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SVA學電影的真實體驗——做人如果沒有夢想,那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美國的電影學院有很多,我之所以選擇SVA(紐約視覺藝術學院),首先因為我喜歡紐約。紐約是一座令人嚮往的城市,不同的文化背景在這裡交織,不同的藝術形式在這裡融合,大都會藝術博物館和街頭各異的行為藝術家更為紐約增添了藝術的魅力。四年的大學生活似乎使我已經習慣了這裡的一切,回到北京雖說沒有了緊張的學習壓力,再也不會被那些呼嘯而過的救護車、搶險車、警車的鳴笛聲所驚醒,然而在安逸中卻又平添了幾分失落,回憶往事,歷歷在目。
在布魯克林大橋上遭遇「桑迪」颶風
理想與現實總是有差距的,理想中的大學生活是浪漫的,而實際的學習生活卻是艱辛的。紐約視覺藝術學院(School of Visual Arts)坐落在曼哈頓23街。為了便於學習,我選擇了蝸居學生宿舍。房間小得不能再小,加上衛生間也不足10平方米,裡面只能放一張床、一個小衣櫃和一套桌椅。我帶去的三個大行李箱一個放在衣櫃里,其他兩個只能見縫插針,早晨起來,我把被子、枕頭、床單一起疊成豆腐塊,放在床頭,再將兩個行李箱搬到床上。這樣才能有些地面活動空間。晚上再把它們請下床,我躺上去。
美國大學校內幾乎看不到管理人員,所有管理規定和通知都通過E-mail發布給學生,學生和學校的溝通大部分也是通過E-mail進行,如需面談要通過E-mail提前預約。規則或通知發布了,是否遵照執行完全是個人的事兒,沒有人督促你,而違規的後果當然也要個人自負。
剛到的第一個月,我就趕上了「桑迪」颶風登陸美國東海岸。由於剛到,一切還未就緒,各種信息也不暢通,所以我對於即將到來的一無所知。
還記得一天下午風和日麗,學校沒有課,我午餐後便興沖沖地拿著相機去布魯克林大橋。我準備以曼哈頓為背景拍攝這座充滿工業革命氣息的懸索大橋。我一個人正玩得興緻盎然,下午六點左右天空中突然烏雲密布,剛才還人群熙攘熱鬧的街道似乎一下子空蕩了。環顧四周,街上的計程車都不見了。
站在布魯克林大橋上的我望著烏雲翻滾的天空,真的有些慌亂了。我趕快下橋,快步走到地鐵站,卻發現站口封閉了,連走了三個地鐵口,情況都是一樣。沒辦法,又跑到公交車站,在寒風中等了近兩個小時也不見車到來。我只好重回到橋上,準備穿橋回宿舍。當時整個布魯克林大橋上只有我一個人,風越來越大,橋下原本平靜的河水已是水波洶湧。我脫下外衣把相機包好,在大風中辨別方向,獨自步行跨橋,每走一步都很艱難,這樣走了一個半小時我才走到曼哈頓街區,整個城市彷彿死城一座。到宿舍後朋友打電話來,我才知道更大的颶風還在後面。那天回到宿舍已經很晚了,打開電腦,收看郵件,才知道學校早已在下午兩點就發出了颶風預警及應對措施。從這以後,我養成了及時收看郵件的習慣。
躲在宿舍里,颶風如期而至,大風中夾雜著暴雨,扑打著牆面。手機信號和電腦網路全部中斷,整個曼哈頓下城如同死城一般。由於沒有事前準備,我靠兩包速食麵撐過了兩天,小小的蝸居是我唯一的避難所。第三天,風勢稍減,我聽說時代廣場那邊有發電車,便走去勉強給手機充了點電,才終於和北京的家人聯繫上報了平安。
事後想想,很有些後怕,那天如果大風把我從橋上刮到海里,我可能就失蹤了!如果我不能在更大的颶風來臨前回到宿舍,會是怎樣的凄慘;而如果房間里沒有拿兩包速食麵,我也將無以果腹,但我拍到了幾張珍貴的照片,題目暫叫《颶風前夕》吧。
SVA所處的下城是桑迪颶風的重災區,水電等設施恢復得最晚。為了不影響功課,之後的一周我只好每天到中城的24小時快餐店裡做作業。颶風可以來,作業照樣有。
冬天的紐約異常寒冷,望著窗外的雪花,更是想念北京的親人。
遲到15分鐘算曠課 一學期有三個曠課成績就給F
SVA之所以能成為世界頂尖的藝術名校,首先是因為入門門檻要高於其他學校,僅托福而言最低要在80分以上,除此之外對學生高中的GPA、作品集和個人陳述的要求也很高。上學後我發現,學校的各項規定都被嚴格執行,比如考勤,遲到15分鐘算曠課,一學期有三個曠課成績就給F。
其次,SVA的藝術氛圍是其他學校無法比擬的。曼哈頓是紐約的文化藝術中心,下城又是曼哈頓的中心,所以SVA地處世界藝術中心的中心,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滋養著SVA的每個學子,紐約有超過一半的藝術家和設計師畢業於SVA。不同膚色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車輛、高聳入雲的建築、燈火闌珊的夜晚、24小時不間斷的地鐵體現著這個國際化大都市的特色與節奏,這些正是藝術創作的源泉。
