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廁所管道里的嬰兒哭聲

小茅每次洗澡的時候，確切地說，是洗完澡擦身體穿衣服的時候，總能聽到連續不斷的。。。。。嗯，冒氣泡的聲音。

就像是鞋底的氣泡要掙脫這個密閉的空間，努力尋求濕潤的氧氣呼吸。

可是仔細聽，這個聲音又好像來自蔓延在廁所牆上的管道。

小茅住的這個房子很老舊了，逼仄的房間、廚房、過道、廁所，狹小的空間讓這個房子里的各種聲音都生了手腳，爬到耳朵里去。

廁所是一個相對密閉的環境，加上濕氣作為介質，站在廁所里的人會感覺到這個空間的聲音在放大。所以小茅在穿著衣服思緒放空的時候，氣泡的聲音就這樣爬到他的腦子裡。

他分辨聲音的來源。他跺腳，他蹲下，他附耳在管道上，他一動不動。恍然間，他覺得這個聲音像是嬰兒的哭鬧，從管道里陸陸續續地傳來。他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下。

雖然他確信這個聲音是空氣在作怪，但是嬰兒哭聲的聯想卻在他心裡生了根。

如果，管道里真的有嬰兒呢？

像是配合他一般，聲音斷了幾秒，之後以更逼真的姿態重新進入小茅的腦子裡。他開始焦慮，希望這個小傢伙不是因為餓了才哭鬧，不是因為被卡在管道里太難受而哭喊，不是在惡作劇地擾亂他的心神。

他開始想像嬰兒在管道里的畫面。或許，它正被母親抱在懷裡搖晃，或許揮舞著它白胖的手腳在表達自己的不滿，或許正在期待他的靠近。

小茅穿好衣服，關了燈，推開廁所門，所有的聲音回歸正常。

他搖了搖頭，想把剛剛的想法甩開。洗完澡，全身舒暢的小茅回到房間，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一口喝完，打了個嗝。水從口腔流向咽喉，流向食管，流向胃。

忽然間，嬰兒的哭聲再度響起，隱隱約約。小茅打了個冷戰。

五天後，小茅搬家了。新來的住客和周圍鄰居閑聊，才知道小區有隻野貓，叫聲像小孩哭，它的地盤是小區樓房的天台。另外，這家住戶一般都住不滿三個月，具體原因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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