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我們的「太陽王」以及他的玫瑰花、小狐狸和星星
(以下人名等均採用尹建莉版翻譯)
如果要說對《小王子》的回憶——不論是原書還是後來由馬克·奧斯本主導的電影——都幾乎是我高中時期的事了。至於電影,我還記得這麼一則浪漫的奇聞:《小王子》其實也是導演當初贈送給妻子的定情信物。因此,這部影片的上映便頗有一些兌現愛情諾言的意味。
就像原故事的結局一樣,我過去堅信情感的力量,時常在枕邊幻想,回到B–612小行星的小王子可能已經與玫瑰花和解了。他們坐在椅子上觀望著稍稍移一下視角就會改變景緻的日出日落,交談那些住在不同星星上的點燈人、商人以及虛榮的國王,除此之外還有「我」,那原故事中寫下《小王子》的飛行員。
然而跟導演大相徑庭,作者安東尼·聖埃克蘇佩里同他的妻子並不友好,甚至夫妻雙方都承認過婚內出軌的事實。這便是小王子離開其心愛的玫瑰花的原因。安東尼的妻子康蘇羅亦是一個孩子氣很重的人,往往會表裡不一,加之兩人均不善斂財,生活的困頓令安東尼倍感苦悶。現實里的愛儼然變了味,所以,小王子培育的玫瑰花才總是咳嗽,藉此作為某種意義上的綁架。「顯然,他們雙方還尚未知曉愛究竟是什麼。」
當然了,擁抱一顆童心的安東尼斷乎不會只局限於愛情。實際上,安東尼還擔任了軍隊的飛行員。他曾在日記里寫到自己熱愛自由的天空,廣袤無垠的撒哈拉沙漠。電影內老飛行員追逐星空的形象就來源於此。而安東尼打小也同樣是一個好冒險的孩子王,幼年時他被尊稱為「太陽王」。可不論是「太陽王」抑或「小王子」,他們似乎永遠不可能長大一般。他們懷著純潔偶遇到了代表友誼的「小狐狸」,神秘的「蛇」,社會槓桿推動力的「商人」,趾高氣昂的「國王」,以及象徵希望和真摯的「星星」。
反過來至於我,感悟成長同分離是一個不可逆的過程也已是常態。《小王子》的原著深層的宿命論思想也集中於此。
「如果你想要與別人製造羈絆就要承受流淚的風險。」
「所有的大人都曾經是小孩,雖然,只有少數的人記得。」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奧斯本導演的《小王子》電影主體基調卻更接近兒童童話。(因此,《小王子》很大程度上應該稱作成人童話。)電影里小女孩尋找到相貌已經成年化的小王子後,並跟貪婪的商人們展開較量。這種略帶叛逆色彩的劇情是奧斯本自己添加的。小女孩對庸碌成人世界的反抗,隨著那些從下水道噴涌而出的絢爛星星,像一曲悠揚的童話詩,照應著每一名灰色的社會人的內心。相較於原著,電影要更積極得多。雖然電影的最後,被閑置的玫瑰花免不了枯萎,分離依舊是一場不可能的過程,但小女孩和小王子還是在浩瀚的宇宙中看見了玫瑰花狀的星雲在熠熠生輝。一切彷彿又都不曾離開。
行文到此,筆者還有什麼好多言說的呢?或許只有電影里女孩指責商人的那句「就算我會長大,也不要變成你那樣的大人」吧。總之,反抗與天真並非什麼壞事。假使被那群自詡成熟的人評價「還跟孩子一樣」,我想這是一件該慶幸的事,畢竟除了孩子,誰還有那種不斷成長的能力呢?
公眾號:電影火車站
(以上均為作者原創,未經許可不得轉載,摘抄或複製用於任何商業用途)
林良丞
2018年3月28日
於春意微暖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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