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衣服

第一次走進董家渡的南外灘面料市場，過道並不寬，兩旁掛滿各種樣式的成衣，從大衣、外套到連衣裙、禮服，琳琅滿目，外國人和老上海人是這裡的常客。

上學時有一次參加正式活動和餐宴，要求正裝出席，從此開始習慣穿襯衣。一來襯衣適合大部分場合，可以日常休閑單穿，也能束好下擺以示正式；二來自己本就不喜歡複雜的圖案印花。但是，在外挑選襯衣不算易事，布料、紐扣、衣領的款式難覓到恰好合身的；若要改動，下擺還算容易，肩寬、袖長則比較為難。相比之下，定做衣服成了省心之選。

女朋友在面料市場做過旗袍，有相熟的裁縫師傅，在介紹之下，很快就決定下來、開始挑選布料。

鋪子的門面不大，放不下太多供參考的成衣，各款各樣的布料被剪成巴掌大小，像色卡似的貼在了樣品冊里，翻到喜歡的，就取下來放在手背上比劃，看是否襯膚色。規模大些的店，則會把牆壁做成衣櫥、密集地掛上成衣。

選好布料後量尺寸。做襯衣需要的尺寸，比旗袍更複雜。單是衣袖，就要記錄袖長、臂圍和袖圍、袖子的款式、紐扣的位置和數量等等。一番功夫下來，紙上密密麻麻畫滿示意圖和數字。若是帶上平時穿的襯衣，依身型在原有襯衣基礎上修改，就省力便捷很多。

也許在上海做衣服比國外便宜不少，面料市場里，外國人佔大多數。走道上掛著許多英語的標示牌，我光顧的裁縫店對門便是一家專做外國人生意的。雇幾個簡單懂些幾門外語的夥計，看起來生意紅火。小店則不少是家庭生意，裁縫不時會來到鋪面，平常跟老顧客有保持不錯的關係。

最終選擇了棉和棉麻的布料各做一件，一周後可取。拿到做好的衣服，當場試穿，需要改動直接跟師傅交代清楚，改好再寄出就是。做過一次後，尺碼留下來，平日把喜歡的款式拍照存下，發給師傅一看心裡就有數。

定做的襯衣比一般市售的合身許多，風格、裝飾細節能依自己喜好而來，加上裁縫的技藝嫻熟，往往都能實現出來，這也是做衣服最大的樂趣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