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的覆滅續
「我們在某種意義上不得不說:勞動創造了人本身」是一句有很多人忘了的經典論斷,將這個論斷稍微進行拓展就是「共同勞動創造了民族」,漢族之所以有所謂的極為強大的同化力恰恰就是在於長期的共同勞動,五胡亂華之後胡人的漢化過程其實就是他們從搶劫的游牧生活轉為定居農耕的過程,必然要吸收漢族長期的農耕經驗,以游牧民族南遷後才開始出現的大規模具裝甲騎為例,無論是大規模冶金工作還是重型馬的飼養,都必須依賴農耕文明提供穩定的糧食供應,這就意味著漢化不是游牧民族某個統治者的一時腦抽,而是應付南北朝時期頻繁戰爭的一種必須。均田制和附於其上的府兵制使北方游牧民族和漢族一起勞作一起服兵役進行作戰,自然就會達到詩經中「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的狀態,也就是民族融合。反過來,在清末民族矛盾如此激化的時刻,那些既得利益的漢臣們寧可頂著金錢鼠尾也要鎮壓那些不堪壓迫起義的佃農們就能表現出來他們由於長期和上層滿人一起靠壓榨漢人農民的血汗過活,使得這些漢臣和上層滿人為一體,而不是和看上去和他們一族的下層漢人為一體。曾剃頭的一句話簡直是其自供狀:「三四十年來應殺不殺之人充滿山谷,遂以醞成今日流寇之禍。」至於更晚近的例子則是在我們身邊經常發生的也是在網上經常被吐槽的比如各種職業有什麼外行人不懂的段子或者城市和農村親戚之間的各種關係,就是在知乎上少有的所謂的溫和的神族,一般也都是和漢族人一起學習考試工作和被壓榨,而不是整日遊手好閒。
回到白左的問題上來,對於現代白左而言,其最為典型的特點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特別是美國由於學費的高昂,大學生多數是資產階級的子弟,這就決定了他們從小在父母那裡耳聞目染的絕對不是什麼應該和中下層白人(也就是他們父母的主要剝削對象)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甚至還可能在童年時代有鎮壓那些經濟形勢好的時候就要漲工資,經濟形勢不好的時候又不肯為公司去死的人的想法;就像那個吉米雞毛秀中的小朋友一樣。這就決定了,他們實際上和下層白人已經不是一個種族,如果說現在美國爆發內戰,筆者相信我們會看到當年曾剃頭和蔣光頭那樣的只能與喪心病狂的法西斯侵略者相比的對本族下層人民的屠殺。就如前所說,共同勞動創造民族,對於現代的白左而言,和他們真正一起長大的,或是他們父母因故收養的黑墨綠,或是他們家僕通常也是黑墨綠的孩子們,想想古羅馬那些軍閥用釋放奴隸組成的親兵,想想彼得大帝那些和他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宮廷僕役孩子們組成的近衛軍團曾經奉命做下過的那些駭人聽聞的大事,就可以想到白左支持黑墨綠的原因。白左在08年金融海嘯之後冒頭,短短八年時間幾乎改變了美國的種族結構,還不能說明問題?
為了鎮壓那些生產者的反抗,食腐者是掠食者必然拉攏的對象;當生產者們還只是以一家一戶為單位相互競爭以求出人頭地的時候,掠食者們就在極高的道德口號的掩護下做好了鎮壓的準備,比我國最近爆出的真人CS殺人事件簡直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現代白左的存在的最重要的意義就是為資本主義經濟強行擴大產業後備軍。資本主義社會的運行方式和奴隸社會的運行方式並無不同,都是將人送到血肉磨坊中磨出資本家的利潤來,於是一個生產者所能獲得的收入並不與他為掠食者提供的利潤掛鉤,而是與他的替代性掛鉤;就如同曾經的種植園奴隸一樣,其社會運行的穩定程度與奴隸的輸入有著重大的關係,而作為掠食者共同的奴隸的生產者,就處於被一茬一茬地消耗的狀態,由於生產者收入明顯不足以彌補其為了獲得這些收入所付出的代價,比如前幾年的小煤窯那算是鬧得比較出名的吃人魔窟,但是還有無數的行業在默默地吞噬人命,鋼鐵廠指不定什麼時候一個鋼包就會掉下來幹掉一個車間的人,炸藥廠的車間里一旦發生爆炸那麼死者是誰只能靠進入車間的門禁記錄來判斷了,那些不會導致立刻死亡的毒素和勞累更是會在漫長的歲月里積累在生產者體內,那些化工行業的一線工人在多年後得白血病已經屢見不鮮,新人們嚇得三個月就做血常規檢查,就算是最遠離各種生產危險的辦公室白領們,猝死不論,那種漫長的加班也足以讓人疲憊不堪,而且從收入上看,貌似光鮮的白領們普遍也達不到他們所寓居的房屋的房主的水平。所謂的工資,不過是買命錢的一種好聽一些的說法而已,而這些買命錢究竟價值幾何,恐怕所有被迫賣命的生產者都有自己的判斷。
