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摘】慕勒小傳(上)
博主按:以前我在博客上推薦過慕勒的傳記,他曾經養活了一萬名孤兒卻從未向人伸過手要過捐助,只是不提地禱告又禱告,他確實是一位信心的巨人。我也曾經去過一個孤兒院,在那裡目睹屬神的憐憫、慈愛與神跡,得著很大的成長。弟兄姊妹們啊!有時間就去幫助一下那些需要幫助的孤兒和老人吧,因為接待他們就是接待耶穌自己!
前 言
一個充滿了神的同在和能力的人,乃是神給教會和世界最超卓的恩賜。凡是肉眼看不見的和永遠的,對於一個屬肉體的人,總被認為虛無縹緲,只有所見的和暫時的,才覺得具體實在。對於大多數的人,凡在自然界內能察覺的或可見的,都認為比永活的神來得真切。惟有一個與神同行的人,就是那得到神隨時的幫助,在經驗上證實神各項應許,用信心的鑰匙開啟了神的奧秘,用祈禱的鑰匙顯露了神的寶藏的人,卻見證而且指示人類:"有神……他賞賜那尋求他的人"(來十一章六節)。
喬治·慕勒(George Mueller)就是這樣的一個見證人。他與我們是一樣性情的人,他也曾凡事受過試探,像我們一樣。但是他相信神,因此得蒙建立。他懇切禱告,求神賜給他一種生活,指定他一項工作,能夠充足地證實,神的確垂聽信徒的禱告,隨時隨事倚靠神都是穩當的。神果然用慕勒作了這樣的見證。他如同古時的以諾,與神同行,而且得到許多憑據,證明他已經討神喜悅。一八九八年三月十日,喬治·慕勒 "不在世了",我們曉得"神已經把他接去了"。與其說他死了,倒不如說他被接上升,更為準確。第一章 惡人必站立不住(詩篇一篇五節)
喬治·慕勒於一八○五年九月二十七日,生在普魯士的克魯本司戴特(Kroppenstaedt of Prussia)。幼年並未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他父親的偏愛害了他,同時也引起兄弟們的嫉妒和疏遠。孩子們用錢太過自由隨便,父親雖然希望他們因此能學習如何花錢、如何積蓄?然而結果適得其反,他們揮霍浪費,沉溺於許多孩童的罪孽裡面。尤其可惡的是,當父親要他們報賬的時候,他們用謊言,來遮掩他們的過失。年輕的慕勒有計劃地欺騙他的父親,或虛報收入,或偽造支付。有時詭計失敗,受到責罰,他不但不改過革新,反而變本加厲,擺布更巧妙的騙局。他像斯巴達的孩子一般,認為偷竊無過,萬一失手被擒,才算有罪。
他的年齡未足十歲,就已經是個慣賊了。父親是國稅局的收稅人,然而慕勒曾經幾次偷過他父親代保管的政府公款,連累到他父親要自己掏腰包來賠償。某次父親懷疑他的不可靠,特地布置一個圈套。有一筆款項,經過詳細數點後,放在慕勒尋得到而且有機會偷竊的一個地方。果然慕勒偷去,藏在鞋內,他父親搜索他的身體,找到這筆款項,由此證明多次失款都是他偷竊所致。 他父親有意栽培他作一個牧師,因此未到十一歲,他就被送入海爾伯司戴特(Halberstadt),就讀於一間教會所辦的古典派學校,以便將來升讀大學。一個父親明知孩子的偏邪放蕩,竟能從容地準備他作聖工,這件事可說荒唐至極,然而在國教存在的地方,福音的職事每被視為一種屬世的職業,過於一種神聖的天職,因此標準十分低落。作國教牧師主要的目的,在乎維持所謂舒適安穩的生活,根本談不上什麼聖潔的事奉問題。 從那時候開始,他的功課攙雜著閱讀小說和放縱情慾。他喜歡玩紙牌,甚至酷愛強烈的酒。在他母親臨終之夜,這個十四歲的男孩仍酩酊大醉,在街上蹣跚而行。連慈母的死都不能截回他的惡行,不能稍微喚醒他的良心。 當慕勒成年可以接受堅信禮之時,他必須參加學道班學習道理。對於他,這不過是一種儀文而已,毫無益處。他視聖物為平常,良心已經麻木不仁。在接受堅信禮和首次參加聖餐之前夕,他還犯了大罪。在上一天,當他遵照教規,向牧師行認罪之時、他作了一個無恥的欺騙,把他父親交給他的堅信禮費用扣下十二分之十一。就在這種情形之下,他在一八二○年復活節的主日,受了堅信禮,成了一個正式的教友。肅穆莊嚴的典禮使他不能無動於衷,他決意改過自新,可是內中並無真正罪惡的感覺,或者向神悔改的意思,更不能說有倚靠神的心。這些既然闕如,自我改良的工作當然不能持久。 這個孩子的生活可說是一連串的罪惡。有一次他的錢都浪費完了,飢餓逼他去偷吃一個與他同住之兵丁的一片硬麵包。怪不得他後來回憶起來,不禁嘆說:"事奉撒但,就在今世也是痛苦!" 一八二一年,當他父親遷居史歌奈貝(Schoenebeck)之時,他請求父親准他就讀於馬格德堡(Magdeburg)的教會學校,竊思斬斷他的罪行,脫離他的惡友,在一個新的環境里,可以改過自新。可惜他忽略了眾善的源頭,在他一切的思想里,他並沒有想到神。地方雖然換了,但是人卻沒有換。他父親的感覺非常遲鈍,竟然托他照顧一些家庭的瑣事,代收一些積欠的舊債。於是他的舊性複發,揮霍欺騙如昔。他愛上一個年輕的女子,在十一月間,他用謊言獲得導師的准許,偷往布倫瑞克(Brunswick)與那女子幽會,住在高尚的旅館內,浪費父親的款項。等到他耗盡所有,才投奔叔父家中,一直住到被叔父趕出來。