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邊軍嘩變天下亂 太傅自殺士子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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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豐二年 冬月二十 半夜
寒州 西北部
這個時節是一年中最冷最寒的時候,寒州又是大夏帝國最北邊最冷的地方,寒州西北更是凍的天寒地凍,現在又是半夜,已經冷到了吹氣成冰、吐痰成釘的地步。
可是就算是冷成了這個樣子,還是有一支軍隊在寒州西北邊連夜行軍。
這支軍隊打著天府軍的旗號,領頭的正是現在的「代」西北軍主帥陳佳,因為西京朝廷里幾股勢力糾纏在一起,現在也挺亂的,正式封策的批文一直沒下來,所以陳佳這個「代」主帥也一直沒名正文順的轉正。
陳佳憂心忡忡的看著在黑夜裡艱難行進的軍隊,雖然他騎著馬,穿著皮氅皮裘棉皮靴,可是仍然凍的渾身冰涼,尤其是胯在馬上的兩條腿,大腿根到胯下已經凍的沒有知覺了。
儘管很不好受,但他一個次二品武將穿的已經比普通士兵厚太多,好太多了。
那些在雪地里低著頭,艱難行軍的士兵個個凍的鼻青臉腫,眉毛帶霜。他們雖然戴著厚手套,但還是凍的手指發木,都拿不住刀槍,只能把兵器抱在杯里,把手握成拳頭縮在手套里好讓手指不那麼疼。或者直接袖著手,把兵器拖在地上,用胳膊肘夾著走。
頭冷、臉冷、身子冷、手冷都好說,最難受的是腿上冷。因為要急行軍,雖然穿著棉褲,但卻沒辦法像上身那邊多罩幾件衣服,一件厚棉褲在這個天氣里跟一張紙實在是沒啥區別。棉皮靴子也不保暖,鞋底已經涼透了,每走一步,就像是踩在冰塊上一樣。
這樣的鬼天氣,實在不適合行軍,更不適合打仗,陳佳戎馬幾十年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他卻有他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
駐紮在寒州邊關的幾部原來林禾舊將領導的西北天府軍,突然兵變。這些兵變叛亂的士兵,合在一起足有四五萬人,現在還不知道領頭的人是誰,但這些叛軍卻不按常理出牌,沒有趁著兵變燒起的火攻下寒州府,封鎖挑山走廊,在西邊關外自立為王,而是調頭去打恩平關。
恩平關雖然地處偏遠,但那是陳佳的老巢,是陳佳發家的根據地,是他辛苦經營了二十幾年的地方,自已的老婆小妾老媽子孫很多都還在恩平關。所以當陳佳看到滿身風霜從恩平關衝出來,到寒州府報信告急的親兵時,心裡的憤怒和急燥可想而知,所以他只留陳青和少量人馬守寒州府,親自帶著兩萬多人馬連夜救援恩平關。
此次兵變,聲勢浩大,四五萬裝備精良訓練有數的叛軍已經包圍了恩平關,自己卻只帶了兩萬多人馬前去救援,能不能打的過,陳佳心裡也沒底。想到這裡陳佳就生兒子陳青的氣,造成如今這副局面,都快兒子太軟弱。
自己這個兒子本來是陳家的驕傲,小小年紀便有一身好功夫,更是已經做到四品西北軍監軍兼宣撫使,雖然還只是虛職,但靠上相黨這個大樹,以後混個實職只是時間問題。陳青之前也是殺伐果斷的少年漢子,可是上次見了寒州太守方宣之後,就變的猶豫不絕、優柔寡斷起來。
陳佳要清洗西北天府軍,陳青就攔著他不讓他殺那麼多人,陳佳要殺方宣,陳青就和他對著干。這次兵變,其實陳佳早就發覺了苗頭,按他之前的脾氣,早把那些有異心的將領抓起來殺掉了。
林禾雖然已經身死,林氏已經滅族,但林家的恩威影響在寒州還存在。陳佳代西北天府軍主帥,人少兵少地盤小,若是要震懾西北,收服那些林氏舊將,光靠嘴巴說是肯定不行的,必須要殺伐果斷。若是像他一開始那樣,把不服的人都殺掉,也就不會出現在這個亂子了。
西北天府軍林禾的舊部足足有十萬精兵,其中除了被林禾帶進關的六千血翅軍外,最精銳、對林禾最忠心的就是寒州府和寒州府附近的三萬多人馬。怎麼處理這三萬多精兵,也是陳佳最重視的問題,所以一接到西京的信號,陳佳馬上帶著恩平關的全部精銳急奔寒州府,就怕帶的人少了,壓不住這些林禾舊部。
現在的恩平關就是一座空城,除了高大巍峨的城牆可以嚇嚇人,裡面根本無兵可守。面對四五萬如狼似虎的叛軍,陳佳怎麼能不擔心他在恩平關里的家小的安危。
寒州很大,雖然只有一州之地,但從寒州府到恩平關,快馬也要一天一夜,走路的話更要兩三天。而且這天寒地凍的時候,行軍速度更是大打折扣,就算陳佳催著連夜行軍最快也要後天早上才能到。算算叛軍兵變的時間和報信路上耽擱的時間,那時恩平關估計都被圍了三四天了,不知道關里那些老弱婦孺能不能堅持到援兵到的時候。
