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理邪說：語法新思維（上）

這篇文章不涉及任何英語語法，只講想和大家談談下面兩個問題：

①什麼是語法？

這兩個問題，其實比後面的語法知識更重要，因為它代表著一種思維的轉變。懂了你就改變了，不懂的人思維還是舊的。

中學時，語法也曾讓我很頭疼。我甚至不明白一些最基本的語法概念。比如說從句，單獨學的時候覺得還能接受，可一旦放在句子里，就完全弄不清到底是名詞從句、定語從句還是狀語從句了。

相信很多語法沒學好的同學都能體會我當時尷尬的心情：選擇題基本靠「猜猜法」，改錯題也是瞎蒙。考砸了找的借口和男生輸球時的口頭禪一樣：今天手感（語感）不行。當然，像我這樣愛抖機靈的男生會說：今天這個球不行。

上了大學後，沒有了其他學科的牽絆，我一頭扎進英語的世界，狠狠啃了五六本語法書，終於「撥開雨霧見太陽」。

這點程度的專研算鑽牛角尖嗎？我覺得不是。首先鑽牛角尖不一定是壞事。其次我們通常說的「你這人愛鑽牛角尖」指的是這個人喜歡在無意義的問題上做過多糾纏。但對於語法問題，你不懂就是不懂，以後遇到幾次就失分幾次。所以，對於語法，我們該學的還是要學，千萬不要怕難。走進它，你會發現語法不僅不難，還很有意思。因為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這篇先說第一個問題。

什麼是語法？

通俗的語法定義：

所謂語法，通俗地講就是「語言的法則」，用來指導我們寫出正確的句子。

什麼叫正確的句子呢？只要對方能準確明白你的意思，沒有歧義即可，並不需要鑽牛角尖。比如，研表究明，漢字的序順並不定一能影閱響讀。這句話其實個別字順序是亂的，但你還是理解了我的意思。所以，廣義上來講，只要對方理解了我們的意思，不符合嚴格的語法規範又如何？當然，為了避免寫出有歧義的句子，我們還是要學好語法。

語法新思維：

這個地球上，是先有語言，才有語法的。

這並不像模稜兩可的雞生蛋問題。就好比一首歌，肯定是創作者先想出調子，才能根據調子寫成曲譜。而不是有曲譜再去唱歌，這樣就是抄襲，而不是原創。但由於我們都是應試教育，學到後來大家都以為是先有語法再有語言，語法是硬性規定我們如何說英語的。這就本末倒置，很荒謬了。

我所理解的語法：

• 語法是語言學家對繁雜語言現象的一種歸納總結。而這個歸納體系很難做到十全十美，只能把儘可能多的語言現象概括進去，卻不是全部；
• 語法是我們看不懂長難句時的破拆工具，通過語法解構句子、理清句意從而達到理解句子的目的；
• 語法讓我們在寫句子時「有法可依」。

這裡舉個不恰當的例子：

假設你做了一個衣櫃，你把它的格子分為放上衣的和放褲子的（創造一個分類歸納的體系）。

這時候你買了件連衣褲（個別特殊的語言現象），你該把它放哪一層？

比如我們都知道：副詞才能修飾動詞，形容詞是不能修飾動詞的。

我們只能說:

Children are playing happily on the beach.

卻不能說:

Children are playing happy on the beach.

但你們可能也看到過這樣一個句子：

Lei Feng died young.

這裡 young 看起來就是修飾 die 這個動詞的。那語法學家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但是，語法學家「狡猾」就狡猾在這，他們會儘可能地把這些例外的語言現象再歸納起來。對於類似 die young 這類看起來好像形容詞修飾動詞的語言現象，語法學家這樣解釋：

die在這裡做系動詞，young 是修飾主語雷鋒的，而不是修飾動詞 die。就是說，

Lei Feng died young. = Lei Feng died when he was young.

這就好比你在柜子中又做了隔層，這樣就能把所有連衣褲放進這個格子里了。

目前已有的英語語法體系，已經較好地給絕大部分語言現象做好「歸納整理」工作了，比如某些現象都可以歸入「定語從句」，另外一些現象可以歸入「名詞從句」，等等。而幾個看似不好歸納的，語法學家只好再找找看有沒有相同用法的其他詞，整合起來再另外起個名字歸納成一個語法項目。這個過程的集合，就成了我們現在的語法體系。

總之，語法學家為了不自己打臉，會想盡辦法為一些看似例外的語言現象找個說辭，使它們能融入已有的歸納體系。而不同的人，分類方法可能不同。所以，不同學派對個別語法的歸類是有分歧的。舉個例子，有些語法學家認為 spend time (in) reading book 中 reanding 是動名詞，另一些語法學家認為這裡是現在分詞。認為是動名詞的一方的理由是：這裡省略了 in；認為是現在分詞的則認為：這裡沒有省略，而是句子必須只有一個謂語，另一個動詞變成分詞了。

不管如何，其實解釋語言現象時，只要自圓其說即可，沒有絕對的對錯。只是語言學家研究得更深，歸納的適用性更廣。隨著年紀漸長，我甚至認為所有的真理都只是局部的，相對的…萬一更大的緯度下，目前的物理理論不適用呢？就像愛因斯坦的理論之於牛頓經典力學。也有可能吧？所以心態要包容，平和。這個並沒有絕對的對錯之分，不需要爭得面紅耳赤。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