有一種為資本主義辯護的巧妙說法是由於資本的稀缺性,以及低知識密集勞動的富裕性,使得資本獲得收益要遠大於勞動所獲收益;也就是資本回報率要高於勞動回報率。但是這種論點實際上完全站不住腳,只要有點腦子好好想想,沒有什麼東西會因為注入資本而不經生產者的處理而自動變成有價值的產品,哪怕是最簡單的數據和報表也需要有人寫出來程序才能錄入電腦,資本更不能直接將沙灘上的沙礫變成昂貴的晶元。如果我們回顧資本主義社會建立的歷史,會發現它赤裸裸地建立在武力的基礎之上:英國資產階級革命是議會中的英格蘭新貴族同蘇格蘭來的國王之間赤裸裸地貴族戰爭,新模範軍更是其統帥克倫威爾和他家族的其他成員作為核心的不折不扣的私軍,如果沒有從七年戰爭到北美獨立戰爭的一連串戰爭的大規模動員,純粹由老貴族組成的法國軍隊不可能調轉槍口去支持吉倫特派,更不要提,1914年4月發生的史稱「勒德洛大屠殺」或「科羅拉多煤田戰爭」的美國歷史上最血腥的一起勞資衝突,在衝突中,由洛克菲勒家族控制的科羅拉多燃料與鐵礦公司居然出動配備裝甲車、重機槍的僱傭兵鎮壓不堪吸血礦工,一些礦工家屬甚至被放火燒死。反面的例子當然就是俾斯麥宰相在議會中說出的那句充滿了對軟弱怯懦的資產階級蔑視的經典名言:「當前的種種重大問題不是演說詞與多數議決所能解決的——這正是1848年及1849年所犯的錯誤——要解決它只有用鐵與血。」正是資產階級掌握了武力,才能讓他們建立起來所謂的「私有財產神聖不可侵犯」的政體的根本;就像奴隸主是靠著武力才能將自由人掠來做奴隸,像封建主用武力維持著農奴對他們的人身依附一樣。亨廷頓在其名著《文明的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中用「西方贏得世界不是通過其思想、宗教或是價值觀,而是它們運用有組織的暴力方面的優勢。」一針見血地總結了資本主義何以在世界範圍內成為主流的原因。1887年12月,恩格斯在談到未來的世界大戰時預言,戰爭的結果將是「舊的國家及其世代相因的治國才略一齊崩潰,以致王冠成打滾在街上而無人拾取」,革命導師用歷史唯物主義深邃地洞見了一戰的結果,也可以說是資本主義奪取天下的重現:英國的軍事貴族可以起來用手中的劍砍下國王的頭,法國出身資產階級的中下層軍官們可以用刺刀打開王宮的大門,那麼生產者們當然有能力用步槍去推翻掠食者們的統治。當然某些人對此非常清楚,搞國企下崗之前,先全面裁撤國企民兵、然後禁售Q、再一遍一遍收繳Q,最後基本趕在98大下崗之前完成。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白左就是用各種道貌岸然的口號來解釋他們掠食的正當性,在用黑人作為奴隸支撐起來的種植園經濟旺盛的時代,民主黨人們為了蓄奴制而戰,在壓榨受過教育的生產者為基礎的知識經濟時代,民主黨人們為了亞裔細分法案和黑命貴而戰。那些糾結私軍開槍殺害敢於反抗的工人的洛克菲勒、卡內基之流,現在被他們的後代和御用文人洗的彷彿潔白無瑕,各種植根於生產者就應該心甘情願地做掠食者的食物的所謂職場秘籍橫行於世,彷彿一個生產者不配擁有作為人的尊嚴。完全不顧及他們才是組成那支擊潰了聯合國軍,擋住了洪水的軍隊的根本,是他們為軍隊裝上了獠牙。那位在台上衣褶光鮮的網紅,沒有了千千萬萬為他父親打工的農民工們的血汗什麼都不是,但是千千萬萬的農民工們沒了那位網紅照樣可以活的很好。
白左和一般的白人中下層相比,實質上已經不是一個族群,自然會有不同的利益,而我國之所以會出現黃左,同樣也是由於某些人由於生態位的不同導致的,掠食者和生產者本身就沒有真正的共同利益可言,至於很多學生之所以不顧其原生家庭的實際生態位支持白左言論,不過是因為他們脫產接受父母的撫養在實質上短時間內進入了掠食者的行列而已。
我們應該記住,國族從來不是一個簡單的血統問題,兩千多年前孔子作《春秋》說:「夷狄入中國,則中國之,中國入夷狄,則夷狄之」,就已經說明了對一個共同體的認同感才是一個民族得以出現的基礎,在這個基礎顯然是由共同勞動建立的,只有共同勞動才能建立對一件事的共同看法,否則如同歷史上農耕民族以勤勞致富為榮但游牧民族卻以搶劫致富為榮就是因為勞動手段不同而根本沒法進行交流,農耕民族想讓游牧民族懂得自己說的話的意思,只能靠著辛勤勞動和先進生產力帶來的軍事優勢,派出強大的騎兵部隊去教游牧民族如何做人,只有帶血的刺刀才是一切民族和生物之間能共同理解的語言。如果沒有暴力和共同勞動作為保證是絕對無法出現國族認同的,暴力是保證共同勞動建立建立共同認同的根本手段,這一點就決定了消極公民是絕對不適於共和國的,消極的免於如何的自由即實質上的自立新的認同,不積极參与共同體的共同勞動和活動實質上會導致新的認同感的產生。台灣之所以以不大的地區和人口出現如此之多和廣的族群衝突恰恰是各派勢力利用消極自由人為製造新族群的後果,在大陸官員的腐化也和他們脫離人民群眾的生產生活而與掠食者階級長期接觸有直接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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