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電影發展沒必要盲從好萊塢」——我們和數字王國聯合創始人聊了聊 | ICEVE精選
導語: 本文是由未來影像高精尖創新中心舉辦的ICEVE2016(第七屆北京國際先進影像大會暨展覽會)的精華演講及專訪整理而成的系列專題文章,本系列內容涵蓋專家專訪、大會報道、行業紀實等,致力於梳理和提煉ICEVE大會的精華內容並傳播給行業和大眾。
無論是對於中國資本近年來瘋狂地湧入好萊塢,還是對於中國電影產業對「好萊塢模式」的痴迷,數字王國的聯合創始人Scott Ross始終感到不解。對此,他在ICEVE(北京國際先進影像大會暨展覽會)中直言不諱,一針見血地指出了癥結所在。
Scott Ross in ICEVE 2016
Scott Ross的身份不僅是數字王國的聯合創始人,作為盧卡斯影業的首任總經理,他還是帶領全球電影產業進入視覺特效領域的先驅。我上一次採訪Scott Ross是2014年,在那個時候,中國的電影產業方興未艾,註定有如火如荼之勢。當時Scott非常看好中國電影的潛力,但同時他也提醒中國投資商,不要盲目把錢撒入好萊塢的工作室中,掉入前景看似美好的誘人陷阱。然而僅兩年之後,該行業正如他所擔憂的那樣,正朝這個方向全速前進著。
而同時,Scott Ross回到洛杉磯後組建了一支精銳團隊,彙集頂尖的創意人才和科學家,創建了名為Virtuosity的VR(虛擬現實)解決方案公司,來探索解決VR行業的一些關鍵問題:「VR就好比美國高中里的性行為,人人都在談論它,但卻沒人真知道是怎麼弄。」 他這樣描述他們想要解決的問題。
2016年12月,未來影像高精尖創新中心(AICFVE)在北京電影學院正式揭牌。該中心有望成為中國電影業、視覺特效技術和虛擬現實產業的新焦點。在同期舉辦的ICEVE大會上,國內外專業人士詳述了中國電影業的現狀、面對的挑戰與發展戰略。
ICEVE 2016 (第七屆北京國際先進影像大會暨展覽會)
Scott Ross作為AICFVE國際顧問也發表了主題演講,討論三十年來被業內佼佼者所採用的科技手段是如何演化的。不過,他在演講中始終強調,技術只能錦上添花,故事才是一部電影的制勝王牌。在Scott Ross演講之後,我與他共同探討了中國投資者在好萊塢的「錯誤」戰略、如何實現世界級中國大片的目標以及虛擬現實產業的現狀。
關於中國電影產業——為觀眾製作好影片,還是乾脆做個「全球電影播放器」?
Chris Colman(訪問者,下文簡寫為CC):就我所知,AICFVE致力於打造頂尖的研究中心,為中國電影業和虛擬現實產業提供一流的技術指導,引領發展潮流,可以談談你為什麼你會加入其中,出任國際顧問一職嗎?
Scott Ross(受訪者,下文簡寫為SR):原因有很多,這裡我主要就講一點吧。艾靈頓公爵曾經唱過這麼一句歌:「不參與其中,就毫無意義,來吧來吧,放手去做」。我在亞洲待了很久,在中國也生活了有一段時間,我特別擔心亞洲觀眾和中國的業內人士對特效過度崇拜,反而把IP概念、電影的創新和藝術性拋之腦後。所以我想要參與進來,做那個不斷為大家敲響警鐘的人。
我要一直執拗地問大家:「你想用電影講什麼故事?我們為什麼要拍這部電影?沒錯,16K解析度和無比流暢的特效看起來特別酷,可你拍這個片子到底是想講什麼?」也許很少有人這麼問過他們,我無疑是逆流而上;但對這個事,我還是堅持『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態度。因為我相信很多影視技術人士,尤其是中國的業內人士顯然沒有理解電影的精髓所在。CC:還記得2014年我採訪你時,你對中國電影業的發展潛力非常有信心,也考慮過在中國拍電影。後來在深圳召開的SIGGRAPH Asia(國際頂級計算機圖形會議SIGGRAPH 姊妹會議,未來影像高精尖創新中心首席科學家陳寶權擔任該年主席)上,你卻提醒中國投資人不要盲目地循著其他國家的軌跡,往好萊塢的大型工作室大手筆砸錢。儘管如此,投資熱潮仍然沒有消退,看來中國投資商一直都很——
SR:很有侵略性(Aggressively)。
CC:對,很有侵略性。那你會因為這一點推遲在中國的拍攝和投資計劃嗎?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你有沒有感到失望?