他另投宿一個貴族旅館,無錢付賬,只得留下最好的衣衫作質,方免被逮捕。他遊逛另一城市,名叫沃爾芬比特爾(Wolfenbuttel),重施故技,這次無物可以典質,就實行偷跑,結果被捉,陷入囹圄。十六歲的男孩已經是個巨騙慣賊,甚至在監獄內,在同犯的面前,他還捏造許多惡行,表示他的罪惡出眾。從一九二一年十二月十八日至翌年一月十二日,他被關了二十四天,父親知道了這件醜事,就匯款還債,吩咐他回家。回家後當然受到父親嚴厲的處罰,使他感覺,非得好好改過,不然無法重獲父親歡心。於是慕勒用功讀書,而且收學生教授數學、德文、法文和拉丁文。這種外表的改良,深得父親的嘉許,因此不久他的惡行非但獲得赦免,而且完全被忘掉了。可是這種改良僅是洗凈杯盤的外面。中心仍舊十分可惡。他整個的生命在神眼中仍屬可憎。 一八二二年十月,慕勒開始製造他後來自稱的"一連串的謊言"。當父親不准他再住在家裡的時候,他離家出門,名義上是赴哈勒(Halle)大學應試,實際上卻私奔諾德豪森(Nordhausen),在一間學校讀書,設法考入高等學校,他避免哈勒,因他懼怕校規嚴厲,非常不自由。他隱瞞這件事,然而在他第二次動身之前,事情被揭穿,以致他又得捏造新的謊言,來遮掩他的悖逆。父親雖則發怒,卻仍舊由他去。他留在那裡兩年半之久,住在學校校長的家中,悉心研究拉丁文古典文學、法國歷史、德國文學等課。他的行為大有改善,深獲教師的歡心,甚至被指為模範學生。特准陪伴教師散步,並用拉丁語與教師談話。這時他實在是個苦讀生,早晨四時起身,讀到夜晚十時入眠。 然而他自己承認,在這一切虛禮之後,隱匿著秘密的罪惡和疏遠神的心。他的罪孽使他生病,有十三周之久關在房內。不能說他完全沒有傾向宗教的心,可是他不愛神的話語,也不悔恨蹂躪神的律法。他藏書將近三百冊,但是其中並無聖經。他熟讀西西羅(Cicero)、霍賚施(Holiere)、伏爾泰(Voltaire),和莫來爾(Moliere)等著作,視作珍寶,然而對於聖經,則一竅不通,漠不關心。他雖然遵照當時習俗,每年參加兩次聖餐,在餅杯碰到他嘴唇的時候,不免有時立誓改過,於數日內遠離公開的罪惡,但是因為裡面缺少屬靈的生命能力,所立的誓不久忘掉,如同煙雲消散,痕迹全無。青年的慕勒實非老奸的撒但之敵手。當惡性衝動之時,任何立志努力都無法系住他,好像新繩子不能捆綁睡醒的參孫一般。誰會想到一個二十歲的青年人,竟能坦然撒謊,面不變色。當他債台高築、津貼不夠償付支出之時,他又重施故技。他先用力敲斷他的衣箱鎖匙和提琴鎖匙,然後奔到校長室內,衣冠不正,神志恍惚,宣稱他遭遇失竊,結果引起朋友們的同情,大家捐款補償他的損失。可是人們不免懷疑他在裝假,從此他失去了校長的信任。他縱然毫無罪惡的感覺,到底覺得慚愧,想到自己的惡行給人識破,以致他不敢再見校長夫人的面,因為在他病中,她看護他如同自己的母親一般。
這樣的人不只在二十歲成為哈勒大學的學生,而且還被接納,預備接任聖職,特准他在國教的禮拜堂內傳道。一個神學生,既不認識神,又不明白救恩。他覺得應當改良生活,但這不是出於敬虔的動機,完全是由於這是一種上算的策略。如果繼續放蕩,恐有被開除的可能,以後任何教區都不會請他作牧師。要得到一個好的教區,維持一個優裕的生活,他必須在神學上有所造詣,不但考試必須及格,至少還得有些好名譽。屬世的策略驅使他,一面用功讀書,一面努力改良。 可是他再度遭遇失敗,因為他尚未找到能力的秘訣。他進哈勒大學不久,他一切的諾言完全破裂,如同蜘蛛網一樣脆弱,他不能約束自己,遠離可惡的罪行。他雖然不在街上喧嚷鬥毆——他不敢這樣作,因為這會叫他失去自由——但是他還不懂得什麼道德的約束。他的錢不久花光了,他借到無處可借,只得當掉他的手錶和衣服。 這種的生活焉能順利?凡走這條路的,總必陷入貧窮、困苦和恥辱中。策略警告他說,他應當拋棄這種作惡的生活。於是他揀選一個年青的舊同學培德(Beta)作他的朋友。這個青年人乍看十分平穩安祥,似乎可以大大地幫助他。可惜慕勒不過倚靠一根折斷的蘆葦而已,因為培德本人是個背道墮落的人。一八二五年八月,他們和另外兩位同學計劃一個長途旅行,到瑞士的阿爾卑斯山(The Alps)去逛風景。他們偽造家長的證明信,獲得了旅行護照。他們又把書本抵押,得到現款。四十三天之久,他們逛游各地。慕勒既然掌管錢囊,就設法誆騙他的同伴們,使他們代他付三分之一的旅費。回家後他又捏造一連串新的謊言,來遮掩他的浪費。由此證明,他的一切立志為善是何等脆弱無用,不久就已一掃而光。第二章 愛情如死之堅強(雅歌八章六節)
某周六晚間,大約是在一八二五年十一月中旬,慕勒和他的朋友培德散步回來的時候,培德向慕勒表示,他要去一位基督徒的家庭,參加晚間聚會。培德在周六經常參加這個聚會,有一些朋友聚集唱詩、禱告、讀經,並閱讀一篇講道記錄。這種聚會完全不適合一個終日沉溺在酒牌里的青年人,對於一個喜歡跳舞、看戲、屬世的人,當然毫無吸引。可是慕勒立刻覺得他願意去赴會,縱然他不能說明為何這樣定規。他的朋友培德最初有點躊躇,怕慕勒在這種聚會裡感覺不愉快。
