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了!原來古人踏青是這樣!

都說「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值此清明,一想到要到荒郊野嶺和逝去的親人來一場「心靈的對話」,內心不免生出些許傷感,尤其此時節天氣多陰雨,心上又更添幾分哀愁,遂又胡思亂想到天地生死,白雲蒼狗云云……

我內心正自顧自哀愁著,不想卻正撞上一人。

「我的兒,汝怎如此心不在焉乎?」

我抬頭一看,咦,這人怎麼穿著戲服跑到山裡來了?難道這附近有人在拍戲?

「吾系汝曾曾曾祖父,不是什麼拍戲的。」白髮老頭緩緩開口,打斷了我的幻想。

曾曾曾祖父?難道……這是見鬼了?!

「放肆!汝怎可稱吾為鬼耶?該喚一聲曾太公才是。」白髮老頭皺眉怒斥道,「吾知汝近日正為作文苦惱,故特邀汝與吾回鄉遊玩一番,興許對你的作文有好處。且隨我來吧。」

嘿,這老頭倒是個急脾氣,這不,還不等我拒絕,愣是拉著我的手就往樹上撞。

「哎喲,我不跟你回鄉我還不想死啊!」我掙扎著大聲疾呼。

「到了。」

咦,這不還是剛才那片山那條河那棵樹么?這老頭真不是在錄整蠱節目?我心下正疑惑著,只見遠處浩浩蕩蕩駛來幾輛馬車,瞧那些人的穿著打扮,這,這不是清宮劇里的場景嗎?!

我,我這是穿越了?!

「仁兄,賢弟已有些許疲乏,不如我們稍作歇息再趕路吧。」白衣書生提議道。

「甚好甚好,吾亦正有此意。」

話音剛落,只見車旁的僕從在馬車旁放好了腳凳,兩位書生便在僕從的攙扶下踩著凳下了馬車。

「賢弟們,吾見今日春光明媚,微風輕拂,不如我們曲水流觴,一來玩樂放鬆,二來亦留作紀念,莫要辜負了這大好春光。眾位賢弟意下如何?」

曲水流觴?這不是王羲之的《蘭亭集序》中說到的場景嗎?沒想到我也有這樣的機會能親眼見到這樣一番盛況呢!

《蘭亭集序》

只見這些文雅的書生們在溪流邊挑好位置,命僕從放置好交杌和食案,擺好各類吃食,再行一番謙讓之禮,就各自就坐了。

這交杌就是我們現在說的馬扎,從後漢時期進入中原,歷經數千年,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不僅是古人出行必備,現代人出行也喜歡攜帶這輕便小巧的馬扎。只不過,在古代,交杌只有大戶人家出行才會攜帶,一般人家是無法擁有這種「奢侈品」的。所以呀,只看這交杌,就知道這些書生都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呀。

不過,說是曲水流觴,但這觴早在漢晉之後就消失了,這些公子放入溪中的是當時比較流行的錫制酒杯。由坐在溪水上游的人將酒杯斟滿,放入溪中,任其自流,酒杯停留在誰的面前,誰就要賦詩一首,否則就要罰酒一杯,再行斟滿,順水自流。

相比現代人吆三喝五的划拳罰酒,這古人的玩法不僅有趣,還文雅,不禁令人感嘆,這才是真正的「城會玩」啊!

這好不容易急中生智做出的詩可不能浪費呀,總得記下來才是,不然也不會有聞名天下的《蘭亭集序》了。但古人的筆墨紙硯比不得今日的文具小巧實用,那他們是怎麼攜帶的呢?

別急,你且看。

就在這些書生開開心心地玩耍起來的時候,同行的書童們也沒閑著,他們早就從馬車上拿來了隨車攜帶的「途利」,席地而坐於自家公子旁,隨時記錄下公子們的佳作。

清·紫檀木旅行文具箱

途利,顧名思義就是旅途便利之用,說白了就是古人行走的書房。別看這途利小,但五臟俱全,裡面可放置毛筆、水丞、印章、臂擱、筆筒、墨床、鎮紙、裁刀等,凡是創作必須的,一應俱全。同交杌一樣,這途利也是貴族的標誌,且根據製作材料的不同,途利也有個高下之分。你看,這些公子哥的途利,有紫檀木的、掐絲琺琅的、紫漆描金的,可謂奢華之至。

清·黑漆地識文描金長方套箱

玩了一陣,眾人也有些厭倦了,於是又有人提議放風箏。

通過前文所述你們也發現了,這些公子們的東西從來都是極盡奢華之事,這風箏亦不例外,他們手中的風箏可不是紙糊的,而是絲綢粘成的,只不過這絲綢的不太容易寫字罷了。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放風箏的熱情。待各人將各自的憂懼寫上風箏後,為首的一位公子一聲令下,眾人齊齊放飛手中的風箏。正如寇準在《紙鳶》中所寫:「碧落秋方靜,騰空力尚微。清風如可托,終共白雲飛。」

望著蒼穹之下紛飛的紙鳶,彷彿眾人的苦惱、憂慮真的被天空吞食,隨風而逝。不一會,眾人又紛紛拿出小剪子,將風箏的線剪斷。

「這就叫斷鳶去晦,憂慮放出去了還要剪斷,讓它再也不能回來。」不愧是我的曾曾曾祖父,一下就看出我的疑惑。

「好了,天色不早了,吾見汝心緒已定,況時辰已到,汝回去吧。」

啊?這?我還沒玩夠呢!

嘿,這老頭真是個急脾氣,這不,又不等我抗議,一記飛腳就把我踹回了現實。得,見識了古人的踏青,吾這一腳也不白挨!

誒?我怎麼也吾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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