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2.沒有什麼不可替代,除了回憶

年初在日本求了兩次簽:淺草寺是吉、吉祥寺公園處的自助式小神社是大吉,怎麼看今年註定是順順利利的一年。而現實生活是,開年這三個月,酸甜苦辣並有之。值得一提的是雖然獨處的時間變得多了,然而熱鬧也時而有之。

然而這熱鬧不是屬於我的,當然它也不是屬於任何人的。

有個日語單詞很流行,叫「一期一會」。光是看漢字的組合就很有美感了,被解釋成中文更是富有詩意。我想這個詞很多時候被大家(包括自己)借來用,也是因為這份美感。然而無論是苦口良藥還是溫暖雞湯,沒有實踐體驗,是不能真正理解的。提這個詞是因為,最近漸漸彷彿明白應該將這個單詞放在生命中的什麼位置了。

在吉祥寺公園裡一邊走一遍拆簽上的包裝紙。包裝紙很小所以拆得很零碎,小心翼翼不讓它掉下來,一邊將包裝紙碎碎地放進口袋裡。(沒辦法,公園裡沒有垃圾桶,至少我附近沒有。)手機震動了一下。是Y發來的消息:「咱們馬上惠比壽見吧?」立馬飛快回了個「??!!」,一邊將印有「大吉」的簽文小心翼翼地夾進手帳里。

雖然作為一個無神論者,連星座都不相信,但是還是願意(or希望?)承認這個世界上有「緣分」這種東西存在——兩個都是一個人來東京的女生,很自然地結伴了剩下來的幾天。

回來後Y仍然念念不忘在富士山下小酒館,完全不懂日語的她看著只會點皮毛日語的我和老闆娘東拉西扯的那晚。她覺得很有人情味。然而事實是,老闆娘連連吐槽「不守信用的中國人」,以及對另外一桌的香港小情侶連獻殷勤(好吧是對香港小帥哥…)

一開始我其實對Y有點生氣,覺得她總是喜歡自顧自地走路和說話,我好像空氣一樣。然而那天晚上從小酒館回來,筋疲力盡地我們享受了頂樓一個人也沒有的溫泉,再回到榻榻米的房間里坐在窗口聊了三四個小時。Y說了她的事,說了她在美國讀書的時候date過的一個奇怪的日本人。說了她的去世的發小。說了很多很多。

我們住的旅館很漂亮但是硬體不太好,窗子下的空調口送風不強,吹多了也感覺很乾燥。乾燥得我們一直不停地喝水。我們定的是榻榻米的房間,所以帶有茶壺和綠茶。日本的綠茶很有特色,茶葉被切得很碎很碎,喝起來感覺很溫柔。我看看可愛的Y,又看看窗外。窗外就是河口湖,不知道是學生還是遊客的人三三兩兩地騎著自行車環湖而行。Y拍了一張照片,很漂亮,遺憾的是發朋友圈的時候忘記po上這張了。

很喜歡那個晚上。

今天發消息問Y要不要一起參加學校的一個活動。上次Y去了一半就離場了,說第二天有面試,下次再來。回去的路上Y說要面的是本部的一個辦公室。我祝她順利,心裡想著以後來本部可以找Y吃飯。然而Y今天卻告訴我,她離職了。離開了FD。

在做英語聽力的我愣了一下,默默地回復了一個「祝新工作順利」,而後關閉了對話框。

愣神只是幾十秒的時間,接著又繼續點開了聽力的播放鍵。但我清楚地感覺到了自己的感受,感覺到我和Y之間本來連著的一條搖搖晃晃的線突然斷開了。

給同學發微信,又看到了上午和Y的對話框。耳機里好巧不巧地正好播放到Y給我推薦的歌。看著她的頭像,我想我應該怎麼在心裡放置和Y的「緣分」呢?「一期一會」閃入腦海。

沒有什麼無可代替,除了回憶。

推薦閱讀:

關於盒子
包世臣《竹西藝集圖記》所集十八人小識
忽然之間
生活這杯酒

TAG:隨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