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敵人的《戰》 燕池（歌詞解讀）

　　這首名為《戰》的歌曲，前奏就是一段聲勢不凡的號角聲，然而之後並沒有期待的人聲嘶啞和刀劍聲鳴——正如這首名為《戰》的歌曲並沒有給聽眾描繪出哪怕一個敵人。這首《戰》歌詞有些隱晦，我也不能肯定我的理解沒有與原作者相悖，但正如「詩無達詁」，我們欣賞這樣的歌詞不妨也遵循類似的原則，各位看官也只管把我的理解僅當作一個參考，有不同的想法也十分歡迎在本文下方評論。

　　這首音樂的歌詞大致可分為三個部分，中間連接都是一段重複的詞「你要記得，水永遠冷，玫瑰永遠紅，現在同以往（重複）」。

　　第一段詞如下：

　　你錯過了所有山峰低垂的月影

　　所見日光都凜冽如尺 明晃如槍

　　你錯過了所有夢被倒掛的幻覺

　　所見真實都致命如血 洶湧如浪

　　歌名為「戰」，很自然作為聽眾會試圖從歌詞中明白為何而戰，很可惜歌詞中沒有表達出這一點（至少沒有很明顯的向聽眾傳達這個信息），甚至連敵人也不曾描繪。而更像是以一個冷靜的旁觀視角刻畫為心中某個目標而「戰」的人。第一段歌詞中寫錯過山峰月影，錯過夢和幻覺，只見日光如尺如槍，真實「致命如血」。我覺得「錯過的」都是浪漫，「所見的」都是現實，且是殘酷的現實，甚至日光這種通常象徵希望的意象也都覺得像是可奪人性命的兵器。於是我覺得這段歌詞中刻畫的那個我們尚不知因何而戰的「你」很像一個追逐夢想的人，且一定不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滿懷熱忱的熱血青年，因為這條路上他看不見所有的浪漫，所見皆是殘忍，定是歷經了遍體鱗傷，歷經了百孔千瘡，回頭一看竟有些淡漠——看得過於透徹以致。而第二段歌詞則恰恰相反：

　　你錯過了所有海面飄浮的傳說

　　所見歷史都沉默如字 綿延如江

　　你錯過了所有雲被破壞的時刻

　　所見須臾都寧靜如芷 曼麗如棠

　　這段描繪的我覺得像是另一個截然不同的欲圖逐夢的少年，且一定初出茅廬滿懷熱忱，他沒聽聞過海面漂浮的傳說——許是關於多少前人葬身大海的傳說，也沒見過雲朵如何被颶風攪碎——美好事物被可怖的事物摧毀的慘烈景象。他知道的歷史只有一片祥和，寧靜如波瀾不驚的江面，他看到的都是美好浪漫，如芷如棠。最後是第三段歌詞：

　　人們用力叫嚷 渴望

　　一片白雪皚皚的廣場

　　人們用力叫嚷 渴望

　　摔倒後

　　只剩下渴

　　用力、叫嚷、渴望這些詞語渲染出一副人聲鼎沸的場景，然後緊接著卻又寫「白雪皚皚的廣場」，只剩冷清與肅殺。「摔倒後，只剩下渴。」人們的「渴望」，在經歷跌打後，只剩下「渴」了——夢想向現實臣服了。

　　最後說一下用以連接重複的那段歌詞，重複最多的一句「現在同以往」，讓我一下子就想到了王小波在《立新街甲一號與崑崙奴》中不斷重複的那句「古今一般同」，有些事情，就算曆經了幾百年也沒有一點點的改變。以至於我們總能從前人的斷章殘片里感同身受，總覺得前人犀利地指出的癥結在如今也並未消減。

　　「水冷」和「玫瑰紅」我覺得也是在隱喻著夢想的浪漫和現實的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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