然而,結果還是培德帶著慕勒一同去聚會。原來培德在他墮落的期間,曾陪伴慕勒前往瑞士,而且幫助慕勒犯罪。待從瑞士旅行回來,培德的良心大大不安,罪的感覺非常厲害,催迫培德向父親徹底認罪。經一位基督徒的介紹,培德得以認識魏格納先生(Johann Wagner),聚會就在魏格納的家裡舉行,這兩位青年相偕而往。又誰會料到一個往日墮落的信徒,竟然在將來為神所用。"叫一個罪人從迷路上轉回,便是救一個靈魂不死,並且遮蓋許多的罪。" 那個周六晚間,實在是慕勒生命史上的大轉機。聚會時他發覺自己在陌生人中間,環境新奇,氣氛特殊。慕勒局促不安,不知到底他是否受歡迎,因此他就道歉幾句。他永遠不能忘記魏格納弟兄口中出來的恩言:"你隨時都是受歡迎的。我們的門和我們的心都向你敞開看!"他們一齊坐下,開始先唱了一首讚美詩。有一位開舍弟兄(Kayser)這位弟兄後來去非洲佈道雙膝跪下,祈禱求神祝福這個聚會。這樣跪下禱告,馬上在慕勒的心裡留下一個不可磨滅的印記。在他二十一年內他從未見過人跪下禱告,他自己當然也未曾這樣作過。然後讀一章神的話語,再念一篇講道記錄。原來在那個時期,除了封立的牧師,都不準人講解聖經。此後又唱了一首詩,最後才由主人禱告結束。當主人在禱告之時,慕勒心裡暗暗思想:"我比這個不學無才的人,不知要高明多少,可是我卻不能像他禱告得這樣好。"希奇的是,有一種新的喜樂從他心裡湧出來。當他回家的時候,他不禁告訴他的同伴說:"我們在瑞士旅行所見的一切,和我們從前所有的尋歡作樂,都不能與今晚所經歷的相比。" 他回到房內,有否跪下禱告,他記不清楚了。可是他清楚得很,當晚他躺在床上,有一種新奇的平安,充滿了他的心。他嘗到了主的甘甜,知道主是滿有恩典和慈愛的。這一晚就是慕勒生命轉變的關頭,他對於屬靈的事有了新的興趣。在那一周之內,他三度到魏格納的家裡,得著弟兄們的幫助,用心查考聖經。 當然這一個放蕩淫佚的人,在他悔改得救以後,就開始一種改換一新的生活。這並非說,他所有的舊罪惡馬上全部除凈了,因為這種全然更新還需要更深的經歷。然而已經有了一種新的潔凈和成聖的能力,在他裡面發動。他憎惡罪中之樂,遠避舊時的同伴。從此絕跡酒肆,言語受了約束。似乎在他的嘴唇設立了守望台,每句話都經過檢點,使他往日虛謊的舌頭受了對付,得到糾正。當時他正在翻譯一本法文的小說,希望利用所得的酬金,往巴黎等地去遊逛。他先是放棄這個已實行的計劃,後來又考慮到這種翻譯工作該否繼續。不知是他的良心不夠明亮,或是他的決心不夠堅決,他仍舊翻譯下去。書是譯完了,可是永遠沒有出版。環境上一直有攔阻,使版權的出售和書的出版一再延宕,直到他得到清楚的異象,曉得這件事不是出於信心乃是出於罪惡。於是他把全部譯稿付之一炬。這是又一步的長進,表明他順從聖靈的聲音,願意拒絕自己。
縱然他仍舊軟弱,不時落入試探,他卻不再習慣性地沉溺在罪惡中,反而每次的失敗都帶給他內心的痛悔。公開的罪惡越過越少,暗中的過犯也愈過愈減。他常常讀經,時時禱告,親近眾聖徒,不停地參加聚會,勇敢地站在主的一面,忍受同學的譏刺和羞辱。 一八二六年,對於這個新生的靈魂,的確是新的一年。他現在起首閱讀佈道雜誌,在內心燃起一種新的火焰。他感覺裡面起了一陣戀慕,雖然他還未十分明了其中究竟,即切望自己能作個福音使者,受差遣到萬國去佈道。不斷的禱告,加深並且印證了這種意念。他對於世界的知識逐漸開廣,這些關於異邦人民荒涼的新知識,猶如燃料一般,注入佈道者的心靈,使火勢愈燒愈旺。 然而另有一個屬肉體的眷戀,當時幾乎撲滅了這個火焰。他在周六晚的聚會裡,遇到一位同年的女子,也是一個所謂的信徒。他戀愛她,但是他明明知道她的父母必定不准她過國外佈道的生活。他不知不覺地開始衡量事奉主的心和戀慕人的情。可憐肉體傾向,勝過了屬靈的責任。禱告失去了能力,甚至有一個時期,他幾乎完全停止禱告,內心的喜樂也同時消滅。他的心轉離遠方的佈道,事實上他拒絕了一切舍己的工作。有六周之久,他陷於這種屬靈的衰弱里,直到神用奇妙的方法挽回了他。 有一個青年的弟兄,名叫包黑門(Hermann Ball),出身於富有之家,受過高深的教育,眼看他將來在世上的前途十分光明,可是他大大捨棄自己。包黑門揀選波蘭作他的工廠,願意向當地的猶太人傳揚福音,他並拒絕家中的舒服和各樣奢華宴樂。包黑門的決定在慕勒的心坎上打上印記。慕勒不得不比較兩人的情形。為著愛上一個女子,慕勒竟然放棄他的呼召,變成沒有喜樂、沒有禱告的人。反之,另外一個青年,說起來世界對他更有吸引,卻因著擔任一項舍己的工作,撇棄了世上既有的歡樂和財寶。包黑門步了摩西的後塵,在生命的重要關頭揀選了上好的福分,而他自己卻像凡俗的以掃一般,為了一碗紅豆湯,竟然出賣了長子的名分。相形之下,不禁見拙。於是慕勒的內心受了責備,他重新獻上自己,放棄了他所愛的女子,割斷了這個未經禱告所結的情緣。不用說,神的笑臉補償了人的歡顏,神的平安充滿了他。因著有平安的神與他同在。 每次內心經歷新的喜樂,都會尋找新的出路。慕勒覺得應當作見證。於是他寫信給他的父親和兄弟,告訴他們他自己喜樂的經驗。請求他們尋找在神裡面的同一安息。他滿心以為,只要他們知道這條喜樂的路,必定會同樣地竭力追求。