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再次築關稅牆,就能限制中國?就能救美國鋼鐵?

特朗普總統這次又提議再建一堵牆(不過這次不是墨西哥)——這是一堵關稅築起的高牆,拉開了美國對進口鋼鐵和鋁徵稅的大幕,而幕布掩蓋了一個鮮為人知的事實:美國鋼鐵工業生產一直保持自己的節奏,其實,這要歸功於勞動生產率的提高、價格低廉的天然氣以及燃氣發電。

特朗普稱其關稅措施是阻止美國就業下滑的一種方式。然而,美國鋼鐵就業崗位的減少在很大程度上是生產效率提高的結果。

美國2017年的鋼鐵進口量約為3500萬噸。份額靠前的國家分別是加拿大的17%、歐盟(EU)的14%、巴西的13%。日本的份額是5%,中國大陸僅為2%左右。在亞洲國家中,份額最大的是韓國的10%。英國大型調查公司伍德麥肯茲(Wood Mackenzie)的高級經理敏赫(音譯)分析稱,「在中國大陸2017年的鋼鐵出口中,對美國僅佔1.4%。(美國的限制舉措)對中國大陸幾乎沒有影響」。

此前,美國的鋼鐵進口中來自中國大陸的佔比排在前列,但目前按國別來看大陸僅居第10位。這是因為最近數年來,由於被美國政府徵收反傾銷關稅等,中國大陸被迫減少了供給。但美國仍採取強硬手段,原因在於美國將從中國大陸經由第三國流入的鋼材視為問題。

根據美國鋼鐵協會2015年的報告顯示,自20世紀80年代初以來,勞動生產率增長了五倍,噸鋼的平均生產時間從原來的平均10小時降至2016年的平均2小時。美國鋼鐵協會說,許多北美工廠每小時生產一噸鋼材的人數不到一人。

這極大地助力美國企業與中國的競爭,據稱中國一開始就是特朗普徵稅的主要目標。

然而,中國確實是個重大威脅,其過剩的鋼鐵產能淹沒了世界。中國鋼鐵佔美國鋼鐵進口量的6%左右,只能說是涓涓細流。但中國鋼鐵產能為日本的八倍(日本產能僅次於中國),造成全球供應過剩,影響了全球的價格和市場。中國產量的微幅增長都將影響全球鋼鐵的價格和盈利能力。中國鋼廠一直以來受益於廉價資本、優惠貸款以及希望保持鋼鐵就業率的各省政府的種種措施。很多鋼企往往沒有為他們佔用的土地繳納租金。

匹茲堡大學專門研究中國的經濟學家托馬斯·拉夫斯基說:「簡單的事實是,在中國,大量投資不是在商業基礎上進行的。鋼鐵行業中亦然。」

然而,儘管20世紀90年代和2000年後,中國鋼鐵行業受到廉價能源成本的扶持,但中國政府一直在穩步提高成本。根據Rawski的說法,現在中國工業用電價格比美國製造商支付的電費高出約50%。

中國政府還發起了鋼鐵行業及其他行業去產能的運動。

然而,中央政府為省級政府設定了目標,但省級政府往往保留低效的國有企業。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在定期評估中國經濟(稱為第四條評估)的報告中表示,中國政府正在削減鋼鐵工人的數量,但總體產能大致保持不變。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稱:「中國長期的產能過剩導致全球價格下行壓力增加,中國企業市場份額上升,與主要貿易夥伴關係緊張。」

但是由於中國鋼材主要銷往國內市場,影響比以前小了。彭博新聞專欄作家大衛費克林寫道:「中國鋼鐵製造商關心更多的是國內市場,國內市場就消耗了全球一半左右的鋼鐵,而且近期的表現相當不錯。」

新的關稅政策旨在恢復美國鋼鐵工業,讓它像過去高利潤、高工資時期一樣輝煌。如今中國的鋼廠與過去美國鋼鐵工業從鐵礦石到鍊鋼的時代更為接近。

與中國不同的是,美國的鋼鐵製造商已經轉向「微型化」、更靈活,往往更小規模地作業,加工廢鋼和其他材料,而不需要運轉整個鋼廠。

美國目前用這種新的、更加節能和自動化的模式向加拿大和墨西哥出口鋼材,關稅壁壘可能並不能讓美國鋼鐵行業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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