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心事:兩個不能忘卻的人

四月。

天空觸手可及,雲朵是鍵盤,隱秘的山林里,泉水墜落在石板上,山路的盡頭也沒有人來。

木棉緩慢地下墜,每一次墜落,夾雜著一聲嘆息,在視線無法觸碰的角落,空氣中瀰漫的是透明的哀傷。

年少時的喜歡猶如木棉,過了應季,便萎謝了。

在路上走著,細密的陽光落在薄薄的眼皮上,從山巒到曠野,空間無限延伸,風聲呼嘯而至,春雷驚響,竹林中有一顆筍在黑暗中等待破土而出。

筍的心事比我更為細膩真實。

遇見,是在四月,是在路上,是在屋檐下,風把他的衣角揚起,頭髮亂作一團,路過的那間老房子爬滿藤蔓,蓄積了整個冬天的力量,新芽就要蘇醒了。

假若你此時回頭,我必定能感應到,也會回過頭來,向你致意。

可你徑直走過了。

天上的浮雲駐足不動了,風也在空氣中凝結,整個世界都慢了半拍,唯有你,仍要向前。

大約是活在不同頻率中的人吧,所以無法相遇,唯有喜歡你是真實的。

那天細雨連綿,我們一起遲到了,在喧囂的早讀課上站在教室後排背書,我睏倦而心不在焉,聽見一旁的你在念:「日暮途遠,人間何世,將軍一去,大樹飄零。」

很久之後,被老師叫起來背這篇,一字一句從口中輕輕地吐出,在異鄉,盯著窗外的植物失了神,老師點頭讓我坐下,眼神里是讚許之意。

想起那時的你,站在教室的一側,手上拿著看起來不像是課本的文集,清晨和煦的陽光落在你發梢,密密麻麻,輕輕柔柔。

明明是雨天,記憶卻失了神。

祖母曾在冬日的爐火旁,講述年輕時的祖父的故事:

「那時候可真好,他還年輕。」

那時候可真好啊,還能在一旁,像偷窺狂一樣,化身月亮躲在灌木叢中,悄悄注視著你的一切。

再後來,是前後桌,問你數學題時,你總是慷慨賜教,問過你想去哪所大學,你說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啊。

怎麼會有人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呢,候鳥在冬天也要往南飛啊。

高三晚自習,那個夜晚,風扇旋轉的躁動都被大家忽略,窗外的蟬蟲也失了聲,班主任說了很多,在龐大的壓力下,很多人都沒忍住哭了,我也紅了眼眶,抬頭看你,還在低著頭刷題,不為所動。

像你這樣優秀的人,是根本不需要為未來焦慮的吧。

那時,我常和朋友在中午偷偷溜出去互訴心事,午後,Z在門口等我出去的時候,你轉身在我桌上放了一張疊好的紙條,撕成四分之一大小的A4紙上工工整整地寫著:早點回來刷題。

你若是不喜歡我,又為什麼要這麼溫柔呢?

雨後的校園,空氣濕潤清新,和Z在操場上一圈一圈走著的時候,我問她:「Z,你說我們高考後我們會哪呀。」

「當然是去我們想去的地方呀,未來所有的願望都會實現。」

Z的聲音在空氣中消散,我盯著空氣停住,似乎能在空氣中看見她並不準確的預言。

那時候,和Z之間隔著的是一棟樓的距離,已是相隔遙遙,心卻彼此緊緊相依,那個每周六清晨和我坐在兩棟樓之間的過道里,一起分享早餐的女孩,那個給我買焦糖奶茶和烤布蕾的女孩,我一直在想念她。

我無比想念那段時光,喜歡的男孩和女孩都在身邊,後來,他們都被人群衝散了,我再也找不到他們了,再沒有爬滿藤蔓的老房子,沒有下過雨的午後,沒有蟬鳴,沒有風扇的搖擺,沒有周六的早餐,沒有汗水滴在試卷上。

所有的故事,漫不經心的是開始,動人肺腑的卻是結束。

你們可曾聽見我的呼喚:

如果你們還在該多好,該多好。

該多好。

我是 @青川

謝謝你看到結尾。

祝一切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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