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曆日】好春光，不如夢一場

嗨，我是歷歷娘。

依舊是博學多聞還好看的我。

可惜我依然堵在後廠村的路上，內心在呼風喚雨，祈禱它渡我一程，實際上，體膚睏乏，艱難地支撐著厚重的雙眼皮。

我分明聽見有人在議論，「泰奧多爾·盧梭的作品風格奇葩，根本不能放在沙龍上展出」。倒是有多奇葩呢？我揣著這個想法，遠離人潮，向人少的地方走去。

正在好奇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步履匆匆的陌生人。我馬上賠道歉，對方說了沒事，便要離開。咦，他看起來有些眼熟，確認過眼神，他是我要找的人。見他手裡拿著麵包和牛奶，眼裡望著前方幽寂的鄉野。這莫不是巴比松畫派中的代表人物——泰奧多爾·盧梭？

「您是如何做到遠離嘈雜社交，保持內心寧靜的呢？」我迫不及待地問道。

他有點愕然，但看在我誠心發問的態度上，他想了下。「前半生里，生活太苦，煩惱與苦悶時時縈繞心頭。唯有與大自然對話，才能找到心靈的快慰。說來奇怪，我時常能看到，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牆後的門曬熱了，吐露熱氣，溫暖了粗糙的泥土。黑夜說要去流浪，我留給它一束回家的光。在田間工作，讓我感受到大自然無盡的生氣，這裡是多麼的愉快，我願永遠這樣生活於一片靜寂之中。」

人物 I 泰奧多爾·盧梭

「我願意這樣永遠生活於靜寂之中。」

從泰奧多爾·盧梭的神情中，我能感受到他的放鬆舒適和對自然的無限嚮往與熱愛。

部分生活會讓人深夜痛哭，但君不見，山水之間、自然之中，總有你心水的「詩和遠方」。

正準備繼續我們剛才的話題，突然被某個人拉著向前走去，「發什麼呆呢？你不是拜託我帶你求畫么？」我假裝認識他，整理了下情緒，「對啊，最近工作繁重，稍有走神，見諒見諒。」

此去，竟是為了求取吳作人的畫作。朋友向先生介紹了我以及說明來意，先生聽後，並沒立即作答，反而講了一個故事。

「相傳，阿凡提會做羊肉湯，嘗過的朋友都回味無窮。有天，朋友帶著自己的朋友過去蹭湯喝，阿凡提在剩湯中加入冷水，燒熱後奉上，朋友喝了問道，『怎麼不是之前的味道了？』阿凡提笑著說道：『今天來的是朋友的朋友，我端的是湯的湯。』」

想來吳作人的幽默是出了名的，他既照顧到來者的體面，又讓聽者舒服。於是求畫一事就此放下。但有這麼好的機會，我必須求教先生一個問題。「您記憶中有哪些幸事能與我們分享呢？」

他沉默了一會兒，「歷經幸事何其多，單說第一樣，師從徐悲鴻，便是畢生最大幸事。第二樣是跟隨藝術的動向，走出象牙塔，以筆為刀槍，記錄抗戰苦難。第三樣，領略敦煌壁畫之神工，領悟到水墨之真意，拓寬了藝術素材。第四樣也是極為重要的，我深信：風格是畫家的風貌，既不故弄玄虛，忽此忽彼；也不取泥古不化，套襲仿效……」

人物 I 吳作人

「我之有我，自有我在。」

「法由我變，藝為人生。」吳作人的回答一直蕩漾在心頭。

「咳咳……」我轉身朝著煙霧飄來的地方看去，有個煙斗客正在講述著他的故事。那姑且容我上前聽聽吧。

「世人都在指責《剝洋蔥》和我，但是我只能以這種形式，將回憶最困難的部分展示出來。我們的自畫像、經歷都可以被美化、戲劇化，但是我不願繼續欺騙，越掩蓋少年時的愚蠢和罪惡，越讓自己羞愧。負擔依舊，別無他法，只能選擇以回憶錄的方式，講述我的壞名聲。寫作就像剝洋蔥，一層又一層剝去表皮，一句又一句讓事實顯現。即使免去我部分的罪惡，但時至今日，我的責任感與負罪感仍需擔負，且直至老死。」

書籍 I 君特·格拉斯《剝洋蔥》

「回憶就像剝洋蔥，每剝掉一層，都會露出一些早已忘卻的事情。」

回憶如剝洋蔥，層層脫落間，淚濕衣襟。聽著煙斗客的娓娓道來，不禁感嘆，能直面自己人生污點的人，都是勇敢的人。

猛然聽到熟悉的歌聲，我的魂兒都跟著跑了。「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著他。」《紅樓夢》的主題曲《枉凝眉》，多少哀怨都在其中。

若說要讀懂《紅樓夢》，始終繞不過新中國紅學研究第一人——周汝昌。周先生研紅一生，吃苦一生，卻無怨無悔。「痴方能執著，方能鍥而不捨。方能無退，即不悔。」 正是這股痴迷勁，才激勵周老研紅六十餘載，將紅樓原著中的真知一一展現。如果要用一個詞語形容周老一生，那麼「夢裡乾坤」是再合適不過了，夢裡乾坤意味著先生用盡一生為之付出的世界。

書籍 I 周汝昌《紅樓夢新證》

「周汝昌是胡適的『紅學』方面的一個最後起、最有成就的徒弟……」

「一個枉自嗟呀，一個空勞牽掛，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餘音縈耳，不絕如縷。多少淚珠兒，經秋到冬，終是要流完的。黛玉竟是淚盡夭亡，可真相真是如此么？究竟是如何的呢？

「醒醒，車停了，我們到公司了。」旁邊的同事拍了下我的肩膀。我從睡夢中醒來，哦，只是夢一場，好春光，總是容易多夢啊。

夢裡的疑問依然懸在腦海，但是身為博學多聞還好看的歷歷娘，怎麼會被這些問題嚇退呢。不說了，就讓我棲身在這春日的「紅樓夢」中，盡情徜徉。

http://weixin.qq.com/r/JC4hOaLEs--MreZa93s2 (二維碼自動識別)

@每日態度日曆

ID：taidurili163

每日最新的日曆故事等著你

原創內容轉載請註明來源

微信公眾號@態度日曆

ID：dailytaidu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