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為這個世界容不下太多自由的靈魂。

你從出生起就被教育要好好學習，找一份好工作，娶妻生子，做一個對這個社會有貢獻的人。沒錯，這是條很安全的道路，我說的並不是這條路好走，恰恰相反，這條路上滿是荊棘。我說的是這條路完全處於一個可控的範圍之內，方向已經定好，你要做的無非是不停地奔跑，再奔跑，摔倒，然後死亡。哪怕你是天選之子，你最後也只會成為一個對社會非常非常有貢獻的人，你也因此獲得滿足，這就是全部的內容了。

人類創造種種規則，其根本目的都是在限制個體從而發展集體，人類是作為一個整體前進的，沒有個體能為所欲為，也許某些人曾經做到了這一點，也許某些人夢想做到這一點，但這一定是全體人類都不願意看到，並將全力阻止的。

奧巴馬曾經說，如果每個中國人都像美國人一樣生活，那這將是地球的一場災難。地球的資源是有限的，所有人的夢想都可以是改變世界，但絕不可能每個人都會改變世界。

你喝的酩酊大醉，你搖搖晃晃地走在街上，周圍人行色匆匆，你感到世界溫和，你感到自己獨樹一幟，你認為自己自由。如果街上的人全部都喝醉了呢，到處是嘔吐物和刺鼻的氣味，這並不值得嚮往，自由這兩個字變得可笑而滑稽。

優越感這三個字永遠不會離開人類的生活，它必將和人類一起存活，如影隨形。你是千萬富翁，你說自己沒有優越感，如果全世界人都是千萬富翁，你將不再快樂。你是文學大師，你說自己沒有優越感，如果全世界人都能隨手寫出好文章，你將不再熱愛表達。還記得之前說的嗎，人類必將作為一個整體前進，人也就必將離不開社會，也就必將擁有優越感，並將其當作快樂的源泉，無論你發現或沒有發現。

北京天橋是怎麼發展起來的，以前有這麼一批賣力氣的，上工幹活只做半天，掙得錢就夠花，找個地兒洗個澡，吃碗面，喝點酒，睡個午覺，醒了以後在天橋這兒溜達，這才養起了天橋的藝人們。美不美？說實話，這日子是真美，神仙日子。人可以這麼慢悠悠地活，國家不能這麼慢悠悠地發展，落後就要挨打，這句話真的不能再真了，若是人人如此，怎麼得了？

所以總會有大批的人被壓在人下，說尊重人權也好，說實現個人價值也罷，不過是一些幌子，是因為這個世界容不下太多人都活的那麼舒服，所以哪裡都有壓迫，哪裡都有抑制。你說你現在給人打工，一個月賺一萬塊，活的很幸福，對，這是一種進步，同樣是給人打工，你比原來的奴隸過得幸福多了，這樣社會就穩定多了，這是一件好事。什麼時候能讓所有人都過上好日子？要麼生產力極大發展，每天工作一個小時就夠生活，但如此一來，每天仍舊工作八個小時的國家就將飛速發展，所以這大概也難以讓人們過上好日子。要麼就只能盼著「綠洲」了，在目前看來，現實世界確實足夠糟糕，人類低等的生物條件和高級的思想條件產生巨大的矛盾，可能只能在虛擬世界裡找到真正的歸宿了。

人們忙碌，人們痛苦，只是因為這個世界容不下太多自由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