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劉天昭

少有的只是因為情緒,想要記下幾筆。

喜歡看她的短句子、小段落,透著靈氣,沒有做作。或者這麼說好了,那麼短的句子,就是給你展示思考與野望,斷論或者破壞一切的。然後會感嘆,那背後凝結了多少努力,努力剋制。但一看長文章就完了,一直掉在情緒里,一個坑接一個坑。這些坑可能是她故意製造的,但我因此失去了自己的情緒,準確說是平靜和愉悅,變得煩躁:我怎麼凈看到一個人的聰明勁兒了?

所以從《出神》到《毫無必要的熱情》,隨筆都是我討厭的部分。我既沒有得到作者,也沒有得到自己。這彷彿是大作才有的威風,讓人彆扭難過不舒服,然後思考和客觀。也不是,像看一場賣力的馬戲,它演它的,我看我的,它不理我,我也不想近親。但總在這樣的情況下,想恨恨罵一句:傻逼。

又不想讚歎她能帶來的啟迪,讓你打開視野,認識寫作的可能。本來也不覺得創造有一種不同於不創造的牛逼,更不想拿它說事兒,更何況,所有創造的快樂,創造者早就摟走了。可能就是一種與我無關,一種與作者不媚俗的態度和實質都無關的與我無關。但又失去了對陌生人的友善,生出一種戒備。在戒備里看著自己以前多想讓朋友去看看《出神》。

好像文學需要智力才能攀登,我於是看不見這種美。或者應該懊惱自己的無能?我更願意說一句俏皮話:以前是真的出神,現在發現那熱情毫無必要。

但看著自己寫下的這些,十分難過。不是一種分手式的難過,沒有悔恨。是厭惡自己又要接受它的那種難過——把這樣的情緒寫出來,輕浮,無法診斷這情緒的準確,便有了可能傷害別人還無法挽救的活該;卻仍是要吐槽,一任任性。歡樂很結實,因為自信滿滿和得意洋洋,可心虛的時候,一不留神就進入自掘墳墓的哀愁。表達都罩上了這樣的氣氛。

無路可逃,懷疑對文字的虔敬和當下的細膩。更像是離開了雲端,便心生妒意。

在拿捏姿態的同時,想整理衣衫,結束無謂的喟嘆。直覺與理性都摔在這裡,反思和斷定還遙遙無期。沒人給我審判美的權力,又無法被奪走這最大的權力。我需要時間,才能給它一個標籤,它是我的能力,和劉天昭的文字。必須承認的是,我極少記錄自己的情緒,也極少陷入這樣的難堪。如果這是文學的功效,那顯然,在我的世界裡,劉天昭是個偉人。

最後說一句,她的詩真的美。這是我不知自信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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