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早熟且無處了解的性和那些記憶中所謂的『壞女孩』（下）

子曰：食，色，性也。

人們也常說：溫飽而思淫慾。

其實我是想引用一句古文。但對不起，原文，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但大概意思是說：小孩子的陰莖常常勃起，但並不是因為他有慾望，而是因為先天健康的孩子體力充沛，精力旺盛，此乃人之天性，不可以認為是邪惡的！

而且中國的主流思想之一的儒家思想的起源，據說也源於性。

古代戰國時期，齊國在都城臨淄建立了稷下學宮。稷下學宮是我國建立的最早的集教育、政治、學術等功能為一體的「高等教育」大學堂。在稷下學宮中，把有了性衝動、性慾望的成年男子集中起來，統一教授基本的性交配規則和交配禮儀。就是在男子成年禮中性交配是其中不可少的重要部分之一。

形成了穩定的體系之後，負責掌管男女兩性關係的協調與社會秩序的協調這份工作的官員，稱之為司徒。據《周禮》所記述，「地官司徒」和「春官宗伯」是執掌禮樂教化的兩大職官系統。司徒是教民治民之官。

司徒中從事男女兩性協調的職業名稱叫儒，引自《漢書·藝文志·諸子略》儒家者流，蓋出於司徒之官。助人君，順陰陽，明教化者也。

就好比司徒是教育部門人員統稱，儒是生理衛生課的老師。

而我之所以厭惡所謂的『壞女孩』，大概是因為那個時候的我，理論知識懂得太多，而實踐經驗又太少的原因。

我沒有任何立場去指責她們的所作所為，她們有她們的生活，她們有她們的被逼無奈。所以，不在乎能否被知道，我現在想對那些曾經被我心裡暗暗瞧不起的女孩兒們，說聲抱歉。只願你們一切都好！

而我又是從什麼渠道得到，性知識的呢？讓我回憶一下應該從哪裡說起。

好像五歲之前，我經常在母親的帶領下去汽車廠的職工澡堂洗澡。那個時候，不是家家都有熱水沖淋浴。而要痛痛快快的洗個澡，唯一的選擇就是去澡堂。那種隨意穿梭在女澡堂子，可以眼見無數裸女，毫無忌憚也不會被道德所指責，光明正大耍流氓的感覺，我已經完全沒有印象了。好可惜呀！

而五歲又像是一條分界線，我記得五歲以後就再也沒進過女澡堂，都是被爸爸，或是其他叔叔，舅舅領進男澡堂洗澡。

又過了一些年，大概在二年級還是三年級時，也就是九歲或者十歲這年紀。有一天，我和媽媽坐公交車，旁邊一個大概五六歲的孩子問他媽媽到：媽媽，我是哪兒來的呀？

他媽媽說道：你呀！你是爸爸媽媽從垃圾桶里撿來的呀！

看著那個「無知的」孩子母親，一臉認真的編瞎話，糊弄一個年齡比我小又一臉認真的好奇寶寶，我天真的認為她一定也不知道正確的答案！我身為一個已經上了小學的大孩子，正義感跟使命感立即爆表，走上前去對那個寶寶說到：

不對，你媽媽跟你說的是不對的。你是從哪兒來的呢？其實是你的母親生出了你！在這個過程中男性提供精子，女性提供卵子，而精子跟卵子在女性的子宮內遇到後，結合形成受精卵。受精卵在子宮內慢慢的分裂成長，在一整個孕期之後，再由母體女性分娩，產下新生個體，也就是生寶寶。你就是被你媽媽從子宮中生出來的！

這一段話，我說的十分的大聲、緩慢、嚴肅和認真。因為其實當時的我也不明白這段話是什麼意思？這是昨天晚上在家裡中央電視台一擋科普節目播出時說的話，介紹的是，人類以及其他哺乳類動物繁育新生個體的過程。

