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下《我倆的故事》,感動數億人!
每一個想讓生活更有質量的人都關注了書畫藝貳叄
或許,
細水長流、堅定不移的陪伴,
才是世上最長情的告白。
平如美棠
愛情,應該是什麼模樣?
是轟轟烈烈,或平平淡淡?
或許
沒有海誓山盟,也沒有太多曲折,
而是一個觸動我的漫長而又簡單的故事。
老人名叫饒平如,
妻子毛美棠9年前病逝後,
很長一段時間,
他都在難過中醒來和睡去。
後來,
從未學過繪畫的他,
決定拿起毛筆,
學著自己最愛的豐子愷,
手繪數百幅畫,
記述他們從初識到相守,
再到生死分別的70多年時光,
有愛情的甜蜜,有平凡的生活,
取名為——《我倆的故事》。
或許,
細水長流、堅定不移的陪伴,
才是世上最長情的告白。
認識美棠那一年,
饒平如二十六歲,
從黃埔軍校畢業,
在一百軍六十三師
一八八團迫擊炮連二排,
打湘西雪峰山外圍戰,
差點丟了性命。
他被槍彈壓得趴在山坡上,
手緊緊抓著草莖,抬眼看青山之巔,
深藍天上,白雲滾滾而過。
「這就是葬身之地了,也好。」他說,
「那時候一個人,不怕,不知道怕,
男孩子的心是粗的。」
戰爭結束,1946年夏天,
饒平如的父親來了一封信,
希望他借著假期回家訂親。
「走至第三進廳堂時,我忽見左面正房窗門正開著,有個年約二十面容嬌好的女子正在攬鏡自照,塗抹口紅——這是我第一次看見美棠的印象。」
「覺得美嗎?」饒平如問父親,
「那時覺得女孩子都是好看的。」
老先生老實說。
兩個人也沒講什麼話,
父親走過去把戒指戴在姑娘指上,
人生大事就這麼定了。
兩個青年都覺得好笑。
年輕時的美棠與平如
平如覺得她大概是喜歡自己的,從相冊中抽了幾張帶走。
回軍營路上,他穿軍裝站在船頭,看滾滾長江上波光,覺得自己的命從此輕慢不得,因為命里多了一個人。
亂世中的少年平如,
在征途中打算起美好的未來。
不知不覺中,平如意識到
自己肩上的擔子又重了一點,
關於國家,關於戰爭,
關於軍隊,關於家,
關於她。
平如最喜歡美棠的一張照片,
石榴花底下少女鮮明的臉,
捲髮尖臉細彎眉,
放大貼在軍營牆上,
還把照片分贈戰友。
平如承認「還是有幾分得意的」。之前鄰居有十四五歲的少女常來,有日,看到照片,問:「你女朋友?」臉色一黯,後來再沒來過。
內戰開始,平如不想打仗了,請假回家成婚。
「在遇到她以前我不怕死,不懼遠行,也不曾憂慮悠長歲月,現在卻從未如此真切地思慮起將來。像是突然間能夠上天入地,又像是突然間無處安頓。」平如說道。
1948年夏,平如和美棠在江西結婚
1948年夏,
平如和美棠在江西結婚。
一天,兩人去買結婚用品,
買了兩個價值不菲的紅色古董碗,
被岳父嘲笑了老半天,
「你們不懂啊!
怎麼到古董店去買碗呢?」
一天,美棠第一次動手做肉丸子。
端上來後,平如嘗試了一個,
覺得味道不對勁,便問:
「怎麼肉圓里有些
碎屑似的東西,不大好吃?」
「那是肉皮呀!」她從容不迫地回答。
那是平如第一次嘗到美棠的手藝,
發現原來是「黑暗料理」。
這期間,美棠和平如發生過一次小爭吵。
當時二人年輕氣盛,平如覺得美棠太不講道理,一氣之下,就把桌上的一個紅色熱水瓶往地上一摔。瓶膽應聲碎裂,開水流滿地板。美棠卧在床上便哭起來。
「我們彼此不說話,就這樣過了兩三個小時,我便走過去拉她要勸解,沒想到她倒噴嗤一聲笑了起來。這也是我記得的唯一一次我倆之間的爭吵。」
平如經常用名牌口琴吹奏,
美棠就卷一筒報紙當話筒高唱:
「浮雲散明月照人來,團圓美滿今朝醉」。
那段時光是平如和美棠最幸福的日子。
婚後時局動蕩,
平如帶著美棠,
在貴州當僱員,
為了躲劫匪,
首飾藏在車輪子裡頭。
兩夫婦住在一個亭子
加了四面板改成的房間里,
連一張桌椅都沒有。
「那個時候真的不覺得苦,反而很好玩,為什麼?一到那個下雨,狂風大作,那窗噼里啪啦地響,又打雷,風呼呼吹,山雨欲來風滿樓。這個詩意,水泥房子領略不到這種山間的野趣。」
中國人愛說貧賤夫妻百事哀,平如卻覺得與美棠在一起的貧困日子,也充滿了詩意。
1950年,
平如帶著美棠來到上海,
隨後有了自己的女兒。
1958年,
饒平如無端被勞動教養。
沒人告訴他原委,
也沒有手續,
直接從單位帶走。
單位找他妻子:「這個人你要劃清界限。」
關口上,美棠說的話透出一股脆利勁兒:「他要是搞什麼婚外情,我就馬上跟他離婚!