然而結果卻受到父親惱怒的責備。 大約在同一期間,著名的陶樂博士(Dr.Tholuck)在哈勒大學擔任神學院的系主任。這位虔誠的教授吸引了各學院內不少敬虔的學生,前來投奔他的門下,因此拓廣了慕勒的交通圈,使他獲得很多益處。很自然地佈道的靈火重新燃點,而且愈燒愈熾。他要求他的父親,准許他參加一個德國的佈道團體。他的父親不只生氣,而且大大失望,苛刻地責備他、提醒他,說父親如何為了栽培他,曾耗費了大筆金錢,正盼望他因此獲得良好的"生活",使他父親可以安享晚年,不料這個盼望竟成泡影。他父親在盛怒之下,宣布說,不再認他為兒子了。後來他父親看到他安靜地忍受,不變初衷,他父親就改換口氣。由恫嚇轉為哀求,這些眼淚實在比責備更難抵擋。可是慕勒的心志已定,他願意付上任何代價來跟從主。因著這次的會面,反而叫他清楚看見,要脫離倚靠人,就得完全倚靠神,今後他不該再用他父親的錢。一接受津貼,就有順服的義務。花人的錢財,而不答應人的期望,這件事明顯是錯的。假若他仍舊倚靠父親的錢來生活,他就有默契要遵照父親的計劃,即將來他要在國內作一個牧師,度舒適的生活,若要保持他的純潔,他必須維持他經濟的獨立。這一步的決定,並非輕而易舉的,因為在大學最後兩年的費用,比較往年還要大。然而在他早年,他就發現神是信實的神,是患難之交。不久有三位美國教授想學習德文,慕勒得到推薦,擔任這項工作,他所得的收入十分豐裕,非但足夠開支,而且綽綽有餘。於是在他的心版上刻了一節金句:"耶和華的聖民哪,你們當敬畏他,因敬畏他的一無所缺。"(詩三十四篇九節)第三章 又新又活的路。(希伯來書十章二十節)
一八二七年八月間,慕勒的心更加傾向國外佈道事業。經陶樂博士的介紹,他獻身於不列顛大陸佈道會(Continental Society of Britain),願意受差遣赴羅馬尼亞的布加勒斯特(Bucharest)工作。雖則布加勒斯特遠在千里之外,他的父親竟然出乎意外地同意了這件事。於是他重返哈勒大學,面向遠方工廠,專心準備自己,忍受未來的犧牲和艱辛。可是神另有安排,他始終未曾出發往布加勒斯特。十月間包黑門路過哈勒,參加慕勒室內的周會,包黑門告訴慕勒,包黑門因著身體衰弱,將無法繼續在波蘭猶太人中間的工作。在慕勒的心裡,立刻湧起一個意念,何不取而代之。
一八二七年十一月十七日,他再訪問陶樂博士,話還未出口,陶樂博士就先問他,有意赴猶太人中間工作否?陶樂博士接看又說,他和倫敦佈道會(London Missionary Society)關係密切。當慕勒答應在猶太人中間工作後,陶樂博士遂即寫信給倫敦佈道會。該會獲悉慕勒願意被差遣之後,就建議他來倫敦受訓六個月。翌年三月十九日慕勒抵達英京,進入新的神學院,當然受到一般學生所受的束縛,固然這些規條妨害他的良心,然而他安心順服。他每天約用十二小時讀書,特別注重希伯來文和有關的課程。他知道用腦過多,會使他的心靈發生麻痹,因此他用禱告的靈來記憶許多希伯來文舊約的章節,並且日常每件事上,不論大小,都帶到神面前,尋求幫助。一八二九年五月中旬,他得了重病,覺得不久人世。那時他特別發現自己的敗壞。他在得救時,所有的罪惡感覺太過膚淺,不夠深刻。現在他深深感覺自己的罪惡,只有仰望十字架,才叫他轉憂為樂。在病中他學了幾個寶貝的功課:
(一)"在屬靈的事上,只有神的話才是我們的標準,同時也只有聖靈能夠解釋神的話,無論往日,或是現在,他是他百姓的唯一教師。主幫助我放下許多聖經注釋,和差不多一切的書籍,單單閱讀神的話語。結果我第一晚關在房內,專心禱告並默想聖經,在數小時內所學習的比較幾個月所研究的,還要豐富。主要的長處乃是從此我得到真的心靈上的力量。現今我開始用聖經來測量我所學習的和看見的一切事,而且找出只有那些經得起聖經衡量的,才是真正有益的。" (二)"還有一個真理,關於主的再來,我也局部得到引導。從前我相信事情愈過愈好,直到全世界都要煥然一新。但是現在我在神的話語內,找不到這種保證說,在主回來以前,世界要更新。反而在聖經上我找到教會的榮耀和聖徒的喜樂,乃是主耶穌的再來,在他回來之先,事情總在紛亂之中。我在神的話語里,找出使徒時代基督徒的盼望,不是死,乃是主耶穌再來。所以我也應當仰望他的顯現。" 慕勒曾這樣作見證:"一八二九年七月,神啟示我主耶穌再來的真理,並叫我看見,我以前坐待全世界的人得救,是一個極大的錯誤,這個啟示所產生的效果,乃是從我靈里激起了一種憐憫眾人的心情,於是我就想到,當主耶穌遲延的時候,我豈不應該盡我所能的為主作工,並且喚醒沉睡的教會嗎?" (三)"此外,主也樂意給我看見一個更高的敬虔標準,這是我從未見過的。他領導我稍微看出,我在地上的真正榮耀,乃是被藐視,與基督同苦受貧。由此我略略見到,以後我看得更清楚,一個僕人不該尋求地上的富裕,偉大的榮耀,因為他的主在這裡是貧窮、卑微,和被輕視的。" 慕勒在得文郡(Devonshire)養病一段期間,病癒後慕勒於一八二九年九月初重返倫敦,因著過勞,未十日又病倒。他深深感覺不該用他殘餘的力量來讀書,應當立刻出發去為主作工。