當時的我認為，中央電視台播出的節目一定不會是錯的吧！大大的聲音幾乎讓整輛公交車上的人都聽到了我的發言。我對自己的表現非常滿意，心裡充滿傲嬌，那個好奇小寶寶的疑問一定已經被我解決了，而他的媽媽也知道了正確答案，我真是棒棒噠！

可事情往往出乎我的意料，我的正確答案並沒有給我帶來表揚，那個寶寶的母親沉默了，可我媽爆發了，總之這件事情的最後結局，是我不知為何就挨了一頓揍。

好吧，我是被從垃圾堆里撿來的，所有的孩子都是從垃圾堆里撿來的。

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學校突然開了一門新課，課程的名字就做《生理衛生知識》。其實，這門課主要就是講初級性知識，女生離開男生上半節，之後男生離開女生上半節課。可是現在我完全不記得這門課程的內容。唯有課後給全班女生髮的衛生巾，被幾個特別淘氣的男生在班級的牆上貼字的畫面。

當時的我們班裡的男生對女孩的身體好奇嗎？一點兒都不！其實在那個時候，我們班裡的很多男生都一起看過AV片。AV片Adult Video，中文翻譯成人視頻。在那個還是錄像帶的年代，主力AV片，都來自於歐美國家。每個家裡的爸爸都會有幾本兒存貨。我們班裡的足球隊，人人都提供過片源還有播放場地。

那時候做這些事都是偷偷摸摸的，生怕各自的老爸發現，也有被發現的，反正被發現的小夥伴難免又遭到各自老爸的各種毒打。而且爸爸們一般都不會有任何理由，可能也不會跟孩子交流這件難為情的事，直接就打就完了。

順嘴插句題外話，由於我最早接觸的幾乎全是歐美成人視頻，後來即使是看了不少日系片源，其中的AV男優也是日本人中的某方面精英人群。所以我在很長一段時間，或者說是在我有較為豐富的實踐經驗之前，我對我自己的陰莖尺寸，都是自卑的，有時還會想難道是我發育不良？感覺自己的小雞雞好小啊！後來才漸漸發現原來自己是大器晚成（知）的類型。

我上小學那時候有一部非常經典的漫畫名叫《足球小將》，所以所有的孩子都瘋狂地喜歡玩足球。

時候我們班級的足球隊，幾乎就是學校的校隊，主力除了一個前鋒隊員別的班級的以外，剩下所有的主力都產生在我們班裡，整個校隊除十六七個人，我們班就佔了十個名額，不是因為走後門兒的關係，確實是實力的原因。而我們這個球隊小團體，也是偷偷看AV片兒的小團體。大概四年級下半學期？還是剛剛五年級的時候？反正就是在那個時間段，我們看片兒小團體就已經都把各自家裡老爸們的珍藏錄像帶全部都看了個遍。

於是又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小學六年級的一天，剛剛結束了一天的校足隊訓練，那個不是我班的主力前鋒，偷偷摸摸的跑過來對我們說：哎！哥們兒已經是個大人了！

大人了？不知道當時別的人怎麼想，反正我的想法是，這傢伙不是已經和女的睡過了？那還真是大人了！

然後就看他繼續一臉賊笑的說到：昨天我在家裡找到了一盤錄像帶，奇怪的是上面什麼都沒有，於是我就好奇裡面的內容到底是什麼？看了裡面的內容原來是傳說中的頂級片，上來兩個人就就是全裸的……，所以昨天哥們兒看過片之後，哥們兒就是大人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記得當時我們班的校（看）隊（片）小團體，誰都沒有說破。只是給了他一個，嗯！你說的對，你已經是一個大人了的答案。但其實我們事後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對他是充滿鄙視的，如果按照他的標準那我們這幫人不早，都已經算是大人了嗎？呵呵！

再之後，黃色錄像帶漸漸地被它的接替者，黃色光碟簡稱黃盤所取代。我初中的時候，大概的時間段就是1997年以後電腦漸漸的出現在我的生活里，那時候沒有普及互聯網，但是家用電腦已經悄悄地出現在條件較好的同學家裡。