SR:我認為中國投資商的犯了一個大錯誤。其實一開始我挺震驚的,中國人這麼有錢;但後來我更驚訝,因為他們和我見過的德國人、沙烏地阿拉伯人、日本人還有韓國人一模一樣,喜歡四處投資,但投的沒一個是『績優股』、『潛力股』。
我弄不懂為什麼會有人願意付十億人民幣,去收購個迪克·克拉克製作公司回來,也搞不清他們的商業戰略。我活到這把歲數,按理說該見識的也都見識過了,可我真搞不懂。或者只是因為我的眼界不夠開闊,又不在萬達董事會供職,所以沒法設身處地從他們的角度考慮。有句老話說得好,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所以我弄不懂。不過身為局外人,我還是堅持認為,他們的投資策略非常有問題。當然,我還是希望最後是我預言錯了。
CC: 官方的說法是,所有投資都是為了加強中國和好萊塢的合作,藉此來發展中國的電影產業,在產業最前沿學習敘事能力,順應世界潮流。然而迄今為止,我們還沒有看到這個美好願景的施行效果。
SR:中國的電影工作者首先得想想,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他們是不是真的想僅僅當一個「全球電影播放器」?要是不想,那他們就應該從觀眾出發,認認真真為中國觀眾拍部像樣的電影。畢竟誰都知道,中國的市場有多大。要是他們真想就簡簡單單當個電影播放器,沒有絲毫創新、主見,那就用不著費這心思。不過問題又來了,你為什麼就只想當個「全球電影播放器」呢?
據時光網(Mtime)報道,2016年引進片有所增加
就我個人經驗而言,中國的這些影業巨頭,不必以西方人的視角來拍他們自己的電影。他們想要拍攝的電影的難道不是描述中國的生活模式嗎?可我聽到的對話卻總是這樣的:「瞧瞧人家美國,之所以能在世界各地進行文化滲透、文化殖民,就是因為他們有好萊塢。我們也想打造個中國的好萊塢,把中華文化發揚光大。」
其實要想做到這一點,真的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而且成功與否取決於西方觀眾能否接受中式敘事手法。如果非要打個賭,那我的答案很明確——接受不了。就拿《人再囧途之泰囧》來說吧,我看了整整五遍,可還是理解不了。這部電影在中國的口碑非常棒,極受中國觀眾追捧,我記得沒錯吧?但對我來說沒有絲毫意義。同理,我們再拿日本的動畫大師宮崎駿先生舉個例子,他大概憑藉《哈爾的移動城堡》在日本甚至亞洲賺了17億人民幣吧,具體我記不太清了。迪士尼公司試圖幫這部作品打開美國市場,不過收效甚微。2013年1月21日,《人再囧途之泰囧》內地票房突破12億大關
這其中會不會存在文化隔閡,導致美國觀眾無法很好地理解這樣優秀的作品?所以我才會想到這個問題:中國想拍出傳播中式生活的世界級大片,西方觀眾能接受得了其中的文化價值觀嗎?導演是打算在電影里多添點西方元素,還是去掉些?我們不妨想想,有哪些在全世界範圍內熱賣的中國電影吧。《功夫熊貓》?沒錯,這片子講的是中國功夫,但實際上還是迪士尼電影,拍出來的壓根不是原汁原味的中華文化。還有《卧虎藏龍》,它雖然有中國片的味道,可更多地還是偏向於港片模式,而香港電影也不能等同於中國電影。
另外,中國的外國電影引進配額日益增多,所以現在台上又擺上了第二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引進片一多,中國的電影發展會不會受影響?一部中國片,要怎樣才能和《阿凡達2》一爭高下?萬達、阿里巴巴和華誼兄弟的董事會裡聊的就是這些問題嗎?如果的確如此,那我真的很想參與其中,一探究竟,因為站在局外來看,我覺得很難做到。
CC:最近一些美國國會參議員擔心,中國在美大肆收購電影公司可能會影響美國電影的發展,導致其成為中國文化輸出的工具,你有所耳聞嗎?
