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學院的未來:向可諾諾皮奧和法瑪的致敬

注意:這篇文章只是隨便的胡思亂想,並不會真正嘗試對藝術學院的未來提出可能的提案,甚至不會討論這個問題。希望你能在我這堆想到哪裡寫到哪裡的文字裡面找到些對你來說有意義的信息。

這學期開頭看過一篇討論藝術學院的未來的文章Luis Camnitzer-Thinking about Art Thinking。它提出了幾個問題。平常我們討論藝術作品的時候經常會把人粗略劃分成製作者和觀察者的存在。前者的職責是欣賞,後者則通過他們的勞動創造出"作品",作品應該吸引儘可能多的人數來維持博物館和市場。因為博物館承擔的是"讚美"藝術的職責,他們不能直接通過賣東西來獲得經濟效益,那麼他們就得通過儘可能的吸引更加多的參觀者的視線來向資助者證明他們的重要性。

問題是藝術學院,作為一個理論上應該萃選出未來「成功藝術家」的機構,究竟是應該針對滿足這個系統而訓練學生,還是針對探究藝術認知而訓練學生。

一直到這一部分我都覺得這篇東西講的挺有意思的(by挺有意思我指挺有道理)。不過可能因為這個問題實在是很大很無解,後面這篇文章的觀點就有點亂了。

簡單來講,他說傳統上在訓練藝術思維方面(這裡的藝術思維可能指的在一種非技法層面用批判性的眼光來看待藝術的思考方式?或者說就是探究藝術認知的方法論?)這部分的責任全給學生了。因為這部分很難被定義,只能無限逼近不能達到,所以學校還是只教學生怎麼融入上述的博物館畫廊系統好了。然後他覺得這樣不對,這樣並沒有在社會和集體的層面提升藝術。緊接著就是一大堆關於藝術思維的闡述了。

但是我疑惑的是,首先他沒有講清楚什麼是藝術思維。其次如果這種思維方式確實沒辦法教,只能通過創造一種環境來激發的話,是不是被激發的這一群人就算在別的環境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呢?也就是說我感覺他甚至沒有提出解決方案,而只是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同樣的在大一這個學期,我有一個老師她嘗試著用一種新方式來教不可能被教的東西。我覺的挺有意思,某種意義上我覺得她是這門課的最大贏家,因為這門課本身就可以算是她的一個藝術品了。這個課有一個project,內容是完成一個任務手冊,project主題是SE HABLA ESPA?OL Tratado sobre resistencia y frustación,手冊的主題是 Manual de Instrucciones (tributo a Cronopios y Famas),是用西班牙語寫的,副標題的意思有抗拒和沮喪。班上幾乎沒有人會西班牙語,但是任何與這門課有關的問題都會被用西班牙語回答。所以我們得經常用翻譯器。同時手冊收錄了五十個任務,需要在一個月內完成。每個任務可能都是曾經一位藝術家做過的行為藝術,或者和某些南美活動家,以及詩人有關。(比如說把一個東西綁自己身上一周(又見藝術家Tehching Hsieh),比如說做一個一分鐘的關於寂靜的音頻,比如說翻譯一個活動家的演講)但是因為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做五十件作品,經常我們會需要剋制住做一個美感上好看的作品,或者看起來不錯很厲害的作品的衝動。

最後crit的時候所有人把所有東西貼上牆。思考這是什麼,你學到了什麼,為什麼用西班牙語?還有的同學提到的比較好的思考方向是,有幾層翻譯的動作,他們意味著什麼(西班牙語-英語-中文-藝術家的思考+research-自己的思考-作品的語言)?如何看待做這個作品過程中因為無法理解而帶來的抗拒與沮喪?

這是部分東西在牆上的樣子,所有的東西我們整個班的人都用雲盤共享上傳,這個作品沒有所謂的形式感,但是我感覺它的語言從某種意義上比單純的「形式感好」更加accountable

這個手冊的副標題是向可諾諾皮奧與法瑪的致敬,可諾諾皮奧與法瑪是一本挺有意思的書。我貼上來一些裡面的文字

Think of this: when they present you with a watch, they are gifting you with a tiny flowering hell, a wreath of roses, a dungeon of air. They arent simply wishing the watch on you, and many more, and we hope it will last you, its a good grand, Swiss, seventeen rubies; they arent just giving you this minute stonecutter which will bind you by the wrist and walk along with you. They are giving you - they dont know it, its terrible that they dont know it - they are gifting you with a new fragile and precarious piece of yourself, something thats yours but not a part of your body, that you have to strap to your body like your belt, like a tiny, furious bit of something hanging onto your wrist. They gift you with the job of having to wind it every day, an obligation to wind it, so that it goes on being a watch, they gift you with the obsession of looking into jewelry-shop windows to check the exact time, check the radio announcer, check the telephone service. They give you the gift of fear, someone will steal it from you, itll fall on the street and get broken. They give you the gift of your trademark and the assurance that its a trademark better than others, they gift you with the impulse to compare your watch with other watches. They arent giving you a watch, you are the gift, they are giving you yourself for the watchs birthday.

中文版感覺有點翻譯腔

總而言之,其實每個人能在這堂課得到的都不一樣,有可能有的人什麼都學不到,因為這種比較conceptual的東西永遠要有相信與信任做基礎,即便相信並且信任每個人學到的也不一樣。上面那本書的作者提到過一句我覺得很有意思的話。

這也有可能是我寫這篇的動機,我不能直接展示我能理解的部分,我不能解釋,不能解決問題,甚至不能提出問題。但是我現在把我收到的各個地方的信息組合在一起擺給你看。不知道能不能製造出「讓讀者即使理解不了也無法掙脫的輻射」。

推薦閱讀:

切爾西藝術學院怎麼樣?
倫藝UAL|給你十個足夠強大的理由選擇ual
坎伯韋爾藝術學院的課程介紹
澳洲留學:九大澳洲藝術類院校簡介

TAG:美術學院 | 藝術生 | 藝術學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