他於是請求佈道會指定他工作的地點,並為著謹慎起見,另派一位比較有經驗的人作他的同工和顧問。等了六周,未獲答覆,就有一種堅強的信念抓住了他,認為等候人來差派工作是不合乎聖經的,因此是錯誤的。在安提阿的教會有所舉動之先,巴拿巴和掃羅就被聖靈題名差派。覺得自己既受聖靈差遣。就該馬上開始工作,不必等候人的命令。他何不在倫敦的猶太人中間作工呢?於是他開始散發單張,印上自己的姓名和地址,歡迎尋求主的人來寓所個人談道。他則往他們集會場所去找他們,在固定的時間內讀經給五十幾個猶太孩童聽,他並且在主日學內擔任教職。為了這些事奉,他受了很多小的試煉和逼迫,蒙召為基督的名忍受羞辱。 一八二九年七月,是慕勒一生中最關鍵性的一個月份,當慕勒到九十歲時,對一班教師和工人們回顧他的一生時,這樣說:"我是在一八二五年十一月間得救的,但是一直到四年以後,一八二九年七月里,才完全順服。那時候,愛錢財的心沒有了,愛都市的心沒有了,愛地位的心沒有了,愛屬世娛樂的心也沒有了。神,惟有神,是我所愛的。我在他裡面找到了一切,所以我不再需要其它的東西了。感謝神,靠著他的恩典,這傾向一直存留到今天,使我終身成為一個快樂的人—— 一個極其快樂的人,這傾向也叫我只愛慕屬天的事物。現在,我親愛的弟兄們啊,讓我誠誠懇懇地問你們一句話,你們有沒有完全順服神呢?你們所作的是不是還有這件或者那件沒有顧到神的心呢?我從前只讀一點點聖經,我寧願多讀些別的書籍,但是自從我完全順服之後,神的話對於我便成了說不盡的福樂,我能從心坎中喊出來說,神真可愛極了。弟兄們,你們不要自滿自足,我真希望在你們心的最深處也能夠喊叫說,神真可愛極了!" 到了一八二九年十二月十二日,他得著更多的亮光,知道他與倫敦佈道會一切的關係必須全部解除。他告訴我們:我能否與佈道會維持正常的關係,這件事成了我的嚴重問題。我主要的理由乃是: (一)如果我受佈道這會的差派,我大概必被差遣,赴歐洲大陸工作,然而我的健康不適於東歐國家的氣候。即使我往歐洲大陸,我的用處也受到限制,因為我未經封立,不能自由作工。可是我又覺得不能安心地伏在未曾得救的人下面,接受封立。此外,我有其它原因反對與任何國教發生聯繫。當我現在著手將我所知道的英國國教並歐洲大陸上的國教,與唯一的標準神的話語比較之時,我發現一切的國教,因為它們是國教都是世界和教會的混淆:其中非但有種種原則引人偏離神的話語,而且普遍地妨礙聖經的實行。 (二)我另有一種良心上的異議,在我佈道的工作上不該受人的差遣和驅使。照我看來,一個基督的僕人在工作的時間和地點上,應當受聖靈的引導,不受人的支配,因為基督的僕人只有一個主人。(三)我深愛猶太人,我也能證明這個愛,然而我不能安心地說,我能遵照佈道會的指令。把我大部分的時間放在猶太人身上。因為照我看來,聖經的計劃乃是,凡到一個地方。我應當先找猶太人,特別在他們中間作工,但是萬一他們拒絕福音,我就應當往所謂的基督徒中間去。我愈考慮這些,愈覺得應當把我心中的意念告訴佈道會,否則我就是個假冒為善的人了。
一八三○年春,慕勒受邀在坦慕斯〔Teignmouth〕以便以謝教堂(Chapel)作工。會友只有十八人。他答應與他們同住一個時期,然而並不放棄他原來的意思,遵照主的引導,遊行各地。他們給他年俸五十五英鎊,以後人數增加,薪金亦隨之加增。四月間,他赴西慕斯(Sidmouth)講道,有三位信主的姊妹在他面前談論"信徒的受浸"。當然她們徵求他的意見。他回答說,他是受嬰孩洗的,並不覺得需要重新受浸。她們就問他關乎這件事,他曾否好好查考神的話語。慕勒坦白承認,他未曾這樣作過。其中有一位姊妹忠實地請求他說:"那麼,我請求你,從今以後不要再講論這件事,直到你查考清楚。"慕勒這樣的人,不會對這個請求生氣,也不能拒絕這種挑戰。他太過誠實和敏感,焉能輕易放鬆這件事?況且他當時所傳的,特別著重回到聖經的見證里去,他堅持所有的講台和基督徒的行為,必須經過唯一的考證,就是神的話。 他決意查考這個題目,直到他找到最後的、滿意的,而且合乎聖經的答案。他考查的方法十分簡單,卻又非常徹底並認真。他先求神借著聖靈開啟他的心眼,光照他的心思,使他能夠接受話語的見證,隨後他開始有系統地從頭至尾仔細研究新約。他盡量放下一切的成見和意見,祈求神釋放他脫離所有人的遺傳、普遍的習俗,和教會的裁可,尤其脫離那更詭詐的攔阻,就是個人的驕傲。他寧願悔改,不顧因循。他採取這句格言:"不要堅持,只要真實。"查考的結果,他得到一個結論,相信只有信徒才可受洗,只有受浸才是合式。有兩段聖經特別顯著,即使徒行傳八章三十六至三十八節,和羅馬書六章三至五節。 信念要求行動,在他裡面沒有妥協這件事,因此他就很快地受了浸。他見證說,沒有一個真的主內朋友,因他受浸而反對他,反而幾乎所有的朋友後來都受了浸。 慕勒發覺向信徒傳講信息時,最有益的是解釋聖經。慕勒認為有兩種方法解釋聖經:一種方法是把經文的每一小節都細細分析,一種是只講經文的大綱,使聽的人領略經文的主旨和關鍵之點。 同年的夏季,因著更深入查考神的話語,他覺得縱然沒有直接的命令,也應遵照聖經上使徒的榜樣,乃是每逢主日擘餅紀念主(徒二十章七節等)。