但是我現在看他第一不是漢奸賣國賊,第二不是貪污腐敗,第三不是偷拿卡要,我知道這個人是怎麼一個人,我怎麼能跟他離婚!」
就這樣,平如去了安徽
一個廠子勞動改造,
直到1979年。
美棠自己為了補貼家用,
常找些臨時工的活來做,
甚至曾跑去上海附近
自然博物館的工地搬水泥。
一袋水泥起碼五十斤重,
她也從此落下腰傷,
腎臟受害,埋下了病根。
日子最艱難的時候,
美棠不得已把她心愛的
五對金手鐲變賣一空。
在賣最後一隻手鐲的前一天晚上,
她把這隻手鐲戴在女兒的手腕上,
讓她戴著金手鐲睡了一晚。
次日早晨,美棠把手鐲
從女兒手腕中取了下來,拿去賣掉了。
雖兩地相隔,平如和美棠,
從未中斷過書信聯繫。
他每年只能回來一次, 二十二年,一直如此。
每年春節是唯一的回家機會,
平如總要裝120斤的芝麻、花生、
瓜子、雞蛋千里迢迢挑回家。
1979年11月,
平如向廠子提出「自動離職」的申請,
並於當月16日辦好手續回到上海,
從此,歷時22年的噩夢終於結束。
一周後,他們拍攝了這張全家福照片,
慶祝平如和美棠重新開始
走向幸福的人生道路。
人生總有起伏,
在過了十多年的平靜生活後,
1992年,美棠腎病加重。
當時在政協工作的平如,
推掉了所有工作,
全身心照顧妻子。
從那以後,他都是五點起床,給她梳頭、洗臉、燒飯、做腹部透析,每天四次,消毒、口罩、接管、接倒腹水,還要打胰島素、做記錄。他不放心別人幫。
但平如從沒有煩躁的時候,
「美棠是我的希望。」
她會突然說要吃杏花樓的馬蹄糕,
87歲的平如就立刻
騎40分鐘自行車去買回來。
美棠犯糊塗越來越嚴重,
所有人都只當她是說胡話的時候,
只有平如還一直拿她的話當真。
美棠說她那件並不存在的
黑底子紅花的衣裳到哪裡去了,
平如會荒謬地說要去找裁縫做一件。
饒平如的孫女說:「想不到老爺子神經那麼脆弱,虧他是當過兵放過炮的。恩愛夫妻是很多的,但是那些事情在那時候已經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
小輩都在制止,覺得做來也是徒增自己的傷心,不知道他是特別天真還是特別勇敢。」
楊絳曾說:「我們一生坎坷,到了暮年才有一個安定的居所,但是老病相催,我們已經到了生命的盡頭。」
2008年3月19號下午,美棠在上海徐匯區中心醫院去世。平如遠遠地看見她睡床上,生命已經耗盡,「她看見我了,流了一滴淚,只有這一點力氣。」
美棠去世後有半年時間,
平如無以排遣,
每日睡前醒後,都是難過,
只好去他倆曾經去過的地方,
結婚的地方,到處坐坐看看。
她的骨灰就放在他卧室里,
要等到他離世後兩人再一起安葬。
平如翻起他倆的老照片,聊以慰藉
於是他決定畫下他倆的故事,
臨摹仿寫,也許談不上技藝,
是情動於中,無可奈何而已。
「死是沒有辦法的事,
畫下來的時候,人還能存在。」
就這樣,
平如花了4年時間,
繪出了300多幅畫,
畫滿了18本畫冊,
裡面全是他們的回憶。
老爺子說:「古人有一種說法,『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情重的人頭髮容易白,所以我頭髮白了這麼多。」
後來別人問他:「您已經九十歲了。難道這麼長時間,沒有把這個東西磨平了,磨淡了?」
「磨平?怎麼講能磨得平呢?愛這個世界可以是很久的,這個是永遠的事情。」
一位老人筆下的愛情,
沒有筆落驚風雨,
沒有上窮碧落下黃泉,
思念卻比海還要深。
平如和美棠的一生,
看盡了歷史的無常和動蕩。
他們仍有大時代中的個人情懷,
無論何時,都沒有相互背棄,
哪怕是絲毫放棄的念頭。
沒有海誓山盟,沒有海枯石爛,
但這也是愛情。
娓娓道來,如醇酒,
慢品是舌尖上的享受滋味。
或許,最偉大的愛情,
就是從青絲到白髮,
從一而終,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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