現在還有多少人從純DOS系統開始接觸的電腦？就是那種電腦打開以後沒有任何畫面，人跟電腦的交流通過一條條英文指令進行的。例如，你想要安裝一個遊戲到電腦里玩，大概要輸入這樣的指令：

輸入dir/回車，查看目錄下內容，然後看看有沒有install或者setup，再輸入指令install（setup）/回車，就是把這個遊戲安裝到C盤目錄下，安裝結束後，輸入c:/回車，進入C盤目錄下，輸入dir/回車，查案目錄下內容，找到可執行文件，輸入play XXX/回車，打開執行文件開始遊戲。

年代實在太久了，而且我只用了很短的一段時間DOS，所以如果我描述的不全面，又或者有錯誤請不要太較真。

等我自己有了第一台電腦之後，那時候的長春只有紅旗街某商場集中販賣於電腦有關的商品。每到周末我都會去那兒轉轉。給電腦加個小硬體，買幾張遊戲光碟、電影電視劇光碟，或者什麼都不買只是去看有什麼新的想要的東西。

而那些普通的光碟只要兩三塊錢，但是所有賣光碟的老闆，都會有一些壓箱底兒的東西——黃（情）色光碟。每當一個或是一幫男生去賣光碟的時候，他們都會小心翼翼的從某個暗格里抽出幾張，和錄像帶一樣，這些光碟往往上面什麼幾號都沒有，可是這些黃盤的價格往往都達到了八到十塊錢，比普通的光碟貴上好幾倍。

由於零花錢實在有限，那時候我們的看片小團伙，常常一起行動，你買兩張，我買三張，之後各自回家看完再相互交換，簡直就是早期的共享經濟呀！

再往後，網路時代到來了，我的記憶線里我上小學六年級，就是九六年的時候那時候長春有了第一家網吧（單機遊戲鏈接區域網的電腦房很早就有了，反正我上小學三四年級的時候就有了）。

長春第一家網吧十六塊錢一個小時，那時候也沒有人知道使用互聯網究竟能做什麼？我還好奇地花了八塊錢，上了半個小時，可是好像也什麼都沒有干。初二的時候我申請了第一個QQ號，那時的QQ號還都是六位，這要是留到了現在六月QQ號可真是得值點銀子了。

而真正互聯網進入長春的個人家庭之中，大概是在高中的時候，好像是零二年零三年的樣子。那個時候的家庭上網，要用電話線接入，帶寬十分的有限，所以有一段時間，不管是為了玩網路遊戲，還是為了在網吧里下載黃片看，十塊八塊包夜，成了很多年輕孩子們的不二選擇。

記得那些小網吧里的樣子，三五個同學從晚上十點玩兒到第二天早上八點，一起打網遊，一起找片源，一起吃泡麵。每到半夜的時候，不知是誰突然一聲大叫：

誰他媽的又下片呢？老子剛才pk被人幹了。

老闆，來碗面，辣的、加根腸、打個蛋。

…… …… …… ……

說實話，我絕對是長春最早接觸互聯網的那批人，可是我的印象里，沒有人告訴我們網路能幹什麼？而我們自己摸索的一件件網路可以做的事情，好像還真沒有什麼可以稱之為正事，有用的功能。現在我們每天的購物、社交、工作等等，可以說，衣食住行幾乎都離不開手機和互聯網。

現在的我們這代人的老爸老媽們，也上微信，看新聞，網上購物，也在慢慢學習如何上網。現在沒有人覺得上網是件壞事，或者是玩物喪志，不務正業，浪費時間了。

而那時候所有的家長大概都反對孩子們上網，所有去上網的孩子（成人），都是『壞』的，是的對於我們這代人接觸和最開始使用互聯網，確實是絕大多是都是玩網路遊戲，看黃色影片。