陳佳帶領兩萬援軍頂著寒冷走了一夜一天,到了第二天晚上的時候,軍隊實在是又冷又困又乏,連陳佳自己騎在馬上,也感覺到堅持不住了,只好下令找個地方暫時休息一晚上。
天將黑的時候,援軍才勉強找了一個避風坡紮營。西北苦寒,晚上風大,格外的冷,陳佳讓人沿著背風一側的山坡依次安營,能擋不少風。
援軍將士們兩天一夜沒合眼,又連著走了一夜一天,睏乏到了極限,有的人隨便把帳篷一搭,鑽進去倒頭就睡。稍好一點的,生了火,做了些熱食,暖了身子,才去睡。陳佳儘管一再強調布營的位置和放哨,但整個軍隊的意志已經消磨到了極點,士兵都只想著休息,根本無心警戒和放哨。
陳佳軍旅幾十年,和北蠻西夷打了上百場仗,對戰場的嗅覺非常敏感。
他安排在此地紮營也是有所考量的,這裡離恩平關不過一天的路程,明天一早出發天黑之前就能到恩平關,今天晚上在此地休息一晚上,明天若是開戰也好有精力。
而這一天的路程,恰巧卡在恩平關的叛軍探馬警戒範圍之外。在這個距離上既方便陳佳發起決戰,又能不驚動叛軍,也方便防備叛軍襲擊。
但饒是如此,陳佳也不敢放鬆警惕,一再強調要多放出探子,加強巡邏戒備,防備有意外情況發生,因為陳佳非常明白,這次的叛軍既不是西夷北蠻,也不是山賊土匪,而是訓練有數的正規軍,一旦被叛軍抓到破綻,可能就是軍破身死的下場。
可是主將雖然有這個警惕性,但下面的人卻已經無心無力去完整的執行他的命令了。在主將陳佳的一再強調下,各營才勉強派出了一些探馬和巡邏哨,探馬雖然歷來是軍隊中最精銳最機靈的士兵,可是卻也最辛苦,他們要在行軍路線上,前後左右十幾里,甚至二三十里的大範圍內反覆奔波,仔細查看,一有風吹草動要馬上彙報,經常第一個發現敵軍的是他們,第一個戰死的也是他們。
在這大夏朝最冷的地方,一年中最冷的時節,探馬們也跟著軍隊頂著寒風凜冽跑了一夜一天,身心疲憊至極,還要擔負遠程警戒任務,個個都是有心無力,敷衍了事。
到了晚上,又沒月亮又沒星星,天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探馬們稍有責任心的還跑的遠一些找個避風的石頭或坑洞一貓就睡過去了,沒有責任心的就隨便出營一溜達就回來報告說沒什麼發現。
上級將官們體恤兄弟辛苦,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很多探馬放出去,半夜還沒回來,將軍們也只以為是在外面睡過了頭,不以為意。
而這些為兄弟著想的將官們並不知道,他們往西邊去的兩隊探馬並不是因為睡過頭了而沒回來。
援軍往西邊去的兩隊探馬共四個人,此時已經成了叛軍的俘虜,正在被拷問。
俘虜援軍探馬的是叛軍中一位叫許鏈的將軍,此人有勇有謀,憑藉軍功升到一營副將,平時駐紮在寒州邊境,後來他所在軍營的主將被林禾牽連,許鏈擔心陳佳會查到自己頭上,所以此次兵變他是牽頭人之一,在叛軍中他的名次排第二。
叛軍中排第一的領頭人叫白擇,此人本是一營主將,平時夾在陳佳和林禾之間,算是個不偏不倚的中間派,所以一直以為陳佳的清算找不到他頭上。可是後來陳佳株連甚廣,連老好人寒州太守方宣都被抓了下獄,眼頭陳佳的屠刀已經舉起,太守方宣也沒幾天活頭了。
方宣在寒州這個各方勢力犬牙交錯的地方能當這麼久太守,全憑藉著哪邊都不得罪的圓滑處事,方宣比起白擇這個中間派更像中間派,連方宣都要被殺頭了,白擇深感自身難保。
再後來白擇聽說陳佳派兵搶佔了挑山走廊,整個軍營都炸了鍋了,挑山走廊是連通寒州與關內的最重要的通道,反過來說也正是因為挑山走廊的存在,寒州才是大夏帝國領土的一部分,挑山走廊一旦被敵人拿走,寒州就成了孤懸關外的一塊絕地。
白擇、許鏈這些老兵們打了幾十年仗都非常明白這個道理,陳佳封鎖了挑山走廊就形成了關門打狗的局勢,到了此時若是再不反抗,那性命就是完全捏在陳佳父子手上了。
所以幾個西北天府軍本來立場偏中立的將軍,私下一合計,乾脆反了,就鬧起了兵變。
白擇做為一個資深行伍,對比了雙方的實力後,非常聰明的沒有去強攻寒州,而是選擇了攻打陳佳必救的恩平關,而白擇以四五萬精兵圍困一個只有老弱病殘守衛的關隘,並不是因為他真的打不下來,而是因為白擇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引陳佳來救援。
圍城打援!白擇一開始就做好了伏擊陳佳援軍的打算。
所以陳佳以為一天左右的路程是安全距離,其實卻不知道,他們早就已經進入了白擇叛軍的偵察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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