《滿城盡帶黃金甲》我沒看。地主才認為金子是最好的,就跟鑲了一口大金牙似的,土鱉。國產的SB大片我不看。
中央台的春節晚會多次啊!吐了好幾年不能再看了。那還不如東北農民過年呢!大紅大綠多土啊!他們真的特別可笑,以為大紅大綠是中國人。……你看春節晚會一開始,金光閃閃,你看那幫女的都跟姨太太似的。
一些連街邊小偷都不敢呵斥的人,卻勇於高呼滅了小日本!一幫連活著的人民的痛苦都漠不關心的人,卻有臉說不忘死去的同胞。
我從小就是一個壞孩子,他們一直罵我,說你丫一個傻逼。我從來沒認為我正確過,正確只有一個,大家都在窮其一生在錯誤中尋找,誰正確過,誰也沒正確過。我們都在錯誤中。我們首先認為我們是錯誤的,才能校正自己。
10年之內,張藝謀是斯皮爾伯格,姜文是庫布里克,陳凱歌就不要了,他更像一個作家了。陳凱歌有些不爺們,你要想撈錢你自己出來撈,讓陳紅一個小女人當什麼惡人啊。大家愛錢,也別愛成這樣啊。陳凱歌這是英雄氣短。
觀眾很可愛,觀眾能吃粗糧。
青春的歲月像條河,流著流著就成渾湯了。
平時大家都裝,不裝早打出腦漿子來了。社會,就是一幫人在那兒裝呢,誰不裝,有人找你聊。人類就是裝著裝著,才進步的啊。
晚上睡覺,我摸著你的手,就像摸我自己的手一樣,沒有感覺,可是要把你的手鋸掉,也跟鋸我的手一樣疼。
人擋著我,我就給人跪下,我不慣著自己。
這人太討厭了,不接電話就是告你我不愛接,我就不能讓他覺得有志者事竟成。
知道光和光怎麼打招呼嗎?在最黑的地方見。
你必須內心豐富,才能擺脫這些表面的相似。煲湯比寫詩重要,自己的手藝比男人重要,頭髮和胸和屁股比臉蛋重要,內心強大到混蛋比什麼都重要。
我覺得快樂就是自我陶醉的能力,可以無視現實的,可以省略現實的,可以虛擬現實的,都挺牛掰的。
全國一年只放一部電影,大片和大片還互相躲呢。放倆,今年就太熱鬧了。沒什麼見識的小報記者就得滿世界嚷嚷有擂台。還不如樣板戲呢,那還八個呢。
本來挺淺一池子水,前兩年開始往外冒所謂國產商業大片;所謂美元上了千萬的,亞洲一線紅人到齊的,吊起來打的,宣傳忠孝節義的。遭到狂宣,爭掛票房紅旗,好像中國人忽然會拍電影了,忽然愛看電影了。
聰明人有一個特點,就是善於把無價值的事做得有聲有色,在玻璃魚缸里游泳,也有乘風破浪的氣魄。
很多姑娘都喜歡驕傲的宣稱自己是「女漢子」,每次聽到這句話,我都想對她說:「我可不可以摸一下你胸肌啊?」
我越來越覺得我和這個社會有隔閡,有點憤世嫉俗,有這心態應該離人遠一點,不要妨礙那些活得正好的人。從別人的生活中退出來。既平靜又焦慮,平靜在自己的本來面目中,焦慮在於按捺不住表態的衝動。
人生的意義止於人生,有不做夢的,沒有夢不醒的
人擋著我,我就給人跪下———我不慣著自己。
女人就像眼鏡,度數不合適,繼續戴著只會損壞視力。
我養過一隻蒼蠅,一冬天往玻璃上撞,春天我打開窗戶,它經過窗口就掉下來,我說,你丫裝什麼呀?它說:不習慣。
那就這樣吧,別悲天憫人,自嘆命薄了。你還年輕,依舊漂亮。
一個人在餐館裡誇讚一道菜可口並不是說他想留下來當廚師。
某人說他不裝,從來沒裝過,你趕緊上去記住他長什麼樣,你見到不要臉本人了。
愛,感覺不到,就不是。
時間對我說:你忘了我也沒用,因為你想忘了的,與我無關。
從骨子裡我是個嚴肅的人傳統的人,可事實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我嚴肅地對待。
時間是個收破爛的,你本想將破爛扔給他,卻不小心把自己也扔了。
有教養就是不大驚小怪。
孔雀開屏固然好看,但轉過去就是屁眼了。
想開點,現在刻骨銘心的慘痛,過個幾十年再回頭看看,你就會覺得無足輕重。
什麼也瞧不見還站在那瞧,仰著脖子,瞪著白內障,這叫信仰。
割了雞巴敬神,神也得罪了,自己也疼死了。
最純潔的關係是金錢關係,最平等的關係是契約關係。