那時候的網上確實沒有其他的可選內容了啊，不要對那時候總去網吧的我們這代人有偏見，我們其實沒有多麼壞，而且不可救藥。現在人人都在上網啊？！所以有的時候，有些事情，並不是隨著你們的主觀意識而被決定的，當初你們深惡痛絕的網路你們現在天天都離不開了。

中國人自古講究含蓄，很多事情羞於啟齒，不能直來直去的解釋和表達。於是就導致了我們這代人，很多的時候其實是缺乏去通過正常的渠道去接觸和了解有關於性的知識。但是，年輕人對性的探索和渴望，是被天性驅使所致，無關對錯。而正是家長的偏見和不溝通和不解釋，才導致我們這代很大一部分人好久之後才明白，甚至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間節點。

普及些知識，一般的孩子性別啟蒙期有早有晚，大多數都在十到十四歲之間，也就是剛剛開始明白什麼是男女有別的時候。

這段時間，男孩站著上廁所，偶然發現女孩上廁所蹲著，女孩發現小男孩站著上廁所。偶然的身體接觸男孩發現女孩沒有『小雞雞』，女孩發現男孩的下半身比自己多了一小條肉，那些男孩叫那做『雞雞』。就是這樣一點一滴小小的細節，讓男孩兒明白我和女孩兒是不同的，也讓女孩兒明白原來男孩兒和我是不同的。

在國外，無論是歐洲美洲，還是日本等亞洲國家，他們都會在這個年紀，引導孩子們區分自己的性別。據我所知日本的小學只有一種款式的書包，分成黑紅兩種顏色，所有的男生都只背黑色的書包，而所有的女生都只背紅色的書包。歐美國家大多數都是爸爸給兒子，媽媽給女兒，以談心的方式告訴孩子們：你們可能發現了一些什麼有興趣的事情，然後講解男女有別。

跑偏的太多，有的沒的說了一大堆，現在強行拉回來。我為什麼厭惡所謂的那些『壞女孩』？

當我發現男女之別的時候，家長們羞於給我一個正常明白其中情況的渠道，那時候的孩子們都漸漸發現了一些什麼。但是家長們也都差不多，所以男孩和女孩就漸漸分成了各自不同的團體，那時候小男孩和小女孩玩在一塊兒，就會被其他的孩子們嘲笑。

比如說誰誰和誰誰倆人好了，誰誰和誰誰處朋友了。而往往多數的孩子們，也會因為這種冷壓力就再也不和異性小朋友一起玩耍了。

所以那些『壞女孩』們和異性的親密接觸表現，讓我感覺不舒服。其實我腦補了一些限制級的畫面，就是因為我過早而錯誤的接觸到了與性有關的太多的信息，真不知道是當時是感到羞恥，還是對於那些男孩（人）們的羨慕嫉妒恨，反正我是不爽的。

不要以為不和異性接觸是一件好事，在形成性別啟蒙認知的時候，也是絕大多數人同時形成性取向的過程。

性取向就不用過多解釋了，同性戀，到今天為止依然是心理學和生理學上，從來未被治癒過的不治之症。就是說從來沒有一例，同性戀者被用任何的方式改變成異性戀，不禁感嘆，彎的只能彎下去，永遠都不會背擼直。

而因為在形成性取向的時期被耽誤了，好多本來可以形成普通多數人取向的我們這代八零後，變成了同性戀者或者是雙性戀者。我並沒有覺得性取向和多數人不同是不好或不對的，可是家長們又往往覺得有辱門庭。甚至我知道我的兩個大學同學，男的是男同性戀者，女的是女同性戀者，雙方為了隱瞞家裡兩個人領證結婚，然後互相不干預對方的生活。

但可是，親愛的爸爸媽媽們，其實並不是他們的錯，這就像是個養成遊戲，孩子們是你們的收成，可你們沒有當好合格的園丁，也就不要怪種子發芽後沒有長成到你們預期的樣子。

還好雖有諸多艱難險阻，我還是正常的成長了起來。

沒有抱怨和批判，只是希望天下人皆做自己喜歡的自己，如張國榮那樣：我就是我，是不一樣的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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