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真相時代:謠言可畏
2017年8月8日21時19分,四川九寨溝發生七級地震。
地震後,社會各界的救援力量立即展開,但是還有一樣東西也隨之擴散,那就是謠言。
地震的發生已經讓人感覺到心慌,而謠言的攪局,讓民眾的神經綳得更緊,更深的恐懼在人群中不斷擴散。
「後真相」一詞當前成為了西方學者熱議的話題,德國語言協會還將這個詞評為德國2016年度熱詞。過去一年,德國總理默克爾曾多次提及這個詞。她說:「我們生在『後真相』時代,也就是說,人們所感興趣的不是客觀事實,而是自己的主觀感受。」
牛津字典2016年11月22日宣布,「後真相」(post-truth)是其年度詞。
牛津字典把「後真相」定義為「訴諸情感及個人信念,較客觀事實更能影響民意」。詞典編輯表示,在「特朗普」當選美國總統以及英國脫歐的大背景之下,「後真相」一詞的使用率急遽上升2000%
在西方社會,人們往往把「後真相」與政治聯繫在一起,往往來揭露政客們通過帶有蒙蔽性的語句來打動民眾這一虛偽現象,其實民眾這一心理不僅在政治生活中被利用,在日常生活中,民眾也存在著這樣的心理,民眾往往遵從自己的主觀意願,而不去思考何為客觀事實,謠言也因此獲得了生存和發展的空間。
在社會生活中,民眾似乎喜歡接受比較壞的結果,對於某些事情,他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例如在今年上半年發生在四川瀘州的太伏中學學生死亡事件當中,其實在網路流傳的眾多版本中已經出現了各式各樣的漏洞,但依舊被網友瘋傳。先不說反對聲,只要有人站出來對其中的某個細節進行質疑,就會有大批人過來用各種語言來反駁你的質疑,似乎他們掌握了真理,他們擁有了絕對的話語權。
當法醫出來解釋的時候,他們沒有相信科學,當政府出來公布調查結果的時候,他們沒有相信政府,當網路上來源未知的消息出現時,他們卻選擇了信任。
我記得我問過一個自稱是當地人的網友,他在網上轉發了各種消息,甚至拿著自己的性命去擔保,但是當我問他去現場看過嗎?他回答沒有。我問他手上的信息的來源,他說網上看到的。我問他這些信息是否真實,他說當然是真的,當地人發的,怎麼會是假的。一個「當地人」勝過了所有機構。
最後死者爺爺站了出來,真相大白,留守兒童很少在自己的父母身邊,與家人存在著代溝,學習壓力大,最終因抑鬱跳樓自殺。真相出來了,前幾日還義憤填膺的「當地人」瞬間在網路上蒸發了。最後經調查,在網上推波助瀾都是些不法分子,甚至有境外敵對勢力的干涉,而這些無知的「當地人」差點就成了炮灰,這麼做值嗎?
也有很多人在疑問為什麼在這個信息傳播發達的時代,謠言會跑得比真相還快?
首先,每個人都存在著八卦的心理,八卦是一個社會人所共有的特性,不管發生什麼,人們首先會往嚴重的方向去思考,唯恐天下不亂,彷彿這樣會讓自己感到刺激。有些消息一旦放出來,人們總會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和「湊熱鬧」的心態,他們不僅選擇了相信,也選擇了為謠言傳播。
其次,官方的回應速度和回應態度,也會對謠言的傳播造成一定的影響,在太伏事件中,政府遲到的回應,給了謠言充足的散播時間,而公信力不高的政府即使在公布結果後,也未必得到大多數人的信任。
再者,民智未完全開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我現在還會在父母的朋友圈裡看到「xx地昨天傍晚的天空驚現一條巨龍」類似的信息,文化水平較低的公民在對待一些帶有傳奇色彩和貼近生活的謠言中比較容易相信,例如「注水蟹」的謠言,闢謠的聲音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依舊抵擋不住民眾對謠言的信任,因為螃蟹是食物,對人很重要,在關於食物的不利消息中,人們往往選擇了相信。
在當今社會,雖說教育的普及程度已經非常高了,但是這並不意味著科學的普及程度就很高,在每一次謠言的傳播中,都不乏年輕人參與的身影,例如這次九寨溝地震中,關於「地震雲」的謠言,現在網路這麼發達,對於地震雲是否屬實,各百科網站都有解釋,而又有多少人在看了有關「地震雲」的消息後選擇去查證呢?對於自身未了解的領域,大多數人選擇自己已經看到的說法,而不是查證該說法是否準確,作為接受過教育,起碼不是文盲的年輕人來說,這點科學態度還是極其缺乏的,我認為這也是民智沒有開啟的表現。
在有關地震的謠言被闢謠後曾有媒體打出了這樣的一個標題《後真相時代,九寨溝地震謠言沒有跑贏事實》,是的,謠言最後是破滅了,可是因為謠言造成的影響就此消失了嗎?謠言終究會被消滅,但其從發生到消滅這一過程中給社會帶來的危害是值得我們重視的,有時候是非常可怕的。 我們不僅要關注事實是否戰勝了謠言,也要關注謠言給社會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如何讓謠言在發出來的那一刻就被制止,這才是我們需要努力完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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