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翁傳(二十二)各奔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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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各奔前程
中午,做了一早上噩夢的周樂之急吼吼地跑來找王業浩,進門也顧不上行禮,直接就說:「大人,咱們還是趕緊回廣州吧,找乾坤鏡要緊啊!」
「先生莫急,此事本官已有計較。」王業浩不疾不徐地說,「本官尚有公務在身,當回京復命,無法與先生同行。此地離廣府已是萬里之遙,先生若孤身前往,恐多有險阻。本官欲遣劉釗、王知二人同去,以照顧先生起居。想來先生業已知曉,劉釗雖稱家丁,實乃錦衣衛,此番前去,定能護得先生周全。」
周樂之沒想到對方這麼痛快就答應了,還幫自己配備了跟班和保鏢,心裡不禁有些感動,「看來這狗官還是挺夠意思的嘛,有妞主動謙讓,有麻煩主動幫忙,以前是有點錯怪他了。」不過感動歸感動,當務之急還是趕緊回廣州,周樂之接著說道:「多謝大人安排,那咱們今天就動身嗎?」
「也好,本官已知會過他二人,等收拾妥當即可啟程。」王業浩似乎又有些不舍地說,「想來本官與先生相遇,也可說是一段奇緣。此去廣府,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沒事,等找到了乾坤鏡,我嗖一下就能到京城了。」周樂之對本時空的交通速度實在不敢恭維,等找到了蟲洞,還是穿回現代,打個飛的去北京吧。
「真神乎其技也,待先生回來,本官當遍邀京城花魁,為先生洗塵。」
「好好好,一言為定啊!」周樂之雖兩次採花未遂,但依然十分執著。
「本官還有一事想請教先生。」王業浩湊過身子,低聲問道,「此前先生查生死簿,說信王登基之事,可當真?」
「那必須當真啊!」周樂之說得很有自信,一副盡在掌握的表情。
「先生既有斷言,本官當然是信的,只是此去相隔萬里,朝局瞬息萬變,先生可有錦囊教我?」
周樂之掏出密碼本看了看,說道:「也就是八月份的事,還有兩個月吧。然後魏公公就麻煩了,到十二月就得玩完,之後閹黨也會被一鍋端。」
二人正聊著,王良來報,說魏姑娘已收拾妥當,準備啟程,想來向老爺道別。王業浩點點頭,說道:「好,讓她進來吧。」
魏漪進得門來,見周樂之也在,想起昨晚的種種,頓時面頰羞得通紅,立在堂下不知所措。周樂之見她換了男裝,更顯出一股颯爽的英氣,不禁好感度大增,沒心沒肺地主動打趣道:「喲,魏姑娘,玩cosplay嗎?」
王業浩看出氣氛不對,趕緊來打圓場:「二位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昨日周先生對姑娘多有唐突,本官代他給姑娘賠個不是。正所謂行大事者不拘小節,還望魏姑娘不要掛在心上。」
「王大人說的什麼話,當是魏漪賠不是才對。」魏漪聽王業浩這麼一說,也沒了脾氣,向周樂之拱手一禮,「周先生,魏漪昨日多有得罪了。」
「沒事沒事,這麼快就要走啊?」周樂之一臉的不舍。
魏漪不願理他,而是轉向王業浩說道,「此番全賴大人庇護,大恩不言謝,小女唯有力拒閹賊,保山門正氣,方不負大人信賴。」
「好!」王業浩顯出一副很欣慰的樣子,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對魏漪說道,「如今閹賊勢大,我等行事務須謹慎,還請魏姑娘暫且瞞得本官名號。」
