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影響了莫奈、塞尚和梵高?

愛德華·馬奈(1832年1月23日- 1883年)印象主義的奠基人之一,受到日本浮世繪及西班牙畫風的影響,捨棄傳統繪畫的中間色調,將繪畫從追求三元次立體空間的傳統束縛中解放出來,朝二元次的平面創作邁出革命性的一大步。他的藝術革新精神影響了莫奈、塞尚、梵高等一眾畫家,進而將繪畫帶入現代主義。


李子酒 73.6x50.2cm 布面油畫 1878

長久以來,西方藝術史中的女性形象都是以宗教、神話題材為主。繼承古希臘、羅馬的傳統,要麼是優雅、莊嚴、永恆的女神,要麼是貞潔、端莊、順從的女性,皆是符合當時男性社會對女人理想化的要求,但這到了19世紀時,已經不那麼真實了,你如何能讓藝術家永不睜眼看現實。

在這樣的現實背景下,馬奈的《奧林匹亞》和《草地上的午餐》橫空出世。

奧林匹亞,這一古希臘聖地,學院派藝術家所遵循的正是源自古希臘時期的美學標準。因此,這一世俗的裸體女人,卻諷刺的以這一神聖名稱為名,並且,畫面中的女人沒有做任何以往描繪女人體所必須的美化,所謂「優雅風格」「理想化的人體美」,也沒有假借神話中的人物,而正是描繪真實的人體。「《奧林匹亞》是一份戰爭宣言,它呈現在人們面前的是一種新的觀察事物的方式和一種把觀察到的事物描繪下來的新的手法。」

此畫在官方沙龍相對的,落選者的沙龍展出,以顯示法王「高雅」的品位,及這些落選者們「低劣」的作品。然而恰好是這落選者的沙龍,推動了藝術走向現代,從中誕生了印象派。 但在當時,至少有60位評論家對馬奈發起了惡毒的攻擊,說:「她根本沒有一個人類的形態」。他們還為畫中的模特起了各種外號,如床上的母猿、非洲維納斯等。 顯然,以往繪製女神的地方,怎麼能變成巴黎街頭隨處可見的妓女呢。

這無疑是對大眾審美趣味的挑戰。

《草地上的午餐》,更是揭露了現實生活的虛偽,幾個衣冠楚楚的紳士,卻與一個全裸的女性同堂,隱喻著巴黎生活私下的混亂。兩個紳士似乎完全不介意她的存在,而女性也與紳士沒有任何交流,她似笑非笑的望著畫外的觀眾,在此,她已不再是一個被欣賞的角色,而是給觀眾以「觀察者」之感。 但在千百年中,男性都是作為女性的觀察者存在,因此,當站在這幅畫面前,迎著裸女審視的目光時,看到裸女與紳士坦然相處,無論是觀賞者還是代入畫中人的身份的男士,極易生成一種被戲弄的心態。

但說來奇怪,馬奈生前卻始終想成為一個由官方沙龍認可的藝術家,這也是為何他沒有參加印象派展覽的緣故。《處決墨西哥皇帝馬克西米連》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完成。

麥斯米蘭的處決 252x305cm 布面油畫 1868

馬奈尤為關注此事,《草地上的午餐》、《奧林匹亞》雖然在後世影響巨大,馬奈畢竟生活在巴黎,架不住評論家如此高密度的侮辱,他也渴望通過學院派最為標準的、宏大敘事的歷史題材來證明自己,就像達維特、戈雅那般,出於重視,他甚至為這幅畫創作了3副草圖,以求在官方沙龍中展出。

這幅畫明顯引用了戈雅的槍斃起義者的形式,並運用了古典繪畫常用的隱喻手法,可謂是討好官方沙龍的作品。然而,再次遭到了拒絕。

歌劇院舞會 59.1x72.5cm 布面油畫 1873-1874

他對沙龍的迷戀和對印象派的關係,始終處於一個複雜的關係,印象派奉其為領袖,他與印象派在技法上互相影響,但他本人卻從沒有在印象派展覽中參展。他的作品始終都處在一種挑戰傳統的狀態,卻又無比渴望來自官方沙龍的認可。他說:「沙龍展是真正的挑戰,只有在那兒才能分出個人的高下。」 而他又渴望打破沙龍展的保守,做出創新,因此,利普頓曾指出:」他堅持想要改變藝術圈的現象,首先要改變權威的想法,即沙龍的評審。」

旗幟飄飄的莫斯涅大街 25x31cm 布面油畫 1878

這種矛盾的性格或許從他的童年可見一斑,他的父親是一位法官,母親是海軍將軍的女兒,不折不扣上流社會。也因此,少年時代馬奈曾聽從父親的建議去當了一名海員,後來也曾學過法律。但由於自小對繪畫的喜愛,無奈之下,父親讓馬奈進入庫推爾畫室學習繪畫,但因與老師的教學模式產生了分歧,又再次退出,這也是為何馬奈的作品中會有浮世繪的影子出現。 他自己選擇的畫家之路,卻也渴望獲得家庭、來自官方權威的認可,但卻不滿於僵化的學院派教育,他採用的表現技巧完全背離了傳統規範。

雷什奧芬的咖啡館音樂會 47.3x39.1cm 布面油畫 1878

二十三年,馬奈向沙龍遞交了三十七件作品,其中二十六件被接受,但多件作品在展出時遭到時人的嘲笑,攻擊。但馬奈堅信自己的才華,他的藝術終將會被接受。於是,他一直都在堅持自我的觀念表達,卻又在繪畫上無法擺脫對沙龍的依戀。

這也影響到了歷史對他的評價,他本能創作的更加自由。

福利·貝熱爾的吧台 96x130cm 布面油畫 1881-1882

最終,馬奈於1882年被官方授予榮譽勳章,而且他在同年沙龍展出的《女神遊樂場的酒吧間》也享受免受審查的禮遇,終於與「正統」握手言和。然而不到一年後,這個曾經困惑於「司法還是美術」、傷痛於年輕摯友殞沒,並強壓心緒講述墨西哥皇帝槍決瞬間的「印象派之父」,即死於一次失敗的手術,年僅51歲。7年後,他的《奧林匹亞》入駐盧浮宮。他的名字也永載藝術史冊——馬奈,這個名字來自一句拉丁文題銘「Manet et manebit」。人們也用這句話來紀念他:「他活著,並將永遠活下去。」

法國2008年紀念馬奈而發行的歐元銀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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