SR:這不是我該關心的問題。我覺得拍電影就已經夠難了,為什麼還要去費勁琢磨電影以外的事情呢?反正我是想像不出馬丁·斯科塞斯和詹姆斯·卡梅隆乖乖聽別人的話,指哪兒打哪兒的場景。而且我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我更希望能建一座橋樑,將拍出一部創新好片的方法引入中國來,使中國電影人拍出首屈一指的電影,給觀眾講好應該講的故事。韓國人已經在行動了,他們富裕階層把子女送往國外的藝術學校,一些韓國電影做的非常不錯。
釜山國際電影節(BUSAN International Film Festival)
CC:你有沒有想過,假如能回到過去,你最希望擁有現在的哪一種電影特技?
SR:其實相比如今,我更喜歡過去的拍攝手段。我特別信奉一句話,「你要是能用照相機拍好一個東西,那就只用照相機。」我到現在仍然很喜歡搞微縮模型,這方面我挺在行的,成就不亞於數字合成。不過在我從業早期的時候,光學合成、分解圖片和找准蒙板線,還有噪音,都是困擾了幾代電影人的大麻煩;直到全面數字化以後才解決。所以如果非要選一個,那麼我選數字化。八十年代初的電影人要是能掌握這項技術就太好了。不過其實不久之後我們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也就用上數字圖像了,儘管當時技術還不夠精細。
殲星艦 (Star Destroyer) 《星戰》系列電影早期微縮模型
千年隼(Millennium Falcon) 《星戰》系列電影早期微縮模型
我還想順著你這個問題,說說另一個話題。一部電影的致勝法寶在於出色的劇本、精彩的情節和優秀的導演,我們過去從不缺乏這三大法寶;雖說時過境遷,但我仍希望如今的電影人也能珍視它們。假如我面前有兩部片子,一個情節有滋有味,特效平平,另一個特效炫酷,情節乏味,那我百分之百看好第一個。眼下製作畫面的難度相對較低,製片人就喜歡加一大串特效,企圖藉此彌補失敗的劇本。要我說,這簡直就是胡來,毫無價值,有時甚至有害無益。喬治·盧卡斯在拍《星球大戰》正傳三部曲時,特效在今天看來是完全不行的,但電影拍得卻很好。再看看前傳三部曲,扯了一大堆特效,畫蛇添足,但是電影本身卻不行。
CC:那計算機視覺預覽和虛擬製作技術,如果放在以前,會對製片人有幫助嗎?
SR:其實這兩種辦法都很棒,通過全局視角,讓導演能把飄渺的創意具象化,正式拍攝時靈活機動,節省時間,效率大幅提高。但另一方面,這也會讓過多的外行有機會介入,胡亂髮號施令,打亂導演的原定設想,要知道過去可沒多少人能接觸到實體模型。我發現好萊塢現在也存在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業餘人士都認為自己的意見最正確。好在雖然有的人一知半解,但有的人還能固執己見,堅持到底,最終一鳴驚人,像我之前的合作夥伴就是後一類人。說實在的,在好萊塢有一個基本技能:你得學會和那些喜歡指手畫腳的投資巨頭打交道。
關於VR產業:雖然蒸蒸日上,卻也困難重重
CC:你為什麼想要建立Virtuosity這家虛擬現實公司?