SVA的在校生有6000多人,設置繪畫、設計、動漫、電影、插畫等眾多本科專業,還有十幾個研究生專業。強大的課程體系使SVA具有核心競爭力,每年學院的課程手冊就有厚厚的一大本。
文學寫作是電影專業的必修課,這些課程注重培養學生的文學藝術素養。剛入學的時候,老師就讓我們精讀《奧德賽》,因為《奧德賽》是西方文學的奠基,是現存最古老的西方文學作品之一,也是了解西方文化起源的有效途徑。
英文版《奧德賽》猶如中國的古漢語,讀起來非常吃力,但如果不精讀就不能達到課程要求。老師特彆強調回答問題時要引用書中原文,這就好似讓外國人讀《紅樓夢》,讀完後還要問他們故事情節、人物關係及作者的思想感情等。西方的神與中國的神一樣,他們之間有複雜的親屬關係,弄清這些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奧德賽》這本書給了我留學後的第一個下馬威。這樣的經典作品讀一兩遍根本讀不懂,我只好一邊研究一邊讀,那是真正的啃書。我的方法是先看電影《奧德賽》了解大概情況,再讀中文版,最後再研究英文版。
有了這個下馬威,我吸取教訓,二年級的選修課盡量選擇和東方文化有關的課程,抱著可能比較好理解一些的僥倖心理,比如選的中國歷史和東方文學兩門課程,等到上課時卻發現,與我想像的全然不同。
在中國歷史課上,老師給我們開了若干書目,其中有英文版的《毛主席語錄》,還有《道德經》等大批中國傳統文化書籍。
美國人非常崇拜毛澤東。我記得歷史課有這樣一個課題:「毛澤東與蔣介石的對比研究」,這個問題看似簡單,但要真正弄清楚就必須查閱大量史料,了解他們兩個人的出身、成長經歷、政治主張,以及他們各自對中華民族和中國社會的影響等諸方面內容,在此基礎上再進行剖析。完成了這個課題,對中國近現代史的了解也就十分清楚了。
老子的《道德經》也是要精讀的,但英文版的《道德經》實在缺乏原文意境,讀起來艱澀無比,實在讓我大吃苦頭。
在東方文學課上,教授重點講授中國和日本的文學,中國的四大名著及中國現代文學佔有非常大的比重。
SVA是一所底蘊深厚的獨立藝術學院,其專業水平和教學質量在美國乃至全世界都享有盛名。它所聘的教師都是來自一線的藝術家,大部分是本行業的領軍人物,他們的想法獨立,教學手法也很讓我受益。大一時我的教授曾讓我們每周寫一篇「影評」,寫一個「劇本」。他說寫影評能夠培養學生的獨特視角,幫助學生抓住電影的核心思想和藝術手法,從中汲取營養。
除此之外,我們還有許多技術和藝術方面的專業課程,要想四年內修完120學分,不吃點兒苦是不行的。學生遲到、缺課或者遲交作業都會影響到GPA成績。為了完成作業,熬夜加班是每個學生的家常便飯。有一次我做完作業已是清晨6點,離上課時間不足三個小時,睏倦不堪之際,為了避免睡過頭兒,我只好提前到校,在樓道里依牆而眠直到上課。
但是,SVA的一系列課程使我從一個普通電影觀眾轉變為一名專業的電影製作人,也使我更加懂得了電影這門藝術。
做電影註定要忙碌一生
2016年5月10日,我的畢業作品《You are my love》如期在SVA電影節上放映。電影節邀請了眾多著名導演和製片人,當我坐在影院里與眾多著名導演一起觀看我的作品時,內心充滿喜悅,兩個月來從編寫劇本到反覆修改,從選演員、場景設計再到組建拍攝團隊,直至後期合成,不知費了多少心血與周折……雖說作品還很稚嫩,也有許多遺憾,但畢竟是我的處女作,我愛她。
2016年SVA畢業典禮如期舉行,參加典禮的有不同領域的藝術家、教授,也有當地知名學者和教育家。教授們身著導師袍列座主席台上,台下近千名畢業生身著學士服、碩士服列位中央,容納三千人的劇場座無虛席。目睹這一盛況,我不禁聯想到拉斐爾在《雅典學院》中所描繪的場景。畢業生們按專業依次上台領取畢業證書,當我從院長手中接過證書時,所有為此的付出都轉化為了繼續努力的能量。
接待家庭的父母也帶著弟弟妹妹們來了,他們是驅車13個小時從路易斯維爾趕到紐約的,他們的熱情讓我眼眶潤濕。
中國經濟的飛速發展已為中國電影業的騰飛奠定了良好的基礎,目前世界上有1/4的人口講中文,具有民族特色的中文電影有著廣泛的市場發展空間。法拉盛是紐約最大的中國城,每每來到法拉盛,我都感覺彷彿置身於中國的某個城市,我的下一部院線電影就想反映法拉盛的華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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