當受到壓力時我本能地選擇妥協和順從,寧肯採取陽奉陰違的手段也不挺身站出來說不!因為我從沒被人說服過,所以也懶得去尋求別人的理解。人都是頑固不化和自以為是的,相安無事的惟一辦法就是欺騙。
生活不能改變,我就改變,誰也甭想破壞我的好心情。
經驗告訴我,大部分人不配我用誠實的態度對待。誠實大多數時候不會使事情更簡單,反而導致尷尬和不必要的浮想聯翩。一般會被指為缺心眼兒,同時助長一種極為不良的心態:自大。
我只是喜歡不高興,不高興的時候最踏實,看什麼都很清楚,不會做出將來可能後悔的事,興高采烈的時候往往控制不住。
我允許你對我撒野,因為我愛你。
那些貌似熱情的話都是開涮。這種涮人的惡癖基於一種根深蒂固的優越感。是的,自以為了不起,有折騰勁兒少立身之才,淪入社會底層而不自知,肉爛嘴不爛,於話語中維持自大,像活在夢裡,依舊卓爾不群,睥睨眾生。是愛裝大個兒的,是流氓假仗義,也有點不甘寂寞,然而,還就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笑容可掬的所謂小人物。
文化太可怕了,像食物一樣,不吃,死,吃了便被它塑造了。
人還是要交幾個壞朋友的。日子是最操蛋的,隔幾天跟你起一次膩。酒還能隨時給自己起個哄。但也不能太拿它當朋友,一起玩行,跟它交心,不知道給你帶哪去了。也就是把它當個騷貨,閑了招它兩下。高興是發愁的男朋友,發愁一下班就叫他出來。你好像和正義很熟?你簡直就是真理本人。我和道德最不熟了。社會,就是一幫人在那裝呢。人啊,就是裝著,才進步的。我一直在演一個自己,一開始以為別人不知道。其實別人全知道,就看我演呢。快樂她媽是清白,她爸叫善良。我不是他們倆生的,我是自私和虛榮生的。我還有一叔叫自尊,這叔是殘疾人。一舅叫虛偽,這是一全乎人。
草地上,開滿鮮花,可牛群來到這裡發現的只是飼料。
大千世界,各領風騷,今後真要看你們騷了。
我可以不知道我是誰,但是我必須知道我不是誰。
我現在能不承認我是理想主義么?我就是個事兒逼,沒什麼想什麼,多什麼嫌什麼。
我感激所處的那個年代,在那個年代學生獲得了空前的解放,不必學習那些後來註定要忘掉的無用知識。我很同情現在的學生,他們即便認識到他們是在浪費青春也無計可施。我至今堅持認為人們之所以強迫年輕人讀書並以光明的前途誘惑他們僅僅是為了不讓他們到街頭鬧事。
沒辦法,有人群的地方就有左中右。
自己包皮還沒割,就教起別人來了。
所有的光榮----你們牛逼。所有的醜惡----我也有份。
當我們回憶過去時總是有意無意的將其美化。
梁先生很正經地對我讚歎過,有一類有水平的老相聲演員,腦子裡都有一根弦始終綳著,一到褲襠往下的話口,立刻打住。....誰都知道。笑話兩種最好使,一是政治口,一是葷段子,放著明擺的痒痒肉不撓,這就是不庸俗。
游泳游得快,來到這世上,不能白活,來無影去無蹤,像個孑孓隨生隨滅。用某人文縐縐的話說:如何理解自己的偶在。大白話就是:我為什麼這德性。
崇拜性的愛情不純潔,不靠譜。
只要是個人,他的夢想就是環遊世界。
我只知道當一個女人說自己很爺們兒的時候,得到的是一片讚許的掌聲,但當一個男人說自己很娘的時候,得到的卻是潮水般的唾棄。
什麼是成功,不就掙點錢,被SB們知道嗎?
對多數人來說十年只不過是三千多個一模一樣的日子。
潘佑軍再三堅持,這就像一個人當街摔了大馬趴,一定要迅速站起來,不顧傷痛,佯作無事地泰然走開。
社會上多少人瘋了自己都不知道,在演正常。
他們都想把你教好了,好自己使壞。
我就不能庸俗點嗎?
文 | 小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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