SR:很多年以前,我去Evans & Sutherland Machines①參觀設備,後來又在國防部看到了多屏設施,當時我對虛擬現實可謂是一見傾心,特別想知道日後它會發展到什麼地步。但我也總是拿這個概念取笑,畢竟它既不完全虛擬,也不完全現實。直到《割草者》②問世,才讓我覺得虛擬現實有可能成為一種新媒體形式。
【標註①:計算機圖形學領域的首創公司,也是世界上第一家用計算機製圖的科技公司。標註②:《割草者 The Lawnmower Man (1992)》,一部講述「虛擬現實」技術的科幻恐怖電影)】
《割草者The Lawnmower Man(1992)》劇照
我退出數字王國之後,就開始思考接下來要做什麼。直到2013年,我才找到新的興趣點。2013年,Magic Leap(美國一家增強現實科技公司)的創始人兼董事長羅尼·阿伯維茨邀請我加入他的團隊,和我談了談他的創業抱負。受他啟發,我發現自己很想把創意構思與虛擬現實結合在一起,所以就開始籌錢創業。一個小團隊,一張桌子(用來做融資演講),一台錄像機,創業之初我們公司一共只有這三樣東西。可惜後來投資商理解不了這項事業,我就只能暫且把這項事業擱置起來。
又過了幾年,奧利弗·斯通和他的兒子找上了我。他們想製作一部虛擬現實作品,又把我介紹給《割草者》的導演布雷特·萊納德。我和他一見如故,後來我們開發了一個我們叫做「故事世界」的創意。這是個平台,可以能讓虛擬現實技術實現商業落地,而同時不受到 頭戴設備公司的控制。使用者通過平台就可進行身臨其境的創作。
想像一下,你在某個大型多人角色扮演遊戲中,能穿名牌,看錶演,演出者還都是才華橫溢的好萊塢世界級巨星。可惜這個點子太超前了,我們缺乏用戶基礎,那些高檔頭戴設備還並沒有過時。當時我們以為,再過幾年,也就是當下,這個新興市場就會飽和;不過現在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CC:那你能概述一下VR技術的現況嗎?
SR:簡單地說,熱火朝天,盛況空前。這一現象在中國尤其明顯,很多政府領導認為VR技術將會是娛樂業的發展重心之一。這一點我也贊同。但我的擔心是,當這一時的興奮勁兒過去,我們正在進入一片如沙漠一般的瓶頸期,我希望我們能夠撐過在沙漠中的這數十個日夜,抵達另一端的目的地,我堅信在那一端會有非常美好的未來在等著我們。我本人對VR深信不疑,但也絕不會滿足於現在的成就,感嘆「我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畢竟VR產業雖然蒸蒸日上,卻也困難重重,危機四伏。
CC: 能說說最大的困難是什麼嗎?
SR:有兩個大麻煩,而且還都不是技術問題;技術困難已經克服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是小菜一碟。其一,市場上還沒有里程碑式的VR應用。所以人們會想,我投資這個到底值不值?成品在哪兒看?我有沒有必要再花時間來看第二次?其二,缺乏變現渠道。如何才能購買VR產品?買來能幹什麼用?所以說,這個產業還不太成型。假如你想佩戴VR頭顯產品,比如HTC Vive或者Oculus Rift,那你必須先配備一台功能強大的電腦。我認為VR產業正處於一個大家都在砍柴挖灶準備生火的時間點——我當然堅信這把火會升起來的,但是不會是明天。
CC:很多人都說,發展VR的關鍵在於讓最好的創作者和電影導演們來用VR製作電影。但目前絕大多數人預測,這項技術手段還不夠成熟。那麼我們何時才能看到那些行業領袖們開始試用AR和VR技術?他們會以什麼方式進入呢?
