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XIV-MMXVIII

今天也沒有去拿葯。這學期過的很不好。

我掛了三門課。說實話或許不是什麼太不得了的事,畢竟原本預計就是明年畢業,後半年又比較空,重修就可以。但也會很累,而我也不確定到時候能不能做好。至於GPA,藝術類院校不很看這個。

實在是分不清抑鬱和懶或者別的什麼的區別了。這學期大部分時間都只是覺得不想動。我知道自己沒有抑鬱的資格的。我也不是決定去死的薇羅尼卡,我真的只是沒有力氣做事。當然,我沒有薇羅尼卡好看,經濟狀況也沒有她好。

說來很有趣,我見過的兩個或是三個薇羅尼卡,都和死亡有關。一是薇羅尼卡決定去死的主角,另一或二是兩生花。

也許不是抑鬱吧。接近一種「算了就這樣吧,大不了燒炭」的感覺。具體又什麼時候燒呢——或許是很久之後,至少不是最近。金門大橋是不能跳了,不但有護欄,還有巡邏隊專門干預自殺。討論過優勝美地,還是怕沒法一下摔死,在山崖上滾動半天實在太疼了。

從前,大約是高二的時候,我從彼時往前看,會看到一個叫做「將來」的東西。將來是模糊的,卻確鑿在那裡,泛著金色的光。我不知道它何時降臨。現在我再向前看,依舊是這樣,只不過那團金色的暖光有燒著的碳味。不是現在,但遲早會來的。

之前講過,我家長對於我吃藥和今後開刀的事是接納了的。他們確實是非常好的家長,可是他們太好了。他們從來都不真實。很多人提起童年,不是充滿創傷就是溢滿幸福。我的童年什麼也沒有留下。我的父母從未表達過對我的愛,他們是模範家長。他們不放過任何一個說教的機會。

我HRT前一直胃口很差。小學的時候和他們一起看大宅門,這部劇講的什麼我已經不記得了。唯獨記得一個場景,一個人抱著一大盆東西吃得很香。他們就開始說,你看人家吃飯多香,你吃飯不香身體是不好的呀。這不是單獨事件。

我的父母客觀,理性,循循善誘,苦口婆心。他們是好的老師。我知道他們對我是有愛的。他們是真心為學生著想的老師。

而我感受不到他們作為我的父母。我怕告訴他們我遇到的困難,因為他們會以說教來回答,你應該如何如何,你不該如何如何,而我不需要這些。所有的安慰都是我求來的。

不過我也許也不需要安慰。有時候垃圾食品使我快樂,比如今天。

20個麥樂雞+355ml百事1893+20mg百憂解,使我獲得短暫的快樂。

其實是17個,還剩3個我吃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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