同時神的靈應當獲得機會,自由地在信徒中間作工,按著他所賜的各種恩賜互相供應。這明顯是羅馬書十二章、哥林多前書十二章,和以弗所書四章的教訓。這些結論催促慕勒去實行。 良心上的不安逐漸引進另一信念,就是因著順服神的話語,他不能同意接受固定的薪金。這種制度,會束縛基督的僕人,軟化他的信息,來博取人的歡心。他坦白地告訴弟兄們,入秋以後,就不再接受固定的薪金,信徒們可以自由奉獻,他絕不要求人的幫助。 一八三○年十月七日慕勒與葛瑪麗(Mary Groves)結婚。四十年之久兩人同心事奉主,他們結合在同一的舍己原則上。他們正確地遵照路加福音十二章三十三節的話,變賣他們僅有的一切,周濟窮人,積蓄財寶在天上。他們為著基督,自願貧窮,從不後悔所行的,反而畢生奉行不懈。他們現在有夠多日常的機會,來相信神的供應來證明神的信實。他們蒙恩得以經歷神實在是一位"聽禱告的主"(詩六十五篇二節)。神能保守信靠他的人,不至失腳,不至跌倒。在慕勒六十年的倚靠生活中,他的信心從不畏縮。他能清楚地指出,有五萬件事得到明顯禱告的答應,其它還有無數的例子,縱然不能逐條指明,無疑都是神眷顧的憑據。 一八三二年四月二十一日慕勒應他的朋友克萊克(Henry Craik)的邀請,赴布里斯托(Briistol)作工,慕勒先後在基甸教堂(Gideon Chape1)和彼舍教堂(Pithay Chapel)講道,使許多人蒙恩,得到幫助。慕勒覺得是主的帶領,要他離開坦慕斯,到布里斯託事奉主,儘管坦慕斯的以便以謝教堂的會友已由十八人增至五十一人。 一八三二年八月十三日是個可紀念的日子,因為在那晚間,慕勒、克萊克、另一位弟兄,和四位姊妹,一共七位,聚集在布里斯托的伯賽大會所(Bethesda Chapel)內,選守使徒的教訓,彼此交接。縱無任何規條,他們卻願意絕對遵照主在他的話語里所賜的亮光而行。"自始大家明白,靠著主的幫助,我們要用神的話試驗一切的事,而且只實行遵守那經過聖經所證明的事。當我們在一八三二年八月十三日這樣決定的時候,我們十分軟弱,然而我們的心卻是正直的。"第四章 神在他的聖所作孤兒的父(詩篇六十八篇五節)
神的時候快到,慕勒將要得到他專一的呼召。一八三二年二月間,他開始閱讀法蘭克(August Hermann Francke)的傳記。法氏約於一六九六年起首在普魯士的哈勒(Halle)創辦當時世界最大的孤兒院。法蘭克相信神,神就從未誤他,總是豐富地供給他。二百年來這工作一直繼續,教養了無數孤兒。慕勒自然默想法蘭克的生活和工作,使慕勒更想念到在他四圍的棄兒。慕勒問神是否他也能擔任同樣的工作。他越想越有負擔。
一八三三年六月十二日,那時他尚未足二十八歲,他心裡內燃的火開始冒煙。他想起何不每日早晨八時左右收集街上可憐的孩子,給他們一些麵包充饑,而後教他們讀,或者讀給他們聽一小時半的聖經呢?將來這個計劃也可以實行在成人和老弱者的身上。他馬上開始餵養三四十個孩子,相信說數目加增之時,主的供應也必增加。後來他向克萊克吐露他的心情,得到指示租下一所可容一百五十人的房屋,每年租金只十先令。同時也有一位年老的弟兄樂意擔任教職。可惜這個計劃未能完全實行,因為吃麵包的人愈來愈多,嘈雜的情形引起鄰舍的不滿,只得暫時放棄,可是他始終不忘這種意念和目的。 一八三四年二月二十日,慕勒得到神的引領,創設"國內海外聖經知識社"(The Scriptural Knowledge Institute for Home and Abroad)。這個機構的目的是:(一)接受和分發款項來協助一些聖經學校和主日學,(二)廉價出售聖經,(三)奉獻款項給在海外傳道的同工。 這會不向任何人索取會費。這會成立之後,撥出基金供應了英國、西班牙,和義大利等村落的許多聖經學校的費用,同時也幫助了在海外工作的傳道士。僅僅七個月,該機構支持的主日學就有一百二十個孩子,成人班有四十人,四所日校有二百零九個男女學生,送出了有四百八十二本新舊約聖經,五百二十本新約聖經。此外還有幫助佈道工作的款項,共五十七鎊。在這個期間主答應了他僕人的禱告,供給一百六十七鎊現金,而且大大地祝福了這些事奉。 那時發生一件事,使他有意為無父無母的孩子預備永久的住處。有一個孤兒,因為太窮,不能繼續赴日校,而被送入貧民院。這件小事引起了慕勒許多的思想和禱告。為何不能安排並供應這班極貧窮的孩子屬世的和屬靈的需要呢?神已經把種子種在他的心裡,並不時加以澆灌。 一八三五年十一月二十日,慕勒在一位姊妹家裡喝茶,又看見了那本法蘭克的傳記。法蘭克的孤兒之家從不向人要求捐款,單單倚靠信實的神。當法蘭克過世的時候,孤兒之家還有一百四十個小孩。慕勒想作這樣的工作已經很久了,他無意仿效,只覺得有同樣的引導而已。這種印象長成信念,變成決心,化成行動。他覺得應當往前進一步,因為他已經得到印證,神樂意供給一切需要。他時常省察自己的心,惟恐有什麼隱藏的、不正當的動機在內。他向克萊克傾吐他的心情,仰望神借著他的弟兄來糾正一切,然而克萊克非常鼓勵他。經過更多的禱告後,他在一八三五年十二月二日發出通知,準備十二月九日召集弟兄們,將這件開辦孤兒院的事擺在他們面前,一同尋求神的旨意。 