SR:目前好萊塢的頂級導演都不是試用AR和VR的最佳人選。你想想,一個開慣了勞斯萊斯的人,怎麼會樂意就開一輛小菲亞特?AR和VR目前看來都無利可圖,收益甚微。如果你是史蒂文·斯皮爾伯格、馬丁·斯科塞斯或者詹姆斯·卡梅隆,身在行業巔峰,你會用嗎?不會,對吧。而且,他們肯定對自己慣用的拍攝技術更遊刃有餘。
當年我和斯派克·李在紐約公開辯論時,他說,他絕不用電腦來剪片子,因為他必須要感受到膠片划過手掌的質感。老派的導演都是類似的反應。因此,年輕一代才更有可能成為開拓者。就好比70年代盧卡斯、科波拉那一代作者電影的誕生一樣:這些人是「年輕的獅子」。而至於老傢伙們,他們就是典型的「不可能的,把我的老式米切爾相機拿來,用手持相機我什麼也拍不出來。」所以說自古英雄出少年。CC:也有人說,如果放開VR領域目前「小精尖」的准入規則,讓普通人也參與其中,就會帶來無限的創造力。你同意這種說法嗎?
SR:完全不同意。看看YouTube和早期的Adobe PostScript就知道,當時突然冒出40萬份作品,其中98%都糟糕透頂。試想,如果你給我一把斯特拉迪瓦里③小提琴,又給海菲茲④一把世上最粗製濫造的小提琴,你想聽誰拉奏的曲子?
【標註③:安東尼奧·斯特拉迪瓦里 (Antonio Stradivari,1644~1737),義大利弦樂器製作師,是這個職業中最偉大的一位成員,他的拉丁名字「斯特拉迪瓦里斯」或所寫的「斯特拉得」經常被用於談及他的樂器。標註④:亞莎·海菲茲(Jascha·Heifetz,1901-1987),二十世紀傑出的美籍立陶宛小提琴家,30年代中期後,其演奏水平登峰造極。】
CC:現在就開始擔心VR可能會帶來的危害,會不會太早?
SR:一點也不早。實際上,我們應該時時刻刻都給自己提個醒,否則為時晚矣。我們之所以邀請南加州大學的心理學教授斯基普·里佐加入Virtuosity,就是出於這個考慮。VR會是治療創傷後應激障礙、性功能障礙和帕金森綜合征等疾病的最佳手段,但也可能為人所利用,貽害無窮。行業起步之初,人們就該正視它的副作用,然後予以重點關注,再去解決問題。
CC:哈哈,其實我也這麼希望如此。能說說你最擔心VR的哪一點嗎?
SR:我的好友吉姆·莫里斯拍過一部電影《機器人總動員(Wall-E)》,裡面人人都坐在自動躺椅上,頭戴VR設備,狼吞虎咽,大吃大喝,足有三四百斤重。這是最糟糕的噩夢。
《機器人總動員Wall-E(2008)》里的人類形象
CC:那你覺得我們離那一天還有多遠?
SR:這個嘛,其實我覺得美國人已經差不多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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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tt Ross :未來影像高精尖創新中心國際顧問委員會委員,奧斯卡和艾美獎的評委會成員,數字媒體娛樂產業的先驅,數字視效的開拓者,參與過超過100部經典影片的視效工作。當年正是他帶領著工業光魔走進了數字時代並與詹姆斯·卡梅隆共同創建了數字王國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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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介紹 未來影像高精尖創新中心由北京電影學院聯合國內外高校、研究機構和知名企業建立,是北京市教委認定的北京高校高精尖創新中心。中心的總體任務是創新電影語言體系與表達方式,發展與夯實中國電影學派,構建面向未來影像的藝術與科技融合支撐平台,引進國際頂尖專家,培養若干大師和領軍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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