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雞兒梆硬

二

正當我躡手躡腳溜進廁所里將內褲褪到膝蓋處，將水流盡量放小，扯著內褲使勁向水池靠攏的時候，客廳傳來一聲穿透耳膜的嚎叫，嚇得我腳底一滑差點摔倒，我這個姿勢很像八神庵，小的時候覺得居然兩腿中間綁一根繩就能這麼帥，太提氣質了，於是我偷了老媽的細皮帶捆在我的小腿上，在模仿了一個八稚女將門牙磕斷半顆之後再也沒有這麼干過。

但是現在我的內褲不僅沒有讓我更帥，而且還絆到了我，我本能伸手一扶，手搭在半懸空的洗臉池上，我的體重猛然施加在它脆弱的池壁上，將它掰斷了掉在地上差點砸到我的腳。

還好，我沒有摔倒，也沒有受傷。

只是它發出了巨響，這一聲響過後，我聽見翻身下床時床發出的吱呀慘叫，接著拖鞋聲踢哩趿拉的由遠及近逐漸變大，隨之而來的是對我怒目圓瞪的我老婆，她現在不僅像一隻鯨魚，而是一隻快要氣炸了的鯨魚，看起來比平時臉盤顯得更大了，廁所的光射進她的眼睛裡，剛從黑暗中跑來的她還有些不適宜，但並不妨礙她接下來的舉動。

她將一隻肥乎乎的手頂到我的眼前，我需要對眼才能聚焦，她質問道：「你他媽幹什麼了，大晚上不睡覺你作什麼妖，你弄的這是啥？！」

我脖子稍稍後仰才能看清，她手上亮晶晶一片液體，正在逐漸暗淡下去，我心裡一驚，居然流了這麼多，果然是憋的太久了，原以為憋的久一點可以讓我硬起來，為了這個我停止看波多野小姐姐很久了，沒想到適得其反。

我啞口無言，正在我思考如何搪塞過去的時候，鯨魚看見了地上的半塊洗臉池和一塊碎瓷磚，我看到她臉色變化知道大事不妙，一把將褲子提起，從她和門之間的空隙鑽了出去，說道：「沒什麼，快睡吧。」

我一頭扎進被窩，將後背留給鯨魚，我覺得自己像一隻無路可逃的鴕鳥，我沒見過鴕鳥受驚時的樣子，不知道它們會不會真的在有危險的時候將自己的腦袋扎進土裡，如果土很硬怎麼辦，難道要現刨坑嗎，它們用嘴刨還是用爪子刨？我就不用考慮這些，我只要將時間挨過去，等到鯨魚氣消了自然就好了，至少我沒有生命危險。

我的胡思亂想被後腦勺上一巴掌給打斷了，啪的一聲響彷彿從我腦子裡傳出來一樣，震得我兩耳嗡嗡作響，然後才感覺到腦殼疼，這簡直是隕石撞擊地球引發了地震。

我一骨碌翻身坐起來一手捂著頭，抬頭望著鯨魚，喝道：「你幹什麼？！」

鯨魚雙手叉腰，用沾著我精液的手點我腦門，罵道：「讓你干你他媽硬不起來，自己鼓鼓楸楸將你那破玩意弄的到處都是，還把洗臉池子干碎了，你發什麼春，你咋不把樓干塌了呢？」

我覺得很委屈，我沒有要乾洗臉池的意思，我甚至連乾的意思都沒有，對我的鳥的惱恨又在心底泛起，不僅不能給我帶來快感，也不能讓我傳宗接代，反而讓我遭受侮辱，我脫口而出：「我什麼都沒幹，它自己就流了，我去洗洗還不對嗎？」

「你那是洗嗎？你他媽是拆家，你可不什麼都不幹嗎，白天不幹活，晚上你想干也硬不了，我怎麼就看上你這麼個廢物，老娘我辛辛苦苦賺點錢我容易嗎，你就這麼給我霍霍，要不是跟了你，我早他媽發達了，當初追我的人那麼多，現在你看看，啊，你看看我，胖得跟豬一樣，有喜歡我的也都嚇跑了，都是你害的，就今天白天遇見當時跟你一個學校的那誰來著，你們倆挺好的來著，人家開著寶馬在我身邊過，都沒認出來我，當時我記得他見著我兩眼可都放光呢，這才幾年啊，就裝著不認識我了，我怎麼這麼慘哪，白天賺錢養你這個廢物不說還要受這樣的委屈，回到家裡還得見你這廢物氣我，你可到好，不往家裡拿錢也就算了，不碰我也就算了，你他媽還毀東西，你知道那一個臉池多少錢嗎！」

那個臉池是我買的，那時我還沒有失業，我當然知道一個破臉池多少錢，這個家都是我那時候買的，我全都知道多少錢，但是我這麼回答可能會被正在涕淚橫流張牙舞爪的鯨魚打死，於是我決定沉默，這樣的風暴我經歷的多了，忍一會也就過去了。

「你這個死種你啞巴啦，說不上來吧，你心裡還有這個家嗎，每天在家也不知道你都鼓搗什麼了，你看看你那些同學，這個是老總那個是高管，當初你最看不上的趙挺，剛考上公務員的時候你還嘲笑人家說能掙幾個錢，現在呢，人家當官了，沒錢也比你強，人家起碼挺啊，你連名字挺都挺不了，劉三傳，還三傳，人家都三代單傳，你他媽自己就能三傳？也不知你爹媽咋想的，給你起個反話？咒咱倆沒孩子？傳到現在他媽一傳都沒有，他倆生你的時候打排球呢啊！」

排球只有二傳，你這一點常識都沒有還胡咧咧的傻逼，我爹媽怎麼能打排球呢，他們一個是工程師一個是人民教師，怎麼也不可能生我的時候打排球，再說這名字是我沒上過小學的爺爺起的，我爹孝順拗不過他，這也代表了老人心中美好的願望不是，平日里鯨魚雖然借題發揮撒潑打橫，但從來沒有波及我的家人，我也從沒有想過被她辱罵的家人之後我居然出離了憤怒，猛地從床上竄起來，抬手甩了她臉上一個巴掌。

像按了開關一樣，鯨魚果然收聲了，臉上寫滿了驚訝，一手扶著被打的那邊臉，嘴巴蠕動著卻說不出話來，我打完她心中又一陣懊悔，比射在床上還要懊悔，看著她陰晴不定的胖臉，我竟隱隱感到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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