「魏漪明白,只是師太秉性耿直,輕易不願受人恩惠,若是問起大人所贈銀兩,不知以何指代?」
王業浩思索片刻,說道:「姑娘便說是東林舊人,爐石先生的東翁吧。」
王業浩覺得所謂「仙人」還是太過招搖,便自作主張改成了「先生」,料想周樂之應該也不會反對。周樂之聽了這個表述,主動上來認領身份:「哈哈,那個爐石先生就是我,爐是香爐的爐,石是石頭的石。不過我覺得叫』爐石先生的東翁』太拗口了,不如就直接簡稱叫』石翁』吧。」
「如此亦可。」王業浩並不反對。
道別後,魏漪取了周知府開好的官憑路引,在驛站挑了匹快馬,帶上王業浩贈予的五百兩銀子,一路向北,絕塵而去。
周樂之這邊要準備的東西不多。電棒撿回來時差不多已經沒電了,在本時空連個威懾作用都起不到,不過周樂之覺得還是有必要帶上,畢竟只要找回蟲洞就能充電了。葫蘆太佔地方,就不帶了,周樂之已經把裡面的藥片重新打包,放在了衣物包里。密碼本自然是不能離身的,以後還得經常複習。耐克鞋也不知是不是發酵了,越來越臭,周樂之覺得穿布鞋問題也不大,就決定先寄存。兩個丫鬟雖然質量不高,但是總比沒有強。可是這次回廣州關鍵是要一個快,帶著她們實在不方便,周樂之只好忍痛割愛。不過臨別時,周樂之還是飽含深情地對她們說:「志玲,結衣,你們要是懷上了,我會負責的!」
臨行前,王業浩單獨找來劉釗面授機宜:「此去路過紹興,給舍弟帶個話,就說二伯承不了爵位了,想辦法讓他們閉嘴。務必親口傳到,不可留下字據。」
「屬下明白。」
「待到了廣府,若尋得寶物,你先設法將其扣下,不可交與那粗坯,等帶回京城再做計較。若此人暴起,想你也有辦法讓他聽話。」王業浩用極低的聲音作出關鍵指示,生怕周樂之有隔牆聽音的本事。
「大人放心,咱錦衣衛的秘葯可不是空得的名號。」劉釗答道。
「注意分寸,務必保他性命。若有情況,可用你們的密線,將消息傳到我四叔處。」王業浩點點頭表示滿意,然後又問道:「以你在京中的人脈,可認得些風水異士?須知根底,莫要招搖撞騙之輩。」
劉釗想了想,說道:「倒是有一位同宗兄弟,也在錦衣衛當差,叫劉鎩,祖輩起便是幫人看陰宅的,據說頗有些實學。不知大人有何用處?」
「好,你且寫個引薦的條子。」王業浩並沒有說明用意。劉釗知道規矩,也就不再細究。
下午,周樂之三人便分出一條隨行的小船,沿原路返回。兩岸風光依舊,但周樂之已沒有了賞玩的心情,只恨這水路走得太慢。劉釗聽到他的抱怨,出來解釋:「驛馬雖能日行二三百里,但須騎術精熟,先生怕是會吃不消。若雇車,晚上還得打尖住店,而水路只需艄公輪換,便可日夜兼程,況且咱們人少船輕,總得來說比坐車還快些。」
聽劉釗這麼一說,周樂之也沒了辦法,只能終日坐在船頭,擺出一副望眼欲穿的樣子。直到有一天,周樂之突然靈光一閃,回到艙里找來紙筆寫寫畫畫了半天,然後信心滿滿地對劉釗說:「你看,我準備給船加兩個明輪,通過人力腳踩,可以加速!在公園裡有很多類似的腳踏船。我計算過,效率應該還可以。」
劉釗聽得一頭霧水,看著滿紙的鬼畫符,撓撓頭說:「先生的符咒,在下好像看不懂啊。」
「這張是計算過程,後面幾頁是三視圖。」周樂之耐心地解釋道,「就是正面看,上面看,側面看。好久沒畫了,不過意思應該錯不了,怎麼樣,很形象吧?要不你找個木匠來,我跟他解釋。」
劉釗心想木匠怕是更看不懂吧,只好一臉疑惑地說:「先生此物,可日行千里?」
「不行。」
「百里?」
「夠嗆。」
「那算了,我們明天就到杭州了,先生要是心急,我讓艄公們劃快些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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