十二月五日,他讀到詩篇八十一篇十節的話,大受感動。"你要大大張口,我就給你充滿。"從那時起這節聖經成了他的座右銘,這個應許成了他的力量。早先他尚未禱告到財物和人才的供應問題,現在他受引導把這個應許應用在新計划上。他立刻大膽地求神供給房屋、現金千鎊和合適的幫手。兩天後,他收到第一筆現金奉獻,一個先令。再兩日,收到第一件實物奉獻—— 一個大衣櫃。 那個可紀念的日子終於來到。在那一周內,撒但頻向慕勒發射火箭,以致他的靈十分低沉。他已經採取一個步驟,要反悔,就得大大羞辱自己和污辱他的主。萬一他走錯了一步,沒有真的引導,那怎麼辦呢?然而當十二月九日,他站起來說話的時候,他得了幫助,永久的膀臂托住他,使他重得保證,這個工作是出於神的。他小心地避免煽動情感的言詞,也不當場募捐,因為他願意凡事謹慎前進,先經過考慮和禱告,而後才作決定。會後有人主動奉獻十先令,也有一位姊妹獻身於這項工作。一八三六年正月十六日,慕勒發表一篇說明,其中這樣說: "時常有實例帶到我跟前,證明神的兒女,在今日有一種特別的需要,就是他們的信心,需要得到堅固。我的靈渴慕能作這個器具,不只從神的話里,證明神願意、並且實在能夠幫助一切倚靠他的人,更能用事實來證明,神在今日還是不改變的。我很曉得,神的話應當足夠使我們來倚靠他。因著恩典,的確夠我相信。但我還是覺得我應當給我的弟兄一臂之助,若有明顯的憑據,證明主那永不改變的信實,當能大大穩定他們的倚靠神的手。因為我記得我自己的心靈所得著的大祝福。當我看到主如何帶領他的僕人法蘭克,他單倚靠永活的神,建立了極大的孤兒院,我曾好幾次親眼見過這些偉大的建築物。所以我感覺自己必須在親身蒙恩的情形下,來作神教會的僕役,我所蒙的恩,就是能夠照著神的話。來相信並完全倚靠他。許多我所熟識的信徒,因著不能倚靠主,而心思煩擾,良心不安。這些事實給與我屬靈的操練,神就藉此在我心裡喚起一個願望,要在教會和世界面前,擺上一個確據,就是主始終沒有改變。我認為最好的路,莫過於設立一個孤兒院。假如我這個赤貧的人,單憑禱告和信心不向任何人開口,得到供應來建設並維持一個孤兒院,這件事就能在主的祝福之下,堅固神兒女的信心,同時也能把屬靈的真實薦引與未信之人的良心。所以,這個就是設立孤兒院的基本原因。我果然衷心愿意被神使用,來看顧喪失父母的可憐孩子,在神的幫助之下,供給他們今生的需要,我尤其渴望被神所用,培植這些可愛的孤兒,使他們能夠敬畏主,但是工作的前提和主要目的,還是盼望神能因此得到高舉。這些在我看顧之下的孤兒,他們一切的供應,都是從禱告和信心得來的,無論是我或是我的同工,從不向人開口,由此可見,神依然信實可靠,仍舊垂聽禱告。所以三個設立孤兒院的原因,可以說是:(一)神能因此得到榮耀。神既然樂意供給我一切需要,可見倚靠他的必不落空,這樣神兒女的信心就能得到堅固。(二)這些無父無母的孩子得到屬靈的幫助。(三)他們可以得著屬世的益處。"
第五章 耶和華以勒(創世記二十二章廿四節)
神在各方面的供應不只奇妙,而且使人動敬畏之心。慕勒尚未祈求,主就已經答應。早在一八三五年十二月十日,就有一對夫婦甘願獻身於這項工作。他們的靈何等美好,可見於當日的信件:"如果你認為我們適合的話,我們願意獻上自己來為這個未來的孤兒院工作,同時也願意將主所賜給我們的一切傢具等物,捐贈公用。我們不受任何薪金,相信若是主的旨意使用我們,他必定供給我們所有的需要。"
在首批奉獻財物的人中間,有一個貧窮的女裁縫,帶來一百金鎊。他每周所得,平均只有三先令六辨土,而且他的身體十分衰弱。祖母遺留給她將近五百鎊,然而父親是個酒徒,死後欠債甚多。她的兄弟姊妹答應債主,每鎊付還五先令,可是她的良心感覺不安,就私下賠償其它的十五先令。當他未得救的弟兄和兩個姊妹每人送母親五十鎊時,他又覺得自己既是神的孩子,就該加倍敬奉。所以到了那時,他所承繼的遺產已經很少了。但是從這極有限的數目內,他提出一百鎊,奉獻為孤兒院用!慕勒的原則,乃是不管需要如何緊迫,饋贈數目如何巨大,總不急忙接受。因此他先與這個婦人長談,希望她不要操之過急,以致不計算代價,或另具別種動機。經過詳細談話之後,慕勒不能發現他有什麼不純潔的動機在內。婦人的決定,顯然已經經過熟思和考慮。他這樣說:"主耶穌為我流出末滴的血,我豈不應當給他這一百金鎊嗎?"原來這個婦人時常奉獻,許多時候他靜悄悄地將食物、衣著,和別種物質,施捨給貧窮的人。她的饋送超過她的收人,以致她那一點本錢很快地消失。慕勒當然十分躊躇接受他所帶來的,直到他看明是主的愛激勵了她,就只得奉主的名收下,然而像他的主一樣,他稱讚說:"婦人,你的信心是大的!" 要開辦孤兒院,必須有合式的房子,為此有不少專一的禱告獻上。最後租定北威爾遜街六號(No.6 North Wilson Street),而且決定自一八三六年二月三日起開始接受申請,先收女的孤兒,因為她們最是可憐。慕勒雖然在每件小事上都仰望神,但是他承認他從未求主差遣孤兒來院。他以為必定有許多孤兒要求入院,豈料到了所定的日子,即一八三六年四月一日,竟然無人申請。樣樣都齊備了,只是沒有孤兒。他的驚奇難以形容。這使他深深自卑在神面前。當晚整夜地仆倒在神面前搜查他的心,監察他的動機,並且求神光照他,指示他。他被帶到如此謙卑的地步,他能夠從心裡說,假若神能因此得著榮耀,他樂意他的整個計劃完全取消。翌日,收到第一個申請。四月十一日開始接受孤兒,到了五月十八日,院內已經住了二十六個孤兒,每天還有申請送來。第一院成立不久,第二院的路已經開啟,在同一條街的威爾遜街一號租到一間房子,而且神也預備了合宜的保姆。十一月二十八日,第二院正式開幕。有些在第一院內較年長的和能幹的女孩,移到第二院幫助雜務,一則可能節省僱工,二則可以訓練他們幫助別人。到了一八三七年四月八日每院都有三十個孤兒。 慕勒當初不是求神給他一千英鎊嗎?在他的心念中,這件事已經成了,他時常為這筆巨款感謝神,好像他手中已經有了似的。現在他快要出版他的《主之帶領的記述》(Narrative of the Lords Dealings)。他覺得,如果這記述未出版前,不向人募捐,而先有這筆款在手,應當更能榮耀他所事奉的主。因此他多為這事禱告,果然到了六月十五日全數到手。統計禱告的日子,共十八個月零十天。 一八三七年十月,他租定第三所房子,預備收容男孩子,可是鄰居大大反對,不願附近有孤兒院。慕勒謙卑地放棄這所房子。經上說:"若是能行,總要儘力與眾人和睦"(羅十二章十八節)。他相信主必另有安排,不久在一院二院的同一條街上,租到了房屋。 俟一八三八年七月間,慕勒的信心遭遇嚴重的試驗。十二個月前,手中還有七百八十鎊,現在只剩三十九分之一了,即二十鎊而已。只有四個人,慕勒夫婦、克萊克,和另外一位弟兄,知道缺款的情形,他們同心合意地禱告神。慕勒自己見證說:他的信心在當時反而比一年前有巨額在手之時更大,而且這並非幻想,因為供應雖然如此低落,不久就得付出三十鎊。他們還是發出通知,要接收七個孤兒,並預告準備再收五個孩子! 試煉的日子尚未過去。兩個月後,供應低落到必須仰望主每日,甚至每小時,供給眼前的需要。禱告的答覆,似乎神說"我的時候還沒有到"。有許多鎊就需要付出,然而手裡一個辨士都沒有。某日收到四鎊,慕勒想何不留下三鎊準備未來付款?立刻他記起經上的話:"一天的難處一天當就夠了。"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倚靠神,按時發薪,手裡不留分文。這時克萊克受引導,傳了一篇信息,述說亞拉伯罕在創世紀十二章里的行動,特別注意兩個事實,就是當他因信走在神旨意里時,一切順利,當他不信悖逆主時,全數失敗。慕勒聽到這篇信息,不知不覺地應用在自己身上。他得到兩個結論:第一,他不能抄小路或偏行己路,來解救危機,第二,他怎樣蒙恩借著信,榮耀主名,照樣,他也有羞辱主的可能。原來當孤兒院需款甚急之時,他在銀行存有二百二十鎊,是人托他作別的用途的。他最少可以暫時動用,解救目前危急。這種試探非常有力,因為他熟識捐款人,知道他們十分關心孤兒院,他只須向他們稍微解釋窘迫情形,他們必會同意隨他移用。可是他立刻看出,這樣作無異自找出路,而不等候主的拯救。同時也會養成惡習,倚靠自己的謀略,攔阻信心的長大。 當他在急需之時,他拒絕一切可疑的方法,單單仰望神的拯救。在他的禱告中,他述說理由。他有十一個理由,為何神必須、而且必定幫助他:"我向神請願時所持的理由如下:
一,我開始這項工作,是專為神的榮耀,就是要給人一個明證,神既然垂聽禱告,供應孤兒的需要,就證明他是一位永活的神,在今天,神仍然很樂意垂聽禱告。既是這樣,他就必定喜歡賜下供給。 二,神既是"孤兒的父"(詩六十八篇五節),就必定供養他們。 三,我既然為主耶穌的名接待這些孩子,就是在這些孩子身上接待主自己,給他吃,給他穿(可九章三十六,三十七節),因此他必定樂意眷顧。 四,這個工作既為堅固神兒女的信心而有,若神扣住供應,在信心上軟弱的人豈不因此猶豫,相反的,若神繼續供給,他們的信心豈非因而增強。 五,若主扣住供給,許多仇敵就要嗤笑說,我們豈不早就預言這種熱誠終歸烏有嗎? 六,主若不幫助我,很多不夠明白或屬肉體之信徒會替自己辯護說,可以繼續與世界結盟,照舊用不合聖經的方法,來獲取捐款。 七,主知道我是他的孩子,是他所眷憐的,他也知道我不能供養這些孩子,因此他不會讓我長挑此擔而不來幫助我。 八,他必定紀念我的同工們,他們都專心倚靠他。若他扣住供應,他們會生厭倦。 九,他也必定知道,若無供給,我只得遣散這些孩子,使他們從聖經的教訓中退出,重返他們舊時的夥伴中間。十,他要指出人的錯誤說,一件事新興之時可以得到供應,一俟陳舊,就無人過問了。
十一,若他扣住供應,我真不知將如何解釋他在這工作上所賜我無數奇妙的禱告答應,這些答應充足地指示我,這工作是出於神的。" 就是這樣,這位謙卑的聖徒,六十餘年之久,向神呼籲,而得到應允。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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